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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囂的街頭已經(jīng)沉寂,這黑暗的街頭隻有幾個提著燈籠的小孩嬉戲,從另一個側(cè)麵可以看出光州的治安確實很好。此刻趙憶叢正走在去望月樓的路上,劉晏在身邊細致的講述著這些日子和齊妙接觸的情況。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多日,他招納齊妙的事仍然毫無進展。無論財富還是權(quán)勢一切能夠吸引人的方法都試過了,可惜齊妙仍是淡然處之。值得慶幸的是似乎別的勢力也沒有找到好的方式,都是無功而迴


    “難道真的就沒什麼可以打動她麼,也許隻是我們沒有拿出她想要的東西而已,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不能收買的。”趙憶叢淡然問道:“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


    “如空穀幽蘭般清新淡雅,身上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之氣。”劉晏皺眉又補充道:“這隻是我個人的感覺,事實上我並沒有幾次見她的機會,僅有的三次也是寥寥數(shù)語。”


    不帶人間煙火,這本該用來形容那些超凡出塵的女子的,用在一個身處青樓的人身上總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倫不類,可劉晏不會輕易對一個人作出這樣的評價,趙憶叢心中一動,突然覺得想到了些什麼。


    望月樓,燈火之下的三個大字顯得光彩奪目,而進出的人流也勝過白日,正是尋歡作樂的高峰時間。鶯聲燕語間男人們刻意的表現(xiàn)著自己豪爽的一麵。笑聲放肆而洪亮,似乎非此不足以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趁女人倒酒的機會順勢抱進懷裏,酒氣醺天的嘴巴在臉上『亂』啃。女人似乎更加興奮了,笑得花枝『亂』顫,不住躲避著紮人的胡須。


    天下間所有的『妓』院大概都是這付樣子吧,初進這裏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這不是自己從前經(jīng)常出入的場所麼,可是如今已有多久沒來過了。看了幾眼徑直上了二樓,這裏安靜了不少,人雖然不少但大多輕聲說話,起碼在外人麵前表現(xiàn)的比較自重。衣著氣質(zhì)上看也和那些下層人物有很大不同,應(yīng)該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了。


    隨便掃了一眼就看見陳良宇坐在一個角落裏正若有所思的發(fā)呆,可能正在想著怎樣才能打動齊妙的芳心。桌子另一側(cè)的蘇劍表情木然眼簾低垂,仿佛對身邊的一切都視若不見,隻有偶然眼中卻發(fā)出淩厲的光芒打量著上樓的人。


    這個蘇劍應(yīng)該是蘇家的絕頂人物吧,聽說蘇家在蜀地的影響力甚至要比作為節(jié)度使的陳家還大。勢力也滲透到各個階層,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很多地方陳家都要依靠著他們,失去他們的支持對陳家的打擊將是巨大的。建好光州後,趙憶叢就把目光放在了蜀地,是以對他們一直非常關(guān)注。


    劉晏叫過一個侍女低聲說了幾句。那侍女神『色』一變,節(jié)度使親自來這裏讓她很吃驚,急匆匆的去送信給齊妙。 蘇劍一直在注意觀察這邊的情況,趙憶叢對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蘇劍麵無表情的轉(zhuǎn)迴頭去,陳良宇立刻伸過頭去仔細詢問起來。


    不多時那個侍女迴來請趙憶叢跟他走,態(tài)度又恭敬了很多。“那你在這裏等我吧!”隨便交代了劉晏一句,趙憶叢安然的跟著侍女向樓後走去。


    目注著他由遠及近,陳良宇眼神裏掩飾不住的羨慕,看來即使想見齊妙一麵也不是容易的事。經(jīng)過他們的桌子,趙憶叢笑了一下:“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裏,應(yīng)該迴去看看了,家裏要出事了。”


