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世界,那場不期而至的戰(zhàn)鬥,始終在地下熊熊燃燒。
淡藍色、橙紅色、粉紅色的提燈散發(fā)著柔和而堅韌的靈能光輝,那即是爆發(fā)性的戰(zhàn)場照明,同時,也是抵禦輻射一般的神性侵蝕的領(lǐng)域防禦。
“小蘭。”
被唿喚而來的洪水再度成功洗地,擋路的馬怪一個個被洪水卷走。
“蛛蛛。”
“誰是蛛蛛!我柳葉娥名字裏麵有蛛嗎?!直接叫名字不行嗎?!”
雖然如此抱怨著,但被唿喚的寒冰如期而至,薄冰迅速覆蓋了神孽馬怪的外圍,限製其移動範圍。
“好的,再來一發(fā),蛛蛛,幹的漂亮,蛛蛛。”
寒冰在眼前展開,一個個冰環(huán)隔絕出了隔離代,麵對這些根本不可能殺死的生命,近身戰(zhàn)是極其愚蠢而無益的。
“別靠近,小心被同化,那就真的沒救了。”
小隊在怪群之中快速穿梭,作為領(lǐng)頭人的鄭禮小心翼翼的選擇路線,不給任何一個馬怪近身的機會,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意味著一個成員的瞬間暴斃。
未完成體的神孽是殺不死的,或者換個更準確的說法,他們從來沒有活過。
他們隻是一個碎肉一個零件,是神之肉體的本能反應(yīng),在失去了“魂”的指引之後,神之肉體的殘餘。
但這卻不代表他們不危險,相反,這個狀態(tài)的他們,甚至比很多神祇還有恐怖。
他們是神屍上掉落的部分,是試圖吞下更多的部分,變成的更加完整的“奪舍怪”......這意味著他們會相互吞噬、融合,最終變成唯一的個體,一個從某個神祇屍體中誕生的新個體——完整體的神孽。
這個吞噬、融合的過程,是一種高維生物的肉體本能,是無法遏製和可控的過程,直白點,他們什麼都可以融合。
如果是土地、大氣之類“無營養(yǎng)”的無機物還好說,如果是人類的肉體,那融進去就真的說沒就沒了,偏偏這種類似靈刃掠食的行為,凡人是很難抵抗的。
“沒聽說未完成體的神孽有這麼難纏,打不死又一擊必殺,哪來的垃圾設(shè)計。這遊戲一點都不平衡。”
眼前的一個個馬怪,就是一個個死亡陷阱,隻要挨上就瞬間完蛋,偏偏他們根本無法擊殺甚至沒有生命概念,隻有繞開走。
“沒有絕對的無敵的,他們是哪位倒黴神的殘留,消耗是哪位神最後留下的能量。反複消滅他們的血肉,是有可能真的將其送到長眠之中.......但我們做不到,那需求的能量太高了。”
宋瑩給出的判斷和鄭禮相差仿佛,很難說清楚,到底是“未成年神孽”危險,還是成熟體神孽危險。
前者是不死的單細胞吞噬者,運氣不好連真神都可以吃掉,後者是出生就高維存在的妖魔鬼怪,天生的神敵和凡人終結(jié)者,妥妥的高維野獸。
一般來說,遭遇了這種敵人,就是各大城的正規(guī)軍,也該毫不猶豫的選擇後退了,
又是一隻馬怪被冰環(huán)限製死了,這種無靈能的純粹之冰,反而很適合用來限製這種“食欲怪物”。
隻不過這一次,它飛濺出來的血肉,從帶頭的鄭禮肩膀上劃過......鄭禮毫不猶豫的撕掉了上衣,還用小刀挖出了那一部分飛濺上去的血肉。
在這個臨時小隊之中,鄭禮必須走在最前麵,即使用觀察能力找出了最安全的道路,依舊沒有百分百正確的道路。
“.......鄭禮,你能確定‘重要目標’就在下麵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恐怕都要完蛋。”
“當然,他是神孽誕生的原因,也是結(jié)束這一切的終結(jié).......”
神孽這玩意,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誕生的。
神祇的靈肉一體,消滅其中一方也就等於消滅了另外的一方,一個神祇都隕落了,他的肉體和靈魂也自然就消亡了。
但這一次,結(jié)合那些壁畫上的情報,鄭禮對局勢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把握。
“......哪位太陽神大佬,玩脫了啊......”
