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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十娘盈盈地笑“……許多人都信，可能真有吧。”


    南郡王妃怔住。


    甄十娘話題一轉(zhuǎn)“……那個(gè)水車小縣主還喜歡？”


    “噢……”王妃迴過神“喜歡極了，你不問我還忘了，我臨來前，香兒還直叮囑我一定要問問那水車是誰做的……”水車拿迴去，王爺和小縣主都愛不釋手，尤其王爺，〖興〗奮的連夜找工匠研究，可是，整個(gè)水車都是工鉚鑲嵌而成，一個(gè)釘子都沒有，拆開後大家都傻了眼，想起女兒已經(jīng)不眠不休地熬了兩夜，也沒能給複原了，南郡王妃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滿是期待。


    她來之前南郡王就說過，要不惜一切代價(jià)把人請到西南。


    她可是準(zhǔn)備好了huā高價(jià)來挖牆腳的。


    “是我小叔。”甄十娘笑道“聽將軍說，他打小就喜歡鼓搗這些，迷戀的連……”想說迷戀的連功名都放棄了，想起沈忠信對小縣主的傾儀，甄十娘聲音戛然而止。


    雖然身份地位懸賞，但見南郡王妃豁達(dá)隨和，身上有種超凡脫俗的氣度，隱隱地，她覺得這事也未必不能成，卻不想讓南郡王妃看低了沈忠信。


    “你小叔？”南郡王妃怔住“就是和鄔家說親的那個(gè)？”


    甄十娘就想起南郡王妃和鄭家的關(guān)係，暗道“她大約也知道了二弟在翰林院罵鄔知縣的事吧？”


    甄十娘擦擦額頭的汗。


    沈忠信，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將軍這一脈人丁單薄，我就這一個(gè)小叔……”甄十娘輕描淡寫說道。


    王妃就皺皺眉。


    屋裏沉寂下來。


    秋菊走進(jìn)來，貼著甄十娘耳朵悄悄說道“……二爺?shù)膾伿�車模型做好了，在外麵等您。”


    知道她有客人，把拋石車放下走就是了，沈忠信這是聽說王妃來了，故意送上門讓人家瞧吧？


    甄十娘心裏好笑，同時(shí)也佩服沈忠信的勇氣和執(zhí)拗。


    略一猶豫，朝正看著她的王妃解釋道“是我小叔，昨兒將軍見他畫了個(gè)拋石車很感興趣，就讓他做個(gè)模型先看看，剛做好給送來，王妃先坐，我去去就來。”


    見甄十娘把丫鬟都帶了出去，南郡王妃就悄悄來到門口。


    甄十娘在隔壁小廳接待的沈忠信，聲音很低，聽不清楚，南郡王妃隻影虎聽見甄十娘說了句什麼，便將沈忠信送了出來，聽到腳步聲，南郡王妃慌忙閃開，隔了門上的珠簾向外望去。


    沈忠信和沈鍾磬一樣繼承了父親的俊美，不同的是，因性情柔和，他身上少了沈鍾磬那股桀驁的霸氣和冷酷，看上去更加飄逸，陽光透過窗前明亮的玻璃映在月白色錦緞長衫上，泛起一股淡淡的清輝，竟是說不出的蘊(yùn)藉風(fēng)流。


    南郡王妃不由定在了那裏。


    送走沈忠信，甄十娘來到客廳門口，想起什麼，迴頭招唿小丫鬟“續(xù)壺?zé)岵鑱怼！边@才推門走了進(jìn)來。


    南郡王妃正端坐在椅子上凝眉沉思。


    “……讓王妃久等了。”甄十娘笑著接過小丫鬟端上的茶，親自給王妃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王妃抬頭看著她“什麼樣的拋石車？”


    甄十娘就招手讓小丫鬟把拋石車拿過來“……就是拋石頭的戰(zhàn)車。”拿了一粒毛丹當(dāng)石頭給王妃演示，一邊笑道“……將軍說這個(gè)打仗時(shí)能攻城，是件威力極大的武器呢，我也不懂。”


    “……這也是你小叔做出來的？”王妃驚奇地睜大了眼。


    甄十娘點(diǎn)點(diǎn)頭，把沈鍾信的情況介紹了。


    王妃認(rèn)真地聽著，又想起鄔家退婚的事“……怎麼竟沒成？”


    甄十娘就歎了口氣“是他不想成親，將軍和婆婆又逼的緊。”把沈忠信故意搗亂的事說了“您不知道，上次我?guī)帜锉浦�蕭大哥給他介紹了陸家七小姐，他竟然故意拉了陸七小姐的表哥去喝huā酒……”這些事情早晚王妃得知道，與其讓別人去抹黑，還不如早早地說清楚，當(dāng)笑話似的說完，甄十娘歎了口氣“將軍就這一個(gè)弟弟，對他也縱容了些，非要找一個(gè)誌同道合的不可。”抬頭看著南郡王妃“王妃身邊有沒有好姑娘？”


    王妃就想起自己那個(gè)用了跟沈忠信一模一樣的手法幾次破壞婚約的古怪精靈的女兒來，暗道“……他們倒是天生的一對。”


    又說了一會話，王妃起身告辭，自始至終也沒提鄭大*奶的事。


    甄十娘長舒了口氣。


    “……大嫂這椅子太板了，明兒我給您做一把搖椅吧，鋪上鬆軟的毛皮，累了可以直接躺上麵休息。”沈忠信狗腿似的圍著甄十娘轉(zhuǎn)，一會要給她做這個(gè)，一會又要給她做那個(gè)。


