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最漂亮的!”穆悠大聲說道,滿臉色咪咪的。
“喲,口氣還不小。”梅姨再次端詳著穆悠,此人雖穿著寒磣,可舉手投足之間氣質不凡,並不像沒見過世麵的雛兒。
穆悠見梅姨盯著他看著,也不迴避,倒也用一雙眼睛看向梅姨,他微笑著從身上的布包裏掏出一枚金釵遞了過去:“梅姨看看成色如何?”
梅姨接過金釵一看,見是一朵芙蓉花的造型,中心鑲著一顆黃色的寶石作花心,花朵下垂著兩道細細的金葉子,做工甚是精巧,雖不是奇珍異寶,倒也值些銀子。
穆悠見梅姨看的出神,一把拽迴金釵:“今日出門走的急,身上確實沒帶現銀,這支金釵是我以前一個朋友送的,我留著也沒用。別欺負我不懂行情,就這支釵子,至少值三十兩銀子吧。你這兒的小娘子哪個能有這個身價?”
“喲,還真看不出來啊。郎君倒是真人不露相。”梅姨笑嗬嗬地朝姑娘們喊道:“都過來啦!”
頓時,一大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朝穆悠圍了上來,一個個擠眉弄眼,盡顯嫵媚。
穆悠手持金釵打量著麵前的姑娘,似乎並沒有挑到滿意的,他眉頭一皺:“就這些嗎?我可是聽說你們這兒剛到了一位娘子,可是絕色佳人啊!”
“喲,郎君的消息倒是靈通啊!隻是不巧,您來晚了一步,無雙啊,剛被趙郎挑走了。”梅姨笑著一指眾女子:“其他的小娘子也不錯啊!”
“啊!”
正說著,一聲慘叫從樓上傳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全場一片寂靜。
尋聲望去,隻見一位身穿華服的公子正捂著耳朵從樓上倉惶地跑了下來。
“趙郎怎麼了?”梅姨趕緊迎上前去。
“怎麼了?你瞧瞧!”趙公子指著自己的耳朵,上麵明顯的被咬下了一塊肉來,整隻耳朵血肉模糊,看起來無比恐怖。
“這……這……”梅姨瞬間明白了是怎麼迴事,滿臉歉意:“趙郎啊,真是對不住,我剛才都說了,這丫頭還沒馴服,您偏要選她!”
“什麼?倒是我的不對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娘子?”
“老子今日沒這個心情了!”趙公子氣得臉上青筋暴起:“你等著,等老子養好了傷,一把火燒了你寶月樓!”
“哎喲,瞧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熟人了……”梅姨諂笑道。
趙公子卻不願聽她聒噪,怦然拂袖而去。
梅姨跺跺腳,氣憤地大步跑上樓去。
“你這個小賤人,還不老實著!”
“還想跑?”
“給我捆緊了!”
樓上一片嘈雜,伴著女子的呻吟,讓人心煩意亂。樓下的男男女女依然親親我我,個個郎情妾意,沒有一個人去看個究竟。當然,也不用看,樓裏的姑娘都知道梅姨又在調教新人了,當初誰又不是這麼過來的哩。
片刻後,樓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寶月樓裏一片祥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每個人都表現的無比愉悅。
“怎麼迴事?那趙郎搞的像上了戰場似的?”穆悠諷刺道。
“一個丫頭不懂事。”梅姨笑著走下樓,擺擺手:“郎君放心,到我手裏就沒有訓不服的丫頭,隻是需要些時日罷了。”
“要多少時日?浪費的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啊!”穆悠感慨道,轉而又笑道:“說來梅姨或許不信,我在做算命先生之前就是馴獸師,對付野獸最在行了,對女人更是得心應手,梅姨若是信我,隻需一晚,我保證替你把她訓的服服帖帖的。”
“是嗎?”梅姨再三打量著眼前的算命先生,早已覺得此人與眾不同。
“梅姨大可以試試看,反正又不會讓你吃虧。”穆悠笑得深不可測。
“好,郎君樓上請。”梅姨狡黠地一笑:“我梅姨也是個爽快人,如果真如你所說,作為報酬,今夜我就不收你錢了。”
“如此甚好!”穆悠無比喜悅,因為身上確實也沒多少錢。
“就這兒了!”上的三樓,梅姨指著門上的牌子說道。
“無雙,好名字。”穆悠念道,隨著梅姨推門而入。
房間裏的擺設倒是雅致,像極了富貴人家小姐的閨房,屋裏點的熏香卻太過濃烈,散發出陣陣旖旎的氣氛。紅羅帳裏躺著一位女子,她的手腳被牢牢地拴在床的四角,嘴裏也被堵上了厚厚的布條,她光著腳,身上的外衣早被撕爛散落在地,一雙玉臂上留著幾道紅痕讓人憐惜,胸前的訶子鬆鬆垮垮地遮著最後的羞恥,一頭烏黑的秀發如雜草般蓬鬆開來,散落在驚恐卻又俏麗的臉上。見又有人進來,她又使勁掙紮起來,做著徒勞的反抗。
“還不老實!”梅姨接過身後漢子手裏的鞭子高高揚起。
“哎,幹嘛這麼暴力。”穆悠攔住梅姨:“讓我來。”
穆悠說著,拿出金釵來在無雙眼前晃著,那細長的金葉子如風中的垂柳蕩漾。
“看著這支金釵,它能讓你安心,看好了嗎?”穆悠溫柔地說著:“你叫無雙,從今往後寶月樓裏的頭牌,這就是你的命,你可記住了?”
