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棋趕迴宣儀閣,換了身衣裳便急著去麵聖了。
“查清楚項鏈之事了?”
“是的,所以臣女請求明日升堂。”
“好,不過你所訴之人到底是誰?”
“明遠候之子,李暢。”
“是他?”
“沒錯,起先我們還在糾結這到底是他們父子二人誰所為,沒想到老天爺眷顧我們,在迴來的路上替牡丹閣的青蘭姑娘從小偷手裏奪迴了她的荷包,所以才得以進一步的知道了這件事的全貌。”
周雅棋憶起青蘭的原話:“你們二人若是想找靈歌聽聽曲倒也罷,若是心儀靈歌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為何?”
“因為靈歌早已心有所屬,而且對方乃是達官顯貴,二人感情相當之好,真的是讓我們牡丹閣這些姐妹好生羨慕。”
“我不信,對方能是什麼達官顯貴。”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可是明遠候之子,妥妥的皇親國戚,靈歌怕是很快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哎…我是看你們幫了我的份上我才告訴你們的,這些事啊也隻有我們牡丹閣的姑娘知道,旁人是無從知曉的。”
“如此說來便要多謝青蘭姑娘了。”
聽完周雅棋的複述,沈長煜點點頭“好,朕明日便讓顏峰重新升堂審問。”
“臣女謝過皇上,那臣女就先退下了。”
“等等…”沈長煜走到周雅棋麵前,看著她說到“方才你一直說你們,所以你們到底是誰?”
“是…我和段統領。”
沈長煜皺眉,她與段鴻威…
“皇上您別多心,臣女隻是出門的時候偶遇了段統領,他聽說了項鏈一事便主動說要幫忙,所以臣女才與他一塊,隻為查案,並無別的用意。”
“朕什麼時候說過朕多心了,朕看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沈長煜說完又走了迴去。
“你…”周雅棋看著他的背影氣的說不出話來,“是…臣女不該妄自揣測聖意,還請皇上恕罪。”
“罷了,朕不怪你,”沈長煜擺擺手。
“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嗯。”
看著周雅棋的背影,沈長煜歎了一口氣,“朕身為皇上,不僅保護不了你,關鍵時刻就連幫你都很難。”
周雅棋懊惱的走出了禦書房,嘀咕道:“還以為他是吃醋了,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周雅棋你就醒醒吧,人家對你根本沒那個意思。”
宣儀閣
太陽從窗外照了進來,周雅棋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許文昌被斬首示眾了,於是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周雅棋掀開帳縵,發現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
“秋葉,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是巳時了。”
“怎麼不叫醒我啊。”
“我看你這幾日太累了,所以就沒叫你了。”
“哎…今日還要升堂審問了,這麼重要的事還是趕緊幫我梳洗吧。”
“好。”
周雅棋梳洗好,匆匆吃了點早膳便出了門。
趕到公堂時李暢正好被傳喚過來。
“顏大人,我想您是搞錯了吧,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李暢上了堂便辯解道。
“大膽,堂下何人見了本官還不跪下,還不報上名來。”
李暢不耐煩的撇撇嘴,“在下明遠侯之子,李暢。”
李暢報了名卻不肯下跪。
顏峰也拿他沒辦法。
“那個許小姐你說此事乃是李暢所為,你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這條項鏈,”周雅棋將項鏈拿了出來。
一旁的侍從將項鏈呈上去給顏峰瞧了瞧。
“李暢,你可識得這項鏈。”
“什麼項鏈,我不認識。”
“那這定製項鏈的人你可認識?”周雅棋開口道,然後看向顏峰。
顏峰點了點頭,開口道:“帶上來。”
不一會兒,靈歌就被兩名捕快帶了上來。
李暢見了臉色都變了。
“民女靈歌見過大人,”靈歌跪下道。
“我問你可認得此人,”顏峰指著李暢道。
靈歌搖了搖頭。ъimiioμ
“這項鏈你總認識了吧!”