僅僅隻是那些壁畫,就透露出馬人族裔詭異的繁衍體係......而這些壁畫本身,也是在向後來者暗示,當年的哪位大佬,在確定自己注定要走向終結(jié)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
神祇是死亡是一個無法隱藏的既定事實,尤其是對手也是神祇存在的時候,哪位太陽神如果不隕落,他的敵對種族和神祇不可能放過他的血脈族裔,趕盡殺絕那是必然的。
但就這麼白白的送人頭?隻是留下一下‘寶藏’留待有緣人?
壁畫之中的那些圖案,是哪位大佬,向可能抵達的後來者介紹自己的種族,同時,表明“自己”的迴歸途徑。
馬人族天生有“血肉種植”能力,可以在死後,把自己肉體的一部分分割開來,作為誕生新生兒的種子。
死亡後才是新生,這是種族天賦,很難說哪位太陽神會遺忘掉這種能力。
“既然我注定要死亡,我的直係後代也不可能活,甚至稍微強大一點的本族個體都會被清洗,高維存在全部會被抹殺......如果有一個高維存在,因我而生天生強大,但在種族滅亡之時還沒有誕生,是否能夠逃過敵對種族的追殺。”
這才是那些壁畫真正暗示的東西,似乎,哪位大佬並沒有自信自己族群的後代能夠活到開啟寶藏的一天,也考慮了外族來接收遺產(chǎn)的可能。
綜合情報,鄭禮差不多知道哪位到底做了什麼,並對後來者有什麼期待。
“在絕望的戰(zhàn)場之前,他割掉了自己一部分血肉,並將其處於休眠狀態(tài),然後慷慨赴死......本來就勝算不高的他,主動削弱了自己,隻會死的更快。”
在諸神之地,沒有靈能技術(shù)和高維存在護佑的凡人種族,非常容易淪為其他種族的萬物和口糧。
留下什麼遺產(chǎn),都不如直接留下一個“高維”。
他的計算,大概就是自己族裔被滅了,在無數(shù)年月之後,某個後代得到了啟示或遺產(chǎn),尋找到了這裏,打開了這裏的大門,激活了地下的機關(guān),讓休眠的“播種”程序繼續(xù),讓族群的“高維”因此誕生。
但結(jié)果顯然不如預(yù)期,他玩脫的程度比較狠.......
或許是本體的隕落導(dǎo)致了“血肉”的失控,或許是太過漫長的歲月磨掉了“血肉”之中最後的理性,結(jié)果就是正常“播種”程序沒有成功。
如擺脫枷鎖的狂犬,失控的“血肉”反而激活了追求“完整”的本能,開始了朝向神孽進化的道路。
而這條道路,一旦開啟,恐怕基本不可能被停下,除非......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那個源頭,停下這個過程,否則神孽的完整誕生隻是時間問題。在人類的地盤之中,誕生這樣一個神級野獸,對整個戰(zhàn)區(qū)也是一場災(zāi)難。”
很明顯,鄭禮一行的抵達,是開啟這一場變異的鑰匙。
或許,當年哪位大佬,這麼設(shè)計,是希望把剛剛誕生的“孩子”交給自己的後裔。
即使自己的族裔已經(jīng)徹底成為曆史,來的是其他種族,那些壁畫也會告訴外來者,這下麵有一個大寶貝,一個新生的“高維”。
這本身是一份重禮,在最壞的情況下,也會讓自己的後代有一個安全發(fā)育的大環(huán)境,說不定可以重新興盛本族。
這份設(shè)計相當?shù)挠眯暮颓擅睿Q得上用心良苦,卻沒有想到當這“寶藏”真的被激活的時候,儲備的那份寶藏已經(jīng)徹底變質(zhì)。
借著這份神力和神肢,一個新生的神級妖魔正在誕生,而原本“新神”誕生的搖籃,已經(jīng)被其掠奪。
在神屍上誕生的,已經(jīng)不是一個新生兒,而是沒有理想的怪物。
“快了,就在前麵。”
即使不用感知能力,那強大到讓人顫抖的可怕能量反應(yīng),也指引小隊的方向。
而隨著一層又一層樓梯、牆壁被破開,遭遇到的“馬怪”的數(shù)量也越來多。
臨時小隊采取了各種防禦手段,連雪莉的神權(quán)都使用了兩次......這是當前唯一能夠規(guī)避馬怪融合反應(yīng)的能力,算是救了兩條小命。
“轟隆。”
碎石飛濺,地板上剛剛打開地洞,小隊就魚貫滑下。
誰都知道當前已經(jīng)沒有了迴頭路,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加速,停下這見鬼的鏈式反應(yīng)。
但越是緊急的時候,越容易出現(xiàn)大問題,
當一隻金色的巨獸出現(xiàn)在諸人眼前的時候,誰都知道麻煩大了。
遭遇的地點是一個環(huán)形的大廳,巍峨的群山包圍著古樸的競技場之中,那在鄭禮看來很有些熟悉的麵龐,讓他越發(fā)心情微妙。
“克倫迪斯科.....的雕像或者守衛(wèi)嗎?”