    “什麼”?陳良宇驚詫的問。趙憶叢卻微笑著徑自走了。


    兩側(cè)的臥房內(nèi)不時傳出劇烈的響動,喘息聲中夾雜著痛苦又似快樂的呻『吟』。不用想就知道裏麵在進行什麼活動,還真是一個混『亂』的夜晚呢,趙憶叢不由笑了。


    穿過樓道在另一個方向下樓。推開後門,一個不大的院落展現(xiàn)在麵前。


    不深入其中是無法想象這樓後還別有洞天的,還有這麼幽靜的去處。好象突然就從鬧市走進了幽穀,剎那間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這裏完全成了獨立的世界,那麼對齊妙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評價也不是沒有道理吧!


    小小的院子完全是青綠平整的草坪,除了位於中央的一座小木屋再無突兀空中的物體。也因此在這狹窄的空間內(nèi)並不覺得擁擠,反而有一種很寬闊的感覺。


    月光下,小木屋沐浴著銀『色』的光輝,靜謐而神秘。


    踏著柔軟的青草向小屋慢慢走去,趙憶叢莫名的感到一絲緊張。小木屋安靜矗立可總讓人覺得其中充滿了神秘的未知。


    錚,一聲淒厲的琴聲滑破了夜的寂靜。


    錚錚,琴聲又再響起,心仿佛也跟著跳動了二次。


    錚錚錚,琴聲開始有節(jié)奏的響起。這聲音裏似乎暗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使心跳開始和著琴聲的節(jié)奏跳動起來。


    琴聲逐漸急促,心跳也隨之加快。


    砰砰的心跳聲是那麼清晰,隨著心跳的不斷加快,身體完全被那節(jié)奏束縛而失去了控製。心髒仿佛要從胸口飛出來劇烈的跳動著,剎時間血『液』直衝大腦另人極度暈眩,一切顯得不真實起來。


    整個空間不斷的旋轉(zhuǎn)翻動,小木屋在升起而自己卻在無盡下沉。陷入一種奇怪的幻覺裏,強烈的憋悶,以至於無法自由唿吸,想要高唿卻隻能徒勞的張嘴。


    正要趙憶叢開始崩潰就要倒下的時候,琴聲也適時的急轉(zhuǎn)直下舒緩起來。


    旋轉(zhuǎn)的一切變的靜止。在時而歡快時而舒緩的琴聲中,眼前出現(xiàn)了一副奇特的畫麵。


    陽春三月,綠草如茵的山穀裏到處是鳥語花香。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琴聲越來越慢心跳也越來越慢,眼皮重若千斤,又有了一種強烈的困意。


    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仿佛隻要一陣風就會使自己飄浮到空中遠離地麵。長久以來形成的『性』格使他還保留著僅存的一絲意識死死堅持著不想倒下。


    琴聲似乎有靈『性』一樣,自己想要抵抗的時候總會不期而至的出現(xiàn)並擾『亂』真氣的走向,使之在體內(nèi)『亂』竄。趙憶叢從來沒有這樣絕望,在這強大的力量麵前自己的抵抗是如此的無力,甚至連逃離都做不到。那琴聲仿佛是直指靈魂的,此刻他的靈魂立於一望無際的曠野無處躲藏無法抗拒,隻能在無邊的恐懼與絕望中痛苦的掙紮。從沒有像這一刻那麼的渴望力量,純粹的力量。


    琴聲再變,晴空萬裏突然間陰雲(yún)密布,緊接著就被大雨覆蓋。從頭到?jīng)瞿_,心仿佛被萬載寒冰觸碰徹骨的冷。偏偏感覺變的特別靈敏,於是痛也就更加的真切了。


    恰在此時琴聲戛然而止,一切幻覺都消失了。仍是這青草遍地的空曠庭院,腳下仍然是柔軟的草。月亮似乎爬高了,也更加的亮了。空氣中傳來淡淡清新,隻是自己卻已經(jīng)汗透重衣。


