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茹抿嘴一笑:“這丫頭也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情竇初開了?”穆仙兒卸下麵具,雙手揉搓著臉頰,好奇地問。
柳婉茹:“你啊。不愧做過幾天算命先生,還真是能掐會算。”
“她喜歡上了誰啊?要不要我幫忙?”
柳婉茹有些無奈:“錢管家。”
“啊?小錢錢?”穆仙兒也是大驚:“我早就告訴過你,小錢錢可是個太監。我就是看重他做麵具的手藝,才把他留在身邊的。”
“這些天來,我也注意到柳絮對錢管家十分在意,所以就告訴她錢管家的身份了。柳絮性子直,她說放下了,自然就不會再對錢管家有什麼別的想法了。你放心吧。”
“柳絮,”穆仙兒想了想:“她有十六了吧?”
“嗯。”
穆仙兒微笑道:“嗬嗬,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倒是認識幾人,感覺不錯,就讓我當迴紅娘,為她找個如意郎君,把她嫁了吧。”
“不,她還小呢。”柳婉茹連連搖頭:“再說了,子謙也還小,田娘子一人照顧不過來,有柳絮還可以搭把手。等過幾年子謙大些了再說吧。”
穆仙兒:“柳姐姐不同意?是覺得柳絮太小,怕她嫁到夫家受欺負呢?還是怕她走了,沒有更好的人來照顧你的孩子?”
“我……”柳婉茹臉一紅,爭辯道:“那你呢?你要把柳絮嫁出去,是為了柳絮的幸福,還是怕柳絮跟你待久了,識破你的身份?”
“當然是想把她支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嘴長的很,什麼都說,要是我不小心暴露了,那還怎麼當官啊?”
柳婉茹冷笑道:“哼,當官?你為了女扮男裝當這個官,就需要這麼多人為你犧牲嗎?”
“犧牲?”穆仙兒也不客氣了:“看來柳姐姐還是不樂意做我的娘子啊?”
“我答應你的事,當然會說到做到。為了子謙,我願做任何事。可是,柳絮是我的人,我們從小情同姐妹,她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好,痛快。”穆仙兒笑道:“我就喜歡柳姐姐這麼直爽的人。今天我也把話說在這兒放著:這個官,我會繼續當下去,至於當到什麼時候,那是我的事。
當然,我也不會不近人情,讓你給我做一輩子假娘子。柳姐姐若是什麼時候有了真正喜歡的人,我一定會成全你。
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柳婉茹想要答話,被穆仙兒打手勢止住。
“阿郎。”柳絮的聲音在門口咋起,已是端著一盆水推門而入。她將盆放在床邊,朝穆悠笑道:“阿郎忙了一天,泡個腳了再睡吧。”
穆悠脫口而出:“啊?又洗啊?”
“什麼叫又洗,你昨天吃過飯了,今天為什麼又要吃呢?”柳絮嘮叨著已把穆悠拉到床沿,按著他坐下,蹲下身來就要幫他脫鞋。
“哎,我自己來。”穆悠趕緊閃到一邊。
“怎麼了嘛?我是你們的丫鬟,伺候你泡個腳不行嗎?”柳絮滿臉疑惑。
“可我不習慣,你下去吧。”
柳絮不願:“不,每次都把我支開,阿郎是怕我伺候的不好,還是阿郎的腳有問題,不能讓人看?”
柳婉茹一慌:“我來伺候就行,你去照顧子謙吧。你這丫頭,還愁沒事兒幹?”
柳絮嘟啷道:“子謙他們早睡了。”
穆悠見柳絮沒有要走的意思,焦急地朝屋頂瞟上一眼,突然用手一指床底:“老鼠!”
“啊!”柳婉茹嚇得躲在一邊。
柳絮膽大,抓過門口的掃帚小心地朝床底揮去,卻不見有東西跑出來。她鬆了口氣:“阿郎是累糊塗了,哪來的老鼠?快洗了睡吧。”
“哦,好。有勞了。”穆悠不再推辭,迴到床邊坐下。
“哎,還是我來吧。”柳婉茹圍上前來,想要阻止,卻見柳絮已幫他脫了鞋襪。
“阿郎,水溫還好嗎?”
“嗯,剛好。”
“這是湧泉穴,每次泡腳多按按,可以緩解疲勞,有助睡眠。”柳絮已蹲在地上伺候起來。
穆悠:“嗯,好,你懂的還挺多。”
“嗬嗬,好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柳絮如願以償,替穆悠擦幹腳,終於端著水出了門。
柳婉茹疑惑地盯著穆悠穿著鞋襪,滿臉茫然:“你是……錢管家?”
穆悠笑而不答,徑直出了門,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
穆仙兒仍是穆悠的裝扮獨坐屋脊上,聽到身後的動靜,迴頭道:“好了?”
“嗯。”李殷也是穆悠的裝扮,將麵具收入懷中,在穆仙兒身邊坐下。
“舒服嗎?”
李殷笑笑:“感覺還行。長這麼大,被人這樣伺候,還是第一次。”
穆仙兒嘟起嘴來,伸手就朝李殷的耳朵揪去:“你還想要下一次啊?”
李殷笑著抓過穆仙兒的手:“一切謹遵仙兒的命令。”
“哎,這個柳絮,確實挺煩的,你說一個丫鬟,像錦繡那樣幹好自己份內的事不就行了嗎?整天操這麼多心幹什麼?”
