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雲逃到了喧囂的大街上,侍衛一路都在搜尋他,追的他幾乎無處可逃,隻得找了一個小巷子暫時躲避一下。
沈長雲又累又餓,再加上身上有傷,剛靠在小巷子的牆根坐下後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沈長雲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這間屋子極其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小桌,還有幾張凳子就再沒別的家具。
沈長雲想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粗布麻衣,傷口也包紮了。
發覺自己有些口幹舌燥,沈長雲掙紮著下了床,慢慢的挪到桌邊準備倒杯水喝喝。
他剛把茶壺拿起來,門就開了,進來的人看到他要倒水,忙上去幫忙,“王爺,我來。”
“徐恩淮,”沈長雲看著幫他倒水的人,便認出了他。
“是我,”徐恩淮將水遞給沈長雲點了點頭。
沈長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水,然後才端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後,徐恩淮扶著他坐了下來。
不等沈長雲說話,徐恩淮就先開口道:“您一定餓了吧,從昨天下午一直昏迷到現在,一天一夜沒進食了。”
被徐恩淮這麼一說,沈長雲還真覺得有些餓了,但是他依舊沒有迴答徐恩淮。
“您先等著,我去給您下碗麵,”說完徐恩淮就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徐恩淮就端著麵進來了,沈長雲湊近一看,隻是一碗素麵而已,不免疑惑的看著徐恩淮,心想你就給我吃這個?
徐恩淮自然明白沈長雲的意思,有些尷尬的道:“我這處境,就隻有這個。”
沈長雲點點頭,表示理解,到底是餓了,不一會兒麵就見了底。
沈長雲放下碗筷,尷尬的擦了擦嘴。
看著吃的幹幹淨淨的麵,徐恩淮小聲的問道:“不夠我再去給您下點?”
“不必了,飽了”沈長雲拒絕了他,過了會又道:“是你救了我?”
“唉,”徐恩淮點點頭,“宮裏發生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這樣的身份怎麼還敢待在大順城。”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還好我沒離開大順,不然就沒人救你了。”
“多謝搭救,好自為之吧,”說著沈長雲便起身要走。
“王爺,這滿城可都是抓你的人,你能去哪?”
“你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現如今你的王府都已經封了,而且城門也有重兵把守,你還有處可去嗎?”
沈長雲聽到他的王府被封確實有些訝異,不過他也早該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徐恩淮又道:“不如王爺就在此地先住下吧,這裏雖簡陋,但隱秘性不錯,鮮少有人來,我在這裏藏身了許久還未曾被人發現。”
聽到徐恩淮所說的,沈長雲有些猶豫。
“王爺,如今這局麵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你若想東山再起,不如暫留在我這裏,我手裏還有些門路,或許可以幫到你,倘若不成事,到那時你再走也不遲。”
沈長雲看了看徐恩淮,覺得他說得還算真切,雖然不知他指的門路是什麼,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李蕭蕭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迴到李府,她已經找了李頌好幾天了,卻一直都沒有消息。
剛坐下準備喝一口水,家丁卻來報,“小姐,老爺找到了。”
李蕭蕭喜出望外,放下杯子立刻就向院子裏跑去,卻看見管家一個人站在院內。
“管家,我爹呢?”
