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望晴的問話,雲歸遠在水龍前頭一邊洗手一邊迴答道:
“我到縣裏諮詢了相關的助農政策後才知道,其實縣裏是鼓勵農村發展種植業和養殖業的,我都是以林默凡的名義進行諮詢的,像林默凡的情況,要種植三十畝桃林,政府可以提供五千元的資金補助,和五萬元的低息貸款。”
“因為他們要先實地考察,才會將資金和貸款放下來,所以這一星期我和小凡就先請人將那片地整理出來,同時已經聯係好了桃樹苗,考慮到既要適合這邊的土壤和天氣,以及水果上市後的價格,我們最終選擇種植胭脂脆。”
“胭脂脆的樹苗相對要貴一些,而且為了早一點掛果,我們要的還是一米五到兩米的,要價是十二元每株,最後談到八元一株,我們按照三十畝的麵積算,一畝四十五株,就買了一千三百五十株,也就是說,光是樹苗就花了一萬多一點。”
“加上運費就得一萬二,而且隻送到林江縣,我們還得自己找車去拉迴來,地處偏僻就這點不好,物流都到不了。”
陸望晴聽到這兒,就接口道:
“公路村村通不是已經在實施了嗎?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了!”
雲歸遠淡笑道:
“說了好幾年了,也修了兩次了,五年前第一次修,就挖出一條毛坯路,兩年前第二次修整了一下,又鋪上了一些沙,估計在山區修路的成本比較高,所以達不到一次就能完工,大概下一次再修,就能夠成為一條鄉村公路了吧!”
陸望晴略感意外的迴答道:
“修路還有這樣修的,按道理國家撥款修路不是一次性就到位的嗎?”
雲歸遠調侃道:
“這麼偏僻的地方,撥款也要一層層的下來,最後鋪到路上那也需要好多程序的,哪有那麼容易呀?”
陸望晴隨口問道:
“最後修路的,想必也都是附近的鄉親,他們能得到多少收入呢?”
雲歸遠想了想,才悠悠的迴答道:
“這修路,那也是層層的承包下來,大老板轉給中等的老板,中等老板轉給小老板,小老板轉給大包工頭,大包工頭轉給小包工頭,小包工頭分段轉給更小的包工頭,然後才是農民工掙的辛苦錢,至於掙多少,那就看怎麼幹活了,拚命幹能掙兩三百一天,要是農活忙的時候,或者天氣不太好,出工不正常,一兩百一天,甚至幾十塊一天的也有。”
陸望晴詫異道:
“還需要轉這麼多道彎呀!對了,你在這裏也算是名人了,你就沒去承包嗎?”
雲歸遠表情淡漠的迴答道:
“承包工程也需要有關係的,而且,到了小包工頭這兒,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利潤了,很多小包工頭說是包工頭,其實也就是帶著人幹活而已,而這一點點利潤,還是從小工手上摳下來的,最重要的是,摳到的這點利潤,還得拿去打點關係,何必呢?”
說完話,還隨口感歎道:
“為誰辛苦為誰忙?最後不過是楊白勞,真不想去操那份閑心!”
陸望晴也不禁苦笑道:
“如此說來,這路要修好還真不容易呢!都修了兩次了還這個樣,確實超乎想象,在大城市好像挺快的,一旦開工,一天一個樣,要不了多久就完工了。”
雲歸遠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說,於是便轉迴種桃樹的事情上說道:
“這幾天之所以沒過來,就是一直在為種桃樹的事情忙著,好在還算有點成效,補助的錢已經到位,貸款今天也已經發放,那片山林也整理好了,現在就等著樹苗過來就能夠種植下去了。”
陸望晴驚訝的說道:
“辦事這麼有效率!不錯,不錯,還真是夠雷厲風行的呢!”
雲歸遠當即獻媚道:
“謝謝大老板誇獎,給大老板辦事,還能不盡心盡力?”
陸望晴嬌嗔道:
“去,說正經事哪能這麼沒高沒低的呢!”
雲歸遠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一直都很正經的在跟大老板說話啊,不討好大老板,下一步就沒辦法開展工作了啊!”
陸望晴也懶得接這個茬,便隨意的說道:
“後續大概還需要投入多少呢?”
雲歸遠似乎早已經核算過,便開口道:
“後續的栽種,施肥,殺蟲,日常護理,要堅持到水果上市,你大概還得投入十五萬。”
“我已經用小凡的身份證辦了一張卡,所有的投入和支出,都在這個賬號,而且每一筆收支都有記錄,說實在的,做賬方麵,我和小凡都不懂,做起來太繁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買一臺電腦,所有票據都給你,你來做賬怎麼樣?”
陸望晴微笑著問道:
“那你們最近都是這麼記賬的呢?”
雲歸遠隨手從中山裝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筆記本,一邊雙手遞給陸望晴,一邊半開玩笑的說道:
“老板,賬本在這兒,請過目!”
陸望晴一邊接過筆記本,一邊笑著調侃道:
“沒看出來,你還有做大總管的潛質呢!”
雲歸遠便順勢行禮,然後以一種感恩戴德的語氣說道:
“謝謝老佛爺提拔!”
