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吃飯了。”錦繡端來飯菜,候在一邊。
穆仙兒扒了兩口飯:“想問什麼就問吧。”
“沒事兒,隻是阿郎這段時間很少迴家,錢管家和李大俠也至今未歸,娘子今日迴來又受了傷……這府中不知出了什麼事,如果有什麼需要奴婢效勞的地方,娘子盡管開口。”
穆仙兒冷冷地道:“不用你操心,管好你的嘴就行,別像柳絮一樣。”
“是。”
“仙兒姐姐,仙兒姐姐。”柳絮又咋咋唿唿地跑了過來:“午飯都好了,穆大哥怎麼又出去了?他是去叫阿郎嗎?也不知道阿郎中午會不會迴來?”
“喲,迴來了啊!”田娘子的聲音順著走廊傳了過來。
“阿郎迴來了!”柳絮大喜,趕緊迎了出去。
庭院中間,卻是錢管家。
他見柳絮從西廂那邊過來,嗬嗬一笑:“哦,柳絮,聽說主子迴來了?”
“錢管家?”柳絮大吃一驚:“你怎麼突然迴來了?你不是告了一個月的假嗎?怎麼兩個月了才迴來?”
“嗬嗬,有事耽誤了。主子人呢?”
“住在李大哥房裏了。”
錢管家便出現在了門口,欣喜地招唿道:“主子。”
“錦繡,柳絮,我吃好了。你們也去吃飯吧。”穆仙兒支開了兩個丫鬟。
“哎喲,主子,你總算迴來了!你再不迴來,我可真裝不下去了。”錢管家委屈極了:“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每天都跟做賊似的,隻能偷偷的下床活動一下,身上都睡疼了。
然後就跟穆縣尉去縣衙,又不敢說話,一會兒裝嗓子疼,一會兒又裝暈,後來幹脆就早早地出了門,在縣衙露個臉了就找地方躲起來,或者下鄉去走訪,盡量不迴家……我……我可實在沒招兒了啊!”
穆仙兒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個賤命,當縣令還委屈你了?”
“是,我天生就是個當奴婢的命,隻願給主子當奴婢。”錢管家嬉皮笑臉道。也隻有在穆仙兒身邊,他才可以隨心所欲,暢所欲言。
這句話倒也受用,穆仙兒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然而,也就轉瞬間,這笑容便消散了,她捂著胸口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李殷出事了。”
錢管家便也收斂了笑容:“穆縣尉都和我說了,主子放心,李大俠武功高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迴來的。”
“行了,你去吃飯吧。告訴她們:你迴來的時候碰到穆悠了,他說這幾天還是吃住在縣衙官舍,不迴來了。”
“哦,明白。主子好好兒歇著,安心養傷。”
幾人吃完飯,柳絮和錦繡收拾著,不禁連聲歎息。
錦繡笑道:“怎麼了?又是誰惹我們柳絮不痛快了?”
柳絮瞧了一眼錦繡———這個安王賜給穆悠的宮女,不知為何,最開始對她還心生嫌隙,覺得她會奪去穆悠的寵愛,會威脅到柳婉茹的地位,覺得她難以相處。沒想到現在,和她倒是更親近了,有什麼心事也更愛和她聊聊。
“沒有誰惹我,就是覺得阿郎挺可憐的。”柳絮接過錦繡遞過來的碗,用幹淨布擦著。
“哦,何以這樣認為?就因為阿郎有病,不能跟娘子同房嗎?”
“噓,”柳絮緊張地朝廚房門口看去:“這可是阿郎的秘密,哎,我說,你沒告訴別人吧?”
錦繡搖搖頭:“我從來不會亂說話,倒是你,就隻告訴我一個人了嗎?”
“我……”柳絮一愣,連連點頭:“我是那種口無遮掩的人嗎?我們穆府的事,當然不能讓外人知道。”
“哦,那就好。阿郎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
柳絮嘴巴一嘟:“那不行,阿郎對我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袖手旁觀。他又不是錢管家。哎,還記得我給你說過嗎,我上次給他用了點藥,娘子就說很滿意。
其實,娘子沒看起來那麼無情,她隻是現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子謙身上,所以才會忽略了阿郎。如果她有了阿郎的孩子,我覺得他們真的會很幸福。”
錦繡手裏停了下來:“你又想幹什麼?”
柳絮吐吐舌頭:“這三個月來,我又攢了些錢,所以,喏……”柳絮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
“你……你又去買了藥?”
“嗯,阿郎現在身上的傷應該已經痊愈了。賽華佗說,如果要想一招就中,最好是在兩次月事正中間的那幾天同房,懷孕的幾率是最高的。可是,娘子的小日子一直都不太準,阿郎最近也一直忙,這可怎麼辦?”
“柳絮,這些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過多幹預才是。”
“好了,你替我保密就行,其他的你別管了。”
柳絮說著,猶豫了一下午,可是等到晚上仍不見穆悠的身影,終究是忍不住了。她找來食盒,把飯菜和湯都裝了進去。
錦繡無奈地看著她:“你去哪兒?”