管家沒說話,輕輕的挪開了身體,就這樣兩個家丁抬著一個架子映入了李蕭蕭的眼簾,架子上用白布蓋著,底下仿佛躺著一個人。
李蕭蕭腿一軟,差點站不住,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掀開了白布。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不敢相信躺著的人就是她爹。
看著李頌緊閉的雙眼,李蕭蕭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姐,”管家趕忙過去扶住了她。
李蕭蕭感覺自己自己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第二日,李蕭蕭就發出了李頌去世的訃告,然而前來吊唁的人卻沒幾個,李蕭蕭知道這是她爹生前得罪了太多人。
陳敬之幾乎是用飛一般的腳步跑進了李家大門。
他聽說李頌找到了,又聽說人已經去世了,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趕來。
當他跨進院內,發現靈堂已經設好,李蕭蕭身著麻衣,跪在棺材旁低著頭一點一點的燒著紙錢。
陳敬之撲通一聲跪在棺材前磕了三個響頭,微微的抽泣著。
李蕭蕭不為所動,自顧自的燒著紙錢。
陳敬之站起來走到她身旁跟著跪下,拿起一摞紙錢邊燒邊說道:“蕭蕭,你也別太難過了。”
李蕭蕭沒有說話。
陳敬之又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壞了身子。”
李蕭蕭依舊沒有說話。
陳敬之略微有些尷尬,隻好閉了嘴。
良久,陳敬之又忍不住開口道:“蕭蕭,安王出逃,安王府也被封了,今後你有什麼打算,你放心,雖然老師不在了,但是你還有我啊,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陪著你的。”
“謝謝你,陳大哥,”李蕭蕭終於開口說話了。
陳敬之聽到這句話苦笑了一下,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段鴻威領著兵在城內搜尋了一日,卻還是毫無沈長雲的線索。
迴到家中,段晉陽正在院內強身健體。
“爹,”段鴻威上前去打了個招唿。
段晉陽停下動作問道:“還是沒有安王的消息嗎?”
“嗯,”段鴻威點了點頭,又道:“孩兒先迴房了。”
“去吧,”段晉陽又接著開始練。
段鴻威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爹,孩兒有一事想請教您。”
“說吧。”
“您可知道楊氏手鐲一事。”
聞言,段晉陽再次停下動作,“什麼意思。”
“就是上次被抓的那個女刺客,孩兒曾聽她提起楊氏手鐲,還說這手鐲原是屬於她爹的。”
段晉陽的思緒有些飄忽,難道是她迴來了,“這事你先別管了,等我稟明聖上再說吧。”
“好。”
翌日,下了朝,段晉陽和許文昌便被請到了禦書房。
“今日請兩位愛卿過來是因為有些事不便在朝堂之上說。”
“不知皇上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朕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
“就是近日抓到的那個刺客,朕已經派人審問過了,她嘴比較硬,沒問出多少事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姓薛,名海棠,不過她一口咬定是朕的父親害死了她爹,就連她娘和她師傅慘遭毒手也是朕所為。”
聽到姓薛時,段晉陽和許文昌麵麵相覷。
“難道真的是她迴來了?”許文昌低聲說道。
“不會吧,隻是同姓而已,你知道的她可不叫海棠,”段晉陽也小聲答道。
“兩位愛卿可是有什麼線索,”沈長煜見他們嘀嘀咕咕,忍不住開了口道。
“皇上,此前朝中確有一位姓薛的將領,隻是不知是不是皇上您要找的人。”
“說來聽聽。”
“當年老臣還是禁衛軍統領時,朝中還有一位副統領,名叫薛義,老臣與他一同拜在楊老將軍麾下,後因黨爭他加入了二皇子的陣營,隻可惜他識人不清,發覺二皇子並非賢明之主想抽身時已然太晚,二皇子對他懷恨在心,派人抄了他的家,等我和楊老將軍知道時早已太遲,後來聽二皇子那邊的人說,清點人數時少了他妻女的屍身,所以我們斷定他的妻女肯定還活在世上,隻是這麼多年無論是二皇子還是我和楊老將軍都苦尋無果。”筆蒾樓
“那依你看,牢中這名女子會不會就是他的女兒。”
“尚未可知,但是這薛義的女兒並不叫薛海棠,而是叫薛靜。”
“薛靜…會不會是隱姓埋名。”
“這也不是沒可能,皇上老臣想去這天牢裏看看這女子。”
“也好,你就與許相爺一同前去吧。”
“是,”段,許二人領了命便退下了。
大牢裏,薛海棠坐在角落,獄卒送來的吃食是一點沒動。
