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文子姝不管殺多少人,都是合情合理的。
想到這裏,黎妶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勸你趕緊走。”
“我就不走。”喬霜白似笑非笑的對黎妶說道:“我憑本事殺的人,為什麼要逃?我但凡是敢做的事,就敢留在這裏。”
聞言,黎妶瞇著眼睛說道:“喬堂主,如今不單單是南疆人在找你,秦王也必然會找上門的,在南境這樣的地方,能有本事殺了南疆聖女的有幾個人?如今文子姝在城牆上殺人,就是為了逼你出來,你以為傅晏澤會放過你?”
南疆聖女的確是該死,但如今已經不是南疆聖女死不死的問題了。
嶺南是個小地方,但事情鬧得這麼大,那是一不小心就要動搖國體的!
但是在聽了黎妶的話之後,喬霜白隻是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怕他不成?”
不過黎妶此時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死死的盯著喬霜白看了半晌,最終說道:“喬堂主是還有什麼事沒做?”
喬霜白的心思驟然被黎妶戳穿,難得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低著頭摸了摸鼻子說道:“黎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
黎妶也沒有客氣,直接問道:“你還想要什麼?”
本來,喬霜白這趟過來就隻是為了南疆聖女而來的,但是如今南疆聖女都已經死在他手上了,他還想要什麼?
喬霜白低頭摸了摸鼻子,對黎妶說道:“九轉還魂草。”
“九轉還魂草……那是什麼?”
喬霜白說道:“南疆王室的聖物,救命的東西。”
聽到了喬霜白的話之後,黎妶果斷對喬霜白說道:“喬堂主,你先走吧,若是你信得過我的話,可以留幾個人給我,那九轉還魂草,我?guī)湍阏摇!?br />
“哎?”
喬霜白似乎沒想到黎妶竟然會這麼說,當即便稍稍的驚了一下,說道:“真的啊?不過這南疆人兇殘,你……”
“你還知道南疆人兇殘啊?”
還沒等喬霜白的話說完,雲深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他手裏抓了一把杏幹,一邊往嘴裏麵塞一邊對喬霜白說道:“你闖了這麼大的禍,若是被那南疆王太女抓住了,你的人皮隔天就能變成鼓麵!趕緊滾!就算著小丫頭不行,不是還有我麼?”
話音一落,喬霜白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多謝雲先生,我這就走……這就走。”
其實喬霜白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危險,剛殺了南疆的人,以至於南疆做下了如此暴行,現(xiàn)在是中原和南疆兩邊都要殺他。
他又不傻,既然能跑,為什麼要留在這裏。
在臨走之前,喬霜白對黎妶說道:“今日多謝黎小姐,黎小姐大恩,喬某改日必報。”
黎妶扯了扯唇角,說道:“三年前在京城之中,我於困境之中,喬堂主曾經拉過我一把,此恩情黎妶從不敢忘,如今便當做是還當日的恩情吧。”
她隻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姑娘罷了,若是沒有那麼多人肯幫她的話,她什麼也做不成。
喬霜白麵上稍稍有些驚詫,隨後說道:“那時當真隻是為了銀子罷了,黎小姐大可以不必多想。”
黎妶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
而喬霜白也將自己身邊的星危和星軫留了下來,自己很快就溜之大吉了。
黎妶看著喬霜白離開的方向,突然咳嗽了一聲,身形晃了晃。
站在旁邊的雲深瞧見之後,連忙一把扶住了黎妶,輕哼一聲,不悅的說道:“既然心裏難受,為什麼不說出來?”
雖然剛剛黎妶在喬霜白麵前表現(xiàn)得好像毫不在意一般的模樣,但雲深卻能看得出來,黎妶對那些普通百姓之死,還是不能無動於衷的。
黎妶輕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的說道:“不管是喬霜白還是雲澈,我都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好的人,或許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他們終歸是無愧於我的,當初我在京城之中陷於困境之中的時候,是他們拉了我一把。”
“他送到我身邊的星柳,在我有性命之危時,拚死護我周全……如今到了這種時候,我還要為了那些不相幹的、所謂的萬千百姓踩他們一腳不成?”
其實黎妶這個人是很簡單的,她心性薄涼,但卻並不是一個真正冷血無情的人,她是真的會為那些平民百姓的死而感到難過。
人心都是軟的,不管喬霜白做過多少惡事,可她從來都沒有負過她。
單憑這一點,她就不能在這種時候去落井下石。
隻是即便黎妶看得很開,通透聰明,可心裏終歸還是難受的。
她蹲在地上,半晌才抬頭看向雲深,“師父,在這世上……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呢?”
此時她心裏是當真不解。
她迴想過去認識的每個人,發(fā)現(xiàn)每個人身上似乎都有善惡兩麵,但若非要挑個錯處的話,每個人所做的事,站在各自的立場上來說,似乎都沒有錯…….Ъimiξou
雲深難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聲說道:“順益為善,違損為惡。”
短短八個字,黎妶卻蹲在原地思索了許久。
然而還不等他們想好要去哪裏的時候,外麵突然急匆匆的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黎妶一抬頭,便看見了傅晏澤一身鎧甲,帶著人從外麵進來。
當看到黎妶之後,傅晏澤微微蹙眉問道:“喬霜白呢?”
傅晏澤跟了他們一路,喬霜白是個什麼人,他當然是一清二楚。
薊州城裏,能殺南疆聖女的人,五根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其中嫌疑最大的莫過於做殺手買賣的喬霜白。
一個殺手頭子……突然往南邊來,本就不正常,如今南境出了事,更加不正常。
“走了。”
黎妶站起身來,淡聲說道。
傅晏澤想也不想的問道:“他去哪裏了?”
黎妶聳了聳肩,十分隨意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他又不是我的奴才,去哪裏還要跟我稟報一聲麼?”
“阿妶!”傅晏澤臉色微沉,說道:“你知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他殺了南疆聖女!如今南疆落花洞女在興安郡的城牆上殺人,要求交出兇手!”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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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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