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不好了。”一個小廝大唿道。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田楓舉著穆悠送的夜明珠仔細觀賞著,一臉不悅。
“穆……穆縣令把小郎君和管家抓起來了。”
“什麼?抓哪兒去了?”
“縣衙,在縣衙。突然間,不知怎麼就來了好多告狀的人。穆縣令光狀子都接了一桌子。小郎君……小郎君都快被他打死了。”
“這……”田楓滿臉茫然:“你親眼所見?”
“是啊!此刻全縣的百姓都跑去縣衙看熱鬧去了。”小廝滿臉通紅:“阿郎,這可怎麼辦啊?”
“快去通知司馬。”田楓一把將穆悠送的珠寶推在地上:“去,給我把所有家丁都叫上,帶上兵器。穆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果然是夷陵一霸,浩浩蕩蕩帶著一兩百人氣勢洶洶而來。路上的百姓紛紛倉惶躲避,心中無不為穆縣令擔憂不已。
“明府,不好啦,田府來了好多人。”一個百姓慌忙來報。
“穆……穆悠,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田源趴在地上,傷得不輕,可聽得田府來人了,依然強撐著喊道。
“把此二人押入大牢。所有百姓趕緊走!”
“不,我願意留下來,助明府除此一霸!”李殷喊道。
“我也不走。”胡老二喊道。
“我也不走。”
“還有我。”
膽大的百姓們紛紛站出來,擋在了穆悠身前。
穆悠滿意地笑笑,看向左右:“你們呢?知道你們中也有田府的眼線,要走的我絕不攔著。”
一個衙役瞟了穆悠一眼,丟下殺威棒,飛快地朝後堂跑去。
穆君逸冷冷一笑,一腳踢起他的棒子,那棒子如同著了魔似的朝那逃跑的衙役追去,直擊他的後背,瞬間他便暈死了過去。
“還有人要走嗎?”穆悠問道。
無人敢動。
穆悠一拍驚堂木:“好,關上院門。迎戰!”
所有衙役都掏出了佩刀,百姓們則拿起了殺威棒。穆君逸亮出了烏啼,李殷也手持大寶,兩人分別守在院門兩側。
嘈雜的腳步聲終於近了,田楓臉漲得通紅,下頜的長胡須因快速奔跑而擰在了一起。
“阿郎,阿郎。司馬不在。說是天剛亮就陪同刺史去了襄州,估計得兩三天才會迴來。”報信的小廝氣喘籲籲地說。
“什麼?關鍵時候沒一點用!”田楓怒道,抓過家丁手裏的刀:“給我衝進去,抓了穆悠,重重有賞!”
縣衙的院門被撞的震耳欲聾,一牆之隔,一場惡戰已在所難免。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府院中間,他右臉頰的頭發飄然而起,露出半張被火燎過的疤痕。歐陽清風緩緩地拔劍,魅影的寒光已折射出死亡的味道。
李殷和穆君逸朝他微微點點頭,三人一起冷冷地看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院門。
趙斌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明府,田楓帶著家丁過來肯定是找你要人的。你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穆悠淺笑:“怕什麼?看見那三人了沒?他們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區區一條地頭蛇根本不在話下。”
“明府突然與田府為敵,田楓惱羞成怒,已經失去理智了。如此聲勢,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刺史得到了信,恐怕也會從中幹涉,不知明府可想到了對策?”
“刺史?刺史一早便得到了節度使的急召,帶著司馬趕去襄州了。”穆悠指向案桌的訴狀,陰險的笑道:“田家父子手上背負了五條人命,傷殘者多達三十多人。可是全都是指使家丁護院所為,如果按正常程序將其上報,恐怕送到刺史那裏就會被攔下來。他們最多判個“縱奴行兇、管教不嚴”,自然有人來替他們頂罪。隻有“謀逆”才是大罪,十惡不赦,可以就地正法!”
“明府是想……”
不容趙斌多問,院門已被撞開了。一個個兇神惡煞般的家奴,手持大刀,闖了進來。一時,縣衙的院落裏倒顯得十分擁擠了。
田楓從人群中走出,手指大堂門口的穆悠:“快把我兒放了,我還可以留你個全屍!”
穆悠笑道:“都說田府在夷陵一手遮天,可是如今,我才是夷陵縣令,在這兒,我最大!”
“呸。一個黃毛小兒,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放肆!你作惡多端,本官正要去捉拿你,沒想到你卻來了,正好,來人,給我把田楓拿下!”
“誰敢!”田楓喝道,手中一道金光閃過:“聖人禦賜免死金牌在此,誰敢動我!”
“這……”百姓、衙役們都大吃一驚,紛紛跪下,朝穆悠看去。
穆悠依然笑著,也從懷裏掏出了金牌:“免死金牌啊?這麼巧,我也有一塊。記得安王替我向聖人討這塊牌子時,曾經告誡過我,這塊牌子最終解釋權在於聖人。它代表了聖人的恩寵,可是,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拿著它為所欲為!趙縣承!”
