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蕭將軍,剛好湊個整數,您給五十兩銀子就行了。”劉掌櫃笑得瞇起了眼。
“五十兩?”蕭颯拿著銀票的手縮了迴來:“怎麼這麼多?”
“嗬嗬,您是不知道,穆郎每天可都是上好的飯菜招待的,考完後他倒是出去了幾天,可迴來後更是每天變著法的吃這吃那,而且還經常把那些販夫走卒成群結隊的叫進來,是又吃又拿……”
“她一次錢都沒付過嗎?”
劉掌櫃連連搖頭:“沒有。我都找他討了好些次,哎!”
“她是安王的朋友,安王給她的賞錢就不少,怎會沒錢給你?”
“是啊,穆郎也不是沒錢啊?可他大把大把的銀子寧願拿去嫖妓,都不願交房錢。”
“你可是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劉掌櫃一聽這話,兩手一攤,委屈的快要哭了:“沒有啊!他是安王的朋友,我哪兒敢得罪。我昨日倒也問了,穆郎說,我以前得罪了他的義父,欠了他的工錢,還打瘸了他的腿。
我……我想了一夜,實在是想不起他義父是何人啊?蕭將軍,還請您幫我再細細問問?”
蕭颯早已變了臉色,右手也握成了拳,他耐著性子聽劉掌櫃說完,終於鬆了拳頭,故作平靜地說:“這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哦,是是是。”劉掌櫃滿臉堆笑:“那這銀子……嗬嗬……”
蕭颯嘴角輕笑,將銀票塞迴懷裏:“安王是皇子,穆悠隻是個七品縣令,兩人一起吃飯,該由誰付錢?”
“這……”
“都記在穆悠的賬上,”蕭颯說著掃視一眼周圍林立的侍衛:“眾侍衛聽令。”
“在。”眾侍衛皆抱拳道。
“已到午時,就在這裏用膳了。”
“是。”
“掌櫃的,準備好飯菜,他們都是隨安王來給穆縣令送行的,飯錢也該記在穆悠賬上。”蕭颯敲了敲穆悠的賬本,狡黠一笑:“都在當值不許吃酒。每人領兩壇酒,帶迴家去吃。”
“是。”
“酒錢也都記在穆悠的賬上。”
劉掌櫃腿一軟:“這……”
“怎麼,有問題嗎?”
“可是……”
“穆悠身上有錢,你盡管找他要,他不給,你就去找安王,找聖人,告他去。”
“哎。”
半個時辰後,眾侍衛們皆無比滿足,劉掌櫃和手下的夥計卻是累得不行。
一位公差跨進店來,上樓尋得蕭颯,一揖手:“蕭將軍,卑職乃大理寺捕快,奉朱公之命來請穆縣令。”
“安王正與穆縣令用膳哩。有什麼事?”蕭颯抱著劍立於門口,冷冷地說。
“哦,前日朱公接了一樁命案,想請穆縣令過堂錄個口供。”
“什麼命案?”
“寶月樓的老鴇讓人給殺了。”
蕭颯斜眼望去:“一個青樓女子死了,也要驚動大理寺?”
“事發時穆縣令剛好也在,當場承認是自己所殺。”
“什麼?”蕭颯大驚。
“不過穆縣令當時吃醉了酒,應該隻是為了維護東方宏才口出妄言。昨日穆縣令一天都忙著,今日不知是否得空了?”
安王正躺在床上迴憶著和穆悠的點點滴滴,聽見有人找穆悠,趕緊湊到了門邊。
怎麼辦?穆悠已走,自己能做的隻能幫他多爭取點時間,讓他在路上少些麻煩。
他將門拉開一道縫:“怎麼迴事?朱望又有什麼案子破不了了?”
小捕快趕緊跪禮:“卑職見過安王殿下。”
安王氣憤地走出屋來,指著房內大聲嗬斥道:“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偏要去青樓鬼混,這次又惹上事了?蕭颯。”
“在。”
“留兩個人守在門口,不許穆悠踏出房門半步,連晚膳也不許他吃。明早就要離京赴任了,今日就在房裏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學點規矩。”
“是。”
“其他人隨我去大理寺。”
“是。”
劉掌櫃眼瞅著大隊人馬離去,總算鬆了口氣。他瞟了一眼滿堂狼藉,癱坐在櫃臺前,生氣地將賬本砸在地上:“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店小二收拾了一抱盤子走了過來,怯怯地湊到劉掌櫃身邊:“嗬嗬,掌櫃的,您看,什麼時候有空也幫我把工錢算算。都……有兩個月沒給了。”
“滾!”
……
楊府富麗堂皇,“衛國公府”幾個金色的大字煜煜生輝,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守門的奴才麵無表情地立於兩側。一切都是那麼寧靜。
楊國忠坐在茶案前,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禦史大夫魏方進坐在客位,輕輕抿上一口茶,瞟了一眼楊國忠,又朝門口望去。
“相公,”門外有一青年男子報告。
“進來!”
“相公,屬下已去元陽縣仔細盤查了,沒有趙氏夫妻收養女子,縣衙……縣衙裏也沒查到記錄。我……也問了同村的人,隻說二月下旬村裏來了十個陌生人,給了一些錢,分散在各家住下了。”
楊國忠陰險的笑道:“這次查的可屬實?”
