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棋剛迴到宣儀閣中,許如嫣便焦急的跑來詢問。
“姐姐,案子審的怎麼樣,爹什麼時候才有救啊。”
“一點進展都沒有,爹恐怕還要在牢裏再待上一段時日。”
“啊,那可怎麼辦,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嫣兒,你別擔心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也會盡快將此事查清楚還他一個清白。”
“嗯,”許如嫣點了點頭。
二人正說話間,疾風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大人你這是…”
“許小姐,多有得罪我們是來搜查曉荷丟棄的罪物的。”
周雅棋點點頭,示意他們隨意搜查。
疾風一擺手,侍衛們便走到後院四處散開來仔細搜尋。
“大人找到了,”一個侍衛將手裏的瓶子遞給疾風。
“在哪裏找到了。”
“就在花圃裏。”
“嗯,”疾風又轉頭看向周雅棋:“許小姐罪物已經找到,叨擾了。”
說完便示意侍衛們離去。
疾風前腳剛離去,段鴻威後腳就來了。
“段大哥快請坐,”周雅棋示意段鴻威坐下。
“可是探查到什麼了,”周雅棋見段鴻威坐定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嗯,”段鴻威點了點頭,“整個禁衛軍有一百五十六人來自慶州,然後我又對這一百五十六人進行了排查,其中三十八人有家室,五十七人確實認識宮中的宮女,隻不過他們所認識的人都不是曉荷,因為那些宮女無一人是來自許府,剩下的就是孤身一人在此的。”
“那如此說來根本就沒有同鄉在宮裏當差這麼一迴事。”
“難道是曉荷撒了謊,又或者是這一百五十六人之中有人撒謊了,”許如嫣提出了心中疑慮。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周雅棋思索道。
“小姐,奴婢那日見到曉荷脖子上帶有一條項鏈,看起來價值不菲,我問她是不是同鄉送的,她卻迴答說是她娘親留給她的,但當時我看她的表情就感覺絕不像是她說的那樣,因為此前從未見她戴過。”
秋葉站在一旁,將那日的情形說了出來。
“項鏈,”周雅棋猛地站起來,拍著秋葉的肩道:“好秋葉,這次你又立了大功,這項鏈一定有問題。”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許如嫣問道。
周雅棋托腮思考了一下:“明日我再去一趟牢裏見見她,先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若不行我們再從這條項鏈下手。”
“嗯,那明日需要我陪你去嗎?”段鴻威也站起來看著周雅棋說道。
“明日我還是先自己去吧,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我說過了,有需要你盡管開口,你的事我定當全力以赴。”
周雅棋笑了笑:“謝謝你。”
“又來了,跟我真的不需要這麼客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好,”周雅棋點了點頭。
許如嫣看著周雅棋跟段鴻威似乎已經冰釋前嫌,既高興又有些失落,立即站起來問道:“姐姐,你跟段大哥你們兩個是不是又…”
“哎,你可想多了,我們隻是和好了成為了朋友,並沒有舊情複燃啊。”
聽見周雅棋如此說,許如嫣又才露出了笑容。
安王府
“按照侯爺的意思這事光靠人證還不夠。”
“沒錯,若想徹底扳倒許文昌我們必須把他的罪名給坐實了,一件案子蓋棺定論無非就是需要人證,物證,這人證物證俱在,任他許文昌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這人證我們是有了可這物證嘛…”
“物證我們可以偽造一份書信。”
“如何偽造?光是筆跡這一條我們都過不了。”
“王爺太小瞧我李某人了,我與他同朝為官數十載,模仿他筆跡這等小事還是在行的。”
“哦…”沈長雲挑眉看著李頌。
“暢兒,準備筆墨,”李頌看了一眼沈長雲,似是在說等老夫給你露一手。
李暢將筆墨紙硯準備好後,交給了李頌,不一會兒李頌就書寫好了。
李頌將書信交給李暢,又從懷中拿出一本散記示意他一並交給沈長雲。
“王爺,這本散記乃是由許文昌親筆抄寫的,王爺可比對一下,看看是否能分的出哪一個才是許文昌的真跡。”
沈長雲仔細觀察了一下,隨即笑道:“妙啊,妙啊,侯爺當初不愧為當朝才子啊。”
李頌聽罷看向沈長雲,兩人相視大笑。
周雅棋一整夜都輾轉難眠,天一亮就立刻起來梳洗了。
“小姐,你真的不要我隨行嗎?”