不一會兒,牢房的門開了,薛海棠瞥了一眼門口,見走進來兩個衣著華麗的老頭,薛海棠明白一定又是沈長煜派來審問她的,她懶得搭理他們,又自顧自的低下了頭。
“姑娘,”許文昌率先開了口。
薛海棠頭也不抬。
“姑娘,”許文昌又叫道。
“何事?”薛海棠終於把頭抬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的一瞬間,段晉陽和許文昌互看了一眼,兩人雖沒說話,卻也心照不宣的明白,眼前的這名女子眉眼間像極了薛義,看來十有八九就是薛義當年逃脫的女兒。
“老夫乃是當朝相爺許文昌,這位是段將軍。”
“我對你們的身份沒興趣,你們若是那狗皇帝派來審問我或是讓你們充當說客的,我勸你們也別白費心思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別的我一概不知。”
“薛姑娘你誤會了,是我二人主動請纓來見見當年故人的血脈。”
聽到故人二字,薛海棠有些詫異,可隨即又一反常態的道:“少在這裏跟我套近乎,這招對我沒用。”
“我們並非跟你套近乎,隻是當年老夫與你爹一同拜在楊老將軍麾下,一起並肩作戰十餘年,那些畫麵至今仍記憶猶新。”
“你認識我爹?”
“豈止是認識,當年我為統領,你爹為副統領,我們二人的情誼幾乎勝過許多親兄弟。”
“那為何我爹慘死,我和我娘顛沛流離你卻無動於衷。”
段晉陽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罷了,所謂的同袍之誼不過隻是隨口說說。”
“當年你爹與我在政見上有所不同,他投靠了二皇子,而我選擇了保持中立,我不是沒勸過他,隻是他為人固執,一時半會聽不進去,後來等他發現二皇子的為人想抽身時卻遭到了毒殺,你爹被害後,我和楊老將軍曾尋遍整個大順找尋你和你娘,但是都沒有你們母女的蹤跡。”
“你說我爹是被二皇子給害死的。”
“沒錯。”
“不可能,這不過是你們編造的謊言,還有那什麼楊老將軍,是他利用楊氏手鐲一事蒙騙我爹才害的我爹慘死。”
“你怎麼知道楊氏手鐲,”段晉陽和許文昌互看了一眼。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姓楊的利用手鐲騙取我爹的信任才害的我爹被先朝皇帝殺害。”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簡直一派胡言。”
“你隻需告訴我這手鐲與我爹還有我爹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
“這手鐲確與你爹曾有過關係,但與你爹的死絕對沒有任何關係,這手鐲原是一對,是楊老將軍為他的兩個女兒準備的嫁妝,這其中一個便被楊老將軍的大女兒送給了你爹,隻可惜你爹當時懵懂無知,不明白楊家大小姐的心意,最終導致二人遺憾錯過,後來你爹投靠二皇子後又認識了你娘,然後才生下了你,這手鐲不過就是你爹年輕時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他與楊大小姐錯過後早就將手鐲物歸原主了。”
“不,不可能,你說的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
“老夫怎麼可能騙你,還有許相爺,他是楊老將軍的女婿,現在那手鐲就在他的兩個女兒手裏。”
許文昌點了點頭。
“可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皇上說你叫薛海棠,我想這不是你的本名吧。”
薛海棠疑惑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如果老夫沒記錯,你的本名叫薛靜。”
薛海棠有些錯愕,“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除了她與她娘親,根本沒人知道,就連她師傅也不知道。
“我不但知道這是你的本名,還知道當初你爹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希望你能做一個文文靜靜的大小姐,至於你娘把你的名字改成海棠是因為你爹最喜歡的就是海棠花,而他們也是因海棠花而定情。”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老夫說了我與你爹的情誼絕非虛假,當年你的這個名字是老夫在你的滿月宴上親口聽你爹說起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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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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