“項鏈我認識,但是這人我是真的不認識。”
這時,周雅棋突然又拿出一條項鏈,道:“哼,這項鏈本是一對,顏大人手裏那條上麵刻了一個靈字,我手裏這條刻了一個暢字,你卻說你隻認識項鏈不認識人。”
靈歌愣住了,這項鏈什麼時候到了她的手裏。
李暢也有些愕然。
“這…這是我的項鏈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裏,一定是你擅闖民宅偷盜而來。”
周雅棋根本不理會靈歌所說的,轉身對著顏峰說到:“顏大人,她已經承認了項鏈是她的,您還會相信她不認識此人嗎?”
“這…名字這隻是巧合,”靈歌不死心辯解到。
李暢感覺有些絕望。
“需要我把牡丹閣裏所有的姑娘都請來嗎?”
靈歌瞬間鴉雀無聲。
“就憑這些就想定我的罪,未免也太牽強了些,”李暢不服道。
“那他夠不夠為你作證,”突然大堂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
眾人轉頭,隻見疾風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跪下,”疾風一腳將那人踹的跪在地上。
“顏大人,這人乃是李暢府上的家丁,前幾日冒充送吃食的進入了大牢,他能夠將整件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
“你說說,”顏峰開口道。
被逮住的家丁臉上露出了艱難的表情,最後沒了辦法,於是將李暢怎麼設計的對曉荷英雄救美,又怎麼讓曉荷誣陷許文昌交代的一清二楚。
李暢聽完急了,“大人,他完全是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此人。”
“李暢,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肯悔過。”
“大人我絕對是冤枉的,是他們一定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人要如此的陷害我,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顏峰根本不理會李暢的喊冤,“來人啦,先將李暢關入大牢。”
李暢一直喊著冤枉,又將自己的親爹明遠候搬了出來,還強調自己是皇親國戚,可根本就沒人理會他。
退了堂,
周雅棋走出門口,段鴻威早已等在那裏,疾風也從裏麵走了出來,周雅棋立即叫住他:“疾風,今日還真的是要多謝謝你,若不是你抓住了李暢府上的家丁單憑一個項鏈還不足以定他的罪。”
“許小姐客氣了,那日皇上與你一塊去大牢的時候就被這個人給盯上了,也是皇上命我擒住了他。”
周雅棋笑了笑,突然看見靈歌也從大堂裏走了出來,神情失落。
“靈歌姑娘,”周雅棋叫住她。
“許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周雅棋將項鏈拿出來,“靈歌姑娘這本是屬於你的東西,可李暢卻將它轉送給了別的姑娘,現在我將它還給你。”
靈歌看著那條項鏈,良久才將它拿起來,悠悠的道:“這兩條並蒂蓮項鏈本是我定製而來,送與他與我二人一人一條,做為定情信物的,上麵刻了我與他的名字中的一字,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望靈歌姑娘可以放下過去,忘掉所有不愉快。”
靈歌沒有說話,看了周雅棋一眼,然後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周雅棋歎了口氣。
“放心吧,也許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雖然真心錯付了人,卻也可以及時止損,”段鴻威明白周雅棋心中所想解釋道。
李頌得知李暢被下入大牢後,著急不已。
“王爺,還是想想辦法救救暢兒吧!”
“侯爺,這弒君可是死罪,如今沈長煜隻降罪李暢一人實為幸也。”
“可老夫也隻有這一個兒子。”
“這本王自然是知道的,現在你我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犧牲李暢一人來保全李家和本王乃是值得的,難不成你想要整個明遠侯府跟著你陪葬嗎?”
“我…”李頌竟答不上來。
從安王府出來,安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李頌便已知安王是指望不上了。
李暢的罪已定。
很快便有太監前來明遠侯府宣旨。
“李候爺快快領旨謝恩吧。”
“罪臣李頌接旨,謝主隆恩,”李頌聲音顫抖。
一旁的李蕭蕭也震驚不已。
小太監又道:“李候爺,皇上已是恩厚,本來弒君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可當今皇上看在您是先皇後胞弟的份上才隻定了李暢一人的死罪,而讓整個明遠候府免受牽連,隻是削去了您的侯爺一爵。”
“是…是”李頌連連點頭,不敢多說一句。
待宣旨的太監走後,李蕭蕭才開口道:“爹,您說這是真的嗎?”
