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玉軒書房中,安王正練著字,見蕭颯迴來了,趕緊停筆:“怎樣?蓮兒還好嗎?”
“郎君放心,路上一切順利。庵外有王旅帥帶重兵把守,王妃不會有事!
“好。”安王鬆了一口氣:“今日放榜了,不知道那個穆悠是否高中?”
“我就是因為此事才趕了迴來。穆悠已得第三等,韓俊平、孟雲卿為第四等。另第五等九人,第六等十七人。共計二十九人高中。”
“好,論文采,穆悠、韓俊平、孟雲卿他們確實出類拔萃。看來吏部這幾位卷子審的倒還公正!卑餐蹩隙ǖ溃D而又想到了什麼:“那個穆悠迴來了沒有?”
“我剛去過悅來客棧,穆悠並未迴房。這些天我一直派人守在延平門和悅來客棧,一有穆悠的消息馬上會有人來報!
“那大理寺的屍體查的如何了?”
“沒有什麼進展。”
“那個朱望怎麼辦案的?這都三天了,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嗎?”安王氣急敗壞地吼道。
“據仵作分析,死者是心髒中刀而亡,死後再被丟進河裏的。屍體至少在河裏泡了有六七天了,通過體型隻能斷定是位年輕男子,麵貌早已無法辨認。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苦主來認領。確實有些難度!
“那屍體上的刀呢?”安王一拍桌子,眼中閃現出一絲希望。
“隻是一把普通的短刀,長安城裏很容易買到,如果從兇器查,範圍也未免太廣了。”蕭颯早已查過,見安王問,隻得如實說。
“看來還是得從穆悠查起。穆悠啊穆悠,整整九天了,你到底在哪兒?”安王也無比困惑。
“報!”一個小侍衛快跑進來:“殿下,穆悠現身了。”
“什麼?”安王與蕭颯異口同聲,互望一眼:“他在哪兒?”
“剛剛從延平門進城,按蕭將軍的吩咐,一直有人悄悄跟著。”
“太好了!卑餐鯚o比興奮:“今日蓮兒不在,我也閑得無聊,就替那個無能的朱望去查查案。蕭颯,準備一下!”
“郎君要出宮?”
“去會會那個穆悠!卑餐醯ǖ卣f道。
“他可是疑犯。”蕭颯緊張起來。
“跟上次出宮買紅豆糕一樣。你快去安排。”
西市裏還是人山人海。安王一身藍色絲質長衫,腰係玉帶,頭戴玉簪,氣質非凡,再加上俊俏的容貌,惹得街上的女子紛紛迴眸。蕭颯一身黑色勁裝,手持長劍,緊跟在側,冷俊的臉上看似平靜,冰冷孤傲的眼睛卻犀利如閃電。喬裝成百姓的侍衛們更是緊緊跟在安王身邊,若無其事的閑逛著。
“郎君,再往前百步便是!币粋裝扮成書生的侍衛與安王擦身而過,低聲說道。
果然,沒走多遠,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安王和蕭颯對視一眼,那人真是穆悠嗎?九天沒見,他又換了身裝扮,身著灰布長衫,肩上斜掛著一個銀白色布包,坐在一張小凳上看著書。凳子前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幾個十寸左右的小白瓶和一些符紙,還有白紙,硯臺、毛筆和一把紙扇。桌邊靠著一道布幡,上麵寫著“神仙在世”幾個大字,旁邊還有一豎行小字寫著“看相卜卦測字”。
安王和蕭颯麵麵相覷,安王伸出一指朝他指去:“穆悠?”
“是他。”蕭颯見安王發問,抬眼又將穆悠打量一番,的確是他。
安王走上前去,一掌拍在桌子上。穆悠發覺有人來,放下書,抬起頭來,用手理了一下右額上的斜劉海兒,微微一笑,雙瞳剪水,顧盼神飛。
安王心頭一驚,這雙眼睛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一直看著,連他撥弄頭發的動作也讓人無比親切。安王伸出手去,好想挑開他右額頭上的劉海兒看上一眼,這想法雖轉瞬即逝,但安王還是被自己嚇了一跳,他緩了緩神,順手拿起穆悠放下的《南華經》,信手翻著:“這才幾日不見,你怎麼成算命先生了?”
穆悠笑而不語,打開紙扇輕輕扇著,扇麵上“穆半仙”三個字力道渾厚,不知是何人所寫。
“怎麼,不認得我了?”安王見穆悠又不說話,有些急了。
“當然認識!蹦掠平K於開口了。
“那你還坐著?”
