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的就是這句?”傅晏澤不敢置信的說道。
黎妶依舊是沒有迴頭,隻是淡聲說道:“不然呢?殿下與我,原本就沒什麼至死不渝,殿下難道真的絕情至此麼?”
話音一落,周遭的空氣都寂靜了許久。
傅晏澤深吸一口氣說道:“不會連累你。”
說完,傅晏澤毫不猶豫的便轉(zhuǎn)身走了。
等到傅晏澤走了之後,黎妶才驟然坐了起來,眼底裏一片冰涼。
“哎呀呀……”
喬霜白和雲(yún)澈一起走了進來,喬霜白瞇眼笑著,將黎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笑著說道:“小姑娘被男人騙了啊?你不像是這麼傻的人啊……怎麼還能出這種事?”
雖說喬霜白並不知道黎妶身上究竟是發(fā)生了什麼,但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
黎妶雖然家世不高,但外祖家卻是手握北境二十萬西北軍的明家,現(xiàn)在看來無非就是被卷入了皇子之間的爭權(quán)奪利之中。
聞言,黎妶抿著唇?jīng)]有說話。
喬霜白又繼續(xù)說道:“依你的性子,就這麼饒了他?不應(yīng)該啊……
黎妶這樣的脾氣,怎麼會輕易咽下這個啞巴虧?
“嗬。”黎妶冷冷的笑了一聲,垂著眼簾說道:“想什麼呢?他不能有事。”
“哦?”
黎妶緩緩的說道:“如今太子在朝中,除了一些老臣的支持之外,就隻有傅晏澤這一個在軍中的依靠,若是傅晏澤出事了,那太子在朝中便是全無倚仗,四皇子登基是遲早的事。明家沒有姑娘,原本為了朝中局勢平衡,我是應(yīng)該嫁給四皇子一dang的人的,結(jié)果被傅晏澤橫插一腳,這事兒是不成了,到時候四皇子登基,必然會對我外公心存芥蒂,所以等到陛下龍馭殯天之後,登基的人必須是太子,明白麼?”
這麼長的一番話,讓喬霜白聽得目瞪口呆。
喬霜白呆呆的看了黎妶許久,才震驚的看著她說道:“不是……你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心裏想的還是這種事?”
方才黎妶發(fā)病的時候,喬霜白真以為她要死了呢。
能讓她這樣發(fā)病的,也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結(jié)果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她竟然就已經(jīng)開始思量這種事了……
這還是不是人啊?!
“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黎妶慢悠悠的勾了勾唇角,說道:“情義這種東西,又不能當(dāng)飯吃,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又何必耿耿於懷?”
很多事情,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從來都不想要讓自己活得像前世一樣難看。
雲(yún)澈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直到現(xiàn)在才微微的蹙了蹙眉頭,說道:“你……已經(jīng)決定了?”
“自然是決定了。”黎妶想也不想的便說道:“生死一戰(zhàn),不戰(zhàn)則死,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好。”雲(yún)澈點了點頭。
而喬霜白從兩人之間看出了一些端倪來,不由得瞇眼笑著說道:“你們兩個不會是想要做什麼大事吧?帶上我一個唄?”
“沒錢賺的。”黎妶語氣隨意的說道:“成了沒好處,輸了要掉腦袋。”
“那你們倆是瘋了吧?”喬霜白瞪大了眼睛。
黎妶和雲(yún)澈相視一笑。
“事有可為有不可為。”黎妶說道:“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
有些事做了的確是沒什麼好處,但是做了還能有一線生機,不做的話那可是必死無疑,這樣的事難道還需要考慮麼?
思索了片刻,黎妶看著喬霜白,突然說道:“不過還是要請喬堂主幫個小忙。”
“沒錢的事兒我可不幹。”喬霜白毫不猶豫的說道。
黎妶就猜到了他會這樣說,因此隻是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我就是想要向喬堂主借一個可以差使的人,我身邊的都是秦王的人,如今既然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那待在我身邊的人自然也是留不得了,還是要請喬堂主借我個人。”
她不過是個尋常的深閨姑娘家罷了,很多事情其實她自己未必都能做不來,身邊至少要有一個能為她辦事和傳遞消息的人,若是不然的話,許多事情她根本也做不成。
聞言,喬霜白笑瞇瞇的看著黎妶說道:“小姑娘,我這裏的人價可不低啊,你還有銀子麼?”
“有。”黎妶瞇著眼睛,慢悠悠的說道:“先前陛下給我封這個郡主之位的時候,順帶著給了我一塊封地,年關(guān)之前封地的糧稅下來了,以後宗室給郡主的年禮、皇家的恩賞……倒是頗為不菲。”
喬霜白聽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感歎道:“真有錢。”
黎妶不置可否。
實際上上迴她已經(jīng)把手上差不多所有的現(xiàn)銀都給了喬霜白,她母親的嫁妝是不少,但多半都是一些家具首飾古董字畫,還有些鋪麵莊子之類的產(chǎn)業(yè),這些東西都是不能動的。
當(dāng)初母親在出嫁的時候,外公為了讓母親的日子好過些,幾乎是將大半個明家都陪嫁給了母親,這些嫁妝如今都在她的手裏,她如今未必能活到出嫁了,這些嫁妝還是要想辦法還到明家。
喬霜白看著黎妶,摸著下巴笑著說道:“我這裏呢,向來都是有錢必應(yīng),隻要銀錢給足了,就沒有千金堂辦不成的事兒。”
黎妶?zhí)ы戳怂谎郏瑳]將他這話放在心上,隻是說道:“上迴我與你說的話還作數(shù),你別忘了,既然司瀚承如今安穩(wěn)無恙了,就繼續(xù)把狀子發(fā)出去,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司瀚承恐怕是會有一些警覺,喬堂主最好還是讓底下人做事幹淨(jìng)一些,別自己掉坑裏去。”
“沒事沒事,小姑娘你放心便是……”喬霜白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然而黎妶卻是輕哼一聲,“喬堂主,上迴你這千金堂接了我家裏人要殺我的生意,卻被我給找上門來了,若是換一個人,也同樣能做到。這裏是皇城,天子腳下,須得事事小心謹(jǐn)慎,更何況京畿守備軍如今還在司瀚承的手上,喬堂主總不會想要和京畿守備軍過過招吧?”
江湖中人終歸是江湖中人,若是當(dāng)真被司瀚承找出來了,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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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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