    秋菊等人掩了嘴笑。


    被鬧的不行，甄十娘擺手讓他出去。


    沈忠信漲紅著臉看著甄十娘，好半天，才訕訕地退了出去。


    “奴婢瞧著二爺是真心喜歡小縣主呢……”看著沈忠信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冬菊說道“夫人好歹幫他說說吧。”


    “幫誰說話？”沈鍾磬推門進(jìn)來，正聽見這話，一邊低頭端詳甄十娘臉色“今天氣色還好？”


    “……將軍今兒這麼早？”甄十娘放下筆站起來。


    “舊部迴京述職，大家張羅著要去得月樓聚一聚，我迴來換件衣服……”散了朝就被舊部圍住，去得月樓路上聽榮升說甄十娘隨竇璋出去選址了，沈鍾磬才借口換衣服趕了迴來“沒累著吧？”又問“……有沒有滿意的？”


    秋菊已轉(zhuǎn)身取了件石青色錦緞長衫，甄十娘親自伺候沈鍾磬換上“都不十分滿意。”歎了口氣“實(shí)在不行，就要五城兵馬司附近的那撞吧，院落雖小，好歹房間夠用。”


    聽甄十娘語氣很勉強(qiáng)，沈鍾磬就皺皺眉。


    “……不滿意就再找找看，不急在這一時(shí)。”見甄十娘正繞了腰圍給他係束帶，整個(gè)人都貼在胸前，身上一股淡淡藥香直沁心底，沈鍾磬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二十萬兩不多，我們就要長寧公主的那套舊府邸吧。”他是真不忍心看著她這麼折騰。


    甄十娘臉騰地漲紅，伸手要推，一抬頭對上沈鍾磬眼底一抹來不及掩去的憂色，心沒由來的一顫，餘光瞧見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身子瞬間軟下來，雙手順勢圈了沈鍾磬的腰“嗯，我再考慮考慮……”仰臉看著沈鍾磬，柔聲道“少喝點(diǎn)酒，醉了總是傷身子。”


    沈鍾磬目光就咄咄地亮起來，恍然正午的太陽般耀眼。


    “知道了……”他輕輕在甄十娘額頭啄了一下。


    紅暈順著兩腮蔓延到了脖頸，甄十娘卻沒躲閃，把臉埋在了沈鍾磬胸前。


    難得甄十娘這麼有情誌，沈鍾磬邁不開腿，又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在甄十娘的催促下戀戀不舍地鬆開她。直到戊時(shí)才迴來，酒沒有多喝，卻也沒少喝，知道甄十娘不喜歡他身上有酒氣，好好洗漱了一番，又喝了兩碗醒酒湯，才迴到臥室。


    甄十娘還沒睡，放下書坐起來“……是邊關(guān)迴來的舊部？”


    “都是從夷越邊境迴來的……”沈鍾磬上了床，伸手想擁過甄十娘，摸摸身上還有寒氣又忍住了，往床邊躲了躲，拿被子把甄十娘遮嚴(yán)了“都是當(dāng)年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見了麵難免唏噓感慨，就多喝了幾杯。”他柔聲解釋道。


    “……那他們認(rèn)不認(rèn)識陶駙馬？”甄十娘來了精神。


    跟宮裏來的杜媽媽打聽了長寧公主和駙馬的事，杜媽媽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陶駙馬六年前去了燕周邊境，三年前調(diào)到了夷越邊境。


    “陶駙馬就戍守在巨鹿關(guān)，他們經(jīng)常見麵……”沈鍾磬點(diǎn)點(diǎn)頭“怎麼？”


    “……那他們知不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的什麼事情，陶駙馬為何六年不歸？”甄十娘聲音少有的〖興〗奮。


    沈鍾磬疑惑地轉(zhuǎn)過頭。


    甄十娘對這些從來不感興趣。


    “若能知道這些，或許我們就能知道長寧公主為什麼要處置那個(gè)舊府邸了，她的底線在哪裏？”和長寧公主一直談不攏，就是因?yàn)樗麄儗﹂L寧公主一無所知。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沈鍾磬當(dāng)真凝眉沉思起來“酒桌上大家還真提起過陶駙馬，他在那麵也很清苦，多少年了身邊一個(gè)女人也沒有，隻誰也不敢問他這些事。”他話題一轉(zhuǎn)“我倒是隱約聽說好像是六年前長寧公主生了個(gè)妖孽，把陶駙馬嚇壞了，要扔了，長寧公主卻堅(jiān)持要養(yǎng)著……”


    妖孽？


    甄十娘就想起前世看過的貍貓換太子的故事“……會不會是被人換了？”她抬頭看著沈鍾磬“駙馬府裏的寵妾？”


    “娶的是萬歲最喜歡的妹妹，皇家的大公主，陶駙馬哪敢納妾？”沈鍾磬笑著刮了刮她鼻子“拒說當(dāng)年他們夫妻一直恩愛的很。”


    甄十娘就皺皺眉“……會不會和鄭府的勳哥一樣，是得了什麼病？”身為現(xiàn)代人，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妖孽。


    “不會。”沈鍾磬肯定地?fù)u搖頭“說是有人親眼看到是個(gè)三頭六臂的，也說是兩頭四臂、四頭八臂，說什麼的都有，總之，肯定是長了好幾個(gè)腦袋好幾隻手……”


    活生生地長了那麼多腦袋和手臂，這怎麼可能是病？！(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