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得到一個人的信任,有時候真的好難。這一點,穆仙兒也是大傷腦筋。她從冷闌珊的眼中看到的始終都是對她的懷疑和防備,哪怕她已為她做了那麼多事。
眼看在天聖宮一晃都一個月了,原定的期限早到了,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迴不了夷陵了。
這些天來,有李殷每天相伴左右,還有毒蠍子隔三差五的過來絆絆嘴,然後火鳳凰過來聊聊天,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聖使,神龍山莊的人送來戰(zhàn)書。”紅魚跑過來說道,遞上一封信。
穆仙兒展開,輕蔑地笑道:“他們總算是等不及了。”
“信上說什麼?”火鳳凰問著,已拿過信自己看了起來,不禁臉色大變:“東方英的親筆,要與師父競爭武林盟主。”
穆仙兒道:“郢州的探子來報,神龍山莊的人這一個多月來一直都在暗中窺視著天石島。看來始終沒能找到攻打我們的機會,隻有挑明了來一場決戰(zhàn)。”
“我這就去告知師父。”火鳳凰說著,拿著信跑了出去。
穆仙兒朝紅魚笑笑:“你們辛苦了。”
“為聖使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紅魚畢恭畢敬地答道。
李殷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哪讓你們赴湯蹈火了,就隻在郢州傳了幾句閑話罷了。”
“嗬嗬,是。”紅魚也笑道:“那東方英定是也得知這些流言蜚語了。”
“哼,曆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最好麵子,江湖上傳說的三件寶貝如今都到了我天聖宮,本就讓他們顏麵喪盡,如今,連百姓中都傳言天聖宮才配一統(tǒng)江湖,那東方英聽了,肯定不樂意了。”
“隻是不知宮主是否會應(yīng)戰(zhàn)?”
“師父早就對武林盟主的位子虎視眈眈,怎會放棄這次機會。”
李殷歎了口氣:“我沒想到你還是決定幫她。”
“紅魚,你下去吧。”
“是。”
見紅魚走遠(yuǎn),穆仙兒也歎了口氣:“師父太固執(zhí),不讓她去撞迴南牆,她不會死心的。”
“是我無能,”李殷有幾分失落:“這些天來,我找過她多次了,還是沒能改變她的想法。”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隻能順著她的意思了。”穆仙兒說著,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連李殷都沒捉摸到的笑意。
火鳳凰火急火燎地來到冷闌珊的密室外,突然停了腳,那道落地石門口,一個身著白袍的人正在偷聽。
哼,哪來的奸細(xì)?火鳳凰想著,悄聲靠近,乘其不備,取下腰間的長鞭便朝他抽去。
偷聽者也不是等閑之輩,趕緊側(cè)身躲過,一道鞭痕便落在了石門上。
“青龍!”火鳳凰大驚,已認(rèn)出了此人,然而更詫異地是,他手裏正拿著一束花,粗略一數(shù)有個七八朵,而且其中三朵潔白無瑕透著清香,正是梔子花。
“哦,見過紅衣聖使。”青龍雙手執(zhí)花見禮道。
梔子花的花期也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如今正是花開正旺的時候,剛好銀狐也在。可是也就這段時間,明顯的有人偷花,是連著花枝一起掐斷的。自己一直沒找到人,沒想到此刻倒是遇見了。
想到這些,火鳳凰很氣憤,手中的鞭子便再次揮了過去。
“聖使……”青龍再次躲開,還試圖解釋什麼。
“鬼鬼祟祟,有何企圖?”火鳳凰嗬斥道,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紅衣一轉(zhuǎn),飛身而起,一道鞭子便從上而下,如一座大山壓了過來。
青龍迅速後退兩步,抓起旁邊石壁上的藤條,手腕一轉(zhuǎn),手指粗的一條藤子也朝火鳳凰飛來。
火鳳凰一愣,此人的手法,倒是像極了自己的鞭法,不,是比自己的鞭子更快,更狠……一道鑽心的痛打斷了她的感慨,她的鞭子便也撲了個空。她捂著右肩狠狠地盯著青龍:“你到底是什麼人?”
“都進(jìn)來吧。”冷闌珊的聲音傳來,石門也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jìn)了密室,穿過一道曲曲折折的通道,便是一處寬敞的大廳。裏麵是冷闌珊的臥室,也是練功的地方。火鳳凰每次都隻到門口,沒想到室內(nèi)卻是如此開闊雅致,而且還有陣陣花香———梔子花的香味。
“師父。”火鳳凰揖手道,見冷闌珊正坐在石桌旁翻著書,也不便多言。她偷眼看向青龍,隻見他熟練地取出床頭櫃花瓶中的花來,將手裏的鮮花替換了進(jìn)去。
他是誰?他給師父送的花!
“鳳凰啊,有事?”冷闌珊漫不經(jīng)心地問,眼睛卻仍盯著書。
火鳳凰呈上書信:“神龍山莊企圖挑釁,還請師父定奪。”
“近年來,江湖上又在起哄,要推舉出一位武林盟主來主持大局,神龍山莊東方英乃是眾望所歸。怎麼,他想滅了我天聖宮來給自己樹威嗎?”
