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忌喝完了兩碗涼茶,見穆仙兒過來,立刻起身相迎:“可以走了嗎?”
“當然。”穆仙兒答道,轉身看看掌櫃的:“福伯,如果我朋友迴來,幫忙轉告他,就說我有事出去了。”
“好的,好的。”福伯趕緊應道。
穆仙兒一扭頭,隻見住在隔壁的烏鴉大俠剛好走進店來,她眉頭一皺,嘴角微笑,大步向外走去。
走道很寬,然而穆仙兒偏偏正對著烏鴉大俠走過去,嘴上怒道:“好狗不擋道,沒長眼嗎?滾開!”
那烏鴉大俠一進店來,目光本在吳忌身上,估計正疑惑著此人為何會和自己一樣的裝扮,全然沒意識到穆仙兒會向自己發怒。他愣了片刻,反應過來穆仙兒在罵他,也滿臉怒色朝她看去。
“看什麼看,登徒子。”穆仙兒說著,手裏的劍已出鞘,對著烏鴉大俠便是一劍劈去。
烏鴉大俠閃到一邊,手裏的黑劍終於出鞘了。他持劍指著穆仙兒,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穆仙兒淺笑:“哪兒來的卑鄙小人,竟敢冒充我的朋友。吳忌,你不是說要打得他滿地找牙的嗎?還不動手?”嘴上說著,人往吳忌身後躲去,順勢將吳忌向前一推。
吳忌本隻是旁觀,全然沒料到穆仙兒會出此一招,猝不及防,向前幾步,剛好讓烏鴉大俠以為他要出手,手中的劍已向他直逼過來。吳忌側身躲過,包劍的黑布散去,一柄黑褐色的長劍便暴露出來。
烏鴉大俠見他已亮出了劍,也毫不客氣,再次抬手,鋒利的劍刃隻刺吳忌的胸膛。吳忌果斷向後退去,已趁機拔出劍來,隻聽得“叮當”一聲脆響,兩劍蹭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原本忙著吃喝的客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無不尖叫著向外逃去,店小二也驚呆著,被福伯拉著躲在了櫃臺下。
吳忌凝視著對手,飛身躍起,挑起桌上的茶碗向烏鴉大俠擲去。烏鴉大俠手腕轉動,寒劍輕揚,已將茶碗劈成了兩半。他順勢一腳勾起地上的板凳踢了過去,吳忌躲開,飛起一腳,那凳子便轉了方向,在牆上砸散了架。零散的木頭飛散開去,桌上的碗筷酒杯便一陣“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穆仙兒抱著劍靠著櫃臺,悠閑自得地看著兩人刀光劍影,拳打腳踢,滿臉微笑,甚是愜意。
“女俠,這……這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福伯看著自己的客棧已是一片淩亂,可兩人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從櫃臺後探出頭來,怯怯地問道。
“哎。這男人之間打鬥,無非就是為了江山美人。都怪我,長得太美了,他們兩個都喜歡,這不,非要為了我決一死戰。”穆仙兒也是一臉無奈。
“啊?”福伯愣愣地看向穆仙兒:“那……那女俠能不能讓他們住手啊?”
“哇,好。這一招漂亮。沒錯,就是這樣。”穆仙兒興高采烈地喊著,轉頭看看福伯:“看見了沒,勢均力敵。打得多精彩!”
“這……可是……哎……”眼見說話間又毀了一張桌子,福伯滿臉心疼:“能否請女俠幫忙說說,呃……讓他們出去打?”
“出去?”穆仙兒搖搖頭:“外麵那麼大太陽,多熱啊,屋裏涼快。好,加油!這腳踢的好!”
轉眼間,兩人已過十招,仍不分高下,原本喧鬧嘈雜的大堂裏此刻顯得格外單調,隻有屋外的蟬鳴聲伴著穆仙兒的喝彩聲此起彼伏。
終於,兩人都住了手,持劍對視著,像是在思索著為何要打架,又像是在揣摩著對方的身份。
片刻後,吳忌垂下劍來,輕輕一抱拳:“大俠身手不凡,領教了。我朋友今日心情不好,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烏鴉大俠見吳忌讓了步,也收了劍,向吳忌點點頭,瞟了穆仙兒一眼,朝櫃臺擲去幾錠銀子,向客房而去。
“多謝大俠。”福伯欣喜的喊道,作為掌櫃的,最怕的就是有客人鬧事,往往雙方打得一片混亂,臨了隻有店家自認倒黴,好在今日這位大俠倒是仁義,還賠了些損失。
“你這隻臭烏鴉,有種別跑啊!”穆仙兒衝烏鴉大俠的背影罵道,還欲向前跟去,被吳忌一把拉了迴來。
“這人武功不錯,是什麼人?”吳忌問。
穆仙兒嘟嘟嘴:“我哪知道?”
“他哪裏得罪你了?”
“沒有啊。”
“那為什麼要打他?”
穆仙兒撓撓頭:“嗯,他現在住的是我朋友的房間,還有,他都沒換過衣裳,一身黑黢黢的,板著個臉,像塊冰似的,讓人看了不爽。”
吳忌詫異地看著穆仙兒:“就因為這些?”
