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蕭颯,你也嚐嚐這鹿肉,是不是比宮裏的好吃多了?”安王幫蕭颯夾上一塊肉,遞了過去。
蕭颯受寵若驚,雙手捧碗接住:“多謝郎君。”
“你們兩個也吃啊,怎麼突然都這麼安靜?”安王看了一眼身邊的穆悠和殷子木,幫二人也夾上一些菜。
“幾位客官打擾了,”掌櫃的輕聲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狼藉,聞著滿屋酒氣,愣了片刻緩緩地說:“這……是小店的酒不好嗎?怎麼都砸了?”
“沒有,酒很好。不小心打破了。”穆悠笑道:“酒錢不會少你的,先記在賬上,等會兒一起付。”
“哎,好。”掌櫃的笑笑,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還有事?”
“呃……嗬嗬……是這樣的,你們這酒潑的也太多了,酒水滲透樓板都滴到二樓去了。剛好二樓也有兩人在用膳,衣裳都弄濕了,他們吵著說是新買的衣裳,名貴著哩。您看……這……”
“哦,既然是我們的過錯,他們的衣裳我賠他們新的,記在賬上。”安王說。
“哎,好好。打擾了。”掌櫃的放心了退出房去,順手想把房門帶上,誰知一拉門,整扇門應聲倒下。
掌櫃的大吃一驚,愣愣地看向這屋的客人:“這門……”
蕭颯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安王:“是我不小心弄壞的,記在賬上吧。”
“好好好。”掌櫃的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狐疑地退出門去。
“就在這裏,我看著那兩個淫賊進去的。”樓下一個粗聲大嗓門喊道。
“來人,把酒樓圍起來。”又一個聲音命令著。
蕭颯和穆悠對視一眼,埋頭吃飯,沉默不語。這個穆悠又是惹上什麼人了?蕭颯想著,偷偷瞟了一眼安王。
“您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兒怎麼會有淫賊啊?”店小二的聲音傳來。
“我一直偷偷盯著,親眼看見他們兩個進了天然居。”
“給我仔細搜!”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有些熟悉。
“是。”
樓下頓時嘈雜起來,隻聽得吆喝聲、腳步聲響成一片。
蕭颯默默地聽著,他們似乎已搜完了一樓,並無所獲,沉重的腳步聲又朝二樓上來。
“你們幾個搜這邊,你們幾個那邊。”一個聲音指揮著。
“是。”幾個人異口同聲答道,淩亂的的腳步聲分散開去。
“報,這邊沒有。”
“報,我們這邊也沒有。”
“上三樓。”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是。”
“各位,我們這兒真的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掌櫃的聲音在旁邊顯得蒼白無力。
“一個年輕的算命先生,穿著灰色長衫,還有一個穿著褐色勁裝,拿著一把褐色長劍。你當真沒見過?”
“這……”掌櫃的住了口。
嘈雜聲越來越近,聽聲音至少有二十來人,不知來者何人。蕭颯想著,放下筷子,右手已握住了劍柄。他望向右側的穆悠,他似乎並未聽到外麵的動靜,正鎮靜的啃著一塊骨頭。
“外麵的人不會是在找你們兩個吧?”安王看著穆悠和蕭颯的穿著,厲聲問道。
“怎麼會?我們哪像淫賊啊!是吧,蕭颯?”穆悠空出嘴來,笑嗬嗬的說。
“嗯。”蕭颯尷尬的抬頭,正迎上了安王疑惑的目光。
“不是就好。”安王瞧瞧門口,冷冷地說。
“這邊沒有。”
“還有這邊。”腳步聲已到了門口。
“是他們嗎?”
“沒錯,就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兩個當街調戲七娘!”
蕭颯看去,門口說話的正是剛才第一個被自己打倒的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
十來個官兵已擋在了門口,一齊向後看去,讓出一條道來。一個年青的公子走了進來,一身青色綢緞長袍,腰間挎著佩刀甚是精致,他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倒也十分俊朗,此刻正盯著屋裏的人,滿臉憤怒。
安王欲起身,被李殷一把按住。
蕭颯已持劍迎了上去,很顯然來者不善,他還是決定先禮後兵。
“各位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蕭颯笑著,朝眾人一拱手。
“蕭將軍?”青衣公子大吃一驚,臉色瞬間平靜了下來。
蕭颯也是一愣:“你認得我?”
“正四品左千牛衛大將軍,安王的貼身護衛。”青衣公子說著露出崇拜的笑容:“不知蕭將軍在此,一時打擾了!”
“你是?”蕭颯望著眼前的人,一時想不起來,隻覺得聲音有點熟悉。
“哦,在下是……”
“萬年縣縣尉,郭鍛。”穆悠已走了過來,搶先答道,他將扇子一搖,又慢慢悠悠地接著說:“郭子儀的義子,薛楚兒的情郎。”
他朝安王一眨眼,學著前天那聲音深情地喊道:“楚兒,楚兒!”
