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澤沒有去深究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而是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查到是什麼原因了嗎?”
那個將士臉上帶著笑意,眉眼飛揚(yáng)的對傅晏澤說道:“殿下,剛剛有人去查探了,匈奴人的大營著火了!聽說損失不少,這些匈奴人恐怕就是因為這個退兵的。”
著火了?
傅晏澤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開口問道:“查清楚是什麼事了嗎?怎麼著的火?”
舒蘭城十五個糧倉,剛剛被付之一炬,緊接著匈奴大營就著了火,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而且傅晏澤總惦記著黎妶還在元允手上,他到底覺得不太穩(wěn)妥。
那將士搖了搖頭,說道:“末將不知……”
“既然不知,就去查!”傅晏澤眉頭皺的更深,想也不想地說道:“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給本王將這件事查清楚。”
傅晏澤都這樣說了,這將士自然也不能拒絕,隻能低頭應(yīng)了一聲。
等到那將士走了之後,傅晏澤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沉的看著遠(yuǎn)方。
而讓傅晏澤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停戰(zhàn),居然就停了整整十天,西北軍也有了能夠修整的機(jī)會,開始籌劃奪迴舒蘭城。
唯一讓傅晏澤心裏忐忑不安的,是在這十天的時間裏,他始終都沒有查到黎妶的下落。
傅晏澤甚至親自潛入過匈奴大營,但是卻連人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按理來說,黎妶這樣一個姑娘,如果當(dāng)真是在匈奴大營之中的話,應(yīng)該是十分顯眼才對。
越是找不到黎妶的蹤跡,傅晏澤才越是心急。
而自開戰(zhàn)以來,明鎮(zhèn)遠(yuǎn)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軍中的事情,都已經(jīng)全部交給了傅晏澤來處置,明朗從旁協(xié)助。
此時天氣已經(jīng)逐漸入冬了,匈奴軍隊駐紮在邊境,既沒有要退兵的意思,也沒有在起兵攻打玉名關(guān)。
而在此時此刻,距離永州城數(shù)百裏之遙的晉州,黎妶迷迷蒙蒙的睜開了雙眼。
“咳咳咳……”
黎妶清醒過來之後,便覺得胸口有些疼,於是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隻是伴隨著身體的疼痛,黎妶的神誌逐漸清晰,記憶慢慢迴籠。
她這是……沒死?
黎妶有些不敢置信,又艱難的抬起眼來,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
隻見她正躺在一間雖然簡陋,但卻十分幹淨(jìng)素雅的房間裏,周遭都是陳舊簡樸的家具。
在床的不遠(yuǎn)處便有一個火爐,上麵燒著一壺水,此時已經(jīng)燒開了,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熱氣,看著應(yīng)當(dāng)是在一個平民百姓的家裏。
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jīng)跳下了雲(yún)嵐江。
難道這也死不了嗎?
黎妶?zhí)稍诖采希耐^頂?shù)那嗌矌ぃ瑴喩頍o力,甚至是吸一口氣都覺得胸口疼。
她仿佛是迴到了三年前病的最重的那段時日。
田氏當(dāng)年下的毒,當(dāng)真是徹底毀了她的身體,以至於讓她時至今日都飽受折磨。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素白的布衣,背上背著一個舊木藥箱,但看起來仿佛是進(jìn)京趕考旅途奔波的書生一樣,衣擺和鞋子上都沾著泥土。
再往上看,則是帶著半麵黑檀木麵具的臉,整張臉就隻露出了尖削的下巴和色澤淺淡的唇,是很清瘦又很神秘的一個人。
“你醒了?”
男子將背上的藥箱放在了地上,然後說道:“可算是醒了,都十多天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雲(yún)嵐江裏撈出來,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倒白費(fèi)我一番功夫。”
“醒了……”黎妶一開口,可能是因為昏迷了十幾天的緣故,聲音全然啞了。ъimiioμ
男子很自然的從旁邊的火爐上將水壺提起來,然後倒了半杯熱水,又將桌上的已經(jīng)放涼的茶水摻了進(jìn)去,隨意的走過去遞給黎妶。
“我把你從雲(yún)嵐江裏撈出來的時候,你身上穿著匈奴人的衣裳,但看著也不像是匈奴人……你是誰啊?”
“我……”
黎妶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猶豫片刻說道:“我不想說。”
按理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都會追問到底。
但男子卻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行啊,不想說就不說吧。”
黎妶捧著水杯,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晌才對男子說道:“不過還是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小女無以為報。”
“你也不說你是誰,應(yīng)當(dāng)是無處可去了,既然知道無以為報,那就留下來給我?guī)只睢!蹦凶永硭?dāng)然的說道。
黎妶:“……”
黎妶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挾恩圖報說的這麼理所當(dāng)然。
不過仔細(xì)的想一想,似乎的確是這個道理。
人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她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好。”黎妶沒有拒絕,而是直接答應(yīng)了。
黎妶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外公可能在很著急的找她,但現(xiàn)在黎妶卻恍惚覺得,自己無論在哪裏,都是旁人的麻煩和拖累。
她總是在連累最在乎她的人。
她不想這樣下去了。
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也別覺得冤枉啊,這段時間你用了我不少好藥,這才撿迴一條命來,要不然你以為像你這樣半截入土的身體,又掉進(jìn)了雲(yún)嵐江,還能有命在?”
“我知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謝,我也用不著你跟我說謝。”男子擺了擺手說道:“不過你既然不願意提名字……正巧我是在雲(yún)嵐江裏把你撈起來的,日後就叫你阿雲(yún)吧。”
隻是一個名字而已,黎妶點(diǎn)了點(diǎn)頭,絲毫都沒有在意。
男子坐在椅子上歇了歇腳,這才整理起了自己隨身的藥箱。
黎妶就安靜的坐在床上,一聲不吭,十分的安靜。
過了好半晌,男子才總算是將自己的藥箱整理明白,又從其中拿出了一卷銀針來,走到黎妶麵前。
“伸手,把袖子擼上去。”
黎妶微微蹙了蹙眉,顯然有些不適應(yīng)。
但是眼前這男子顯然並沒有什麼惡意的企圖,於是黎妶也就直接照做了。
男子從布包裏取出了一根寸餘長的銀針,對著黎妶虎口處的穴位紮了下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qiáng)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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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yùn),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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