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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蘇曉宇跟項天，還有呂方、韓書帆，還有蘇曉宇的班長任章虎五個人就出去路邊攤，點了幾瓶啤酒，就著火鍋吃了起來


    任章虎喝高了，一手摟著蘇曉宇的脖子嚷著，“你丫的，真看不出來有明星範啊！估計明天全校的女孩子都迷死你啦，哈哈！早知道我上場了！來來，蘇曉宇，好不容易給我逮到你了，乖乖喝一杯！”


    蘇曉宇用力想要掰開任章虎，“好，好，我喝，你放開！”


    “我代他喝！”項天抓過任章虎手裏裝滿的酒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項天輕微咳嗽了起來


    “小天！”蘇曉宇有些擔憂地抓著項天的手臂


    “趁大家高興，你就將就喝一杯好啦！”呂方暈乎乎地咧開嘴傻笑著


    “……”韓書帆今晚難得的不怎麼說話，一杯一杯接著喝


    “喂喂，小子，怎麼今晚啞啦，難得這麼盡興，也不見你恬躁一番！”


    任章虎嗬嗬的笑著，然後歪過身子，摟住韓書帆的脖子，“來，來，敬你一杯！”


    “好，”韓書帆扯了扯嘴角，抓過杯子再次一飲而盡


    “好，好！”任章虎跟呂方拍起掌，“再來一杯！”


    “喂喂，說好聚聚，不要喝那麼兇，待會怎麼迴去？”蘇曉宇有些急，站起身子，抓住韓書帆欲要舉杯的手，皺著眉頭，搖搖頭


    “那你幫我喝一杯，如何？”韓書帆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笑起來，眉眼裏滿是漫不經心


    “好，沒錯，蘇曉宇一杯都還沒喝！”呂方叫嚷了起來


    “嗯嗯，喝！”任章虎將倒滿酒的杯子推到蘇曉宇跟前，“快，喝一杯，不然不放過你，哈哈！”


    “蘇曉宇他不會喝酒，我代他喝！”項天臉色有些紅暈，不知道是被酒精熏的還是怎樣，他伸手就奪過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喂喂，項天，你咋老是幹擾我班的事啊！嗝——”任章虎打個嗝，如何整個人倚在項天身上，“那好，我今晚就跟你杠上了！來，喝！”


    “班長！”蘇曉宇有些急了，起身欲要拉住任章虎


    “好啦，好啦，你怎麼對項天這小子這麼上心啊！”呂方暈坨坨地拖著蘇曉宇，“來，喝一杯！”


    “別讓他喝太多，”韓書帆將呂方手裏的杯子裏的酒喝了一半，然後遞給蘇曉宇，嘴角邊似笑非笑，那雙深邃的瞳孔裏安靜地看著蘇曉宇，“我敬你的！”


    蘇曉宇皺了皺眉頭，不接，“敢情你這家夥也喝多了？”


    “那你不敢喝啊？”韓書帆打個酒嗝，一手歪歪地托著下巴，古銅膚色的他看不出臉色如何，隻是那雙眼睛笑得沒有溫度


    “……”蘇曉宇突然有些生氣，然後抓過韓書帆喝剩的半杯，一飲而盡，然後腦袋嗡了一下，蘇曉宇給嗆住了，咳個不停


    “曉宇！”坐在蘇曉宇對麵的韓書帆跟坐在蘇曉宇旁邊的項天，同時站起來，然後喊完後，韓書帆突然笑了起來，指著蘇曉宇笑著，“真是娘們的家夥哈，哈哈……”


    “曉宇，你，你沒事吧！”項天暈頭轉向地抓著蘇曉宇冰涼的手，有些擔心，他給任章虎灌得不知道方向了，還真是頭一次喝那麼多


    “沒事，”蘇曉宇有些生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白了韓書帆一眼，然後幾乎是屏住唿吸，一口氣喝完


    “哇靠，蘇曉宇，看不出你小子行啊！”呂方起哄地叫了起來，“來來，再來一杯！”