郭鍛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看了一眼穆悠手上的“穆半仙”,微微一拱手:“這位想必就是穆狀元了!”
安王聽眾人的對話,已知是友非敵,也起身走了過來,笑道:“原來你就是前日在平康坊樓下的那位,難怪有些眼熟。”
“安……”郭鍛大驚失色,朝身後命令道:“你們都退出酒樓外。”
“是。”眾官兵齊聲答道,退了下去。
“哎,怎麼走了。縣尉,就是他們這兩個淫賊調戲毆打的七娘。”虎背熊腰的漢子終於有機會擠進屋來,見眾官兵走了,淫賊卻還在屋裏,甚是著急的說。
“你也退下。”郭鍛急忙喊道。
“是。”中年漢子瞟了穆悠、蕭颯一眼,不太情願地走了。
“萬年縣縣尉郭鍛拜見安王殿下。”郭鍛深深一彎腰,朝安王揖手行禮。
“你也認得本王?”
“殿下弱冠之禮,微臣有幸前去觀禮,見過殿下一麵。”郭鍛笑道:“不知安王在此,一時打擾,還請殿下見諒。如果殿下沒有其它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慢著。”安王轉頭看向身邊二人:“郭縣尉帶人來,要抓的淫賊可是他們兩個?”
“這……”郭鍛不好意思的笑笑:“既然是安王身邊的人,想必是有所誤會吧。待我迴去向七妹問清楚了。”
“郭縣尉不必顧慮,如果我身邊的人膽敢胡作非為不顧王法,我也絕不徇私。”
“殿下英明。”
“說說,到底怎麼迴事?”安王問向郭鍛。
“迴稟殿下,大約半個時辰前七妹哭著來找我,說在街上先是被一個算命先生言語輕薄,之後又被一個男子非禮毆打。郭某聽了一時氣憤,想著要為七妹討個公道,故帶著官兵到長安縣來拿人。”
“萬年縣縣尉率兵到長安縣拿人,確實逾越了。不過郭縣尉護妹情深,也在情理之中。”安王斜了一眼蕭颯,繼續說道:“如果真是我身邊人的過錯,我定會嚴懲不怠。”筆蒾樓
“誤會,令妹真是誤會我了。”穆悠滿臉冤枉地說:“令妹女扮男裝逛到了我的攤位前,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女子,就好心的提醒她,問她要不要去我房裏束一下胸,或者讓我幫她畫個妝,打扮得更像男子一些。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這人說話一向都很直接,估計令妹以為我有別的企圖,有所誤會。”
“哦,原來如此。”郭鍛笑道:“七妹確實一直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男子在外閑逛。”
“蕭颯,那你呢?你幹了什麼?”
“郎君,我……”
“我來幫他說,他幹了什麼,我在一旁都看得清清楚楚。”穆悠打斷蕭颯的話:“是這樣的:令妹不是誤會我了嘛,就轉身喊了幾個人來教訓我。這個蕭颯,是不分青紅皂白,對著那些護衛是一頓拳打腳踢啊,很快就把他們都打趴下了。
接著他又狠狠地拽過令妹的玉臂,將令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令妹是痛的淚流滿麵啊。可他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又抬起腿去緊緊地壓在了令妹的胸上,還無恥的伸出手扯開了令妹的領口,讓令妹是春光乍現啊。之後他更是湊上前去,色瞇瞇地問“小娘子,你叫什麼名字?”。
真不知道他還要幹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來。幸好,有我穆悠在,我可是正氣凜然,鋤強扶弱的謙謙君子。當時就挺身而出,及時製止了他的禽獸行徑,這個淫賊真是色膽包天,殿下可決不能徇私護短啊!”
穆悠說得義憤填膺,李殷早已趴在桌上偷笑不已,其餘三人都愣住了,似乎在聽著一段英雄救美的傳奇故事。
片刻後,蕭颯迴過神來,尷尬地朝郭鍛一抱拳:“蕭某眼拙,一時沒能認出令妹是女扮男裝,以為是街頭小混混尋釁滋事,所以下手的確重了些,不知令妹傷勢如何?改日蕭某一定登門謝罪!”
“哦,就隻是些皮外傷,無妨。”郭鍛笑笑:“蕭將軍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既然是誤會,說清楚了便好。”
安王聽著,也明白了是怎麼迴事,眉頭也舒展開來。
“打擾了諸位雅興,還請見諒。”郭鍛疑惑地掃視一眼滿屋的狼藉,揖手道:“郭某先行告退。”
“好。”安王微笑著點點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