“在。”
“手持利刃,私闖縣衙,該當何罪?”
“迴明府,按《大唐律》,持刀私闖縣衙,乃謀逆之罪,可就地正法!”
百姓、衙役一聽,知道穆縣令已是勝券在握,也都不再懼怕。
“你……”田楓看了一眼手裏的牌子,拿刀的手明顯顫抖起來。
“都沒長耳朵嗎?田楓企圖謀反,你們也是同謀嗎?”
“啊?”田府家丁瞬間慌了,平時狐假虎威、橫行霸道慣了,如今竟不知不覺犯了大罪。
“都是田楓唆使,小的一時糊塗,請明府恕罪!”一個家丁丟了刀,朝穆悠跪下。
頓時,如同得到號令一般,所有家丁也都放下了兵器,跪地求饒。
“你們……你們……”田楓怒視著倒戈的家奴,揚起手朝最近的那個就是一刀。
隻聽得“叮咚”一聲,田楓的刀飛落在地,田楓也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脖子上,一柄寒劍已迫不及待想一嚐鮮血的味道。
“歐陽,住手。”穆悠喊道,怒指著田楓:“田楓,你好大的膽子,當著本官的麵居然就想殺人!來人!”
“在!”
“把田楓押入大牢,明日午時三刻,在西街廣場上斬首示眾!其餘家丁,一律收監候審!”
“是!”
趙斌崇拜地看向穆悠,突然拜去:“明府,趙某代全縣的百姓謝過了。”
“多謝明府替我們主持公道。”
“真是青天啊!”
“一定是菩薩顯靈了,才給我們派來了個好官。”
“是啊,是啊。總算熬出頭了。”
百姓們七嘴八舌,興奮異常。
衙役們可真是夠忙了。接近兩百號人,獄中密密麻麻全都住滿了,挨個兒被穆悠傳上堂審訊,打板子。連以前關的犯人,也被穆悠重新審問了一番,一些被蒙冤的,終於重獲自由,也算是騰出了些地方。
“阿耶,您安息吧。”蔡昊天朝墓前磕了三個頭,扶著蔡阿婆又朝李殷深深一鞠躬:“多謝了。”
“哎,蔡兄,謝我幹嘛。”李殷扶起他,又掏出一袋銅錢遞了過去:“這是這幾天的房錢和飯錢。房子我們不租了。”
“不,這錢我們不能要,不知道你們是為明府辦差的,開頭兩天的房錢也應退給你才是。”
“哎,拿著。一碼歸一碼,若是明府知道我們在你家白吃白住,也會打我板子的。”
蔡阿婆笑著接過:“多謝了。呃,仙兒呢?她真的是你娘子嗎?”
“哎,祖母,你問這個幹什麼?”蔡昊天不好意思地說。
李殷笑了:“是。”
“嗬嗬,真是般配的很。今天一天沒見到她了,肯定還在給明府辦事哩。你多照顧著,讓她別累著。哎,真是個討喜的孩子,我們昊天啊,要是以後也能討到這麼好的媳婦,那才是祖上積德了。”
蔡昊天臉一紅:“祖母,你怎麼又說起我來了?”
李殷笑道:“那我去給仙兒幫忙去了。”
“好好好,有空就迴來玩。”蔡阿婆喊道。
穆悠審完了最後一名田府家奴。他一拍驚堂木,朝左右衙役們笑道:“感覺怎樣?數了沒有,今天一天打了多少板子?”
“嗬嗬嗬,這哪兒數的清?”
“就是,我的手都打酸了。”
“好了,諸位辛苦了,放出話去,明日午時,斬了田氏三人後,我在夷陵酒樓設宴,你們,還有所有遞了狀子的人,都一起聚聚。每個人都通知到了。都散了吧!”
“是。”眾衙役開心離去。
“明府,這是所有犯人的卷宗。這些是幾個重罪的,都是每人分開記錄,這些都是些輕犯,就記在一起。”趙斌說著,將一疊疊文書排列開來。
穆悠笑道:“這些輕犯也就是些紙老虎,平日裏也就跟著擺個架子,既然都已挨了板子,就別關著了,放迴家去養傷吧。告訴他們,我放他們在家服刑,可我還是會盯著他們,若是再敢胡作非為,新罪舊賬我一起算。”
“是。”
“天都黑了。你也辛苦了,迴家歇著吧。剩下的我來整理就好。”
“是。明府也早些休息。”
穆悠見趙斌走遠了,終於鬆了口氣。他走進書房,關了門,輕輕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又成了穆仙兒的模樣。
“大膽,你是何人?居然私闖縣衙!”身後一聲嗬斥。
穆仙兒迴頭看去,穆悠一身灰色布衫,手搖“穆半仙”紙扇,身上的銀白色布包鼓鼓囊囊的。
穆仙兒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穆悠道:“在下穆悠,乃夷陵縣令。”
“這麼巧,我也是穆悠,夷陵縣令。”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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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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