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連月亮也躲藏了起來,是不願看到這些骯髒的勾當嗎?
兩人走在街上,街兩邊的小攤上,各色商品琳瑯滿目,還有不少人駐足挑選,那一盞盞燈籠高高掛起,使得繁華的夜市又增添了幾分熱鬧。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女孩終於放鬆下來,停下來看向麵前這位救命恩人。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穆悠微笑著問。
女孩終於露出了笑容:“我叫杜秀珍。”
“杜秀珍,你多大了?一個人瞎跑什麼?你家大人呢?知道家在哪個方向嗎?”
“我還有幾個月就滿十二了,我就住在前麵的長安客棧。”杜秀珍生怕別人嫌她小,手指前麵大聲說道。
“住在客棧?你不是長安人?”
“我是襄州人,知道襄州嗎?襄州城東有家‘杜氏醫館’就是我外祖父開的,我阿耶叫杜問樞,是整個襄州最有名的大夫。”杜秀珍無比自豪地說道:“這次我阿耶來京城看藥材,我是跟來玩的,我阿耶最怕外祖父了,而外祖父最怕我。”
“哦,原來如此,令尊是上門女婿,而你是你外祖父的開心果!”穆悠笑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是襄州人?認識我阿耶?”杜秀珍疑惑地問。:筆瞇樓
“可以算半個老鄉吧。我家在硤州。同屬山南東道。襄州,我半年前去過,不過什麼‘杜氏醫館’卻不知道,我很少生病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阿耶是入贅的?”
“我是算命先生嘛。”穆悠展開扇子,指指上麵“穆半仙”三個字:“我無所不知。”
“我聽他們叫你穆狀元,你是狀元嗎?他們都是壞人,你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你也是壞人嗎?”
“我不和他們在一起又怎能救你,和壞人在一起的並不一定都是壞人,也可能是想幫助別人的好人。”穆悠狡黠地笑道,亦正亦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聰明人。因為你沒給那壞人一文錢就讓她放了我。”杜秀珍興奮地說。
穆悠笑笑,到底還是小女孩,想的單純,不過她確實沒見他出銀子。心裏想著然而他嘴上卻誇道:“你也挺機靈的,怎麼就讓人賣到那種地方去了?這會兒天才黑,都還有這麼多人哩,難道大白天的也有人綁架,這長安城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我阿耶出去會朋友去了,我一個人閑得無聊,就在附近轉了會兒,看見一個瞎了眼的阿婆摔了一跤,就扶著她迴家,誰知道到了她家就被她……”杜秀珍迴想起剛才那一幕仍後怕不已。
“原來如此,江湖上慣用的伎倆,以後可得注意了。”穆悠說道,很快他又舒展了眉頭,指著前麵:“那人是你阿耶嗎?”
杜秀珍望去,隻見自己的父親正帶著兩個夥計拉著路人比劃著,一定是在尋找自己,趕緊激動地飛奔上去。
“戌時已到,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更夫刺耳的鑼聲傳來。
穆悠環顧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微笑著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怎樣?郎君將那小娘子送迴家了嗎?”柳婉茹見穆悠進房,趕緊問道。
“當然。”穆悠滿意的笑笑,指著院落裏的那間屋子,臉色又沉重起來:“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柳婉茹隨口說道,院子裏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她不知道穆悠指的什麼,也沒心思關心院子裏的東西。
“柴房。”穆悠冷冷地說道。
“哦。”柳婉茹隨口應道。
“裏麵又亂又髒,全是灰塵,還有蜘蛛,老鼠,蟑螂。”穆悠湊上前去,緩緩地說道:“而且還黑乎乎的。”
“哦,柴房都是這樣的。”柳婉茹怔怔地看著穆悠,附和道,心裏想著,好好的突然提柴房作什麼。
“知道蟑螂從手上爬過是什麼感覺嗎?癢癢地,挺難受。不過老鼠更討厭,它們會用小嘴巴去嘬你的手指頭。還有蜘蛛,趴在臉上黏黏糊糊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它會溜到你嘴巴上吐絲。關鍵是,你被人用繩子捆著,還不能動。想想,那畫麵,是不是挺刺激的?哈哈哈哈。”穆悠突然冷笑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穆郎。”柳婉茹輕聲喚道,這人莫不是又魔怔了?
“想聽那個柴房的故事嗎?我就隻給兩個人講過。你將是第三個聽眾!”穆悠微笑著看著柳婉茹。
“不,不用了。”
“一更三點,暮鼓已響,宵禁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遠遠地吆喝聲傳來。
柳婉茹正不知如何是好,聽著宵禁了,趕緊指向窗外:“現在外麵沒人了,可以去看寶寶了嗎?”
