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穆縣令,哈哈,這是哪陣風(fēng)把你吹來了?”鍾寬打著哈哈把穆悠讓進屋:“看你這樣子,可是病好了?”
穆悠落座,也笑道:“有勞刺史關(guān)心,早就好了。有些公務(wù)一直未向刺史匯報,再不來,刺史恐怕要怪下官玩忽職守了!
“哪裏哪裏。穆縣令廉潔奉公,愛民如子,百姓們可是拍手稱讚吶。”鍾寬說著,指指丫鬟奉上的茶:“穆縣令,請。哦,你們二位,也請用茶!”
穆悠看向身後的歐陽師徒:“我和刺史說說話,你們兩個到門外候著。”
“是。”歐陽師徒便退了出去。
“哈哈,這兩人可是對穆縣令衷心耿耿啊,在縣衙當(dāng)縣尉和捕頭,出了衙門就是你的貼身護衛(wèi)了!抱靑miioμ
“這是離京時安王擔(dān)心我的安全,花了高價錢給我請的一對師徒,武功高得很,一般的小賊根本都近不了他們的身!蹦掠频故茄笱蟮靡猓骸耙蝗,這麼長時間,衛(wèi)國公也斷斷續(xù)續(xù)派了好幾波殺手來了,為什麼我還能安然無恙呢?”
“哈哈哈,穆縣令說話就是直爽,我喜歡!辨R寬抿了口茶:“你還別說,這件事確實讓衛(wèi)國公頭疼不已,衛(wèi)國公都說了,就還沒見過他殺不了的人!
“哦?”穆悠向鍾寬探出身去:“那他這次又有何動作。俊
“穆縣令,你就愛拿鍾某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個六品的下州刺史,當(dāng)然得聽衛(wèi)國公的命令!
“哎,說說嘛,衛(wèi)國公遠在長安,哪有我們親近?我又不會告你泄密。再說了,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了吧?”
鍾寬臉上陰笑道:“我還以為穆縣令這段時間會因為痛失愛妾,悲傷成疾,消停幾天哩。沒想到你倒是心胸開闊,這麼快就從哀痛中走出來了。”
“痛失愛妾?”穆悠疑惑地問:“你說我嗎?我哪兒來的妾?”
鍾寬放下茶杯,摸了一把胡子:“穆悠在哪兒?”
“穆悠?”穆悠更是詫異,指指自己:“不就在你麵前坐著嗎?刺史的眼睛……瞎了?”
“你……”鍾寬眉頭一皺,旋即又露出了笑臉:“何必呢?你以前囂張跋扈,無非就是靠著和天聖宮的關(guān)係,因為你的小妾蓮兒就是笑麵殺手美女蛇。
如今,衛(wèi)國公都把你的底細查清楚了,給神龍山莊派出了一百名死士,又命隨州、郢州、安州三州刺史帶領(lǐng)官兵攻陷了天石島。你的後臺都垮了。
穆縣令也是個聰明人。鍾某也知道,你絕不甘心做這個小小的夷陵縣令。何必非要跟衛(wèi)國公對著幹呢?難道你就願意頂著“穆悠”這個名字活一輩子?
你的小妾都死了,你那嶽父聽說也病得不輕,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把他交出來,衛(wèi)國公保證,對以前的事可以一笑而過。而且,可以想辦法把你調(diào)迴長安去,共同輔助安王。”
鍾寬說著,瞧著穆悠的反應(yīng),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穆悠冥思良久,終於長長歎了口氣:“刺史所言當(dāng)真?穆某做了那麼多對衛(wèi)國公不利的事。他當(dāng)真可以既往不咎?”
“那是當(dāng)然。衛(wèi)國公寬宏大量,最是愛惜人才。穆縣令年輕有為,縱然以前有所誤會,也都可以冰釋前嫌嘛。”
穆悠聽著,似乎仍有顧慮,端起杯子,輕輕用杯蓋撥著茶水,連眉頭也緊蹙在了一起。
鍾寬笑笑,來到書案前,將筆墨紙硯擺好:“穆縣令若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衛(wèi)國公去信!
穆悠趕緊放下茶杯,圍了上去,揖手道:“還請刺史高抬貴手,以前下官多有得罪,盡請見諒!
“哎,好說好說。年輕人嘛?誰還不犯點錯。我就說了,穆縣令是個聰明人,用一個廢人換自個兒的大好前程,你保證穩(wěn)賺不賠!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蓮兒,別怪我無情,我為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蹦掠崎]著眼,喃喃自語道。
“嗬嗬,好。”鍾寬滿臉欣喜,已迫不及待提起筆來,不出片刻,一封報喜的信便躍然紙上。無非就是先對衛(wèi)國公阿諛奉承一般,然後又言明自己如何努力說服了穆縣令,以及穆縣令如何追悔莫及,願處決穆悠,與衛(wèi)國公合作之類。
他又將信封寫好,頓了頓,將信遞給穆悠:“穆縣令,你看看,這麼寫怎麼樣?如果沒有異議,那我可就著人把信送出去了!
穆悠認真地看看,將信裝進信封,雙手呈上:“有勞刺史了!
“嗬嗬嗬,舉手之勞而已。”鍾寬拿著信走到門口:“管家,派人立即把這封信送出去,一刻也不可耽誤!
“是,阿郎!
