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岔路口,有一條山路往山上走去。
秋子乾和秋子坤走在前麵帶路,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和後麵的人也沒多少共同語言,他們就一邊抽著煙,一邊默默的走著,聽著後麵熱鬧的說話聲,兩人偶爾也交談幾句。
走上山路之後,就隻能排成一個長隊前行了,秋子瑤和秋子溪就帶著一群小孩子走在中間,這些孩子都是七八歲到十一二歲之間的年齡,正是頑皮的時候,隨時都要提醒他們小心腳下的路,怕那個不小心摔著了。
雲歸遠和陸望晴則走在最後,陸望晴看著走在他們前麵的一群小屁孩,不由微笑著說道:
“這些孩子,清明節過得這麼開心,應該並不怎麼明白清明節的意義吧!”
雲歸遠點點頭迴答道:
“應該是不太懂,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個節日,一次熱鬧的聚會,有酒席吃,能到山上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陸望晴沉吟片刻後,悠悠的說道: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這是一個祭祖的日子,但我覺得,對於這些已經隔了好幾輩的後人來說,大概已經很難生出有多悲傷的情緒來了吧!”
雲歸遠認同道:
“是啊,正常來說,若是給父母掃墓,肯定是很傷心的,給爺爺奶奶掃墓,也還有很深的感情,到了祖爺爺祖奶奶這一輩,也許都沒有什麼印象,自然就產生不出多悲傷的情緒來了,而秋氏祖先在這裏已經繁衍生息了近二十代,據說他們的一代族遷居到這邊的時候,是三兄弟從外麵過來的,現在雲溪村周邊的秋氏家族僅僅是三兄弟中的一個人的後代,能查到的都已經五六百戶人了!
“這當中還不算有些中途外出謀生的,或者隨母親改嫁之類的特殊情況,也許在某個地方,還會有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分支存在呢!”
陸望晴點頭道:
“嗯,在以前,傳統的中國人都是多子多福的思想,每家三四個兄弟的情況很正常,這樣一代代發展,近二十代下來,家族的人口確實是不少呢!”
就在這時,一行人來到了第一座墳墓,這是一個五六十米高的小山丘,前麵是一片稻田,後麵是山林,也有一些莊稼地。
這座山丘一看就是一個小墳山,山上大概二十座墳墓左右,有的墳頭上已經飄著掛紙,可見有人家已經掛過青了,但是大部分都還沒有掛過,秋子乾和秋子坤也帶有柴刀的,兩人到了之後就拿出柴刀將其中一座墳墓周圍的雜草雜樹砍掉,然後清理到邊上去。.Ъimiξou
清理完畢,就砍了一根帶著竹葉的竹子,將掛紙綁在竹枝上,插到了墳頭上,掛紙便在輕風中飄動起來。
當所有人都到了之後,兄弟倆將點燃的香插在墳前,並燒了冥幣,才帶著孩子們到石碑前看上麵的碑文,然後簡單的講解這位前輩的故事。
雲歸遠帶著陸望晴也站在後麵聽著,講完之後,大家就起身返迴山路,繼續向前走。
路越走越窄,也越來越崎嶇,有的地方因為雜草長得繁茂,甚至都看不到路了,就是秋子乾和秋子坤兄弟倆走在前麵,不停的用手中的柴刀將雜樹雜草清理掉之後,才勉強看出一條路來。
雲歸遠對陸望晴說道:
“這樣的山路,常年沒有人走,時間長了就變得沒有路了。”
陸望晴當即迴答道:
“這話聽著,怎麼如此熟悉而又感到別扭呢?敢情你是反用魯迅先生的話啊!”
雲歸遠淡笑道:
“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這樣的山路,若是兩三年沒人走,樹林就再次連成一片,這條路就真的不存在了,你想想,現在也就是每年清明節的時候,才會走那麼一次,每年清理一次,勉強還能看出路的輪廓,要是三年五年無人走,估計祖墳都找不到了。”
陸望晴不由點頭道:
“還真是這個道理呢?”
雲歸遠突然有感而發的說道:
“假如我家就我一個後人,這麼多年過去,沒人掛青,想必我家的祖墳早就已經長滿雜草了吧!”
陸望晴悠悠的說道:
“你終究還是未能真正的放得下。
雲歸遠卻恢複淡然的語氣迴答道:
“就是清明節掛青的時候才會有所感觸吧,畢竟沒有祖宗就沒有我,可是,我卻不知道我的祖宗在哪兒,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人,這種沒有根的感覺確實不太好!
陸望晴忍不住也悠悠的歎息道:
“其實,我也是如此,就像浮萍一樣,並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兒?”
雲歸遠深感意外的說道:
“。磕阋彩枪聝?”
陸望晴淡笑道:
“怎麼,不像嗎?”
雲歸遠感歎道:
“確實不像,一個大城市過來的大學生,這麼漂亮,這麼時尚,怎麼也沒法將你跟孤兒聯係到一起去呢!”
