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的話，秋子寒不由變得有些猶豫，他看了看秋楓，然後又扭頭看向雲歸遠和陸望晴幾人，他們都沒說話。


    半晌之後，秋子寒還是摸著小白龍的牛角，語氣堅定的說道：


    “我們就是不磨，小白龍你上場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對手刺傷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咱們認輸好了，比賽而已，還能要對方的命不成！”


    之前說話的老者不由微微點頭道：


    “小朋友說得對，按道理鬥牛是不應該磨牛角的，可惜啊，很多大人都不如你這個小孩子想得明白。”


    停頓片刻後，他又不由淡笑道：


    “不過，這頭牛的牛角長成這樣，磨了也沒多少效果，向內收，都快合成一個圓形了，想刺傷對手也很難啊！”


    這時，一個年輕人搖搖頭說道：


    “鬥牛場上，哪管什麼死活，怎麼有利怎麼來，鬥死了，那也是鬥牛的命，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一旦刺中脖子，就會流血而亡，你要真心疼自家的牛，就應該把它的牛角修一修，磨一磨，讓它多幾分活下來的機會，不然，下一次遇到上一屆的苗嶺市牛王，肯定會吃虧的。”


    另一個年輕人也點頭道：


    “是啊，上一屆的牛王叫霸王龍，它可是真的刺死過對手的，它的牛角修得很鋒利，而且它戰鬥又非常兇猛，以這頭牛的體型，估計要被它一角就頂飛了。”


    秋楓也不由喃喃的說道：


    “霸王龍……”


    說了三個字，臉上就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眼神中閃現出了一絲的憂慮。


    在這裏，不少人都看過那一次的比賽，對於上一屆牛王霸王龍的戰鬥力，至今都依然記憶猶新。


    一個中年人充滿神往的讚歎道：


    “霸王龍確實是鬥牛中難得一見的強者，那種天然的霸氣與王者風範，幾乎無牛可與之爭鋒，上一屆的牛王爭霸，它一路過關斬將，不少都是剛剛打過照麵，就因為氣勢懸殊太大，對手扭頭就跑的。”


    “有一部分確實很好鬥的牛，鼓起勇氣衝上去，也都是快速的就被擊敗，還出現了慘烈的傷亡啊！”


    說完，都不禁有些不忍迴憶的模樣。


    雲歸遠看著秋子寒說道：


    “要不，遇到霸王龍的時候，我們……”


    他想說就避其鋒芒，不要參加了，可是一看秋子寒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同意，就沒有說下去。


    秋子寒也被他們說得有些擔憂，可是，他抱著小白龍的頭揉了揉，最後還是小聲的說道：


    “能不能打贏，總是要打過才知道，怎麼能因為害怕就逃了呢！小白龍，你要記住，打不過就跑，知道嗎？就像今天這樣，就很好，下次你再跑，我也不喊你了，我覺得你很聰明的呢！”


    小白龍就乖巧的任由秋子寒抱著它的頭，尾巴隨意的在後麵甩著，驅趕著身上的蚊子。


    孟思思一臉擔憂的表情說道：


    “那個霸王龍被他們說得這麼厲害，我都有些擔憂了，晴兒，你勸勸子寒，就讓小白龍不去跟它打了，好不好？”


    陸望晴沉吟片刻後，搖搖頭輕聲迴答道：


    “雲大哥都不好開口，我哪能開這個口啊！”


    一直默默在站一旁的江天瑞不由微微搖頭道：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這樣鬥牛，有什麼意思呢？”


    鍾靈的臉上雖然也是一臉憂慮，可是語氣卻無比堅定的說道：


    “鬥牛和我們打籃球也是一樣的道理，確實不能不戰而敗，這是一種精神。”


    “要說危險，人類的拳擊比賽不也有危險嗎？可是，有幾個人是主動認輸的，我也讚成要參加！”


    其他人也都不再說話，不過，剛才取勝的喜悅，此刻已經都被以後會遇到的對手而衝散，霸王龍的強大，看來是公認的。


    隻有小白龍沒有什麼情緒，它根本不懂這些，依然溫順的任由秋子寒摟著牛角，揉著它的牛頭。


    圍觀的人也都在小聲的議論著，大家都想起了霸王龍，說到小白龍與霸王龍之間終將會到來的顛峰對決，而且充滿期待。


    當充滿靈性的小白龍遇到勇猛無敵的霸王龍，究竟鹿死誰手，花落誰家，依然充滿了很大的懸念。


    不過，更多的人還是不看好小白龍，似乎一提到霸王龍，那就是當之無愧的牛中王者，是不可戰勝的。


    不知不覺，鬥牛場上又進行了兩場比試，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上午的比賽也結束了，人們便在紛紛的議論中漸漸散場。


    離開鬥牛場的人們依然在激烈的談論著，爭論著，對於後麵的比賽也都是各持己見的猜測。


    日當正午，秋楓一行已經遠離賽場，來到了雲溪的邊上，準備渡過小溪，到對麵的臨溪村，去一個親戚家吃午飯。


    恰逢節日，遠方來的客人非常多，幽穀鎮周邊的村賽，幾乎是家家戶戶都都客人。


    熱情好客的苗家人，隻要有客人來，進門都有酒。


    一路走過，不少人家都像辦酒席一般，有五六桌，甚至七八桌的客人，客人們都帶著節日喜慶的表情，熱熱鬧鬧的在院子裏吃飯。


    孟思思指著人家院子裏一個盛著米飯的木桶向陸望晴問道：


    “那木桶看起來怎麼那麼奇怪，盆不像盆，桶不像桶的。”