    隻有自己知道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自己的生命就像纖細的琴弦隨時可能斷裂。呆了半晌,堅定的舉步穿過草坪,在門上輕敲兩下走了進去。


    窗外的月光斜照在地板上,不時有微涼的風從房中穿過。屋子朦朧而安寧,沒有一絲肅殺之氣。白『色』的薄紗輕輕擺動,透過去依稀可見一個清麗的身影坐在窗前,雙手仍放在琴上似乎隨時可以奏出那追魂奪魄的琴聲。


    空空『蕩』『蕩』的屋子除了一把椅子再無雜物,於是就連這間小屋也變的空曠起來。此間的主人果然心胸開闊麼,為什麼一切都要盡可能的簡潔,容不下一點雜『亂』擁堵。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升上中天。齊妙飄渺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外傳來:“趙大人既然來了為何卻一言不發(fā)。”


    這個世界上隻有未知的事物才會讓人恐懼,既然已經(jīng)開口那麼就代表並非不可接近了。趙憶叢定了定神淡然道:“我來這裏的意思你明白,又何必再說。”


    雙手離開琴弦,齊妙不置可否的說:“今日聽說了一件事,我百般思索卻不得其解。有人以百萬白銀交換大人身邊的婢女卻被你拒絕了,是這樣嗎?”


    “不錯,是有此事。”


    “為什麼?”


    這個問題非常好笑,幾句話之後就看出此間主人的城府並不深。對趙憶叢最後的一點威懾也消失了:“很簡單,我並不是一個靠出賣身邊人來換取所需的人。”


    “大人你的事跡我曾聽過一些。你為了爭權(quán)奪勢不惜依附仇士良這樣的敗類。為了權(quán)勢你不惜血洗了長安,一夜之間屠殺了半數(shù)的官吏,還是為了權(quán)勢你初到光州就屠殺了朱家並奪其家產(chǎn)以建立自己的威信。”說到這裏,齊妙冷漠帶著質(zhì)問道:“通過這些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生命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首先我不認為我是個喜歡殺戮的人,我尊重一切生命。可是所有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不會危害到我自己的生命,我不否認我自私,因為我從不認為別人的生命比我自己更重要。我同樣不否認我會為了一些目的而依附別人,而且有時確實不擇手段,可請注意一點我隻出賣過自己並從沒出賣他人。”靜了一下趙憶叢又道:“人們在意的是能否給他們帶來幸福與安定的生活,而不會管你是以什麼方法得到的。滿口仁義卻無法改變?nèi)魏问虑閷ξ叶院翢o意義,太宗殺兄『逼』父算是不擇,可是他卻帶來了太平盛世。”


    沉默了半晌,齊妙道:“好,你說的很好。”


    隻是說的好麼,看來齊妙並不讚同自己的行事方式,可是她的讚賞重要麼?趙憶叢淡然一笑:“其實我本來沒必要和你說這些的,因為我不是在求你。”


    “大人似乎很有信心說服我,你能給我什麼呢?要知道李朔曾答應(yīng)給我百萬白銀加一縣的賦稅,我卻依然拒絕了他。”


    “我從不相信金錢買來的忠誠,因為今日如果你因為錢而依附我,某天你也會因為更高的條件而背叛我。”趙憶叢平靜的望著她又道:“錢我是不會給的,可是杜琮敗亡後望月樓失去了依靠,今後何去何從卻是你必須考慮的問題。”


    “確如大人所說,我必須為望月樓選擇一個靠山,可我為什麼選擇你呢,我還有很多的選擇。”齊妙語帶嘲弄的又說:“所以還是你在求我。”


    迴頭望了一眼悠然矗立的望月樓,趙憶叢笑道:“我也有一事不明,想聽聽姑娘的高見。我一路走來見望月樓的姑娘們有的陪客人喝酒打鬧,有些則與之春風暗度幾番**,顯得都很快樂。我就在想她們真的高興麼,又為什麼高興呢?這並不是一個讓人看的起的職業(yè),明明屈辱痛苦,被人放肆的玩弄**卻還要強言歡笑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是為了討客人歡心,以求得生存。”齊妙聲音冷漠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你想她們就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等到青春不在年華老去時受盡冷眼的流落街頭麼?”趙憶叢的聲音更冷:“是你在決定著她們今後的命運,你想怎麼走今後的路?”


