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都走了,你們還不起來嗎?”穆悠疑惑地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韓俊平和孟雲卿。
“你?”兩人起身,愣愣地看著穆悠,這個和他們一起考試的人,如今卻早已性行大變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這麼一鬧,搞得聖人也沒心情給我們封官了。”
兩人笑笑:“無妨,無妨。”
“不知二位想做什麼官啊?”
“都行。”孟雲卿說。
“沒錯,隻要能為我大唐效力,無論何職,都在所不辭。”韓俊平也揖手道。
“我倒是想好了。”穆悠將扇子一搖:“我想當夷陵縣令。”
“夷陵?”兩人疑惑地問,甚是茫然。
“隸屬山南東道硤州。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故為夷陵。也是我的家鄉。”
“原來如此。能迴家鄉做官那可真是衣錦還鄉啦!”孟雲卿誇讚道。
韓俊平卻皺起了眉頭:“穆郎本事非凡,今日得聖人如此看中,聖人又怎會要你去一個窮鄉僻壤當個小小縣令?”
“我掐指一算,聖人定會同意。”穆悠信心十足,雙手抱拳:“我還要去討賬去,就不陪二位出宮了。”
“討賬?”兩人更是詫異。
“安王啊!他昨天欠了我一百兩銀子。”穆悠認真的說。
兩人相視一眼,不覺得都捏了把汗:“哦,那……穆兄請便!”
“告辭!”
所有的大臣都朝著宮門走去,隔遠看猶如一群螞蟻。
“郎君,這個穆悠還真是不簡單啊!如今安王那邊沒了楊國忠,可又出了這個穆悠……”賈淼偷偷觀察著太子的反應。
“此人若真是依附了安王,確實還有些麻煩。”太子摸著唇上的一字胡,若有所思。
賈淼陰笑著四下看看,將手朝自己脖子一抹:“那要不要趁穆悠現在羽翼未豐,先……”
“不,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楊蓮剛失蹤,李旭沒準還把我列在懷疑的名單上了,現在動手,豈不是把一切都攬到我們頭上了?先迴府去,和長源一起商議了再說。”
“郎君所言極是。”賈淼諂媚道。
“什麼?穆悠當真就這樣查出了陳光傑?”敬玉軒裏,安王看著小夏子,一臉的不信。
“哎喲,奴婢哪敢騙您。”小夏子笑道:“都已經被收監了。”
“此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郎君不必放在心上,全都是江湖中人的把戲罷了。”蕭颯滿臉不屑。
“可他是如何得知陳光傑貪汙的事,他又是如何查到贓款所在?”
“或許他來京就是為了調查此案?”
“好了。”安王也不想太傷神。他拿起墨磨了起來,一股清新的墨香氣在書房蕩漾開來。
“殿下,穆悠在門外求見。”一個小太監小聲說道。
“哦?說曹操曹操到啊。”安王看看蕭颯:“他來做什麼?”
“穆悠說來找殿下拿銀子。”小太監低著頭,一五一十地說道。
“什麼?”安王一愣:“這個穆悠,他還真敢?”
“還不把他趕走,沒看到殿下準備練字了嗎?”小夏子猜著安王的心思說道。
“是。”小太監應著就準備走。
安王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慢著,讓他進來。”
“是。”
安王已磨好了墨,將筆尖輕輕蘸入墨中,他左手翻開《太白詩集》,右手執筆,一個個娟秀的字便躍然紙上。
“穆悠見過安王殿下。”穆悠走進書房,朝安王深深一揖手。
安王看向穆悠,他今日還是同樣的發型,又換了件深藍色的布衣,還是斜挎著那個銀白色的布包,右手持著“穆半仙”紙扇。
安王笑道:“穆半仙剛才可是威風的很啊!聖人給你封什麼官了?”
穆悠直起身來,也是微微一笑:“還沒封官哩。我是來拿銀子的。”
“銀子?什麼銀子?”安王停下筆來,疑惑地問。
“堂堂安王該不會耍賴吧?”穆悠急了:“昨天上午你說讓我進宮找你拿銀子的啊!”
“是嗎?”安王用手按著額頭:“我記得說的是,找到王妃給你一百兩銀子,穆半仙可是找到王妃了?”