    陸望晴笑著解釋道：


    “那不叫木桶，那叫飯甑，其實用飯甑蒸出來的米飯你也在望江樓吃過，隻不過那裏是瓷盆盛出來了，你沒有看到而已，你難道沒發現那米飯和我們用電飯鍋煮出來的不一樣嗎？”


    孟思思迴想了一下，才緩緩點頭道：


    “確實不一樣，好像飯粒比較散，還帶著幾分樹木的淡淡芳香。”


    走在村寨的邊上，空氣中都飄散著臘肉的香味和糯米酒濃鬱的芳香。


    來到溪邊，這是雲溪的一個小分支，水比較淺，隻有半尺左右，溪水中有一排排列整齊的方形石墩，可以供人們踩著過小溪。


    秋楓將秋子寒抱上小白龍的背上，自己則牽著牛繩踏上了溪水中的小石墩，每個石墩正好一步的距離，是鄉親們為了方便過河而特意安放的，選的都是方方正正、平平穩穩的青石，結實耐用又安全。


    秋楓走石墩，小白龍則駝著秋子寒要從溪水中走過。


    見到清澈的溪水，既有些疲倦，又有些口渴的小白龍沒有馬上踏入水中，而是埋下頭去，對著溪水吹了吹鼻息，溪水便輕輕的蕩起一層層圓形的波浪，蕩去了水麵上不幹淨的灰塵。


    看到溪水變得清亮了，小白龍才將嘴慢慢的伸進溪水中，然後“咕咚……咕咚……”的喝起水來。


    秋楓也停了下來，耐心的等小白龍飲完了水，一行人才緩緩的向小溪對岸走去。


    踏上岸邊的鄉間小路，在綠樹翠竹掩隱下的小村莊已經若隱若現，嫋嫋炊煙下的臨溪村仿佛畫中的仙境，隱隱已經能夠聽聞牛的叫聲和狗的吠叫聲。


    越走近了，越感覺到村莊的熱鬧，議論聲、談笑聲、打鬧聲，聲聲入耳，使路上行人的心情更加的急切了，都想早點走入其中，融入其中。


    秋楓一行終於走進了村莊，來到一戶坐落在半山腰的人家。


    山腳下有一口小池塘，池中長著綠幽幽的水草，水草中偶爾還會看到幾條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鯉魚，這個水池就是這戶人家的魚塘了。


    魚塘背麵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此時的魚塘邊上已經拴有一頭牛了，看來也是來參賽的鬥牛，隻不過沒有堅持到後麵的比賽而已。


    它看到小白龍慢悠悠的走過來，便低下頭去，似乎在地上找青草的樣子，沒有發出挑釁的信號。


    小白龍看了看，也沒有上去相鬥的意思，一行人才放下心來。


    秋楓把小白龍拴在離那條牛相距較遠的池塘另一邊，而後才帶著眾人準備向這家人走去。


    此時，在那主人家的院子邊上，已經站著不少人了，正在向下麵觀看。


    看到又來了一群人，忍不住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聽到聲音的主人趕緊迎了出來，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漢子，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的樣子，一張笑臉熱情爽朗，一看到來的人是秋楓，更是激動的走下階梯，向秋楓跑來。


    “秋楓呀，你總算記得到我家來了，還以為你把兄弟我都忘了呢！哈哈……”


    一邊說一邊緊緊握住了秋楓的手，眼裏都有些濕潤的感覺了。


    看到走在秋楓身邊的小孩，摸了摸他的頭，說：“這就是大哥家的老幺子寒吧？虎頭虎腦的，幾年不見都長高了！真可愛啊！”


    秋楓也笑著說：“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呀！這次帶著子寒來參加鬥牛比賽，周邊的幾個兄弟，也都轉了一圈，這不，明天比賽就要結束，今天就來叨擾天闊兄了。”


    說完，就帶著幾分黯然的語氣說道：


    “是啊，這就是大哥的幺兒子寒，子寒，過來叫楚叔叔！”


    “楚叔叔，你好！”秋子寒乖巧的叫道。


    “好，好，好！哈哈……子寒真乖，一會有個和你一般大的哥哥陪你玩兒啊！”楚天闊開懷的說道。


    一行人邊說邊往上麵走去，楚天闊拿出香煙來散了一圈，突然說道：


    “對了，剛才一直聽他們在談論，說今年可不得了，說大哥家的小白龍很有希望拿第一啊！”


    秋楓卻有些憂慮的迴答道：


    “離第一還有點距離，不過，總是要盡力而為，但願真的能捧個牛王的旗子迴去吧！”


    楚天闊充滿信心的說道：


    “肯定沒問題，那麼聰明的牛，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啊！聽他們一說，好像連兵法都懂了一樣！”


    秋楓立刻搖頭道：


    “沒有，沒有，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就是比其他牛稍微機靈一些而已，要是對上上屆鬥牛節的冠軍霸王龍，我還是有些擔心，無論從體型還是從經驗上來看，小白龍都比不上它。”


    楚天闊的表情也不由變了變，可是嘴上還是滿懷期待的說道：


    “怕什麼，比過才知道，在此之前，誰又能想到小白龍能走到這一步呢？


    “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的，就讓它來創造一個難忘的奇跡吧！”


    秋楓便客氣的迴答道：


    “托兄弟吉言，但願能得償所望吧！”


    楚天闊點頭道：


    “現在不僅我看好小白龍，其實不少人都和我一樣的充滿期待呢！”


    秋楓淡笑道：


    “是嗎？隻是期望越大，壓力也越大啊！”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和眾人向楚天闊家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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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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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