李頌不迴話。
李蕭蕭雙眼含淚,“爹,哥被判了死刑馬上就要問斬了。”
“我…我知道,”李頌聲音嘶啞。
“知道您還這麼冷靜,那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哎,我也無能為力啊,弒君可是要誅九族的,現在你我不被牽連就已經很好了,”李頌歎了一口氣。
“不,我不要,我一定要救哥,我馬上就去求煜哥哥。”
“蕭蕭你好糊塗,若能救為父會不救嗎?沈長煜已然不再追究,你若此時去豈不是要斷我李家後路。”
“爹,糊塗的是您,你不救哥你不怕將來去到了下麵無顏麵對娘親嗎?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李頌搖搖頭,才道:“為父早說過讓你不要跟沈長煜扯上關係,你偏不聽,你看看他說定你哥的罪就定了,何時考慮過你的感受。”
“難道不是你們想要謀害他在先嗎?您口口聲聲說安王可靠,可如今李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在哪了。”
李頌被李蕭蕭嗆得無話可說。
見李蕭蕭執意要去找沈長煜,於是便派人將她鎖在了房中。
許文昌被無罪釋放。
“許相爺,讓您受委屈了。”
“皇上,老臣並不覺得委屈,老臣相信皇上您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沈長煜笑著點點頭道:“疾風,你親自護送相爺迴府。”
“是”。
出了禦書房的大門,周雅棋與許如嫣就等候在那裏。
“爹,您還好吧。”
“霜兒,嫣兒為父沒事,不必為為父擔心,你們就好好留在宮中,爹就先迴去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嗯…爹您也多保重。”
二人目送著許文昌離開。
“我們也走吧,”周雅棋待許文昌走遠說到。
“好。”
剛準備走,身後便傳來了一位小太監的聲音。
“許大小姐請留步,皇上想見你。”
周雅棋迴過頭來,遲疑了一下,對著許如嫣道:“嫣兒你先迴去吧。”
“好。”
周雅棋走進禦書房,看見沈長煜坐在茶幾的椅子上。
周雅棋剛想行禮,就被沈長煜叫住。
“不必行禮了,過來坐吧。”
周雅棋走過去坐下,開口道:“我爹的事情多謝皇上能一直信任我們。”
“許相爺是兩朝元老,他的為人朕是清楚的,不必言謝,倒是這幾日辛苦你了。”
“這一切不過是臣女做為女兒,做為臣民該做的,談何辛苦。”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壞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處,你也別太糾結於此了。”
“皇上真的相信這些事都是李暢一人所為嗎?”
“朕不信,又當如何?自古虎毒不食子,李頌為了保全自己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舍棄。”
周雅棋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那日堂上的證人皇上是如何將他擒獲的。”
“那日我們從牢裏出來,我便察覺有人監視我們了,隻是當時不便聲張,後來我讓疾風暗中查探,才抓到了他,剛好那人是貪生怕死之輩,隨便嚇唬幾下就全招了。”
“若沒有那人的指證單憑項鏈恐怕還定不了李暢的罪。”
“朕身為一國之君能幫你的卻隻有這些。”
沈長煜突然含情脈脈的看著周雅棋。
周雅棋有些緊張,差點接不住話茬。
“說到底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畢竟曉荷是我婢女,而皇上您也是受害者之一。”
“所以…你是在關心朕為朕擔心嗎?”
“那個…皇上您是國之根本,當然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沈長煜聽完笑了笑,又道:“隻可惜李暢始終不願透露這毒來自何處,而江太醫那邊又還沒有查清楚。”
“李暢既然甘願犧牲自己一人來保全他幕後的黑手。”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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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