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澤依舊是沒有說話,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抬頭說道:“哥,父皇的身體不好了,恐怕就在這兩年間了。”
“你說什麼?!”傅晏深猛的瞪大了眼睛,“父皇的身體……”
傅晏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父皇的身體這兩三年間就已經(jīng)開始不行了,但是卻一直沒有透露出來,我昨日進宮暗中查了太醫(yī)給父皇請平安脈的脈案。”
“怎麼樣?”
傅晏澤說道:“從脈案上看一切正常,但是自從前年底開始,太醫(yī)院中為父皇請平安脈的便一直都是太醫(yī)院院首一人,從無第二個禦醫(yī)在場過。父皇這兩年間用藥在賬上寫的也並無什麼不妥,可是我查了宮中采買那邊的賬目,發(fā)現(xiàn)很多藥材都對不上,應當是被人刻意改過了。”
聞言,傅晏深臉上的表情徹底的沉了下來。
一般來說,皇帝請平安脈,都是要有三個禦醫(yī)同時在場的,就算是最少,也要兩個禦醫(yī)同時在,不說別的,就單單說每次隻有太醫(yī)院院首一人為皇帝請平安脈,這件事就已經(jīng)非比尋常了。
傅晏澤臉色慎重的說道:“哥,四皇子那邊不好對付,咱們應該早做打算了。”
“你是說……”傅晏深皺起了眉頭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搖頭,“不行不行……如今這不過是你我的猜測而已,萬一父皇平安無事,那你我豈不是謀反了?萬萬不可……”
“哥!”
還不等傅晏深的話說完,傅晏澤變直接打斷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哥,如果四皇子當真登基為帝,那隻京城便再也沒有了你我兄弟的容身之處,你想想嫂子,還有康兒,你覺得若是四皇子得勢,會放過他們嗎?”
“你……你……”傅晏深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好半晌才說道:“阿澤,你讓我再想想……”
傅晏澤皺著眉頭,突然想起方才他在右司侍郎府的時候,黎妶說的那一番話。
不得不說,黎妶說的的確是對的。
但是無論如何,眼前這個都是拚盡了一切護他平安的兄長,他即使是不惜自己這條性命,也必然要護著兄長坐上那個位置!
傅晏澤眼神之中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但是最終,他卻還是說道:“好,此事不急,兄長,你好好考慮一下,就算是不為你自己,也總得為嫂子和康兒想一想。”
這件事對於傅晏深的衝擊力也是不小,他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問道:“阿澤,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他雖然性情在諸位皇子當中頗有些軟弱,可是卻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
這樣的事情關(guān)係重大,萬一要是旁人給他們設(shè)的圈套的話,那他們就真的全都完了。
傅晏澤垂著眼眸說道:“是一個朋友。”
“朋友?”傅晏深臉色更加怪異了。
傅晏澤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傅晏澤多年都在軍中,今年才剛剛迴京城不久。
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冷漠的性子,一般人難以入他的眼,若說傅晏澤在京城之中還有朋友,那傅晏深是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自從母後過世之後,這世上唯一與傅晏澤還算親近的人,便隻有他這個做兄長的了。
聽到這句話,傅晏澤不禁想起黎妶那張麵上帶笑卻是神情冷漠的小臉,還有那一句——
黎妶對殿下之心就如明月昭昭,可鑒天地啊……
雖然他知道黎妶這句多半是玩笑話,但他隻要想起來,便禁不住有一種心神動蕩的感覺。
“不方便說?”傅晏深看到傅晏澤許久都沒有說話,心中更加疑惑了。
傅晏澤自然是不可能與旁人透露是黎妶告訴了他這些,因此隻能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傅晏深瞬間也明白了,於是開口說道:“既然不方便說,那便罷了,為兄相信你做事向來謹慎有分寸,隻是你方才說的那件事,還是要好好考慮考慮。”
“好。”
傅晏深不鬆口,傅晏澤自然也不會擅自去做什麼,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翌日,黎妶起了個大早,吃過早膳之後,便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一把小剪刀,修剪著院子裏的一顆盆景。
如今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冷,院子裏原本許多的花草都已經(jīng)逐漸凋零,卻正好是菊花盛開的季節(jié)。
此時此刻,黎妶正小心翼翼的修剪著花架上的一株裏綠菊。
“哎,小姐?”煙荷收拾了東西走出來,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院子裏的黎妶,尤其是看到黎妶麵前的那一株綠菊的時候,頓時驚了一下,“小姐,這株綠菊,開了這麼多綠色的菊花,怎麼中間就獨獨開了一朵白色的?”
一邊說著,煙荷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朵雪白的菊花,禁不住說道:“小姐,奴婢從前聽祖母說,白色的花不吉利,尤其是菊花,您這又是一株綠梅上無端端生了一朵白菊,還是掐了吧。”
現(xiàn)在那田姨娘還在“養(yǎng)胎”,萬一要是因為這朵花而為小姐惹了麻煩,那可怎麼好?
“別動。”黎妶淡淡的笑著說了一聲,隨即說道:“這朵花,我是有大用的。”
這當然不是綠菊裏生白菊,而是在這株綠菊開花之前,黎妶便讓人在花莖上嫁接了一顆白菊的枝芽。
這種手法是效仿的茶花十八學士,十分簡單,若是她想,別說是綠菊上生白菊,就算是在一株綠菊上把顏色都開齊全了,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煙荷滿臉不解的問道:“就這麼一朵花,能有什麼用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黎妶抿著唇,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煙荷,你去找個大夫,就說是我病了……對了,點名要上迴給田氏診治的那個大夫。”
聞言,煙荷雖然不明白黎妶說的話究竟有什麼意思,但還是本能的聽黎妶的話,轉(zhuǎn)頭出去找大夫了。
不多時,煙荷便帶著李大夫趕來了。
此時此刻,李大夫那張蒼老的臉上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就是他上次拿了田毓的銀子幫田毓扯謊,現(xiàn)在又到了右司侍郎府這地方,心裏難免是有些心虛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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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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