“不必了,我得要先去麵見皇上,有他的準許才能進到牢裏,否則隔著一堵牆說話怎麼著也是白搭。”
“那你自己小心點。”
“嗯,一會兒二小姐起來你就替我跟她說一聲吧。”
“好。”
一切收拾妥當後,周雅棋出了門,誰知剛踏出大門口便遇見了獨自前來的沈長煜。
“皇上,您怎麼來了,”周雅棋邊行禮邊問道。
“朕…”沈長煜頓了頓還是說了實話:“朕想來看看你。”
“臣女也正好要去尋皇上了。”
“還是為了你爹的事?朕已經讓江太醫去查驗昨日所得的罪物了,朕相信許相爺不會有反心。”
“多謝皇上信任,臣女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臣女想讓皇上恩準我見見曉荷。”
“你要見她?”
“是,還有些問題想與她當麵說清楚。”
“那好,朕陪你去。”
“啊,”周雅棋先是一愣,而後道:“皇上您方便嗎?”
“還會有誰比朕更為方便了。”
周雅棋朝著沈長煜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大牢裏
“官爺,小的來給犯人分發早膳。”
獄卒頭也不抬,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提著食盒的人點點頭,忙走了過去。
曉荷一眼就認出了來者便是那日給她遞消息之人,立刻扒在了門柱上。
果然,那人將粥、餅拿與她時又悄悄塞給她一封書信。
“公子說這便是你與許文昌的勾結的物證,事成之後他便履行當日之約。”
曉荷茫然的接過了書信。
這時獄卒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分發好了沒有,好了就趕緊走。”
“哎,好了好了”送吃食的立刻提了食盒往門口走去。
曉荷也立刻將信塞入懷中,坐在了牆角邊,然後又把那條項鏈掏了出來,想起那日李暢所說的誓言:“我現在該不該信你。”
周雅棋與沈長煜來到大牢,剛準備進門,周雅棋便差點與來送吃食的人撞個正著。
“哎小心,”沈長煜趕忙上前去扶住她。
周雅棋與那人麵對麵擦肩而過,那人見到她她以後表情先是驚恐,而後眼神便開始閃躲。
“那人好奇怪啊,”周雅棋看著那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說道。
“怎麼奇怪了?”
“說不上來。”
“好了,快進去吧。”
“你…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裏不能亂闖嗎?”一名獄卒發現周雅棋後立即開口道。
“官爺我是來探視的。”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來過一次嗎?怎麼又來了探視的挺勤啊,”另一名獄卒看著周雅棋覺著麵熟。
“哦…我…”周雅棋有些尷尬。
“給她把前邊第二間牢房的門打開,”沈長煜走向前來把令牌拿了出來。
獄卒見了令牌立刻變得恭敬:“是,小姐請吧。”
周雅棋跟隨獄卒走了過去。
曉荷靠著牆角坐著正看著項鏈發呆,聽見有人過來了忙將項鏈塞入了領口中。
可這一切早已被周雅棋盡收眼底,那應該就是秋葉說的她“娘親”留給她的項鏈了。
獄卒將門打開後,周雅棋走了進去。
看著周雅棋緩緩走到自己麵前,曉荷還是有些緊張。
“曉荷,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誣陷我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自你來到許家,我們從未苛刻過你,不要為了某些利益而泯滅了自己的良心。”
“小姐,你還是不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全都是老爺指使我做的,我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要撒謊。”
“隻要你肯說實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曉荷聽了臉色微變,她承認周雅棋的這番話確實讓她有所動搖了。
突然,她瞥見沈長煜就站在牢房外看著她們。
曉荷握緊了拳頭,從懷裏裏掏出了那封書信跪下道:“皇上,疑犯曉荷有書信一封想交於您。”
沈長煜見狀走了進來,從曉荷手中拿過了那封信。
沈長煜看完信,而後又看了周雅棋一眼,周雅棋立刻感覺到不對,從沈長煜手中拿過信一看,“真的是我爹的字跡。”
周雅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這迴該相信奴婢說的了吧。”
“那…那項鏈了項鏈是怎麼迴事。”
“項…項鏈是我娘留給我的,”聽周雅棋提到項鏈曉荷略顯緊張。ъimiioμ
周雅棋狐疑的看著她,“項鏈給我看看。”
“這…這是我的東西。”
“我隻是想看看,”周雅棋將手伸了過去。
曉荷無奈,隻好將項鏈取下來遞給了周雅棋。
周雅棋接過項鏈,仔細端詳了一下卻並未發現任何的端倪,而且項鏈的墜子就是一朵荷花,與她的名字相附,難不成真的是她娘就給她的。
“可以還我了嗎?”
