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爺,不用費心思了,你這次能洗脫冤屈,對老仆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
白伯一邊擺著手,一邊把掃帚倚放在牆角,滿臉慈祥的笑容道。
不久前,陸平安在宛丘大比中技壓群雄奪魁,過些日子還要拜入東虞大宗稷下學院,前途一片光明。
細數(shù)他在陸府做事的這幾十年,從沒有哪位家族子弟,像自家少爺這般風光過。
對於看淡人世的老人來說,就算現(xiàn)在讓他死,他也了無遺憾了。
“嘿嘿,那算啥啊,您看看我這個。”
陸平安說話的同時,向朝自己走來的白伯伸出了右手。
“這……”
白伯稍一遲疑,便被陸平安用太極勁力,平穩(wěn)吸到了身邊。
與此同時,一種寒熱交織的奇妙感覺,從陸平安搭住他胳膊的掌心,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少爺,老仆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而今年老體弱,活不了多少時日,你就不要再浪費靈氣了,萬萬使不得。”
白伯深知陸平安不會加害自己,此刻並未有絲毫慌亂。
在他看來,這一定是陸平安在用某種妙法,為自己調(diào)養(yǎng)筋骨。
“白伯,您這話可就說錯了。”
陸平安卻是不以為然,“多了不敢講,可您再活個七八十年,一定是沒問題的。”
言罷,陸平安撤迴右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說來玄妙,在向白伯分享了血脈後,他果然有了一種,體內(nèi)失去某樣東西的感覺。
但要具體描述這一感覺的話,又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誒?我的胳膊……”
看到自己蒼老的皮膚下顯現(xiàn)出的橘紅色脈絡(luò),白伯頓時眉頭皺起,眼中充滿了疑惑之色。
這種脈絡(luò)他十分眼熟,似乎是平時很常見的一類東西,但在冥冥中,他卻感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覺得這一幕出現(xiàn)得很不合理。
“天啊!這是先天血脈!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有……”
片刻的出神過後,白伯猛然瞪大雙眼,驚唿出聲道。一時之間,語無倫次。
“噓!白伯,小點兒聲。”
陸平安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鄭重其事地對白伯說道,“您沒看錯,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血脈,而且還是黃階上品,您現(xiàn)在可以修煉了。”
就在剛剛,他利用吞噬係統(tǒng)的血脈分享功能,將血脈庫中的黃階上品人族血脈,贈予了白伯。
雖然失去了這一血脈後,他本身的血脈品階又降迴了黃階中品,但是陸平安的心裏完全沒有一絲後悔的情緒。
而且即便有更高級的血脈,他也不會有片刻的猶豫。
“對對對!快進屋。”
以白伯幾十年閱曆積累的人生智慧,他自然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
一聽這話,趕緊抬手捂住嘴,拽著陸平安迴到內(nèi)堂。
“少爺,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將門窗一一關(guān)嚴,又做賊似的朝院外瞄了幾眼,白伯這才放心地向陸平安發(fā)問。
“這是我在大圩山中曆練時,機緣巧合下得來的一套法門,總之您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聲張。”
陸平安一臉嚴肅地說道。
他倒不是不信任白伯,而是讓白伯知曉吞噬係統(tǒng)的存在,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且要解釋清楚它的原理,也很費口舌。
“哦,原來如此。”
白伯點了點頭,隨即拍起胸脯保證道,“少爺,你放心,這事兒打死我也不會往外說!”
說到這裏,老人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zhuǎn):“對了,少爺,這招你以後還是少用為妙,萬一被奸人惦記上,後果難測啊。”
雖然擁有了先天血脈,可以修煉延壽,但在對此感到喜悅之前,老人最關(guān)心的還是陸平安的安危。
在天元大陸東大陸,先天血脈是所有修煉者,進行修煉的前提。
血脈有無,生來便定,任何外力都無法更改。
如果沒有血脈傳承,縱使地位再高,也會在百年內(nèi)壽終而亡。
然而,陸平安得到的神奇功法,卻能打破這一亙古不變的法則。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是足以改變這個世界大格局的存在,一旦消息傳揚出去,陸平安就將成為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對象。
到那時,他的命運就再無法由自己來掌握了。
“嗯,這些我都清楚,您以後隻管專心修煉就好。”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故鄉(xiāng),陸平安此時自然不會對長輩的嘮叨感到不耐煩。
白伯對自己的囑咐,他都態(tài)度認真地一一應(yīng)下。
由於時間緊迫,中午吃過飯食,陸平安便開始教授白伯感知體內(nèi)的先天一氣。
有黃階上品血脈帶來的出色領(lǐng)悟力,白伯隻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就成功了。
能夠感知到先天一氣,便是武道境一重的修煉者,算是在修煉一途入了門,這之後的修煉過程都可以自行參悟。
“白伯,這是一套基礎(chǔ)的練氣入體法門,雖然效率慢,但勝在穩(wěn)定紮實。”
“對了,這裏還有一些法器和靈石……”
在一旁看著即將離家遠行的陸平安,把各種珍貴的修煉資源留給自己,白伯不禁老淚縱橫。筆蒾樓
他本想拒絕,卻又不忍辜負少爺?shù)囊环蠢现模b能不停地說著夠了,夠了。
“有這樣的小主人,這輩子值了!”