陸望晴一邊翻賬本,一邊隨口說道:
“你不去演戲,還真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啊!”
翻開賬本,陸望晴第一眼被吸引的不是賬本的內容,而是賬本上那龍飛鳳舞的字,使用的字體是行草,既有草書的狂放,又帶著幾分行書的瀟灑和流暢,這讓陸望晴一下子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感覺自己翻開的不是一本賬本,而是一本字帖。
她安安靜靜的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稱讚道:
“不錯,不錯,果然是很有功底呢!”
正在切年糕的雲歸遠詫異道:
“你都沒看後麵,你怎麼知道就沒有錯呢!有什麼功底呀,我壓根就沒做過賬,就是直接把每一筆收支都記錄下來了而已。”
陸望晴頭也沒抬的迴答道:
“我不是說你做的賬,我是說你的字寫得不錯,一看就沒少練啊!”
雲歸遠這才明白,便隨即說道:
“這就是寫字而已,熟能生巧,寫多了自然就稍微好看一點,以前跟著師父天天練毛筆字,後來還跟著他們去做道事,就是人死了超度亡魂,整天都是寫,覺得這種字體,寫起來最方便快捷,看起來也好看一些,就這樣寫了。”
陸望晴不禁驚訝的說道:
“你還做那個?那不是迷信嗎?”
雲歸遠連忙搖頭說道:
“超度亡靈不是迷信,是一種儀式,難道城裏死人就不做嗎?”
陸望晴略作沉吟後,才迴答道:
“我也看到過,是敲鑼打鼓的來著,可是,那不是廟裏的和尚,或者道觀力道道士才做的事情嗎?”
雲歸遠解釋道:
“我們這兒哪有什麼專門的和尚和道士呀?就是一幫稱之為道師先生的人在做,我師父也是一幫道師先生中的一個,我作為他的徒弟,自然也會參與,師父生病後,我就直接接替了他的這個職業了。”
陸望晴抬起頭看了看雲歸遠,然後搖搖頭說道: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做這個!”
雲歸遠語氣平靜的迴答道:
“事情總總得有人去做,現在年輕一輩學這個的確實不多了,可是,若是都沒人做的話,鄉村裏有人老去怎麼辦呢?”
“這種儀式世世代代流傳下來,已經算是一種風俗了,以後會不會有變化不知道,至少這二三十年內應該都還會繼續這樣的傳統,其實這個職業也不容易,熬更守夜,有時候好幾個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覺呢!”
說到這,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一邊將切好的年糕放進油鍋,一邊轉移話題道:
“你看看這賬目也沒有什麼問題呢?”
陸望晴這才認真的看起賬目來,由於才開始,做了沒幾天,所以賬目並不複雜,陸望晴也不是一字一字的看,不一會兒就翻完了,然後開口說道:
“賬目倒是很清楚的,看來你也沒少記賬啊!”
雲歸遠笑著迴答道:
“嗯,偶爾有酒席的時候,也會去幫人家記禮單,而且做押禮的時候,也會簡單的做一個賬,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經驗吧!”
陸望晴點頭道:
“短期內這樣做賬倒是也沒關係,不過,隨著時間越久,賬目就越多,這樣就太繁瑣了,一旦需要查賬的時候,一大堆的賬本,就夠得去翻閱了,若是用電腦,一個月一個月的都能清清楚楚的保存著,要查也方便多了,點開來,很快就能找到想要找的賬目。”
“那我們就盡快買一臺電腦放我這裏,我來做賬吧!”
放下賬本後,陸望晴吸了吸鼻子,然後驚喜的說道:
“你這是煎年糕嗎?聞著真香,感覺買早餐的攤位都沒有這麼濃的香味呢!”
此時,雲歸遠已經坐在她的對麵,中間的煤爐上,蓋著鍋蓋的鐵鍋裏,張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從鍋蓋的縫隙撒發出一陣陣濃濃的年糕香味,那香味確實挺誘人的。
雲歸遠含笑道:
“這就是我們這兒農村常吃的早餐,簡單,快捷,省事,你應該是第一次吃,稍等一會兒啊,現在雖然已經發出香味,可是年糕還沒有完全的鬆軟,鍋蓋蓋著悶一會就好了。”
陸望晴看著鍋蓋,竟充滿了期待,隨口說道:
“我以前也是吃過年糕的,在火鍋店也有,可以放到火鍋裏煮著吃,這樣煎著吃的,我還沒有試過呢!”
不一會兒,雲歸遠估算著也差不多了才揭開鍋蓋,用兩個碗各盛了一碗。
陸望晴遊戲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輕輕的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然後一邊覺得燙,一邊又忍不住稱讚道:
“嗯,真好吃,又糯又軟又香,感覺比南瓜餅好吃多了呢!”
雲歸遠嘴裏一邊吃著,一邊笑著迴答道:
“還燙著呢,慢點吃,喜歡吃以後早上也可以自己做,不就是放點油煎一下,然後再撒一點點鹽就好了嗎,來我們這兒,別的沒有,糯米酒隨便喝,年糕也隨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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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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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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