    ……


    那天晚上，幾乎沒幾個清醒的，最清醒的算是喝得最少的蘇曉宇，還有假裝喝醉的韓書帆，項天幾乎是硬撐著讓自己清醒，他半掛在蘇曉宇身上，想了一下，這樣子迴校會被學校通告批評的，於是便叫輛車，將5個小夥子全部送到項天外婆家去


    項天外婆跟外公看到這狀況嚇壞了，趕緊在大廳鋪了幾張席子，將醉倒的幾個人全部扶到席子上躺著


    外婆出去買了醒酒的茶包，外公打開大風扇扇著，嘴裏嘟噥著，“以為大人了？屁毛都沒長齊就像飛了？”


    有些生氣有些埋怨，外公顫巍巍地端了一盤涼水，想給這幾個孩子抹一下手腳，還清醒著的蘇曉宇趕緊接過去了，他三下兩下就搞定任章虎跟呂方，然後到韓書帆了，他摘下韓書帆的眼鏡，韓書帆緊閉著眼，眉頭一直緊皺著，像是糾結什麼一樣，蘇曉宇輕歎了口氣，擰幹毛巾，輕輕擦了擦韓書帆額上的汗水


    還是第一次看韓書帆的樣子，以前一直給眼鏡擋住，給韓書帆輕佻的話語懵住，從不知，韓書帆這家夥，鼻梁那麼高挺，都不像中國人的感覺


    蘇曉宇抹到韓書帆的手時，韓書帆突然猛地抓住蘇曉宇的手，熟悉哦啊與嚇了一跳


    “不要走……”輕聲的呢喃


    蘇曉宇愣住了


    “留在我身邊……”又一聲輕得幾乎隨風逝去的聲音，輕輕掠過蘇曉宇的耳邊


    蘇曉宇微微抿了抿嘴，然後輕輕掰開韓書帆的手，一隻手輕輕在韓書帆胸口處拍撫著，“嗯嗯，好好睡吧，我不走！”


    韓書帆的眉頭緩緩地平開了，蘇曉宇淡淡笑了笑，然後端著水走到睡在最邊邊的項天身邊，外公在幫項天揉著太陽穴，一邊嘟噥著，“你不知道哈，小天這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喝酒，真是的，明明就隻是個孩子……”


    項天外公還說了什麼，蘇曉宇沒聽完，隻是看著項天睡著的樣子失神，原來喝醉後的項天，睡得如此的安寧啊


    蘇曉宇擰幹毛巾，輕輕擦拭著項天的臉，非常的細心，又拚命地按捺著自己漏了半拍的心跳，怕在老人家眼裏，泄漏了心情


    項天長著很好看，這個他知道，那長長卷卷的睫毛下，是黑得純的瞳孔，讓人看一眼就陷下去的瞳孔


    蘇曉宇擦拭得很仔細，表情淡定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爸……”喃喃的低語聲，在項天優美的唇邊溢出來


    蘇曉宇怔了一下，然後輕輕握住項天的手，彎下腰，輕聲說，“我在呢，一直都在呢……”


    睡在項天旁邊的韓書帆翻了一下身子，背對著項天跟蘇曉宇，哭了


    項天外公怔住了，看著蘇曉宇這個孩子，眉清目秀的一個孩子，眸底裏有著他老人家不懂的東西……


    ……


    第二天，晨曦的第一道光出現的時候，項外婆從房間出來，便是看到這樣的畫麵，蘇曉宇坐在席子上靠著沉重的木椅，一隻手緊緊抓著項天的一隻手，睡得很安寧，韓書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了，他站在葡萄架下，晨露淋了他一身的濕氣，任章虎呈大字躺著，呂方還咬著拇指卷著身子沉睡著


    外婆走到院子，輕聲喊，“孩子，你……”


    “……”韓書帆迴頭，一臉的濕濕，不知道露水濕了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還是……，然後韓書帆笑了，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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