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瞬間迴過神來,揚聲說道:“給朕查清楚!拿著朕的手諭,去右司侍郎府搜查!”
說著,皇帝陛下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傅晏澤,對於傅晏澤依然還和黎妶在一塊,皇帝陛下顯然是有些不滿,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
思索了半晌,皇帝陛下覺得這件事不管是交給誰,多少都有些不合適,於是便直接對傅晏澤說道:“老七,你親自帶人去查,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父皇。”
黎妶跪在地上,高聲說道:“臣女謝陛下隆恩。”
不管怎麼而說,黎家終歸是完了。
黎妶迴到黎家的時候,黎家原本燃起的熊熊大火已經被撲滅了,而府裏有不少下人察覺黎家出事,便想要卷了財物逃跑,但是卻被成良帶來的神武營將士給攔了下來,但也有不少人死傷,現場一片哭嚎和掙紮,更是有不少人圍在黎府門前看熱鬧。
此時此刻,看著一片狼藉的黎家,頓時愣住了。
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成良恭敬的對黎妶說道:“黎崇山跑了,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還好火滅的及時,就隻是主院的書房被燒了。”
聞言,黎妶像是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抿著唇沒有說什麼。
但是一轉眼,她又看到了不遠處一群被官兵圍在一起的下人,於是忍不住問道:“他們是怎麼迴事?”
除了這些下人之外,他們身邊的地上還多多少少的都堆著不少的金銀財務,甚至於隱約的有幾件黎妶看著還極為的眼熟,應當是她院子裏的東西。
成良聳了聳肩說道:“黎崇山跑了,有下人見勢頭不對,就卷了財物走了,一個帶一個,便都想著搶了府裏值錢的東西跑路,我來的時候恰巧碰見,就攔下來了。”
聽到這句話,黎妶沉默下來,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樹倒猢猻散罷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煙荷怎麼樣了?”黎妶沒去問這府中的財物,總歸黎崇山獲罪,這整個府邸都是要被抄的,除了她母親的那點嫁妝,這裏的一切都已經不屬於她了,現如今她做關心的,就是煙荷的安危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黎妶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目光也是直直的盯著成良。
她不能想象,如果因為她,煙荷沒了,她要如何麵對。
成良看著黎妶的樣子,也不敢耽擱,連忙說道:“小姐,放心,煙荷沒有性命之憂,屬下已經讓人將煙荷抬到了屋裏,有大夫正在為煙荷瞧傷。”
“沒有性命之憂?那就好……那就好……”黎妶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阿妶……”傅晏澤看著黎妶的模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但是黎妶卻迴過頭來,對傅晏澤說道:“秦王殿下應當還有事要忙,臣女就不打擾了,秦王殿下請便。”
“阿妶?”
黎妶剛走出兩步,聽到傅晏澤的聲音之後,便迴過頭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多謝秦王殿下今日的救命之恩。”
說完這句話,黎妶又對同樣一臉關切的明鎮遠說道:“外公……您……您先迴去吧,等我安頓好了黎家的事,便去明家見您,如今……如今還要在您那裏借住……”
除了明家之外,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
明鎮遠放心不下黎妶,可他又知道,黎妶一向都是個有主意的人,但凡是黎妶說出口的話,幾乎就是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她雖然年紀不大,又是個小姑娘,可卻絕不是個經不住事的。
她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或者說,如今黎家的事,也隻能黎妶自己去處理。
於是明鎮遠也隻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好,若還有什麼事需要外公去辦的,妶兒你盡管開口就是。”
“謝謝外公。”
等明鎮遠和明朗都走了,黎妶才無奈的看著傅晏澤說道:“秦王殿下現在不應該是去帶人抓捕黎崇山嗎?在這裏有什麼意思。”
皇帝陛下自然不可能放心的將這件事全部交給傅晏澤,所以與傅晏澤一起來的,還有刑部的官差。
販賣私鹽是誅族的罪名,黎家所有族人,都要被下獄。
不過黎家在京城之中原本就不是什麼世家大族,除了右司侍郎府之外,就隻有幾門靠著黎崇山才能在京城之中做個小官的親戚。
“不急。”傅晏澤淡淡的說道:“黎崇山既然要逃,總該是要有去的地方和包庇他的人,順著查下去,總歸是能查到線索的。”
黎妶沒有說話。
她站在門前,看著黎家一族被抓下獄,聽著這些人的哭叫和怒罵,麵上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陛下並沒有將整個黎家都趕盡殺絕,而是黎崇山處斬,黎家全族流放。
但這些人本就是受了無妄之災,如今被無辜連累,倒也算是可憐了。
見狀,傅晏澤走到了黎妶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笑嗎?”黎妶突然轉過頭來問道。
傅晏澤微微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
而黎妶則是垂下眼簾,低笑著說道:“原本該死的人並不在下麵那些人裏,我所做的一切,卻隻是連累了無辜之人。”
抄家、下獄、流放……
原本應該是誅族的罪名,皇帝陛下格外開恩,才讓他們能有活著的機會。
可是在實際上,這些原本就不應該由這些無辜之人來承擔。
傅晏澤歎了一口氣說道:“阿妶,等到他們流放之後,本王會知會當地的官員,讓他們妥善安頓。”
“多謝。”黎妶沒有拒絕,隻是應了一聲。
她承認她其實是一個非常偏執狠毒的人,隻要是能為母親報仇,哪怕是牽連無辜又如何?
這些黎家的親眷對她從來都沒有任何恩惠,甚至於在她前世落魄的時候,甚至有不少還落井下石。
即便是她將此時給捅到了陛下麵前,可犯錯的人終歸是黎崇山,他們就算是要怨恨,也應該是去怨恨黎崇山才是。
隻是人性本就如此,即便是她自己也一樣,她沒有資格去說任何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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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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