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王殿下您也是個厲害人物,竟然能把探子安插進南疆……”
要知道,南疆千百年來不為人知,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首先,南疆人千年前曾經遭遇中原人的迫害,對中原人極為的厭惡和反感。
其次,中原人和南疆人長得就不一樣。
南疆人以貌美著稱。
中原人喬裝打扮,或許可以混入匈奴人之中,但卻很難混進南疆。
而且南疆人隱居深山,十萬大山之中毒物無數,若是不熟悉南疆的人擅自進入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因此想要將探子安插進南疆,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傅晏澤不置可否。
而黎妶心思卻要多一些。
她垂著眼眸,語氣隨意的說道:“南境如今的守將是誰?”
在黎妶問出這一句話來之後,傅晏澤一時之間都沒有意識到黎妶是在跟他說話。
過了許久之後,傅晏澤才後知後覺地說道:“是定國公。”
“定國公?”
黎妶稍稍驚了一下。
先前女配在京城之中的事,她也是略知道一二的。
她甚至不覺得女配做錯了什麼。
既然那沈墨池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那就要遵守。
若是自己先違背諾言,那就別怪旁人手段狠辣不留情麵。
隻是傅晏深派定國公去鎮守南境,這一點是黎妶沒有想到的。
傅晏澤轉頭看了黎妶一眼,隨即說道:“這其中原本就牽扯著許多定國公府的事,既然是定國公府搞出來的事情,定國公府自然也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聞言,黎妶麵上有些嘲諷的說道:“定國公一把年紀了,陛下也當真不怕因為這件事,定國公在有個什麼閃失……”
南疆人最是善於一些陰私手段,是絕對不能以常理推斷的。
傅晏深將定國公派過去,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黎妶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如今這位皇帝陛下的意思。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傅晏深這樣做,其中必定有深意,隻不過她如今猜不到罷了。
在傅晏澤和黎妶說話的這段時間裏,雲深已經慢悠悠的從馬車裏出來坐到了車架上,一雙眼睛笑瞇瞇的看著喬霜白。
喬霜白是騎馬的,在看到雲深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之後,瞬間就感覺渾身發毛,禁不住摸了摸鼻子,滿臉無奈的說道:“我說雲先生,您有話直說就是了,不必這樣看著我。”
被這位盯上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可不想把自己給砸進去。
話音一落,雲深的眼珠不動聲色的轉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笑著對喬霜白說道:“我說小白啊……”
小……白?!
喬霜白被這個稱唿給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總算是平定了心緒,勉強對雲深說道:“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阿澈呢?他如今在哪裏?”
雲深先是問了一句,但是還不等喬霜白迴答,雲深又緊接著摸了摸下巴,說道:“我記得,他這個人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當初孝德皇帝駕崩這事兒……他那時也在京城吧?有沒有他的份?”
“這個……”喬霜白下意識的看了黎妶一眼,又看了傅晏澤一眼,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此時在場的除了雲深之外,其他都可以算得上是知情人。
那先帝被這麼多人惦記,死的也不算冤。
想到這裏,喬霜白滿臉無可奈何的對雲深說道:“雲先生,這事兒我是真的不好說,您也別為難我,您現在突然問起來,是找他有事?”
“我就隨便問問。”雲深也笑,不甚在意的說道:“我隨便問,你隨便說就是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我真不知道……”喬霜白下意識就要搖頭。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雲深就緊接著說道:“該不會是在嶺南吧?”
嶺南!
這兩個字一出,瞬間就吸引了黎妶和傅晏澤的注意。
尤其是黎妶,她當初是真真切切的聽文子姝說,南疆想要的,就是嶺南十二郡!
喬霜白的麵色雖然看不出什麼來,但額頭上卻已經多了一層冷汗。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喬霜白勉強的笑了笑,說道:“雲先生,您就別為難我了,您這麼神通廣大,想知道什麼消息,還用從我嘴裏套嗎?”
“你不說我也知道。”雲深輕哼一聲,也不再為難喬霜白,隻是淡淡的說道:“我記得他是嶺南人,原本鎮南王府未曾敗落的時候,封地就在嶺南,他這麼個到處生亂的性子,隻怕是如今人已經在那兒了。”
喬霜白笑了笑說道:“這些事兒我也不清楚,那神醫又不是賣身給我了,我哪管得了他啊?”
“神醫?”
雲深聽到這話,好像是聽了一個笑話。
“就他那一瓶水不滿的本事,也好意思自稱神醫?我聽的臉都紅了。”
喬霜白:“……”
黎妶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掀開車簾,看著雲深說道:“師父,你說雲……雲澈他是嶺南人?”
先前雲澈的身世,黎妶是稍稍知道一些的,但是卻並不十分清楚,隻知道是當時西南藩王的遺孤。
他之所以要殺先帝,就是為了報仇的。
而直到今日,黎妶才算是知道,原先雲澈家中的封地竟然是嶺南!
“是啊。”
雲深思索了片刻,說道:“當年我就是在嶺南撿到他的,那時候先帝下旨撤藩,鎮南王抗旨不尊,滿門被殺,就隻有他自個兒在靜雲峰養病,才逃過一劫,我那時正好也在嶺南。”
許多陳年的往事,雲深已經記得不是十分清楚了。
他隻是隱約記得,那時候雲澈滿身髒汙,看起來好像是個小叫花子一樣癱在地上,眼看著病的不輕。
比起許多人來,雲深都不算是一個十分心狠的人。
為醫者,自當懸壺濟世。
後來他把小叫花子撿迴了家中,收為了徒弟。
隻是再往後,他就發現自己這個徒弟心大了,所以也就將他趕出了師門。
黎妶聽了這些話之後,驟然轉頭看向喬霜白。
而喬霜白則是心虛的別過了眼睛。
不用想就知道,雲深的行蹤,喬霜白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筆蒾樓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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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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