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子姝也並沒有出乎黎妶所料,緊接著便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體內(nèi)有一種東西?或者說……是一種蠱!
“什麼?”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黎妶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文子姝不鹹不淡的說道:“雲(yún)深在你體內(nèi)下了一種情蠱,你在他身邊的時間越長,對他的感情就越深,你先前之所以為他擋下赤練蛇,並不是因為你自己,而是因為情蠱的緣故!
這下子,黎妶臉上徹底維持不住淡然的表情了。
“怎麼可能?!”黎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對他分明沒有……”ъimiioμ
情蠱這種東西,不需要解釋,黎妶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
但是她敢確信,自己對雲(yún)深並沒有任何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的感情。
她隻是將雲(yún)深當(dāng)成師父,或是長輩或是朋友,卻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文子姝一眼就看出了黎妶心中所想,頓時嘲諷的笑出了聲來,低垂著眼眸,慢悠悠的對黎妶開口。
“你以為情之一字,就隻有所謂的男女之情嗎?朋友之間、親人之間、乃至於夫妻之間,哪一個沒有情?你之所以願意把命都給他,不過是因為情蠱的緣故罷了!
“什……什麼……”
黎妶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她皺著眉頭,深深的看著文子姝說道:“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黎妶知道文子姝是不會騙她的,但她卻真的不能理解。
她不明白,雲(yún)深究竟為什麼做這件事。
“誰知道呢?”文子姝隨意的聳了聳肩,又很快笑瞇瞇的對黎妶說道:“不過你跟在他身邊這麼長的時間,應(yīng)該是見過有莫名其妙對他情深意重的人吧?你就沒有覺得不對勁過?”
此言一出,黎妶瞬間就想到了在晉州的那個姓陳的姑娘。
那個姓陳的姑娘,似乎是對雲(yún)深有什麼執(zhí)念,那時候黎妶的確是覺得難以理解。
她覺得那個姓陳的姑娘應(yīng)該是瘋了。
但如果是文子姝所說的這樣的話,那一切似乎都可以說得通了。
可雲(yún)深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或者說,他這樣做了,又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文子姝似乎是看出了黎妶心中所想,說道:“那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他隻是在利用你罷了。”
“利用?”
黎妶慢吞吞的抬起頭來,直視著文子姝的眼睛。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文子姝突然美貌風(fēng)姿依舊,但眼睛裏卻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在京城時候的神采。
美人在神不在皮……此時的文子姝,就算是依舊還有著曾經(jīng)的美貌,看著也和美人兩個字絲毫都扯不上關(guān)係了。
她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雲(yún)澈、乃至於你們所有人,誰又不是在利用我呢?”
在這世間,哪裏有過什麼真心實意?
一切都不過是利用罷了。
但是如今黎妶反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了。
從未感受過真心,又哪裏來的失望呢?
文子姝稍微頓了頓,隨後又對黎妶說道:“傅晏澤正在攻打嶺南城!
如果不是嶺南形勢危急的話,文子姝是不會動黎妶的。
如今將黎妶帶來嶺南城,也是迫不得已。
黎妶想也不想地說道:“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我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這些江山大事,與我有什麼關(guān)係?”
文子姝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我曾經(jīng)在京城的時候,對於黎小姐和秦王殿下之間的事,略微知道一些!
當(dāng)年黎妶和傅晏澤之間的事,雖然不算是鬧的沸沸揚揚,但文子姝也算是消息靈通了,因此對於這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黎妶畢竟是個聰明人,很輕易的就能看出文子姝的意圖來。
她聲音低沉的笑了一聲,緩緩說道:“先前太女殿下都說了,您親弟弟的命,都不足以讓您退兵,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在那位秦王殿下麵前,有這麼重的分量呢?”
黎妶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嘲諷。
當(dāng)年之事,傅晏澤都尚且不肯變通一二,差點害得她去死。
如今在這種事上,傅晏澤會為了她而讓步嗎?
嗬嗬……
文子姝斬釘截鐵的說道:“傅晏澤會為你退兵的!
聞言,黎妶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滿臉疲憊的閉了閉眼睛,“那你不如殺了我。”
“什麼?”
黎妶扯了扯唇角,笑容之中意味不明,“別說秦王殿下絕不會因為我而退兵,就算是……就算是我當(dāng)真有這麼重的分量,我寧願死,也不會想要這個結(jié)果的!
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文子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黎小姐,我一直以為咱們是朋友。”
“所以呢?”黎妶笑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所以太女殿下要對朋友動手了麼?”
文子姝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黎妶,“你就當(dāng)真不怕死?”
黎妶歎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十分意味不明的感覺,“雖有一命,但死也無妨啊……”
曾經(jīng)的黎妶,是極怕死的。
她總覺得自己蒙上天不棄,如今還能多活一世,已經(jīng)是千幸萬幸了,絕不可將自己的性命如此等閑視之。
但是如今,黎妶卻恍惚覺得,有的時候活著,還真沒有死了好。
死了至少來得幹淨(jìng),也不必成為這些人爭權(quán)奪利的砝碼了。
“找死!”文子姝旁邊的落花洞女在聽到黎妶的話之後,驟然抽刀而出。
那是一把花紋繁複的彎刀,此時冰冷的刀刃貼在黎妶脖頸處的肌膚上,在這一剎那間,幾乎就在黎妶的脖頸上蹭出了一絲血跡來。
“蘇宜爾!”
文子姝臉色一變,迅速的握住了那落花洞女的手腕。
那刀刃堪堪隻蹭破了黎妶的皮膚,可以想象,如果文子姝再晚一步的話,黎妶可能當(dāng)真會死在這裏。
“太女殿下,這個中原女子實在是太狂妄,您不該如此縱容她!
文子姝輕聲訓(xùn)斥道:“蘇宜爾,她隻是一個中原姑娘,跟咱們不一樣。”
中原男尊女卑,女子向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十分柔弱,與南疆落花穀地裏的落花洞女,從始至終都不是一樣的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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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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