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軒來到中軍帥帳的時候,
帥帳之中已經分列整齊,
而作為使者的張賓等人也都在賬內候著,
趙軒走上主位,
沒有透露出是絲毫表情看著張賓等人,
“你就是羯奴的使者?”
麵對趙軒一上來就極度不客氣的開口,
身穿白衣的張賓對著趙軒恭敬行禮,
沒有任何神態變化
而他身後的幾個隨從卻都麵有怒色。
“羯族右穀蠡王帳下使臣張賓,拜見大越國王陛下。外臣此次前來就是為我家主上請降而來。”
“請降?哦,這麼說羯族是準備投降了?”
“非也,羯族單於不尊王化,屠戮中國,我家主上早有不滿,
今日遇逢越王陛下親至,願意舉部歸順,作馬前驅平定樂平。”
趙軒看著帳下一些將領似有意動的樣子,
不由也是感歎,
這個張賓確實是個人才,
一上來麵對自己有意為之的羞辱不以為意,
將石勒與羯族單於區分開來,
最後許以承諾,
一套三連下來,
別說帳下的將領,
就是趙軒在一瞬之間也出現過是否要將這些羯族士兵作為炮灰的想法,
拿去和羯族單於火並。
不過,
這種貪圖小便宜的想法,一出現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非不能,實不為也!
默默的看著帳下張賓還在繼續著他的表演與演說,
從隨從之中拿出不少信物,
以表示石勒的真誠,
甚至有一個人頭,乃是在九原城之中休養的羯族左賢王。
等著張賓說的差不多了,
趙軒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不愧是君子營張賓,沒想到右侯外交辭令也是如此信手拈來。好!很好!”
當趙軒念出君子營三個字的是時候,那種咬牙切齒的諷刺之意,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張賓自然也意識到眼前的越王已經徹底知道自家的底細了,
特別是趙軒念出君子營和右侯的時候,
張賓根本不再心存僥幸。
但是他的神色依然如常,
靜靜地的等待趙軒的後話。
果然,
一陣狂笑之後,
趙軒大喝道,
“汝等何人?背宗忘祖,披發左衽,也敢妄稱使者,遊說於孤?哼,君子營,天下諷刺之事莫過於此!”
趙軒罵喝完之後,
張賓身後幾個隨從早已兩股戰戰,
那種出發前白衣翩翩的瀟灑樣子早就不見,
甚至有一個人已經在趙軒撲麵而來的威勢之下小便失禁。
可張賓卻麵不改色,
同樣放聲大笑,
“哈哈,笑話,各為其主,有何不可!”
看著張賓毫不知廉恥的說出這句話,
一旁的嶽飛已經忍不下去了,
冷哼一聲,
“身為漢人,甘做胡奴,可笑可恨!”
張賓瞥了一眼嶽飛,
繼續大笑道,
“這位將軍說的可真好,不知道將軍如何看越王陛下,割據一方,虛置漢室,名為漢臣,實為漢賊,汝等行徑天下皆知,五十步何笑百步。”
張賓一句話,
直接把嶽飛給頂岔氣了,要不是沒有帶刀進賬,已經準備拔刀了,
這小子也太陰險了。
倒是趙軒對於張賓的話,
根本不在意,
“孤,大漢越王,今奉詔討胡,誅盡胡雜。倒是你,遺言說完了?太史子義,把這個胡奴漢奸拖出去五馬分屍!”
聽到五馬分屍,
張賓身後的幾個文士有一個算一個已經全部跌坐在地上,
有幾個已經跪地磕頭和羯族劃清界限。
隻有作為正主的張賓,
毫無懼色,
“且慢,大王自以為為國盡忠,熟不知死期將至,可笑、可悲、可歎!”
張賓一說這句,
別說正要拖著他往下走的士卒,
就是被趙軒任命為執行官的太史慈,
都略有猶豫的看了一眼趙軒,
意思是要不要等這家夥先說完。
熟料,
全場都在等張賓的狂徒到底想說什麼的時候,
趙軒嗤然一笑,
“怎麼?還想拖時間,放心石勒跑不了,你入帳之前,數萬騎兵早就等他多時了。還在等什麼,直接五馬分屍,待攻下九原後將這幾人屍首遊街示眾。”
“諾”
在得到趙軒的明確命令之後,
太史慈再沒有猶豫,直接就拉著張賓要往外走。
而張賓此刻也不複一開始的淡然自若的神情,
他對自己的生死早就置身事外,
反而是自家主上石勒的逃生之路讓他揪心不已,
若趙軒沒有誆騙,
自家主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想罷,
張賓慨然一歎,
“嗬,五馬分屍,何其有幸,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盡忠義,如此而已。”
說完就不待太史慈帶他,就自覺的往帳外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
張賓剛出帳,
趙軒連忙對下方的李存孝下令道,
“速領汝本部驃騎去北門外堵截,石勒要跑!”
“嶽飛,令汝令大軍即可攻城,今日下城。”
說完他看著已經癱軟在帳下的那幾個隨從,
“這幾個人還不配不上五馬之刑,拖出去亂箭射死吧。”
隨即,得到他示意的嶽飛就快速的走上帥臺發號施令,準備攻城。
而李存孝領著兩萬驃騎軍也第一時間往雁門方向的九原北城門奔襲而去。
事實證明,
趙軒想的沒錯,
或者從張賓口中詐出的消息沒錯,
李存孝出發後沒多久,
九原城內就燃起了大火,
而伴隨著大火,
九原北城門快速打開,
從裏麵衝出來一支約萬餘人的輕騎部隊,
領頭之人正是羯族右穀蠡王石勒。
而騎著良駒奔走在最前方的石勒,
此刻兩眼翻紅,
腦海之中還想著張賓對自己所言的幾句話。
“主上,為今之計,唯有兩策,上為降越,下為遁走。”
“臣願為使臣出使越營。”
“為君一死,又有何難?主上放心。”
“主上此去,臣一個時辰還未迴返,必遭不測,請速焚城北遁,或可免於一難。”
.....
石勒滿臉憤恨的往後邊看了一眼,
心中默記越國、趙軒等詞,
他要深深的記住這些,
從奴隸出身的他,
從來不怕隱忍待時,
隻要給他機會,
就是你們的死期。
可是,
當石勒定眼往左後方看了一眼,
一股巨大的絕望出現在他的心裏。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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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