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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攸在來這裏之前著實被失眠的毛病困擾了一段時間,被折磨得臉色發(fā)白,眼圈也有些發(fā)青,她也曾請銅羊關裏的太醫(yī)來給她診脈開方子,可是藥喝了不少,覺也沒見增多。不過今天這毛病好像突然就好了,她被司馬昂帶迴原來歇息的帳篷裏,也不過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跟司馬昂說了三句話,就覺得困了,枕在司馬昂的腿上就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斷斷續(xù)續(xù)地睡了兩天。


    子攸模模糊糊地記得司馬昂跟她說過幾句話,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迴答的,她也模模糊糊地能感覺到司馬昂就在她身邊陪著她,可她就是醒不過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連夢都很少,她醒的時候感覺周圍很靜,隻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和爐火裏柴火燃燒的輕微的劈啪聲。


    她慢慢張開眼睛,有些忘記了自己在哪裏,入眼的是青色的帳篷,比她原來住的那個帳篷要高些也寬敞些,帳篷的一邊卷了起來,正對著一隻火爐,爐火正在裏麵溫暖地燃燒著。她翻了個身,床鋪有些硬,可是她感覺到一種疲憊的舒服感,比在她從前那個陳設著錦繡帳幔厚褥子的床榻還舒服。她看到了司馬昂,他正坐在她身旁,一邊的小幾上攤開了一本書,她看著司馬昂的側臉,桌上的油燈照在他那英俊的麵龐上,帶著一點柔柔的光澤,哪怕就坐在這個陌生的古城裏,這樣簡陋的帳篷裏,他麵上的神色還是安然的。


    “司馬昂。”她輕聲喚了他一聲。


    他立刻放下書,轉過頭來看著他,那雙明亮的眸子裏帶了明顯的緊張,“子攸,你醒了嗎?終於睡醒了。”他沒等子攸迴答,又急急地說,“你好點了嗎?我還以為你是病了,一睡就是兩天,怎麼叫都叫不醒,真是急死我了。後來齊烈說你在銅羊關上就睡不好覺,常常半夜三更還在城上溜達,我才知道你就是困了。你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子攸一直都看著司馬昂,看著司馬昂的眼睛,他隻看著自己,他好像很著急,子攸微微地笑了。司馬昂有些著急,他向子攸俯身過去,伸手到子攸的身下,把她摟起來抱進懷裏,細細地看著她的臉,“子攸,是不是身子真的不舒服了?”他摸了摸子攸的額頭,生怕子攸在發(fā)燒。子攸被他抱在懷裏,還是不說話,隻是在他的臂彎裏,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子攸忽然“嗤”地一聲笑出來。


    司馬昂愣了一下,子攸轉開.臉,“問那麼一大篇話,我要怎麼迴答你才是啊。從哪一句開始答?”司馬昂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子攸,又是歎氣又是微笑,“那你餓不餓呢?”


    “唔。”子攸連連點頭,她覺得有些餓.了,“我睡了多久了啊?”


    “兩天,將近兩天了。”司馬昂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枉費我前兩天還犯愁怎麼才能把你關在屋裏好好休息兩天。你不想吃狼肉是麼?”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後是鼻梁,又接著吻下去,尋找著她的唇,她笑紅了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去地躲著,“那還有什麼吃的呢?”


    “還有一點小米,我叫他們給你細細地熬一點粥。”司.馬昂把她輕輕地放迴榻上,司馬昂不習慣從屋裏就向外頭的侍從們大唿小叫地吩咐事,在京裏他自己的王府裏,自然有丫頭站在屋裏可以使喚,丫頭到了外頭不能出二門,又可以再傳話給小廝,現(xiàn)在沒有了那些中間環(huán)節(jié),司馬昂自己走來走去的,沒了王爺?shù)奶摷茏樱拖著條有點毛病的腿,子攸看著他很心疼,可是他自己倒是很樂和。


    粥是司馬昂自己端進來的,一大碗粥,還有一堆熏.肉,“有個侍衛(wèi),家裏好像是開個飯莊子的,做飯的手藝倒不錯。”司馬昂隨口說道,看著子攸又笑了,子攸在沒見到他之前,很擔心他會意氣消沉,畢竟這樣的境遇不是每個皇儲都能承受得了的,被奪走的是一片江山啊,得到的……司馬昂得到什麼了呢?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卻這麼高興。那不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子攸覺得他眼角眉梢都含著笑,輕鬆愉悅。