梅姨靜靜地看著,說也奇怪,那無雙聽了穆悠的話倒是慢慢停止了掙紮,雙眼凝視著金釵,臉色也平靜下來。
“好,看著我,乖乖聽我的話,能做到嗎?”穆悠輕聲問道。
無雙使勁點點頭。
“怎樣?信我了嗎?”穆悠微笑著看向梅姨,好不得意。
梅姨也是滿臉興奮:“真沒想到郎君還真有些本事啊。”
“那是,我這些年遊曆四海,這是途經西域時學的一點攝魂術。”穆悠搖著扇子看向眾人:“怎麼,你們是想一直在這裏待著嗎?”
“哦,郎君請便,我讓他們在外侯著,有什麼盡管吩咐。”梅姨笑著退出房去。
“都給我走的遠遠的,不許偷看,不許偷聽。”穆悠吩咐道,關好門。他轉過身來,隻見無雙已是淚流滿麵。
穆悠再次把金釵舉到無雙麵前:“這支金釵是你的嗎?”
無雙使勁點點頭,想說什麼,可苦於嘴裏被塞了東西說不出話來。
“柳婉茹?”穆悠喊道。
無雙再次使勁點點頭,睜大眼睛,示意穆悠給她鬆綁。
穆悠會意,然而並不急於幫她解開。
“你可真能折騰,你數過沒有,這幾個月來你被倒手賣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找起你來有多困難?”穆悠抱怨道,伸出扇子挑開柳婉茹臉上的頭發:“果然是天姿國色啊!”
柳婉茹聽聞此話,又是滿臉驚恐。
穆悠卻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兩個月前,我從襄州來京的路上,路過江陵,聽說當地有一位姓金的財主在給兒子辦滿月宴,凡是去了的人,不管給不給禮錢,隻要說幾句吉利話,便有好酒好肉招待。我一聽居然有這等好事,當然趕去湊了個熱鬧。
原來啊,金財主夫婦四十了才生了個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寵得不成樣子。是年,年方十八,提親的人是絡繹不絕,可那金家小娘子誰也瞧不上,一個人賭氣離家出走了,留書說要自己尋找幸福。誰知竟然遇人不淑,被騙了清白,最後羞愧難當,懸梁自盡了。
可惜金財主夫妻都是年近花甲之年,已無法再生育。如果納妾吧,很明顯就是奔著他的財產來的。於是夫妻倆商量,幹脆領養一個兒子。這不,托人一辦,還真成了。那孩子白白胖胖的,可招人喜歡了,我趁人不注意,扒了孩子的衣服,發現孩子後背上還有一小塊紅色胎記,彎彎的,像個月牙似的,真是太可愛了。ъimiioμ
人嘛,就是這樣,好的東西就想據為己有,這麼好的孩子,我當然也想要了。於是我就給金財主說‘這孩子我要了’。你猜怎的,他居然不同意。於是我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問他‘要孩子還是要命?’。他終於大方的把孩子讓給我了,而且連請的奶娘也一並送給我了。你說,這人還真是不錯啊。”
穆悠一個人講的繪聲繪色,全然不顧柳婉茹已是淚如雨注,傷心欲絕。終於,他停了下來,伸手扯出柳婉茹口中的布條。
“孩子,”柳婉茹哽咽道:“孩子在哪兒?”
“不遠,出了西城延平門向南五裏。想見嗎?天黑了帶你去。”穆悠說著,解開柳婉茹身上的繩子。
“是吳忌讓你來救我的嗎?”柳婉茹披上衣服,含淚問道。
“吳忌?”穆悠冷笑道:“你還想著他啊?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連柳絮都明白是怎麼迴事了。你問她吧!”
“柳絮?”柳婉茹含淚笑道:“你也找到柳絮了?她在哪兒?”
“和你孩子在一起。”
“你是誰?”
“穆悠。”
“那我們怎麼出城去?梅姨是不會讓我們出去的。再說,天黑了,城門就關了。”柳婉茹興奮的臉上又布滿愁容。
“你的話太多了,省著點力氣吧。”穆悠說著盤腿席地而坐,閉上了眼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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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