穆悠見她不想聽故事,有些失望:“我有些餓了,讓他們送晚膳來吧。”
“我已經吃過了。”
“可我還沒吃,你們這裏不給客人管飯嗎?”
“要不出城了我讓柳絮給你做,我怕晚了他們都睡了。”
“好。”穆悠拉起柳婉茹從窗戶一躍而下,翻過院牆,跳上屋簷,飛上城牆,穿過林間小道……
柳婉茹如同身處夢境一般,再次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激動地緊緊抱在懷裏。
“都說小孩子一天一個樣,還真是,你看他今天笑的多開心。”穆悠好似很喜歡孩子,摸著寶寶肉乎乎的小臉也開心的像個孩子。
“子謙乖,再笑一個。”柳婉茹溫柔地叫著。
“快看我,看這裏。”錢管家搖著撥浪鼓也在旁邊湊著熱鬧。
“好啦,寶寶都要睡了,你們把他逗興奮了,就不怕他變成夜貓子了?”柳絮擠不上來,在旁邊急得說道。
“還有吃的嗎?”穆悠問道,看向柳絮。
柳絮一心都在娘子和寶寶身上,似乎並未聽到。
田娘子趕緊起身:“郎君還沒吃飯嗎?我去給你做。”
“啊,子謙吐了,怎麼了?”柳婉茹慌張地喊道。
“娘子快把他的頭偏著,別嗆著了。”柳絮和田娘子趕緊圍了上去,拍嗝、換衣裳,忙成一片。
“主子餓了,奴婢給您做吃的去?”錢管家見穆悠被晾在了一邊,忙走上前來。
“好。”穆悠無奈地笑笑,走出屋子。
今夜的春風有些陰冷,院裏的樹木隨風搖曳,發出低沉地吼聲,穆悠伸出手去,蒙蒙細雨落在掌心,透發出陣陣寒意。
“寒風夾細雨,一個人是不是覺得更冷?”花無忌在穆悠身邊凝視著夜空。
穆悠閉上眼睛不予理睬。
“俗話說十裏不同天,長安附近隻是小雨,距此五十裏開外還不知道是什麼鬼天氣呢?”花無忌接著說道。
穆悠拿出布包裏的小白瓶,緊緊握在手裏,依然不答話。
“餓了嗎?好可憐,忙活了一晚上連口吃的都沒有。”花無忌感歎道,消失在雨中。
“主子,奴婢也不會做別的,給您煮了碗麵。”錢管家端著一碗麵過來。
穆悠趕緊接過來,隻吃了一口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錢管家見穆悠盯著自己,接過碗挑出一根麵來嚐了一下:“嘿嘿,好像還有點生,我再去煮會兒。”
“郎君,寶寶睡了。”田娘子出來匯報。
“哦,這些天你辛苦了。”
“沒事兒。”田娘子笑笑:“我挺喜歡孩子的。隻是不知道這孩子是……”
“這是我的兒子。剛出生就被人搶走了,我派人找了好久才找到。”
“哦,原來如此。”
“還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了。我進去看孩子了。”
“好。”穆悠說道,一陣困意襲來,靠坐在了門檻上。
“主子,麵好了,這次絕對熟了。”錢管家端著麵走出來,低頭一看,穆悠已經睡著了。
重返寶月樓,穆悠睡眼惺忪地看向床上的柳婉茹,心中無比羨慕,此時有一張床能夠躺著睡上一覺,一定是無比幸福的一件事了。
他推開窗戶讓自己清醒一些,雨後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燦爛的陽光顯得無比溫暖。他迴頭看看桌上那兩包東西,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是什麼?”柳婉茹起身來到桌前,好奇地問。
昨晚走時屋裏並沒有,寅時才趕了迴來,天沒亮,也沒有細看,是誰送來的?
柳婉茹見穆悠不答話,伸手就去解上麵的繩子。
穆悠一把扒開她的手,將籃子裏的黑布包小心地裝入自己包中,微微一笑:“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我申時再過來。”說完拎著那兩包東西便走了。
“郎君請留步!”
穆悠出了寶月樓不遠就感覺身後的尾隨者又多了一人,可沒想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搭訕。
迴身看去,隻見來者一身白衣布衫,手持拂塵,頭頂一根黃楊木簪固定著頭發,大概不到四十歲的樣子,麵相和善,下頜蓄著美須,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像。
道士?
穆悠迅速在腦中搜索著,這幾天跟蹤在身邊的人不少,至少有三方人手。安王的人都已打過招唿了,還有一方應該是太子的人,處於旁觀狀態,另一方一直若隱若現,最為小心,不知是何目的。
而此人?
白衣道士見穆悠微笑不語,彎腰一拱手:“山人李泌,字長源。”
“哦,幸會。”穆悠也拱拱手:“如果閣下是來和我論道的,還請下次再約,我今日確實不得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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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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