“錦繡深居宮中十年,早已學會了隱忍,從不會多說多問。而柳絮,一直和柳婉茹情同姐妹,雖口口聲聲自稱丫鬟,可向來都有自己的主見。她很懂得感恩,當日我喬裝成車夫送柳婉茹去找子謙,柳婉茹本欲偷偷離開你的,還被柳絮譴責了一番。她現在應該很感激你給了她們安定的生活,隻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報答你。”
穆仙兒歎了口氣:“那這麼說,我當給她一個報恩的機會囉?可是……總不能天天讓她給你洗腳吧?”
李殷:“等她洗膩了,說不定就換一種方式了。”
“換一種?”穆仙兒坐直了身子:“還能怎樣?難不成還要像柳婉茹以前對我那樣,對你以身相許?”
李殷淺笑:“怎麼?吃醋了?”
穆仙兒挑起李殷的下頜,嘴角勾起一絲壞笑:“不吃醋,想吃人!”說著便朝李殷的雙唇咬了上去。
李殷大喜,伸手摟過穆仙兒的肩,也熱烈地迴應起來。夜色撩人,隻剩兩人的唿吸聲帶來濃濃的曖昧。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睡覺去?”一聲嗬斥驚天而起。
兩人迅速分開,隻見穆君逸不知何時正背著身立於兩丈開外,一襲黑衣仿佛與夜空融為了一體。
“穆兄。”李殷趕緊起身。
穆仙兒意猶未盡,滿臉不悅:“要你多管閑事,要睡自個兒睡去!”
“你一個女孩子,成什麼樣子!”穆君逸吼道。
穆仙兒眉頭一挑:“我就這樣,你看不慣就滾遠點。”
“你……”穆君逸盯著麵前兩個相同著裝的人,一時氣得無語。
“哎,仙兒。今日太晚了,你先迴去歇著吧。”李殷唯恐兄妹倆又起爭執,趕緊拉住穆仙兒。
“那明天忙完了,晚上還是在這兒等你。”穆仙兒朝李殷換了笑臉,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狠狠地瞪了穆君逸一眼,跳下房去。
“李殷。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
“呃……”李殷摸了摸臉上穆仙兒留下的一口濕潤:“穆兄的擔憂,我都懂。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的原則就是要讓仙兒高興。你也看到了,仙兒高興和我……嗬嗬,穆兄放心,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是什麼?”穆君逸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也同意你們在一起,但決不容許你們私定終身。你也承諾過,要將仙兒明媒正娶,希望你不會食言。”
“好,我知道了。”李殷認真地答道:“穆兄也早些休息。”
夜深人靜,整個穆府都沉睡了,隻有子謙偶爾的幾聲啼哭和田娘子的哼歌聲斷斷續續。
然而東街二巷卻是人影幢幢,幾個矯捷的身影手持利刃翻過了第三間宅院的院牆,進到各間屋子裏搜尋著。
“沒人。”一人出屋來報。
“我們也沒搜到。”另兩人也跑上前來。
“怎麼會沒人?難道我們找錯了地方?”為首的人也疑惑了。
“會不會是他們得到了消息,提前躲起來了?”
為首者不答,將手一揮:“撤。”
四人悄然離去,來到陳府後院。
一名絲帕蒙麵的女子正焦急的徘徊著,見四人過來,趕緊迎了上去:“怎樣?成了嗎?”
為首的黑衣人躬身抱拳:“我們去了,屋裏不見人影。”
“什麼?”女子大怒:“這個陳威,故意耍我嗎?”
“娘子還有何吩咐?”
“我就這一個吩咐,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不管你們在哪兒動手,我隻要穆悠死!事兒辦成了,答應給你們的酬勞,保證不少一個銅板。”
“是。”眾人領命離去。
“胡鬧!”陳平剛好趕了過來,看著幾個離去的身影,大怒道:“你是想殺穆悠嗎?”
田二娘拉下絲帕:“是。穆悠殺了我父親和弟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蠢貨!”陳平也怒了:“穆悠豈是你惹得起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他嗎?可他為什麼還活著?因為所有人都等著哩,等著把你當槍使!”
“你這個孬種!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我父親,你豈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可如今,父親被穆悠以莫須有的罪名身首異處,你……”
“啪”的一記耳光打斷了田二娘的話,陳平指著她,雙眼瞪的圓圓的:“你清醒點吧!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取了穆悠的性命?他身邊那兩個黑衣護衛武功不凡,就你找的這幾個人是他們的對手?穆悠能留你一命,你就該安分守己才是,別再惹事了!”
“陳平,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白眼狼!”田二娘捂著臉,咆哮著就朝陳平撲了過去,伸出手朝他臉上撓去。
“你瘋了?起開!”陳平怒道,使勁兒將田二娘推開。
“啊!”田二娘一聲哀嚎,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娘子,娘子。啊!”兩個丫鬟趕緊去扶,摸了一手鮮血。
陳平一愣,也快步上前將其扶起,隻見她後腦部鮮血直湧,已濕透了整個背部,身旁的石階上及地上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娘子。快,請大夫!”陳平驚唿,伸出顫抖的手向她鼻子探去。筆蒾樓
田二娘抽搐兩下,已是氣若遊絲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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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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