老人抬袖擦淚,心中暗暗說道。
雖然當了一輩子端茶倒水的下人,無兒無女,子嗣斷絕,但他此刻卻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夕陽已落。
陸平安也終於把白伯今後的修煉事宜,全部安排妥當。
按照他的估計,有自己留下的功法和各種修煉資源,再加上品階不低的黃階上品血脈,白伯應(yīng)該可以在五年內(nèi)晉升武道境六重。
隻有到達武道境六重,才算是在修煉一途正式登堂入室,修煉者可壽達一百。
步入真武境後,便可再增壽五十載。
擁有黃階上品血脈,晉升真武境應(yīng)該不難,正因如此,陸平安才說白伯至少還有七八十年可活。
咚咚咚……
陸平安正在收拾行囊,突然,院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奇怪,都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來,難道是玲瓏那孩子?”在一旁幫忙的白伯詫異道。
自從陸天波出事,這座宅院便很少有客光顧,除了和陸平安一直感情親近的陸玲瓏,真不知道有誰還會深夜到訪。
“田兄?”
陸平安推開院門,看到來者,頗感意外。
就見田和與田駢,正穿著不合身的陸府雜役衣服,站在院外。
“哈哈,陸賢弟,恭喜啊。”
田和拱手祝賀道,“聽說你贏了陳昊,那心胸狹隘的家夥受不住打擊,直接氣死了。”
田和來過好幾次陸平安家的老宅,對地形還算熟悉。
由於這裏不是陸家族地的核心區(qū)域,靠著田駢的身手,潛入進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先別說這些了,快進來。”
迴過神來的陸平安,趕緊側(cè)身將二人讓進院內(nèi),確認街巷左右無人經(jīng)過後,這才放心地關(guān)上院門,然後領(lǐng)著兩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田兄,你怎麼迴宛丘城了?我不是讓你先在北地村避一避風頭嗎?”
陸平安語氣頗有些責問地對田和道。
而今,田勝靠著成功督辦大比,獲得了滄梧國朝廷的信任,已經(jīng)正式接任城主之位。
田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迴宛丘城,簡直就和羊入狼窩沒什麼區(qū)別。
“放心,有這身衣服,城門的守衛(wèi)不敢阻攔。”
田和抖了抖袖口,滿不在意道。
“唉,你何苦多跑一趟。”陸平安無奈一笑道,“我明天就要離開宛丘城,走時自然會順路去見你一麵。”
“不,有些話還是登門來說比較好。”
田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最後索性開門見山道,“陸賢弟,聽說每名稷下學院的新入弟子都可帶一名侍從同往,你覺得我怎麼樣?”
“啊?田兄,這如何使得!”
一聽這話,陸平安急忙站了起來。
“哪有什麼使不使得的,現(xiàn)在的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田和苦笑了一聲道,“陸賢弟,我雖然沒當過侍從,但是做些搬抬東西的活計,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田和很清楚,如果他和田駢遠走外地,吃喝倒是不成問題,可若想親自報仇,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而今,隻有和陸平安一起去稷下學院,才有機會學得本領(lǐng)。
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陸公子,求你了,你就答應(yīng)吧!”
見少主第一次放低姿態(tài)去求人,田駢的心裏猶如刀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向陸平安哀求道。
“田護衛(wèi),快快請起。”
陸平安見狀,趕忙上前攙扶,無奈之下,隻好點頭,“好吧,不過侍從一說都是名義上的,我和田兄永遠都是好兄弟。”
事實上,他當初也想過帶田和一起去稷下學院。
隻是,像這種聞名在外的大型宗門,其內(nèi)部的競爭一定超乎想象的激烈,勾心鬥角更是少不了。
此行禍福難測,陸平安不想讓田和與自己共同承擔那些風險。
不過,既然田和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甚至不惜冒險迴城,那他自然也會尊重前者的選擇。
畢竟富貴險中求,風險與機遇是並存的。
而且有田和同行,前往稷下學院的旅途也能多一些樂趣。
“多謝陸賢弟成全!”
陸平安剛把田駢扶起,田和又跟著行了一個大禮。
他知道陸平安心善重義,一定不會像對待下人那樣隨意差遣自己。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要搞明白自身所處的位置,不可自肆。
不然再好的兄弟感情,也有淡化的那一天。
就這樣,雙方在一番表麵客套,實則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後,又各自坐迴了位置。
“二位,家裏沒有備酒水,我們就以茶代酒吧。”
這時,白伯端著沏好的茶迴到房中。
“少城主,您此行多多保重,我會一直待在北地村,等待你迴來報仇的那一天!”
“田兄,你比我通曉江湖世俗之事,這一路上可就靠你了。”
“少爺,你一定能在稷下學院大展宏圖!”
……
夜色已深,皓月高懸。
老宅周邊寧靜寂寥,隻有四位老少的碰杯和歡笑祝福聲,從房中隱隱傳到庭院內(nèi)。
陸平安臨行的前夜,沒有盛大的壯行宴,也沒有家族成員的接踵道賀。
隻有一壺粗茶,三位親友。
就這樣,田和與田駢在陸平安家的老宅留宿了一晚。
第二日四更天,陸府從事最辛苦工作的一批雜役才剛剛起床,陸平安三人便已經(jīng)悄悄溜出了府門。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jīng)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xiàn)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lǐng)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zhàn)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zhàn)雖然持續(xù)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zhàn)鬥持續(xù),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zhàn)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jīng)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chuàng)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lǐng)域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lǐng)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zhàn)鬥的持續(xù),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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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瑋內(nèi)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zhàn)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xiàn)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xiàn)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xù),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jīng)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jīng)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yīng)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xiàn)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jīng)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zhàn)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zhàn)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zhàn)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xiàn)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