“那師父決定怎麼辦?”火鳳凰問道,眼光又落在了青龍身上。
“神龍山莊是四十五年前富甲一方的青年才俊東方神龍所建,當(dāng)時他還有一位結(jié)義兄弟,據(jù)說是一位江湖遊俠,兩人受王將軍的侍衛(wèi)臨終所托,保管這兩把劍。”
青龍拿起劍匣子來,看著裏麵的紫電青霜,繼續(xù)說道:“他們琢磨出一套內(nèi)功和劍法,終於破了封印,讓這兩把寶劍重見天日。可是後來,卻因為一個絕色女子,心生嫌隙,分道揚鑣。”
冷闌珊疑惑地看著青龍:“你怎麼知道的?”
“師父臨終前告訴我的。”青龍溫柔地看著冷闌珊:“師父還說,讓我們不要踏足江湖紛爭,以免惹禍上身。”
“哼,師父窩囊了一輩子,還教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徒弟。”冷闌珊瞟了一眼火鳳凰在旁,也不便多說,冷冷地問道:“然後呢?”
“東方神龍繼續(xù)完善內(nèi)功及劍法,寫成了兩本書,便是《天書殘卷》及《神龍劍譜》。而他那位結(jié)義兄弟卻帶著那位絕色女子和紫電青霜劍不知所蹤。
東方神龍不久後也娶妻生子,生的還是一對孿生兄弟,取名東方英和東方雄,等他們成年後,東方神龍便把這兩本書分別交給了兩兄弟保管。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雲(yún),就在十五年前,有人突然偷襲神龍山莊,東方雄及其妻子均不幸遇難。東方神龍受不了這個打擊,沒幾日也駕鶴西去了。
東方英一直在追查殺害其弟弟一家的兇手,直到十年前,又有賊人夜闖山莊。東方英與之交手,據(jù)說打得難舍難分,最終賊人運用邪功,重傷東方英,還搶走了《天書殘卷》。
然後便是半年前,我天聖宮白衣聖使和副使銀狐,兩人獨闖神龍山莊,聖使騙取了東方宏的信任,直接開鎖取書,拿走了《神龍劍譜》。
東方神龍當(dāng)時多麼威風(fēng),可是如今,他的兩本書都到了我們這裏,連他兄弟保管的兩把劍也被聖使弄來了。如果他泉下有知,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冷闌珊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地神情:“我管他一個死人作何感想。既然他的子孫沒能力,那也怨不得別人。”
青龍:“如今你已經(jīng)證明自己的能力了。收手吧。”
火鳳凰已猜到了青龍的身份,趕緊朝他一揖手:“原來是師叔,弟子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師叔見諒。”
青龍朝她笑笑,也不答話。
冷闌珊卻道:“江湖上傳言的是,《天書殘卷》裏寫的是增強內(nèi)功的心法和識毒解毒之術(shù)。可是這一本,識毒解毒的內(nèi)容在哪兒?”
“這些應(yīng)該都是誤傳,這兩本書本來就是為了這兩把劍而創(chuàng)的,跟識毒解毒有何關(guān)聯(lián)?”
冷闌珊眼中有些迷茫:“去年九月初,殷兒一人迴來,帶迴了這本《天書殘卷》,他當(dāng)時也是這麼說的。我還以為這本書有下卷哩。看來,是我錯怪蛇兒了。”
火鳳凰笑笑:“三妹做事的確太任性,當(dāng)時她說受了重傷,也沒和銀狐一起迴來,難怪師父誤會。這次也是,我問她是如何從黑影兒那兒得到的紫電青霜劍,她也不說,哎,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外麵幹些什麼。”:筆瞇樓
青龍聽她輕描淡寫,可卻是在暗自煽風(fēng)點火,有些不悅:“聖使這半年來,不辭辛苦,各地奔走,這才把這三樣寶貝帶迴了天聖宮。宮主應(yīng)該對她重重賞賜才是,又何必要糾結(jié)她得到這些寶貝的過程呢?”
“哼。”冷闌珊拿起《天書殘卷》:“這本書差了兩頁。還用說,肯定是她撕了,她和殷兒自己學(xué)會了裏麵的功力,就把這本書變成了廢書。”
“副使的話,我聽到了。他說這兩把劍殺氣太重,很難掌控,不想用它們來殺人。”
“自古成大事者,哪個不是踩著別人的白骨往上爬的!”冷闌珊咆哮道:“如今這幾樣?xùn)|西都隻是擺設(shè),它們唯一的作用便是吸引東方英來和我較量。鳳凰,去,召集所有人。”
“是。”火鳳凰退了出去。
“不,不要再爭什麼盟主之位了,你已經(jīng)證實了你的實力,為何還要把自己推到風(fēng)口浪尖呢?收手吧,給東方英迴信,認(rèn)可他的盟主之位,他若要這三樣?xùn)|西都可以還給他,反正留著也沒用。”
“你太幼稚了,就跟你這些天來天天往我這兒送花一樣。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麼?”
“那就請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依你!”
“師兄說的可是真心話?”冷闌珊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他的肩頭:“我要當(dāng)上武林盟主。到時候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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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yuǎn)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xué)。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fù)]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xué)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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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