“郎君既然微服出來,自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來。那我是繼續裝作不認識呢?還是向你下跪行禮?”穆悠反問道,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你今日不怕我了?”安王沒想到穆悠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我為何要怕你?我又何曾怕過你?”穆悠盯著安王,麵帶笑容,眼神犀利。
安王一時被嗆的無語了,看向一邊的蕭颯,隻見蕭颯也是滿臉疑慮。
“你會測字?那好,給我測一字!卑餐踝旖歉〕鲆唤z冷笑,他倒要看看這個穆悠想玩什麼花樣。
“一兩銀子。”穆悠說著,擺好紙筆。
“什麼?”蕭颯忍不住低聲喝道:“測個字要一兩銀子?”
“拿銀子!卑餐醯故菬o所謂價錢,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玉”字。
穆悠收下銀子,靜靜地看他寫完,微微一笑:“測什麼?”
“姻緣!卑餐跣Φ溃骸澳汶y道不知道我後天大婚嗎?”
穆悠慢慢搖著扇子,冷笑著說:“玉生於土,堅似金,通透如水,養人如木,正陽同火,五行俱全。土中玉,難窺容;王之佩,非凡器。然而他終究不敢把那一點頂於頭上成為‘主’字,而隻能將其至於腰間,全然一枚玩物罷了。自己做不了主,當然不能事事如願,到頭來隻能是一場空歡喜罷了!
“什麼?你說我的婚事不能如願?”安王聽穆悠滔滔不絕,然而就隻記住了他最後一句,瞬間大驚失色:“一派胡言!信不信我這就讓人砸了你的攤子?”
“當然,凡事都有破解之法,隻需一百兩銀子,我有妙計助你心想事成,還可以免費贈送一瓶神仙水!蹦掠颇闷鹱郎弦粋瓶子,神秘的說。
“一百兩?”安王鄙視地看著穆悠:“你想錢想瘋了吧?”
“信者有不信者無。我從不強求。”
“你以前惜字如金,不怎麼愛說話,這幾日未見,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了!
“我近幾年來一直潛心修道,四處漂泊,到京城也是尋友而已,剛好聖人下旨製考,我就想看看自己的本事罷了。至於不愛說話,那是因為前幾日剛好在‘辟語’!
“辟語?”安王滿臉疑惑:“‘辟穀’,我倒是聽過,指的是道士修行時不吃東西;那‘辟語’,難不成是指不能說話?”
“沒錯。我已‘辟語’半月了,從明早開始我將‘辟穀’三日。”
“既然‘辟語’辟了半月,為何‘辟穀’隻辟三日?”安王又問道。
“你傻?人最多隻能三日不吃飯,多辟幾日那還不得餓死。课沂窍胄尴桑植幌胝宜溃 蹦掠埔槐菊浀暮f八道,再一次讓安王無言以對。
“你……”安王怔怔地看著穆悠,不知為何,眼前的穆悠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要是別人這樣同他說話,他早就生氣了,可穆悠對他這樣隨意無禮,他居然並不介意。
“郎君特意來找我,有事?”
安王抿嘴一笑:“確實有事!
“何事?”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還用問我?”
穆悠微微一笑:“看郎君的麵相我倒是讀出了一個字!闭f著提筆在紙上寫了個“人”字,然後在四周各圍上了四筆。
“囚?”安王笑道:“何意?”
“方才我剛進城就聽有人在討論一件案子,說是前幾日從明河裏撈起一具無名男屍,至今未尋到兇手。怎麼?郎君又閑的無聊了,想破案?”
“是!
“郎君特意來找我,想必是覺得我是疑犯囉?”
安王微微一愣:“好,痛快,老實迴答,你這幾日去了何處?”
“去了我朋友家,修道,養傷!
“初七中午,考試完,你就扛著麻袋出城了。麻袋裏裝的什麼?”
“書!
“為何送書出城?”
“我一個遊方道士,留著書也沒用,考完了自然也就把書送人了。有什麼問題嗎?”穆悠鎮定的說:“至於那些書是我朋友自己留著還是又轉贈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朋友家的地址?”
“西城延平門外往南五裏!
安王轉身看向蕭颯:“查!”
“不用!蹦掠菩Φ溃骸拔疫@個朋友也是修道之人,一個時辰前我們分開後他就雲遊四海去了。你現在派人去,查到的也隻是一間空屋子罷了!
“哼,你知道我派人在查你?”
“我是算命先生,穆半仙,哪有我不知道的事?”
“人是你殺的嗎?”安王問的直接了當,連蕭颯都跟著捏了把汗。
“當然不是!蹦掠拼鸬囊埠軒执唷
“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無辜的?”
“那你又如何斷定此事就是我幹的?”
“我沒證據,但我會查。”安王厲聲道,不可讓自己輸了氣場。
“你想從何處查起?要我幫忙嗎?”
“悅來客棧,”安王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從你房間裏的血跡查起!”
“好,”穆悠點點頭,麵不改色,將手掌一伸:“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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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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