“屬下該死,請相公責罰。不過這次,屬下敢保證絕未出錯。”
“退下吧。”楊國忠揮揮手,看向魏方進:“老魏啊,聽到了吧?有人算計我哩。”
“相公的意思是……對安王妃的身份有所懷疑?”
“楊蓮?我以前確實有這麼個女兒,可是,五年未見了,誰知道有什麼變故。”
一個小廝快步來到門邊:“相公,沈太醫到了。”
“沈某拜見相公,魏禦史。”沈太醫行過禮:“不知相公身體何恙?”
楊國忠指指胸口:“病在心裏。”
沈太醫一愣:“沈某愚鈍,不知相公何意?”
“哼!”楊國忠扔掉手裏的茶杯:“不錯啊,你現在在太醫署可是如魚得水啊!居然連我也敢糊弄了!”
“沈某不敢。”
“不敢?哼,那個楊蓮到底是什麼人?”
“沈某上次就說過了,安王妃天賦異稟,脈象不同常人。一生中都難得一遇啊!”沈太醫跪在地上揖手道:“沈某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她就是五年前的楊十三娘。”
“你當真確定?”楊國忠的眼神如刀般鋒利。
“當年沈某獨身來京,窮困潦倒之際,是相公相助,沈某能有今日的成就,又豈能忘恩負義?”
“起來吧。”楊國忠歎了口氣:“既然她是真的楊蓮?那你說我這個寶貝女兒為什麼要和我作對呢?”
魏方進:“她雖是楊蓮,可相公能確定她就是你的女兒嗎?我也聽說她在外養了一年才送迴府上,會不會……”
楊國忠一擼胡子:“你的意思是有人掉包?不!她和我那個小妾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沈太醫上前一步:“記得當年我來給相公請脈,相公讓我幫忙推算過桃娘子的臨盆日期,可是最終那孩子卻早出來了半個月。不知這會不會有問題?”
“這有什麼問題?你之後不也說了,臨盆日期也就是個大概的期限,早晚幾天都是正常的嗎?”
“當初話雖如此,可今日相公既然懷疑,那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幾天上。”沈太醫一揖手:“有句話本不該問,可……”
“說!”
“不知當年相公和桃娘子圓房之時,她可還是……呃……”
“你是說,她當時可能就已經有了身孕?”
沈太醫點點頭:“如果相公懷疑十三娘的身份,也隻能在這裏出問題了。”
“哼。”楊國忠一拳打在茶案上:“如此說來,我算是替別人養了個孩子?”
“相公。”門口又一侍衛來報。
“進來。”
“相公,這是夷陵來的信。”
楊國忠展開信,臉上一陣蒼白:“那個穆悠果然有問題。”
魏方進也變了臉色:“相公是說,也未查到此人?”
“不,倒是查到十八年前有一個書生叫穆悠。”楊國忠眼睛凝視著前方:“十八年前,我們一起去過夷陵,當時武惠妃離世,聖人廣招美女以充後宮,我們作為花鳥使在那裏待過幾天。”
魏方進也想了起來:“沒錯,相公的小妾桃娘子不就是那時候帶迴京的嗎?我還記得當時那桃娘子身邊好像……”他瞟了一眼沈太醫,又看向楊國忠:“難道……當時那人竟沒死?”
“就算還活著,他也不會這麼年輕。你還記得那人的容貌嗎?”
“這……這麼多年了,怎會記得。”
“如果那人還活著,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他知道楊蓮其實是他的女兒,所以故意用計來戲弄我,讓我在聖人和安王麵前失了信任。之後他又讓人假借自己的名字應考,名揚天下,這是擺明了向我示威啊!”
“相公,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沈太醫,聽說安王找你給現在這個穆悠診過脈。依你看,這個穆悠會是什麼人?”
“這人身強體健,從脈象上看應該會些功夫。”
“你肯定?”
“是。”
“不管他是誰,此人絕對不能留著。最好是能從他著手,把真正的穆悠父女給我找出來。”楊國忠狠狠地說:“你先迴去吧,如果聖人相問,你就說我仍重病不起,再幫我告一段時間病假。還有,多盯著點安王。”
沈太醫深深一揖手:“是。”
“相公,京城裏人多眼雜,要想對穆悠下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
楊國忠嘴角陰笑:“是嗎?是不容易,還是你不忍心啊?”
魏方進大吃一驚:“相公何出此言啊?”
“前日賈淼吃醉了酒,墜樓身亡,你可知道?”
“是。”
“聖人去長安客棧的路上還行俠仗義了,你又知道嗎?”
“呃……”
“是誰家的小郎君沒長眼啊?”
“相公……”
“穆悠就那麼一點順手人情就把你收買了?”
“不不不,相公,這些年來全靠相公提攜,我決不敢有二心啊。”
“好。京城裏不好下手,那就在他赴任的路上把他解決了。一個“文弱書生”,帶著你送的一包珠寶,碰到幾個“馬賊”,你說會怎樣?”
“相公英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