那是和鄭禮之前見過的巨型雕塑極其相似的一張麵容,金色的守衛(wèi)者堵住了通往下一層的大門。
他站在哪裏,那微微抬起的巨型戰(zhàn)戟,很直白的向外來者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和想法。
想要過去?拿出實力來。
但現(xiàn)在讓鄭禮失落甚至歎氣的,確是那個雕像身上,長著一個個爛掉的“毒瘡”,那些扭曲的血肉怪物和巨象融合在一起,雕像的一部分上長滿了扭曲的毒瘤,讓人看起來就分為的惡心和不安。
“讓他安息......幹掉他。”
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算鄭禮不下命令,臨時組隊的一行人,也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靈魂汲取,血肉剝離......”
偵察兵還在試探守門巨獸的能力,一行人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衝鋒。
首先攻擊的,依舊是夏靜蘭......作為隊伍之中最高戰(zhàn)力之一,她的水流操控能力在這裏簡直是神技。
洪水、寒冰,首先要完成“冰鎮(zhèn)”的,是巨獸身上的一個個“毒瘤”。
那些小玩意,被其寄生的巨怪可以無視,但和凡人肉身接觸,還是該倒下的就倒下.......
“轟隆!”
雪莉如重型火車一般撞上去,這樣的對手,隻有她們親自出手比較合適。
實力上的領(lǐng)先隻是一方麵,麵對這種“不能碰的對手”,還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更值得信任。
而鄭禮本人,滿頭大汗的看著通道,卻依舊沒有行動.......他在評估,在尋找,在無路之中探索一條生路。
越來越的馬頭怪物湧現(xiàn)出來,已經(jīng)有堆砌成小樓的混合體出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切注定失控。
“轟隆!”
這一次,破開的牆壁,似乎在宣告和平戰(zhàn)團的絕境。
和剛才那樣的巨象一樣的怪物又出現(xiàn)了兩隻,似乎是這之後的“關(guān)卡”。
原本為後輩/後來者準備的考驗之路,在一加一的堆砌之後,難度至少翻了百倍。
接下來,當守關(guān)的boss不講武德的主動出來堵門,還是打群架的時候,這場遊戲大概可以不用考慮通關(guān)。
一隻又一隻,當場景陷入了絕境之中的時候,很多人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了鄭禮,這個從來沒有決策錯誤的男人。
“......在哪,生路在那......”
鄭禮依舊在低頭計算,無數(shù)的信息從雙瞳之中晃過,他始終能夠觀察到生路存在,但要將其化作現(xiàn)實,卻需要不斷的推測和進一步的觀察。
時間似乎並不站在鄭禮身邊,當周遭的“未成年神孽”已經(jīng)成百上千,當準高維的堆砌怪已經(jīng)誕生,和平戰(zhàn)團似乎已經(jīng)步入了絕境。
但在這個時候,鄭禮卻突然抬頭,他終於理解了,為何自己不管怎麼尋找生路、努力掙紮,眼前依舊隻有死路.......
“克倫迪斯科!不管是本體還是殘體,你都看著我們在吧!我們是你最後的希望,幫幫我們,你才不會變成無理智的怪物!”
克倫迪斯科?哪位已經(jīng)死掉不知道多少年的古神?在有人提出疑慮之前,競技場中心突然出現(xiàn)的巨型通道,就是最好的迴應(yīng)。
小隊毫不猶豫再度啟程,這一刻,本來應(yīng)該攔截入侵者的巨型雕塑,卻詭異的行動起來,充當了擋住馬頭怪的屏障。
有這些臨時戰(zhàn)力和炮灰的幫助,這一次的撤退,終於沒有出漏子。
下一刻,當漆黑的通道走到了今盡頭,鄭禮一行也遇到了這一次的目標,太陽神克倫迪斯科最後的棺木。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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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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