“去縣衙,看看阿郎去。”
不多時,柳絮便提著食盒子到了縣衙,值夜的衙役小飛趕緊迎了上去。
“我是穆府的丫鬟,阿郎還在忙著嗎?娘子讓我來給阿郎送晚飯。”柳絮直接道明來意。
“哦,明府就早上來縣衙逛了一圈,然後就走了。”
“騙人。”柳絮瞪了他一眼。
小飛知道是縣令家的丫鬟,也不敢得罪,揖手道:“娘子不信的話大可以自己進去看看,就隻主簿和我們幾個值夜的,沒有別人了。”
柳絮自然不信,拎著食盒便尋到了官舍書房外。房間裏燭火通明,一個身影印在窗紙上,似乎正在書寫著什麼。
都戌時了,還在刻苦忙著公務,這讓柳絮有些感動。
隱約地記得自己的父母就是因為當時的縣令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死活,才饑寒交迫而亡。自己孤身流浪,幸得柳家收留,常伴柳婉茹身邊。
柳刺史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好官,可惜因公殉職,還不得善終。穆悠,是第二個好官,有勇有謀,有情有義,雖然……可這不是什麼治不好的病,他是個好男人!
如此想著,剛好房門也開著,柳絮便直接悄聲走了進去,隻見“穆悠”正埋頭專注地辦公,案桌上還堆著高高的冊子,一把蒲扇落在地上,想是也顧不得一絲清涼。
柳絮有些心疼,輕輕地放下食盒,撿起蒲扇,弓著身子挪步到他身邊,蹲在地上替他打起扇來。
“穆悠”想是也感受到了有涼風襲來,朝身側看去,見突然冒出一名女子,“啊”的大叫一聲,整個人朝後一躲,帶動整把椅子後仰著倒了下去。
“阿郎!”柳絮邊打著扇邊幻想著自己的計劃,聽見“穆悠”的驚叫,知道是自己突然出現嚇著他了,正欲解釋,見他朝後倒了,趕緊去拉,整個人也被帶著倒了下去。
“主簿,怎麼了?”謝天謝地快步跑了過來,剛進屋幾步,卻愣住了。
蔡昊天也愣住了,他詫異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陌生女子,她細細的眉毛,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靈氣,一張瓜子臉上麵的雀斑如零星閃耀,而她那櫻桃般的紅唇,剛離開自己的臉頰,此刻驚愕地張開來,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柳絮更是愣住了,此人是誰?也穿著灰色長衫,此刻居然在阿郎書房裏辦公,而自己居然悄悄地潛了進來,給他打扇,而且還……還親了他,親了一個陌生男人!
“不好意思,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對對,沒看到。主簿你們繼續!”
謝天謝地嬉笑著退了出去,還不忘拉上了房門。
柳絮猛然醒悟過來,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奪門而出。
蔡昊天也爬了起來,摸了摸頭,打開桌邊的食盒,仍覺得自己在做夢一般。常言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難道是真的?自己也就看明府書房的書多,一時看忘了時辰,覺得有幾篇文章有意思,抄錄一下。怎麼就有女子突然冒出來,還親了我,給我送吃的?
蔡昊天摸了摸柳絮吻過的臉,聞著食盒裏的飯菜的香氣,還真是有些餓了,於是也就不客氣的將裏麵的食物一掃而光。
柳絮也算是個大膽的女子,今日卻被嚇得不輕。雖已立秋,可還有二十四個秋老虎的酷熱,此時全身更是如同置身火爐一樣。
她恍恍惚惚地迴了穆府,從院門的縫隙裏拉起鏈條開了鎖,然後推門進院,又關門上鎖。
錦繡一手拍在她肩上:“迴來了啊?”
“哦,錦繡姐。”柳絮一驚,手不由得捂住了臉。
錦繡將手裏的燈籠往她臉邊靠了靠:“臉怎麼這麼紅,我是準備看你迴來了沒有,準備叫上錢管家一起去接你哩。”
“哦。沒事,天太熱了。”
“阿郎在縣衙嗎?食盒呢”
“呃,在,還在忙著哩。哦,食盒……阿郎說太晚了,讓我先迴來,等他吃完了,明天再去取食盒。”柳絮低頭道。
“哦,那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娘子,給她送點水。”錦繡說著,去廚房倒了涼開水,給穆仙兒送去了。
穆仙兒自然也沒睡,此刻躺在李殷曾經睡過的床上,似乎整個屋裏都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娘子。”錦繡敲門道。
“進來吧。”
“娘子,我給你倒了壺水。”錦繡將壺放在桌上,瞟了穆仙兒一眼,拿過杯子倒了一杯端了過去。
穆仙兒有些欣喜,不愧是在宮裏待過的,剛才自己就抿了一下嘴唇,就被她撲捉到了,她就知道我渴了。
穆仙兒將杯裏的水喝掉:“剛才你在和誰說話?柳絮嗎?”
“是。”
“她出去了?”
“是。”
“我聽你們的對話,她是去給明府送飯去了?”
錦繡詫異地看著穆仙兒:“是。”
“她說明府在縣衙?”
“是。”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沒有了。”
穆仙兒微微一笑:“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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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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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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