周雅棋撇了撇嘴,隻好將項鏈還她。
可沒想到,她剛想把項鏈放到曉荷手裏時,卻被沈長煜攔了下來。
“這項鏈如此珍貴明明是宮中之物,你卻說是你的,半月前宮裏丟失了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與你的這條一模一樣,莫非就是你偷的。”
曉荷聽了一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其實這條項鏈是…是許相爺贈予我的,他才是那個偷項鏈的人。”
“哦…方才你還說這項鏈是你娘留給你的。”
“方才我撒謊了。”
沈長煜看著她冷笑一聲,“其實宮裏壓根就沒丟項鏈。”
曉荷聽罷出了一身冷汗。
周雅棋得意的看著曉荷,這下她算是露出了狐貍尾巴了。
“走吧,”沈長煜率先走出了牢房
“嗯,”周雅棋也跟了上去。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嘛,”出了大牢的門周雅棋對著沈長煜笑道。
“那你以後可得跟我多學著點。”
“是是是。”
“這書信多半也是假的,我就先拿著了,看這項鏈的做工如此精細,材質也十分特殊,這應是破解此案的關鍵我讓疾風去查探一下吧。”
“項鏈的事就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去查證即可。”
“那好吧,你萬事要多小心。”
“我會的。”
周雅棋與沈長煜邊走邊聊,完全沒發現柱子後麵藏著一個人,待他們走遠那人才現身,竟是剛才送吃食的那人,他聽到了周雅棋與沈長煜的對話,驚覺大事不妙,立即飛奔迴去稟報李暢。
“什麼,”李暢聽到家丁的稟報大吃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小人送完飯以後與那許家大小姐撞個正著,幸而我認識她她卻不認識我,後來我躲在外麵一直等著他們出來,便看見那封書信在他們手中。”
“那他們可有提到項鏈一事,”李暢問道。
“離得太遠沒聽清。”
“什麼項鏈?”李頌開口道。
“是…孩兒送與曉荷的項鏈。”
“不過是一條項鏈而已,不足為懼。”
“可那項鏈十分罕見,在整個大順城也算是絕無僅有。”
“哎…你糊塗啊值錢的東西多了去了非送這麼一條項鏈。”
“當時孩兒看那項鏈的墜子乃是一朵荷花與她的名字十分符合,想著這樣她應該是不會起疑心,卻沒有想到…”
“如今那封書信落入了他人之手,這項鏈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拿到手。”
“放心吧爹,我馬上派人暗中拿迴來。”
“不必了,這事你就先不要管了,為父來安排。”
“是。”
宣儀閣
“嫣兒這便是曉荷那條項鏈,你看看這會是出自哪家店鋪。”
許如嫣拿起項鏈仔細瞧了瞧,卻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如我們拿著這項鏈挨家挨戶的店鋪去問一遍。”
“這…行嗎?”周雅棋感覺不太靠譜。
“不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那樣會打草驚蛇,”段鴻威走了進來。
“那段大哥可有什麼好法子,”周雅棋問道。
“給我看看,”段鴻威接過周雅棋遞來的項鏈,忽的想起他此前去定製琉璃玉簪的時候看過這條項鏈的圖紙。
“這項鏈出自一品齋。”
“一品齋,”許如嫣有點不敢相信,“那麼不起眼的一家店鋪竟能打造出這麼精致的項鏈。”
段鴻威笑了笑,“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一切事物都不能看它的表麵,一品齋名氣雖不大但它所打造的首飾皆為上乘之作。”
“那為什麼整個大順城的王公貴女們還全都去金玉樓定製首飾。”
“金玉樓名氣大,王公貴女喜歡攀比,隻要有一人去了便會有第二人,再加上一品齋主要經營範圍還是玩物,這首飾方麵自然無人問津。”
“嗯…”許如嫣聽了點了點頭,“那段大哥你是怎麼一個的。”
被許如嫣這麼一問,段鴻威愣了,猛地又想起了那根琉璃玉簪,“哦…我也是去瞧瞧玩物來著。”
“那我現在就去一品齋打探一下,”周雅棋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去。
“我陪你一起去,”段鴻威緊跟了上去。
“那…我也去,”許如嫣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來到了一品齋,小二正打著算盤,看見客人上門忙出來迎接。
“三位有什麼需要的嗎?”
“小二可曾見過這個項鏈。”
“這好像是出自我們一品齋之手。”
“沒錯,那你可知當初是何人定製了項鏈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掌櫃的應該知道不過他今日不在。”
“那你可知他什麼時候迴來。”
“最晚也要等到明日。”
“那我們明日再來吧,”段鴻威說道。
周雅棋歎了口氣,“隻好先這樣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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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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