兩人剛說到這兒,前麵的秋子乾和秋子坤又到了下一座墳墓,秋子瑤和秋子溪不斷的招唿著一群孩子慢點走,然後一起走向了墓地。
按照同樣的程序掛完青後,一群人又繼續踏上了山路。
陸望晴一邊走,一邊感歎道:
“現在總算明白李白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是什麼意思了,你們這兒的路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雲歸遠點頭道:
“嗯,西南三省的道路應該都差不多,其實還有更難的呢,那接近九十度的懸崖峭壁都有人能爬上去,甚至還在山頂建有道觀,有時候我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真是太有智慧,也太有毅力了!
一行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在山林中穿梭,有秋氏墳墓的地方就停下來掛青,掛完又繼續趕路。
由於人多的緣故,一路都熱熱鬧鬧的,倒也沒感覺有多累,正如雲歸遠所預料的那樣,一群小孩邊玩邊走,並沒有人喊累,反而是陸望晴因為極少走山路的緣故,感到越走越艱難,估計鞋裏的腳都磨出泡來了。
好不容易走出山林,此時已經到了中午,陸望晴當即苦著臉問道:
“等一會我們還要原路返迴嗎?”
她一想到這樣的路還要走一遍,心裏就忍不住有些犯怵。
雲歸遠看她表情就知道她的擔憂,於是搖頭道:
“不用,不用,我們繞一圈之後,就從這邊直接迴去了,到了這裏,算是完成三分之二的路程了,而且後麵的路就好走多了!
陸望晴隨口問道:
“別的路線也是這樣嗎?”
雲歸遠想了想,才迴答道:
“我們這條線算是比較難走的,但也不算最難的,九條路線,這是第三難走的,還有兩條路程更遠,山也更大,一般人大概都找不到路。”
陸望晴不由擔憂的說道:
“那他們,豈不是要很晚才能迴去了,能趕得上吃飯嗎?”
雲歸遠指著一群小孩子說道:
“我們人多,而且小孩也多,所以速度就不快,走那兩條路線的都是年輕人,速度至少是我們的兩倍,或許他們比我們到家更早一些吧!”
說完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地方,山腳下有一條溪水,溪水邊上有不少稻田,還能看到各種顏色的花兒,而稍遠一點的山坡上竟然是一大片的竹林,看起來青翠欲滴,還頗為壯觀。
陸望晴不禁感歎道:
“這風景,還真是沒得說,確實是太美了!”
雲歸遠看著山下的稻田說道:
“美倒是很美,可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並不容易,耕地,種地,秋收,都是很辛苦的。”
陸望晴算是深有體會的說道:
“是的,我光是走路都感到如此艱難,若是還要幹活,還要挑擔子,是活得不容易呢!”
雲歸遠一邊緩慢的陪著陸望晴走著,一邊淡笑道:
“我聽說現在很多城裏的富人都喜歡到偏僻的鄉村,選一塊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棟別墅,住到鄉下,每天都能唿吸到新鮮的空氣,看到優美的風景,我覺得這樣生活也很不錯,不愁吃不愁穿了,住在這樣的地方還是挺享受的!
陸望晴點頭迴答道:
“嗯,有人說,農村人都搶著到城市裏買房,而城裏人都選擇到鄉村建房,其實也算是各取所需吧,農村人道城裏打工,房租越來越貴,與其常年交房租,不如買房用那些錢還貸,二三十年之後,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而城裏的不少有錢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嫌棄城市裏空氣不好,人太多不清淨,便選擇到鄉下建別墅養老,也都是根據自己的需求來做選擇的!
一行人順著半山腰上的山路一直往前走,就來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山穀,這裏也是一片墳地,大概二三十座墳墓,其中最居中的一座墳墓看起來修得很好,墳頭周圍都是用方方正正的條石圍成一圈,墳前也是一塊五鑲碑,這座墳墓在這一片墳地,就仿佛一個鄉村裏建了一座豪宅一樣,顯得特別的醒目。
雲歸遠指著這片墳地說道:
“這裏叫高梁山,因為這裏的土質比較適合種高粱,就因此而得名的。下麵的那一片墳地,大多數的墳墓都是秋氏先祖的墳,其中修得最好的那一座,是小寒這一代往前推的七世祖,據說當時還是在清朝的朝廷做過一個文官,算是他們秋氏這一支比較風光的一個人了,老了之後葉落歸根,就葬在了這裏。”
陸望晴下意識的說道:
“那時代的墳墓,秋家的家庭條件不錯,墓修得還這麼好,陪葬的東西肯定也不少呢!”
雲歸遠不由苦笑道:
“盜墓的大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盜墓賊最瘋狂的時期,這座墳也未能幸免,被盜過了,由於秋氏的族譜上沒有記錄,盜賊也沒抓到,所以秋氏家族自己都不知道具體被盜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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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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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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