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隻要不是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疼的。
為了京城穩固,所以就讓那些藩王去禍害邊關百姓麼?
雲深並沒有多在意邊關百姓究竟如何,但是他是真真切切的疼了。
“你知不知道……我母親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對我母親做了什麼?哈……你一點都不知道吧?”
即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雲深依舊無法忘記自己母親當年的死狀。
他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自得,他在想起這些來的時候,心裏是真的難過。
所以在說到後麵的時候,雲深聲音低沉的笑了起來。
他其實已經連自己真正的名字都記不清楚了,但當初的那一幕幕,卻已經刻入了腦海裏,即便他再活多少年,也將永遠揮之不去。
雲澈沒想到雲深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將近一刻鍾,雲澈才繼續說道:“可是……我父王對得起嶺南百姓……”
“但我不是嶺南百姓啊。”
雲深動了動,想要聳聳肩,但是他的手腳都被鐵鏈緊緊的綁著,想要動一下也是枉然。
於是雲深隻是緩緩的笑著,不動聲色的對雲澈說道:“我都不是嶺南百姓,為什麼要管他們過的好不好?在我眼裏,藩王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他們在封地各自為政,即便是看著百姓死傷殆盡,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當然了,對於雲深來說,百姓死傷殆盡隻不過是無關輕重的小事罷了。
他自己切身經曆的,才是讓他將藩王恨入心底的原因。
雲澈說不出話來了,在知道雲深所經曆的一切之後,他根本就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很無力的感覺,他如果不恨雲深的話,那他又能恨誰呢?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也隻能選擇去恨雲深。
“所以……”
雲澈深深的看著雲深,頓了頓之後才說道:“所以這就是你收我為徒的理由嗎?”
“不是。”雲深想也不想便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他才又興趣盎然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是看你有緣。”
有緣!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雲澈臉上的恨意再也抑製不住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雲深還可以如此輕鬆地說出這種話來!
“那黎妶呢?你接近黎妶是為了什麼?”過了片刻之後,雲澈才突然說道。
“什麼啊……”雲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麵上看著懶洋洋的,仿佛是在提起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東西一樣,“我看那丫頭順眼,所以救了她的性命,還收她為徒,怎麼看你這樣子,就好像是我會害她一樣?”
雲澈緊緊的盯著雲深,深吸一口氣說道:“難道不是嗎?你能安什麼好心?”
像雲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無端端的收一個根本不會武功,也不會醫術的姑娘為徒?
除了別有所圖之外,雲澈想不出任何理由來。
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好。
即便是對他付出再多真心,到頭來也隻能是被欺騙利用罷了。
雲澈垂著眼眸,低低的嗤笑一聲,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了一抹暗色,“師父。”
“嗯?你有話說?”雲深懶洋洋的開口。
雲澈聲音極為淡漠的說道:“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放過她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雲深高高的揚起了眉梢,麵上表情極為豐富,看上去有些驚訝的模樣,“我是她師父,又不是仇人,什麼叫我放過她?”
他裝瘋賣傻的本事,一向都是世間第一流。
從很多年前開始,雲澈就已經看透了這一點了。
但是此時,雲澈卻也隻是說道:“她的命已經夠苦了,她被她在乎的所有人都辜負過,她已經經不起下一迴了。”
在這樣的世道上,其實很多人都命途不濟。
但黎妶的命,似乎比旁人還要更差一些。:筆瞇樓
雲澈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黎妶了,從永州到京城,他幾乎是知道黎妶過往的一切,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加的覺得不忍。
說到底,黎妶也不過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但是到如今,卻好像是已經曆經滄桑。
她的命很苦,但她幾乎不會去與任何人訴說,即便是說,也總用一種很淡漠的、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的訴說。
雲澈自認為與黎妶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
從三年前,黎妶隻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重病在身,身不由己。
元允說喜歡她,但卻隻是像養一隻小貓小狗,她看得透,也不會溺死死在這種虛假的溫柔裏。
黎妶說過,有一個人說要等她三年,等她長大……
在永州的那段日子裏,這句話應該就是黎妶心裏唯一的慰藉了吧。
隻可惜,那仍舊是一場欺騙。
那些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家,卻從不會為她考慮一絲一毫。
那個小姑娘,命真的已經夠苦了……
即便是雲澈其實是個心硬如鐵的人,也不得不為黎妶感到惋惜。
不過雲深很明顯是無法體會雲澈的心情的,他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卻是難得抬眼看向雲澈。
片刻之後,他笑意盎然的說道:“幹卿底事?”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眼珠子又轉了轉,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對雲澈說道:“你該不會也看上那小丫頭了吧?”
雲澈搖了搖頭。
“沒有。”
他對黎妶是有些感情的,但卻絕對不是雲深所想象中的那樣。
他看待黎妶,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朋友,一個妹妹一樣,並無半分邪念。
即便是如今立場不同,但也礙不著曾經的交情。
就算是黎妶直到如今為止,依舊心向朝廷,但它並不會對黎妶有什麼芥蒂。
人都是有自己立場的,他不可能去強行改變黎妶的立場。
“既然這樣,你多管閑事做什麼?”雲深滿臉嘲諷的說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便罷了,還有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我做什麼也用不著你來教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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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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