    這句話像針一樣紮進了齊妙的內(nèi)心,渾身劇鎮(zhèn)勉強問:那大人你有什麼辦法改變這一切呢?”


    知道自己又贏了,這座燈火輝煌的望月樓就是她的弱點呢,確切的說是望月樓裏的那些女子。趙憶叢微笑道:“如果你們歸附我,我可以保證一年之後還大多數(shù)人的自由,而且不但不要你們一分錢還要給每人足夠的安家費。 想在光州居住的,給予娶他們?yōu)槠薜哪腥嗣獬齽谝鄣暮锰帲罱K使她們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齊妙猶疑不定的問:“隻是一年!難道大人費這麼多力氣隻是為了讓我們?yōu)槟惴⻊?wù)一年嗎?大多數(shù)人退下來望月樓不也就倒了嗎?”


    “隻要天下始終動『蕩』不安,賣女兒的人就不會少,望月樓也就始終不會倒。隻要保留幾個骨幹就足以始終讓它存在下去了。”趙憶叢自信的又說:“不客氣的說除了我還有誰會去注意這些人的死活,沒有用處統(tǒng)統(tǒng)都會被拋棄。”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了,你是一個例外,因為你永遠都是有用的,現(xiàn)在你認為我是在求你嗎?你還用再考慮一下嗎?”


    “不必了,我答應(yīng)你。”齊妙果斷的說。


    “你隻為她們考慮,為什麼不考慮一下自己會得到什麼呢?


    “隻要這些姐妹都能過上幸福生活,而不是永遠在黑暗中痛苦的掙紮我就心滿意足了。”此刻齊妙的臉上滿是聖潔,突然趙憶叢就想起了南詔那個疲憊的想要睡去,卻無法拋棄子民的人首蛇身的神。


    “為了她們你什麼都願意做嗎?你應(yīng)該想到這會是一個沉重的承諾!”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我不會忘記我說過的話。”齊妙堅定的說。


    “任何人見到你,都會因為自己有著卑微的靈魂而羞愧。”說到這裏趙憶叢不覺歎了口氣,他知道又一個人的命運將會徹底改變。並沒想那麼多,更沒在意他的讚美,齊妙冷然道:“大人應(yīng)該知道欺騙我是很危險的事。”


    還真是單純呢,隻是此刻趙憶叢已是有恃無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選擇別人,既然選擇我就必須相信我。我知道齊大小姐你武功高強可也不用這麼**的威脅吧,你可真夠威風的。”


    “大人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屬下無禮大人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可能有些心虛,齊妙說著轉(zhuǎn)過身來。此刻齊妙雙眼流波帶著無限風情,既不是大家閨秀的穩(wěn)重也非青樓女的風流。清純中帶著幾分嬌媚,嬌柔中卻不見造作。


    “我本不想原諒,可是我怎麼恨不起來呢?拜托你轉(zhuǎn)過頭去吧,我受不了你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著趙憶叢低下頭去嘴裏念叨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南無阿彌陀佛。世上一切皆虛幻,轉(zhuǎn)瞬即成昨日黃花。美女也不過是塚中枯骨,過眼雲(yún)煙。”


    見他這付樣子,齊妙最後的戒心也不見了,笑的花枝『亂』顫:“大人說話真風趣,怎麼像個小孩子,佛道一起拜算怎麼迴事。”


    “都拜著吧,誰知道哪尊才是真神呢?”趙憶叢無所謂的解釋道,在他心中又何嚐有過什麼神。美妙如樂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這樣大人為什麼不抬頭看我呢?我還要和你談?wù)履兀俊睂ψ约旱娜菝卜浅W孕牛R妙故帶挑逗的說。


    “這些事我並不急於了解,我隻是想知道姑娘你為什麼會幫助杜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不帶偏見的看待青樓的,這於你的名聲很不利。”月光此時照在趙憶叢的臉上,竟似換了一付麵容。眼裏隻有清醒再也沒有了剛才那慌『亂』。


    似乎有些詫異旋又嫣然一笑,齊妙道:“大人的手下等不及找來了,我們換個日子再說吧!”


