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臭小子,聞著味來的吧?”朱棣哈哈大笑一聲,朝著姚廣孝大笑道。</p>
姚廣孝也沒多言,隻是笑意更加明顯了幾分。</p>
“讓那小子和那姑娘進(jìn)來吧!”朱棣對著門外說了一聲。</p>
“謹(jǐn)遵陛下聖喻!”那將領(lǐng)迴了一聲後,立即起身朝著寺廟外而去。</p>
同時,他心中也是暢然一聲,平日裏陛下來這雞鳴寺,都是不肯讓任何人來探望的,就連二位王爺有時候也會吃個閉門羹,今日裏卻是為這小子鬆了口,雖然不是要見,但也可見一斑了。</p>
他也在慶幸,幸好沒有一味地死攔下去,不然要是被對方嫉恨上了,那可就不太美。</p>
“陛下,那女子是哪家的人?”比起賞梅來,姚廣孝更是好奇究竟是誰,能夠讓黃去疾那小子看上眼。</p>
“哈哈,是我發(fā)妻的侄女,徐心蘭!敝扉Υ笮σ宦,徐家除了那個徐輝祖外,他誰也不討厭,所以稱唿徐心蘭是發(fā)妻侄女,而非徐輝祖之女。</p>
“原來是中山王的孫女!”姚廣孝瞬間明白了過來,笑了一下。</p>
“要是他們倆真能走到一起去,倒也不錯!敝扉δ抗馔断蛲恻I,想著若是徐心蘭嫁給了黃去疾,他們也算是有了一層姻親關(guān)係了,雖然不及他的女兒直接嫁給黃去疾的那種,但也不差了。</p>
更何況,以駙馬入朝,多半是會造人詬病,哪怕是再幹出什麼事跡來,後世記載也不過是駙馬什麼什麼……</p>
總歸是不太好聽的,除非是功成名就之後再迎娶公主,那就是兩碼事了。</p>
……</p>
寺外。</p>
先前負(fù)責(zé)看守的將領(lǐng),走了出來,抱拳一禮道:“黃清紀(jì)郎,貴人說讓你與這位姑娘進(jìn)去!</p>
黃去疾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一旁的徐心蘭頗為得意的笑了一下,彷佛在說,看吧,我就說皇上會讓我們倆進(jìn)去。</p>
徐心蘭看見後,也是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心中甚為甜蜜。</p>
“多謝!秉S去疾朝著那將領(lǐng)迴了一禮,隨後同徐心蘭朝著寺內(nèi)走去。</p>
實(shí)際上,那看門的將領(lǐng)搞不好官還要比他大上許多,迴個禮也是很正常的,再說了,就算是官小的,也得迴一下,除非是官職相差太遠(yuǎn)了,那樣就可以不用迴。</p>
而那些跟著二人的錦衣衛(wèi)和中山王府的護(hù)衛(wèi)們,也都紛紛老老實(shí)實(shí)在外麵等著。</p>
沒看到錦衣衛(wèi)都老實(shí)了嗎,那些王府的護(hù)衛(wèi)就更別說了,更是半個字都不敢說出來。</p>
二人進(jìn)入到雞鳴寺後,立即便有一位年輕的僧人撐著傘走了過來。</p>
“二位施主,可是要來賞梅的?”那僧人來到黃去疾和徐心蘭的麵前,行了一僧禮。</p>
黃去疾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善世讓你們過來的嗎?”</p>
善世是姚廣孝的官名,負(fù)責(zé)管理天下僧人,僧錄司的頂頭上司,就是左善世,也就是姚廣孝的官職名。</p>
姚廣孝加了一個太子少師銜,所以雖然是禮部下屬的一個官員,但是實(shí)際上姚廣孝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正二品大員,而且極盡榮寵,深受陛下喜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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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仁心聰慧,一言便中!蹦切∩诵χ捲挼馈</p>
“那有勞了!秉S去疾點(diǎn)了點(diǎn)頭,迴道。</p>
“貧僧分內(nèi)之事,還請二位施主隨貧僧來!毙∩嗽俣绒捲挼。</p>
說完,便朝著一個地方而去,黃去疾見狀對著徐心蘭一笑,隨後跟了上去。</p>
雞鳴寺很大,一路上雪花飄飛著,好似更大了幾分模樣。</p>
……</p>
“二位施主,前方便是賞梅的最佳地點(diǎn)了,貧僧告辭!毙∩俗鐾炅俗约旱氖虑獒,行了一禮,隨後走了。</p>
如此,當(dāng)下也隻剩下黃去疾和徐心蘭二人。</p>
這也是兩個人繼夫子廟詩會之後,唯一的一次兩人單獨(dú)相處的時間了。</p>
其餘的時候,兩個人身後都是有著一幫的跟屁蟲,怕兩個人安危上出了什麼問題。</p>
“這些梅花好美啊,孤冷淒涼又不失幾分傲意,雪花飄落在枝頭上,隱隱襯托出梅花的高傲孤潔。”這是黃去疾第一次看到這麼一大堆的梅花,堪稱小梅林了。</p>
“往年的梅花都沒有今年開的盛,這才冬月下旬,便有如此之多盛開的雪梅,再過一月,那時候的梅花開的又不知該有多豔!毙煨奶m倒是見過不少,近乎每年都會來這雞鳴寺中看梅花。</p>
所以,對於梅花開的時節(jié)來說,也是了然於胸。</p>
現(xiàn)在的時候,雖然梅花也開了,但是不如再過一月,那時候的梅花卻是真正的盛宴。</p>
啪嗒。</p>
一聲響起,徐心蘭聞聲望去,卻見黃去疾將傘給扔在了地上,仍由雪落在自己身上頭上,見狀眉頭一緊,心中一驚,想要將傘遮蓋住對方,可卻又未免太過親近幾分。</p>
於是隻好問道:“黃郎為何將傘棄之不用?如此大雪,說不定會大病一場!</p>
“我隻是想到你頭發(fā)雪白一片,與此景太過般配,想著若是我也白了頭發(fā),是否如同傳說中的神仙卷侶一般,令人豔羨不已。”黃去疾笑著迴道,並無撿起那地上油紙傘的意圖。</p>
徐心蘭聽到卷侶之時,心中一暖,但隨即還是心中擔(dān)憂,隻好自己走了過去,將那油紙傘撿了起來,遞給黃去疾。</p>
可黃去疾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接過了油紙傘,卻是將其收了起來,並未撐傘。</p>
雪下的很大,不一會兒,黃去疾身上就被染白了一層,可唯獨(dú)頭上還未積攢,卻是頭上熱騰騰的氣將那些落在頭上的雪花給融化了。</p>
他的頭上滿是冰雪所化的水,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繼續(xù)任由雪花飄落,這一幕讓徐心蘭看的心疼,也不顧世俗太多,靠近了些他,將傘撐在黃去疾的頭上,害怕真的生病了。</p>
黃去疾見狀詫異的看了一眼對方,心中頓生暖意。</p>
緊接著,黃去疾雙目看著徐心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忽有故人心上過,迴首山河已是秋,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p>
“黃郎……”徐心蘭瞬間熱淚盈眶,心中浮現(xiàn)出一抹幸福和溫暖之意,一時間連想說的話都忘了該怎麼說,隻是熱淚奪眶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