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院子,還不等黎妶繼續(xù)往裏看,就聽到一聲慘叫。
隨即,一個女孩突然從屋裏橫飛了出來,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看著隻是尖利的叫了一聲,便迅速的沒了聲息。
黎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那口鼻都在往外流血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同樣是十二三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件在西北並不多見的秋香色錦緞的宮裝衣裙,隻是看那小姑娘的樣子隻是尋常百姓家出身,一張臉生的並不細嫩,根本撐不起這樣華美的衣裳來。
要知道,西北多風(fēng)沙,而且西北女子比之京城女子的性子也要爽利一些,在西北,沒有女子會穿這樣繁複華麗的衣裙,多半穿的都是更加利落一些的窄袖襖裙。
黎妶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但是黎妶卻一句話都不敢說,而是繞過地上的屍體,向著屋裏走了過去。
倒是旁邊的那個匈奴男子,見黎妶不像是尋常女子那般畏懼,便淡淡的對黎妶說道:“我家主人從前喜歡過一個姑娘,後來那姑娘離他而去了。”筆蒾樓
“所以呢?”黎妶深深的皺著眉頭轉(zhuǎn)頭看向男人。
因為他喜歡的姑娘離他而去了,所以他便要害別的姑娘?
黎妶覺得很難以理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匈奴男人沒有再解釋什麼,隻是對黎妶用有些奇怪的語調(diào)說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說完,幾個匈奴人轉(zhuǎn)身離去,順帶關(guān)上了院門。
黎妶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見房裏並沒有什麼動靜,但一顆心卻始終是高高提著的。
她不敢放鬆分毫。
過了不知道多久,連黎妶自己都覺得站在院裏沒什麼意思,這才抬腳往房裏走。
黎妶看著這處簡樸的仿佛是大靖尋常百姓家的小院,越看越覺得眼熟,但不管她怎麼迴想,就是想不起來了。
“吱——”
開門的聲音比意料之中的還要想,黎妶開門的手瞬間就是抖了一下,但還是將門推開一道縫隙,自己走了進去。
屋裏一片昏暗,依舊是沒有什麼動靜,隻是裏麵明明滅滅的一盞油燈,在屏風(fēng)上映出一個人影來。
就算黎妶已經(jīng)經(jīng)曆的夠多了,但是真正遇上這樣危險的事,她心裏也還是害怕的。
不過她知道就算是害怕也於事無補,便將腳步停在了屏風(fēng)處,開口說道:“我不知道閣下是何人,但還是要提醒閣下一句,您這次擄來的女子都是官眷,西北軍很快就會聽到消息,到時候未必找不到你這裏來。”
話音落下,又是長久的寂靜。
黎妶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幹澀,但還是繼續(xù)說道:“你要是想威脅西北軍的話……我是明鎮(zhèn)遠的外孫女,我可以留下,你放了其他人!這裏很快就會被人找到,你帶著這麼多老弱婦孺不好走的。”
“什麼?!”
屏風(fēng)裏頭傳來了一道沙啞的男子聲音。
黎妶愣了一下,剛要開口繼續(xù)說話,卻隻聽屏風(fēng)內(nèi)歪在榻上的人繼續(xù)問道:“你說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黎妶說道:“我是鎮(zhèn)國大將軍明鎮(zhèn)遠的外孫女,黎妶!”
這句話剛說完,那榻上的男子便站了起來,黎妶甚至是連他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他便已經(jīng)來到了黎妶身邊。
男子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袍,頭臉都被兜帽遮住,隻露出尖削的下巴和顏色淺淡的唇。
他站在黎妶身前,隨手摘下了兜帽,冰涼的手指抬起了黎妶的下巴。
屋裏的光線極為昏暗,黎妶好半晌才看清楚男子那張男生女相的臉。
“元允!”
“小姑娘?”
黎妶和元允的聲音同時響起。
隻不過黎妶的聲音之中帶著顫抖,元允的話中卻是全然的驚喜。
三年了,當(dāng)初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了,黎妶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
卻不成想,在這裏遇上了!
元允的相貌看起來依舊還是那般出眾,身量卻已經(jīng)全然長開了,比黎妶要高出了許多,全然沒有了當(dāng)初的少年模樣。
三年前黎妶就知道,元允的母親據(jù)說是一位西域而來的舞姬,因此他的長相與中原人十分迥異,也不像匈奴人,但卻出了奇的漂亮。
褪去少年時的青澀和雌雄莫辨之後,元允顯得更加妖異和陰鬱。
“小姑娘,真的是你?”元允一把緊緊的抓住了黎妶的手。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在做夢,若是自己不用力抓住她,她便會在他的夢境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允深深的看著黎妶的眼睛說道:“小姑娘,這些年我好想你……”
“你……你放開我!”黎妶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但半晌都無濟於事,隻能說道:“元允,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咱們可以慢慢說。”
但是不管黎妶怎麼說,元允都無動於衷。
他隻是緊緊的抓著黎妶的手說道:“你……你不要離開我了吧……”
“元允!”
黎妶猛地提高了音調(diào)。
也正是這一句,讓元允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手上動作僵硬而緩慢的鬆開了。
黎妶緊緊的盯著元允的眼睛,“那些馬匪都是你的人?為什麼?他們不過就是些老弱婦孺罷了,你們草原上的人便是這樣對女眷下手的?!”
“那又如何?!”
元允眼眸中的額光芒徹底冷了下來,他一雙琥珀色的瞳仁緊盯著黎妶,“還不都是因為你!我三年前都能對女眷下手,為何如今不行?”
因為她?
黎妶徹底愣住。
想起最初匈奴人想要抓的那些小姑娘,又想起躺在院子裏的那具屍體,一個荒謬的想法在黎妶的腦海中升騰起來。
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西北根本沒有的秋香色錦緞宮裝衣裙……
一瞬間,黎妶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變得冰涼。
“你……你為什麼要殺了剛剛那個女孩子?”黎妶驟然看向元允,厲聲問道:“就因為恨我?”
說著,黎妶一雙漂亮的鳳眼之中便蒙上了一層水澤,“你若是當(dāng)真恨我,盡可以來找我,為何要殺害無辜?”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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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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