    向外望去,鍾奇、秋筱雨在劉晏的帶領(lǐng)下正向這邊走來。趙憶叢無奈的衝齊奇妙笑了笑:“搞的這麼緊張讓你見笑了,那就不打攪姑娘休息了。”說著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月光下的石板街路顯得有些發(fā)白,清脆的腳步聲在午夜的街頭迴『蕩』。


    趙憶叢問一直沉默的秋筱雨:“苦練了這麼久有進步嗎?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很難吧?”秋筱雨哼了一聲沒有迴話。趙憶叢又勸道:“世上像花無顏那樣的高手不會太多,你也不必有那麼大的挫折感,更沒必要廢寢忘食的折磨自己。”憐惜的看著她又說:“看你這段時間瘦成什麼樣了,迴頭讓廚房做點補品,對了你喜歡吃什麼?”


    終於忍不住了,秋筱雨不耐煩的說:“你一個大男人廢話怎麼那麼多,我可不是齊妙願意聽你嘮叨個沒完。”趙憶叢一點脾氣也沒有,隻是含混不清的嘟囔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秋筱雨氣衝衝的說:“你說什麼,大聲點兒。”趙憶叢忙道:“沒什麼,我說今晚天上的星星好美呀!”說著還指了指幹淨的好象一塊白布的夜空。


    抬頭看了一眼,秋筱雨更怒:“今天是十五,月亮這麼亮哪來的什麼星星,小心我讓你眼冒金星。”


    這個女人果然變了,會生氣發(fā)怒。而她生氣的時候更有女人味兒,總是這樣可能會讓她早點摘下麵具吧,見到的美女越多就越想知道離自己最近的她是什麼樣子。每個人都有一個好奇的心,總是想揭開『迷』霧去看清事物的真相,卻不知道有時候可能是自己不願意見到的結(jié)果,好象飛蛾不斷的投入火中。


    劉晏、鍾傳不聲不響的走在身後。眼前的情景見怪不怪,敢於這樣對趙憶叢說話的也隻有她了。有時劉晏還真擔心她發(fā)起火來真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這個女人生死都不曾放在心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長安路上那一往無前輕死生的形象,那光輝一劍在他的心裏早已經(jīng)是不可磨滅的印跡。


    似乎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秋筱雨又冷冷說道:“到了今天你仍然這樣無知,難道不知道你的生命就在人家一念之間嗎?你雖然能用花言巧語騙花無顏、齊妙,可總有不受你騙的人,這種把生命當賭注的遊戲很有趣嗎?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智慧,你能比別人聰明多少?有時純粹的力量更重要,它不需要借助任何人也不背叛你。”


    雖然語氣冰冷,但這種勸慰已是僅見,趙憶叢也不再玩笑:“知道了師父。”想了想又笑道:“我好象迴到了你教我武功的時候,那時你也是這麼訓(xùn)我的。”秋筱雨楞住了,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苦練武功是因為擔心石義失信,所以準備去硬奪解『藥』。其實你本不必擔心的,我已經(jīng)請孫神醫(yī)過來醫(yī)治,他應(yīng)該會有辦法的。”


    秋筱雨道:“你不必自做多情了,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現(xiàn)在死了,我從前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而已。”


    “我建成飛鳥關(guān)鄭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趙憶叢仰望幽深的夜空淡然說道,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無盡的征伐與血雨腥風,花無顏不會讓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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