“嗯,這麼多理由還不夠揍他一頓嗎?”
“啊?”吳忌一臉茫然,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夠荒唐的,我行走江湖十年了,今日倒是第一次無緣無故的和一個陌生人打了一場。”
“你不是想讓我去你家嗎?還走不走?”穆仙兒倒是急了。
“請。”
“你先請。前麵帶路。”穆仙兒笑道,隨著吳忌而去。
“還有多遠啊?熱死了。”穆仙兒跟在吳忌身後,靠著樹直喘氣,她一手拭著汗,另一手藏在樹後,已沿路係上了絲帕。
“快了。”吳忌停下腳步,笑著將手裏的羽扇遞給穆仙兒:“穿過這片竹林就到。”
“哦。”穆仙兒應道,緊跟其後。
果然,走過了竹林,就看到了一座小院。
“翠竹閣。”穆仙兒念道:“是因為這裏有很多竹子嗎?”
吳忌笑著推開院門:“娘子,請。”
“哇,不錯。挺雅致的。這棗子能吃嗎?”穆仙兒說著將羽扇還給吳忌,直奔到院子左側草亭旁的棗樹下。那滿樹的棗子已經熟透了,個個紅豔豔的,確實讓人垂涎欲滴。
“當然,還挺甜的。”
吳忌話音未落,穆仙兒已飛身上樹,摘下了幾個,往袖子上蹭了蹭,朝吳忌扔去一個,自己已啃了起來:“嗯,確實挺好吃的。”
吳忌笑笑,也吃了起來:“寒舍簡陋,娘子隨意。”
“好。”穆仙兒答道,當真隨意的逛了起來。她先在院子裏轉悠了兩圈,草亭,琴臺,石桌,煮茶的茶具,包括院裏的花花草草,無不仔細觀察了一番。
隨後她走進竹屋裏,吳忌本來正給她倒著涼茶,見穆仙兒看得仔細,也不自主地跟了進去:“這竹屋其實也是土砌的牆,牆上再用竹片包裹了一番,也就三間正屋,中間是廳堂,左右各一間臥房,廳堂後麵連著廚房茅廁和幾間雜屋。後麵還有個後院,比較開闊,離後院不遠就是一片湖。”
穆仙兒掃視一眼廳堂,裏麵也就是些尋常的擺設,她隨手摸了一把飯桌,已是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塵。
“哦,不知娘子會拜訪,也沒打掃。”吳忌不好意思笑道。
穆仙兒並未理會,已徑直走進了臥房中,臥房倒是打掃的還算幹淨,被褥疊的也很整齊,她抹了一把桌上,又附身朝床底看去,跟著又打開了床邊的箱子,裏麵空空如也。
“客房?”穆仙兒問道,眼睛仍四下張望著。
“沒錯。已很久沒來過客人了。”
“那你住哪裏?”
“這邊請。”吳忌說著,將穆仙兒引到另一間臥房。
穆仙兒望去,裏麵的擺設果然比剛才的房間要講究,房裏一塵不染,床上支著蚊帳,鋪著涼席,臨窗的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書籍和筆墨紙硯。穆仙兒摸了摸硯臺,見裏麵的墨跡已幹。又朝旁邊的桌子看去,桌上隻有一麵銅鏡,她又摸了一把鏡麵,在鏡子四周仔細找著什麼。
吳忌實在忍不住了,也弓起身子順著穆仙兒的眼光看去,嘴裏問道:“娘子在找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麼臭美?”穆仙兒取笑道。
“男子就不梳頭了?就不需要正衣冠嗎?”吳忌反問道,湊到銅鏡前理了理頭發。
穆仙兒微笑著已走到了衣櫃前:“可以看看嗎?”
“就是些衣裳而已,娘子隨意。”
“哦。”穆仙兒答應著已打開了櫃門,在裏麵翻找著,還不忘湊上去聞一聞。
“哈哈哈哈,”吳忌笑道:“娘子該不會是在找那本《天書殘卷》吧?”
穆仙兒笑笑:“不是。就隻想熟悉一下你生活的環境。”嘴上說著,又向靠在衣櫃旁邊的屏風看去,跟著往旁邊挪了挪,眼光停留在牆上的一幅畫上。
那是一幅山水畫,穆仙兒似乎很是喜歡,不由得伸手向畫上摸去。
“這幅畫是根據陶淵明的《世外桃源》所繪,畫者也並非名士,我隻是看著畫中的風景秀美,所以買了迴來。”
穆仙兒不語,在房裏來來迴迴丈量著腳步,複又迴到畫前,她仔細凝視著畫,手不覺朝旁邊的牆上敲去,耳朵貼著牆聽著什麼,還使勁兒聞著。
“娘子這是何意?”吳忌問著,似乎有些緊張了。
“我父親的書房裏也有很多字畫,可是他根本就不懂畫,我很奇怪,所以偷偷觀察了幾天,終於發現了他的秘密———藏東西。”穆仙兒說著取下畫扔在地上:“世外桃源,別有洞天。”ъimiioμ
她笑著,眼睛瞅準了畫後牆上一處比旁邊光滑的竹片拍去。伴隨著吳忌驚歎的目光,那一麵竹牆上竟轉開了一道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