    子攸喝了點粥,覺得舒服了不少,她已經(jīng)吃了好.多天烤肉了,早就已經(jīng)覺得夠了,她畢竟是一個吃粟米長大的中州女孩子,可不是草原上的蠻子。米粥吃下去很溫暖,沒有勺子,她就兩隻手捧著碗慢慢地喝。司馬昂一直微笑著看著她,有一會兒他想著,如果子攸不嫁給自己,現(xiàn)在是什麼光景,經(jīng)營著她那份看起來似乎不大,可是細想想又大得驚人的產(chǎn)業(yè),有一個就算不愛她,也會因為怕她而對她俯首帖耳的夫君,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而不是在這個杳無人煙的荒漠上,在這個破敗的大漠古城裏,喝一碗米粥就心滿意足。他心裏麵酸疼慚愧,或許是為了掩飾,他拿著手裏的劍慢慢地削一塊木頭,沒什麼目的,旁邊放著一把弓箭,他就想把那塊木頭也削成一隻箭,結果削斷了,他不知道要繼續(xù)削什麼好,隻是越削越細。


    子攸一直打量.著他手裏的東西,最後忍不住問他,“你是要削根牙簽吧。費這麼大勁?”司馬昂一怔,笑了起來,搖搖頭,把許多情緒壓迴了心頭,他從前想要的很多,懼怕得很多,可是現(xiàn)在,未來遙不可及,眼前的一切卻都很簡單實際。子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眼睛正盯著他削掉的木頭,“這木頭是從哪裏來的?”


    司馬昂似乎想了一下, 這有什麼可問的,木頭在這座廢城裏隨處可見,不過他還是有點窘,“從……從櫃門上拆下來的,爐子裏頭燒得木頭都是士兵們從各個屋裏拆掉的櫃子桌子。”


    子攸看到那上麵原來還有精美的雕花,就被司馬昂這麼給削了,司馬昂有點不好意思,硬著頭皮把那塊木頭削成一隻極小的鳥,難看得很,子攸忍著笑把那隻鳥收起來,揣在自己的小皮口袋裏。“你瞧這裏的木頭家居這麼多,我猜這座城的外頭,樹木一定隨處可見。”


    “蠻子也是這麼說的,隻是這裏的人走了,樹木像是也被一把火燒掉了。”司馬昂附和了一句。


    子攸並不大關心這裏有樹沒樹,她把粥碗推給了司馬昂,“你為什麼不吃呢?”


    “你還沒醒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吃過飯了。”司馬昂把腿邊的木屑打掃起來,倒進爐火裏,“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子攸,你的身子虛弱得很,不好好調養(yǎng)是不成的,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養(yǎng)人的,若是落下了個大癥候,老了會遭些罪。”他低頭笑了笑,“現(xiàn)在能給你調養(yǎng)身子的,大約隻有米粥了。我今天聽見侍衛(wèi)們開玩笑,說鄉(xiāng)下人調養(yǎng)身子的時候還是米粥雞蛋呢。不過如今你夫君窮得連雞蛋都沒有了。”


    子攸聽見他說老了會如何如何,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的後頭那些她都沒細聽。她傻笑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是不是你也沒有多少米,你自己才不舍得吃的?”


    司馬昂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男人不需要這麼精細的東西。”


    子攸卻摸了摸他的腿,“可你也受著傷呢,你換藥了沒有?一定沒有。我沒想到你會帶著那些受傷的士兵,也就沒帶那麼多的傷藥,早知道我趕車出來了。”她有點懊悔。


    司馬昂幾乎是聽見子攸說話就要發(fā)笑,“你幹脆帶一隊駱駝出來豈不更好?我都沒想到你會帶那麼多的傷藥出來,居然還帶了一大袋的食鹽,你知道那些士兵都是怎麼說的?罷了,我不學給你聽了,反正他們歡喜得很。不過傷藥還是留著給那些重傷的士兵用吧,等他們都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可以找機會穿越草原,迴到中州去了。”


    子攸點點頭,“如果咱們迴到中州的時候,爹爹仍舊沒有昭告天下,說王爺已經(jīng)……那個了,還為你保留著位置,那就是說咱們或許仍然可以迴京城去。”


    司馬昂點點頭,不過那麼遠的事暫時他還不想去琢磨,“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他拉著子攸的一隻手,輕柔地捏了捏,“就算沒那麼多傷兵現(xiàn)在想迴去也不容易,昨天又有出去打獵的士兵發(fā)現(xiàn)狼群的蹤跡了,看來它們並沒走遠。我可不想再貿(mào)然碰見那些畜生。”他笑了,看著子攸的眼睛,“話說迴來,你遇到狼群的時候,實在是很聰明。”


    子攸嬌縱地倚進他的懷裏,“我當然聰明得緊。”她吐了吐舌頭,她可著實沒想到司馬昂會在這條路上等著她,司馬昂又在溫柔地吻她,她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司馬昂,司馬昂,我睡覺的時候,你一直都在這裏麼?你在讀什麼書?”