“我昨天陪著你楊府、大理寺到處跑,我……”穆悠手搖著紙扇,想著這一百兩銀子就要泡湯,激動不已。
安王看著穆悠著急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知道你昨天辛苦了。你不是半仙嗎?能掐會算的。那你算算,我現在正在寫什麼?算對了,我就把一百兩給你。”
穆悠望向安王,十步開外,他正拿著筆,一臉陰笑。
小夏子捂著嘴也忍不住笑了,安王這招可真是厲害,這麼遠,怎麼看得到,又是臨時出題,穆悠當然做不得假。
蕭颯把劍抱在胸前,也眼神犀利地看著穆悠,他倒要看看這個江湖術士到底有多大能耐。
穆悠微微一笑,右手依然搖著扇子,左手比作剪刀手,將兩指橫在眼前輕輕一抹,輕聲呤道:“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安王露出欣慰的笑容,提筆伴著穆悠的聲音繼續寫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穆悠剛念完,安王也剛好寫完。小夏子和蕭颯看向安王寫的詩,無不大吃一驚。
“這,這……他還真算對了!”小夏子佩服的看向穆悠。
蕭颯沉默不語。
“你果然還有些本事,你是怎麼做到的?”安王疑惑地望著穆悠,微笑著說:“我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別告訴我剛才你是用你的天眼看的。”
“一點小戲法而已。殿下何必當真。你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怕我的天眼作什麼。”
“小夏子,給他拿一百兩銀票。”安王笑道。
“謝殿下。”穆悠接過銀票收入懷中,心中也是高興極了。
“告訴我,王妃在哪兒?我給你一千兩,我說到做到!”安王突然止住笑容,平靜地說道。
穆悠也收斂了笑容:“一千兩太多了,我無福消受。”
安王心中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汪倫到處傳言,說他那裏有‘千裏桃花,萬家酒家’,李太白一聽果然慕名而去,誰知去了才知道,那裏隻有一潭湖水名為桃花潭,而萬家酒家隻是因為那家量酒的人姓萬。真沒想到連李太白那麼聰明的人都會上當啊,可是他卻在那裏認識了汪倫,結為摯友。
世事就是如此,有些事看著很糟,可是轉個角度想,結果也不錯。”穆悠在書房裏踱著步,慢慢說道:“王妃失蹤確是不幸,可殿下借此自斷了臂膀,至少不會再做棋子,也不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了。你不也正想做個逍遙王嗎?”
“逍遙王?”安王冷笑道:“連自己深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如何逍遙?”
“既然證明王妃還活著,那你們以後或許還有再見的時候,她不是失蹤了五年又迴來了嗎?”
“知道嗎?楊蘭死了,整個線索都斷了,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操縱?他們說楊蘭畏罪服毒自殺,大理寺死牢裏她哪兒來的毒藥?又有誰能進的去?
都把我當傻子嗎?楊國忠現在的罪名是對家眷管教不嚴,和欺君一點邊都挨不到。可是,想楊蘭當王妃的就是他,很有可能就是他設計綁走了蓮兒。可是聖人和貴妃都護著他。”
安王說著不禁又悲哀起來:“昨日一晚上我都在想,我的終身大事,我一輩子的幸福,在他們眼裏到底算什麼?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地給我大張旗鼓的選妃?何必要給我這場夢?”
“既然已是如此,殿下何不看開些。”穆悠微笑道:“哪有和自己的父母置氣的?”
“哼!父母?他們配嗎?我親娘已經死了十一年了。”安王說著已是眼含淚水。
“殿下慎言,小心隔牆有耳!”穆悠謹慎地說道。
蕭颯也是一驚,朝小夏子一使眼色,小夏子會意,趕緊站到門口去了。ъimiioμ
安王長長歎了口氣,感覺發泄出來,心裏舒服多了,不知為何,會對穆悠說這些。
“那你決定怎麼辦?”穆悠問。
“如果換做你,你會怎樣?”
“我會再尋得一名情投意合的女子,一起好好生活下去。”穆悠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倒是挺看得開。”安王有些詫異:“我原以為你也是個重情之人,你妻子不在了,你便出家做了道士。可萬萬沒想到,昨日你居然跑到寶月樓去風流快活去了。”
“沒錯,我昨天是住在寶月樓,有什麼問題嗎?”
“可你是個道士!你不是想求仙問道嗎?你跑到青樓裏求什麼仙問什麼道啊?”
“道士怎麼了?玉皇大帝身邊都有王母娘娘哩,我可是單身,就不能找個人陪陪?”
“好,這是你的私人問題,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
“那你派那麼可愛的兩個小侍衛跟著我幹嘛?”
“可愛?你居然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的大內侍衛?”安王憤憤不平,蕭颯更是強壓怒火。
“嗯,是挺可愛的嘛!”穆悠嘟起嘴巴,也裝起可愛來。
“你現在在我心裏還是殺人疑犯,我當然得派人跟著你。”安王坦白道:“前天我和蓮兒還談起過你。蓮兒還幫我分析了你殺人的時間和動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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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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