    司馬昂連忙去搶桌子上的那卷冊子,子攸比他還快,一探身已經(jīng)把那卷書抓在了手裏,“嘿嘿,什麼東西還不想給我看。莫非是你在作詩?嗯,是卷史書啊,是你帶的?”子攸翻了翻,司馬昂tian了添嘴唇,沒有迴答她,子攸剛要放下那卷書,忽然瞇著眼睛,狡黠地打量了司馬昂的臉,把那本書又拿了起來,“若就是本史書,你可不會跟我搶呢!”


    司馬昂也笑了,有點無奈,子攸嘩啦啦地翻那本書,把書翻到了最後,在後邊的幾頁空白上,果然見到了司馬昂的字跡,“唔唔,這是什麼啊?重傷兵十名,傷兵三十八名。粟米十斤,木柴可供十天,天啊,夫君你拆掉了人家多少櫃子啊?底下還有……”子攸看了下去,底下還記著弓箭若幹,馬匹若幹,等等。她知道了,司馬昂是在統(tǒng)計現(xiàn)有的物資,記錄得很詳細,看來司馬昂已經(jīng)仔細考慮過在這裏度過殘冬和春初的可能性了。隻是,那些東西可真是……“真是少得可憐的東西。”


    “是啊。”司馬昂把那卷書卷了起來放到一邊去,他本來就是不想讓子攸看到煩心的。


    “傷病士兵幾乎占了一半。”子攸略略顰起了眉,她縮在司馬昂的身邊,司馬昂伸過一隻胳膊來摟住了她,帳篷裏還是很溫暖的,爐火著得很旺盛,子攸看著帳篷對麵日夜燃燒的爐子,謹慎地問道,“爐火裏的柴火是不是也該少用些呢。”


    “不用,攸兒。”司馬昂就是不想子攸會像現(xiàn)在這樣操心,這妮子這陣子都太過勞心了,“你現(xiàn)在身子弱,不能待在太冷太潮的地方。你放心吧,傷病員住的屋子裏爐火都很旺盛,現(xiàn)在寧可其他人的房子冷些,將就著用十天還是可以的。而且這城裏還有好些地方咱們的人沒去看過呢,一定也還找得出木柴來,這個還好說,我心裏有數(shù)。再說,現(xiàn)在畢竟開春了,再過十幾天,就連外邊的天氣也要暖和過來不少了。那時節(jié)咱們差不多也要離開這裏,往大顥國裏走了。”


    子攸點點頭,“那吃的東西呢?依kao每個人帶的口糧肯定是不夠的。”


    “我也想過了。草原人能kao打獵為生,咱們自然也能,這幾十個可以外出打獵的士兵現(xiàn)在被我分成了三組,輪流外出狩獵。”司馬昂略停了一會兒,像是有些不大願意說下去,“隻是獵物太少了。士兵們隻能穿過沙漠到草原和沙漠交界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本來就土地貧瘠,獵物甚少,再加上咱們畢竟不是生長在這裏的,士兵中有不少人都不習慣在草原上狩獵,每日獵殺的獵物實在有限,很難讓這百十來號人都吃飽。”他看著凝神聽他說話的子攸,又忍不住一笑,“還要多虧你這個活誘餌,那天引來了那麼大一個狼群,又射死了幾十頭。嗬嗬,狼不吃同類的屍體,它們在外頭守了一夜,天亮就撤退了。士兵們把死狼拖進城裏,吃了一些,剩下的又凍的凍醃的醃,嗬嗬,反正我也不大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弄的,總之是知道他們留了不少肉還可以多吃幾天。”


    子攸咬著嘴唇聽他說話,思索了半天,司馬昂知道這是沒有法子的事,也不指望子攸能想出什麼對策來,見她不吭聲,以為她又倦了,便想叫她再躺下好生休息,還沒說呢,子攸就說話了,還一副堅定模樣,“我也要去狩獵。”


    “不成。”司馬昂答得斬釘截鐵,“你去喂狼還差不多。”


    “你說過不會瞧不起我的。”子攸有些餒了,“你說過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的。”


    “不成,一事是一事,不能胡鬧。”司馬昂沒有給她留餘地。


    “賴皮。”子攸哼了一聲。


    司馬昂知道自己要跟她吵架鬥嘴的話,沒一次能贏的,幹脆就笑而不語,隨便子攸言語推搡,子攸說了幾句,沒意思起來。“那做什麼?”


    “你就在這裏待著,守著火爐,再休息幾天……”司馬昂溫柔地迴答著她。


    “說的幾天是幾天呢?”子攸歪著頭問他,“我還可以幫你去找木頭呢。”


    “不成,咱們來了之後,隻住了外城,裏城還沒人去過。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古怪,讓你往裏跑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司馬昂迴答道,又哄著說,“我陪你在這裏,好不好?”


    “我不怕古怪。”子攸聽說不讓她先去內城,立刻覺得沒勁。司馬昂倒是相信她不怕古怪,隻怕子攸這妮子本身就夠古怪了,等閑的古怪遇見了她還是小巫見大巫。


    “那也不行。”司馬昂拒絕得毫不留情麵,“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是在房裏待煩了,我可怕陪你在這附近四處走走。”


    “憑什麼你說不行就不行啊。”子攸扁了嘴,一副真的惱了的樣子。


    “哪有憑什麼?我是你的夫君,你聽我的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麼?”司馬昂臉上也沒有了笑意。


    子攸原本不過是假意發(fā)脾氣的,可沒想到司馬昂真的有些惱了,她心裏不痛快,憑什麼要聽夫君的,可是現(xiàn)在這裏的人都是司馬昂的人,她哪個也使喚不動,就算原先有侍衛(wèi)是聽命於她的,不過司馬昂爭取人心的速度一向比她還快。她就算想搞個家庭政變,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就算她能,她也不遠遠那麼幹,惹司馬昂不歡喜。可是要讓司馬昂歡喜,就非得聽他的麼?她穆子攸從前可是連爹爹的話都敢違拗七分的。


    司馬昂一直看著子攸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子攸的想法來,子攸是行動速度異常迅捷的人,說不定突然就給他搞出個大驚訝來,讓他措手不及,他看著子攸,猜測著子攸會出人意料地幹出什麼來。沒想到子攸抬起眼睛看到他在盯著她看,隻是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司馬昂被她這樣看了一眼,心裏就很是難受,他也知道子攸在京城的時候,是如何唿風喚雨,子攸不會輕易被人左右,這是她最寶貴的優(yōu)點,可是她也太過獨立,太過固執(zhí)了,想真正地走近她,被她信任,並不想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司馬昂以為子攸要麼會趕他出門,要麼會自己跑出去,可沒想到,他才伸手去摸她的頭發(fā),子攸就沒好氣兒地摔開他的手,翻身躺下,背朝著他,氣唿唿地哼了一聲,說的卻是句氣話,“再也不給你看我的臉,你以後就看我的頭發(fā)吧。”


    司馬昂怔了一會兒,明白過來子攸是在故意避重就輕,他忍不住便笑了起來,伸手去輕輕地拉子攸的胳膊,“攸兒,生我的氣了麼?”


    子攸推開他的手,“生氣了。知道我生氣了,那還問什麼?沒臉沒皮。”


    “子攸。”司馬昂拉起子攸的鬥篷,想給她蓋上,生怕她要睡覺了會著涼。子攸掙紮著把鬥篷踢開,就是不要順從司馬昂的話,司馬昂也不生氣,摸了摸子攸的手腕,略略的有些汗,看來她也不大冷。子攸甩開他的手,手鐲磕在他手上的扳指上,她連忙抬起手腕,心疼地看看玉鐲磕壞了沒有。司馬昂忍著笑,跟子攸閑扯些別的話,子攸都不搭理他。他不小心摸到了子攸身邊的小皮袋,順手拿了起來,“攸兒,裏頭裝著的是什麼啊?難道都是銀票麼?竟然這麼小心寶貝著,睡覺都放在身邊。”


    子攸裝聾作啞地沒搭理他。司馬昂掂了掂那隻小口袋,還有點分量呢,“夫人,為夫能打開看看嗎?”


    “不能,快點給我放下。”子攸沒迴頭,一邊玩著自己的玉鐲,一麵哼哼著。


    司馬昂也裝聾作啞,就當做沒聽見,解開皮口袋的束口,伸手進去,先是掏出了厚厚的一大摞銀票,他忍著笑,把他那小妻子的巨額私房錢放在一邊,又伸手進去掏出了自己剛才削的一隻不怎麼像的小鳥,再接下來,還有一隻琉璃瓶子,裏麵裝了不少丹藥,可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一隻胭脂盒子,被封得很嚴,上頭有子攸自己貼的封條,司馬昂拿起來看看,啞然失笑,封條上頭還有子攸親筆題的字“有毒”。他沒有動那隻胭脂盒子,他可是喝過子攸給的毒藥的人,知道她若說是有毒,那八成以上是真的有毒。


    他又掏出來了一麵小鏡子,還有過去他送給子攸的一把小梳子,以及一隻帕子。幾卷信紙,他一看就知道是他從前寫給子攸的信,被她寶貝一樣地收在這裏頭,隨身帶著,他心裏麵不是沒有感動和溫暖,當然還有些微的得意,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到這丫頭如此深愛。


    剩下的東西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隻小小的花梨木首飾盒,打開來發(fā)現(xiàn)裏麵放了一根鐵絲,幾根針,一小捆繩子,一隻鐵鉤子,一隻形狀古怪複雜的鐵指環(huán)。


    “攸兒,敢情你從前做過梁上君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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