“哈哈哈哈,哎,你說你,耗了三個多月,早知如此,何必浪費那麼多功夫。不過,常言道,不打不相識嘛。嗬嗬,如今,穆縣令對鍾某倒是了如指掌,而鍾某卻是慚愧了,連穆縣令的真實姓名都還不知道哩!
“我的真實姓名?”穆悠指指自己:“刺史真的想知道?”
“當(dāng)然!
穆悠莞爾一笑:“在下穆仙兒。”
“穆……仙兒?”鍾寬愕然:“仙兒?呃……這名兒是不是太溫婉了?”
穆悠將手輕拂過臉龐,嘴角一勾:“我還有一個外號哩,更柔美!
“外號?”
穆悠上前兩步,將手搭上他的肩,湊到他耳朵邊,柔聲道:“笑麵殺手,美女蛇!
鍾寬臉色大變,整個人如觸碰到了彈簧般躍開:“你……你沒事兒吧?嗬嗬,你就愛開玩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穆悠攤開雙臂,滿眼迷茫:“我一直都搞不懂是為什麼?我這人吧,一騙人,別人都信,說真話,卻沒人信我。”
鍾寬整整衣袖:“好了。你聽外麵打更的,都戌時四刻了,天已大黑。說吧,穆悠在哪兒?我找兩個人,今晚就把他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穆悠……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十月二十二便是他去世十九年的忌日。”
“好了,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就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陳威看到的穆悠,是我府上的管家扮的,哄他玩的。你也信?”穆悠邪魅地笑道,轉(zhuǎn)而又滿眼凝重:“穆悠是我的父親。那天,他收好了行李,本來想第二天進京趕考去的,誰知卻被人殺了。我的母親剛剛懷上身孕,也被人搶走了,連我家的房子也被人放了火!
“你……”鍾寬見他不像玩笑,不禁也緊張起來,他手指顫抖地指著麵前這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縣令:“你……你難不成是他的兒子?”
穆悠輕輕搖搖頭:“你既然知道美女蛇,那就應(yīng)該聽說過,她能叱吒江湖,與黑影兒齊名,靠的便是計謀和喬裝術(shù)。所以才能殺人於無形。你看看我這張臉,你覺得,我這次扮的我父親的效果如何啊?”
穆悠說著,將手伸到耳後,輕輕一揭,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便取了下來。
“你……你……你……”鍾寬目瞪口呆地凝視著穆仙兒那張清秀俏麗的臉,嘴唇蠕動著,終究還是沒發(fā)出第二個字來就癱坐在了地上。
穆仙兒半勾著腰俯瞰著麵前的“玩物”,用手裏的扇子挑起他的下頜,連嗓音也迴到了女聲:“怎樣,刺史?下官沒騙你吧?”
“我……我……這都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是身不由已。”鍾寬全身顫抖著,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人死不能複生,就算你殺了我……穆悠……他也不可能活過來……求你再給我個機會,我……我都聽你的,我用後半輩子來恕罪。”
“做夢!”穆君逸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推開歐陽清風(fēng),跨進屋來,手裏的烏啼已出了鞘,隻見寒光一閃,劍刃已架上了鍾寬的脖子。
“住手。”穆仙兒一聲嗬斥,使得穆君逸拿劍的手一頓,一絲血跡已順著鍾寬的脖子淌了下來,好在隻是割破了皮,沒有傷著要害。
“仙兒,你說什麼?讓我住手?”穆君逸詫異地看著眼前身著男裝的妹妹:“他可是殺了阿耶的兇手?我早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你要處處刁難他。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赡銥槭颤N不殺了他?現(xiàn)在,居然還阻止我?”
“因為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縣尉,而我是縣令。身為執(zhí)法者,豈可為了泄憤而動私刑?”
“那我便不當(dāng)這個縣尉了……”
“你答應(yīng)助我替阿耶圓夢的,你忘了嗎?”
“我……好,那我現(xiàn)在以苦主的身份,請明府將這個殺了我阿耶的兇手處斬。”
“不,他說的對,殺了他,阿耶也不會活過來了。”穆仙兒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阿耶想做一個清官,可清官最基本的職責(zé)就是要謹遵律法。按《大唐律》,死刑:京犯要五複議,外犯要三複議,不能說殺就殺了。
“哼,你是個遵紀守法的迂腐官嗎?”穆君逸冷笑一下:“田府三人不就被你斬首示眾了嗎?”
“當(dāng)時在長安時,為了求這個官,我去討好聖人,帶他出宮找太子,碰巧遇到了魏家小郎君當(dāng)街策馬毆打百姓。
聖人路見不平,拔劍相助,當(dāng)時那敗家孩子身邊的護衛(wèi)不少,眼看聖人估計是敵不過了,所以,我暗中運氣,助聖人將那群滾蛋打得落花流水,保住了聖人的顏麵。你不知道,長安城裏到處都有盯梢的人,聖人出宮,哪能沒幾個人看著。
聖人很感激,圓了我的夢想,還賜予我?guī)椎捞貦?quán):可以攜帶家眷,可以任免手下官員,可以處斬謀反叛逆之徒。
田府那幾人罪大惡極,我懶得上報朝廷複議了,隻怕議來議去,找?guī)讉替死鬼頂了罪。所以幹脆任性了一迴,給他們安了不赦之罪,拿著聖人賞賜的金牌,先斬後奏。
至於他,確實殺了穆悠,可是年代久遠,根本就沒有相關(guān)證據(jù),如果交於朝堂複議,很可能會被無罪釋放。畢竟,這種種的緣由,就是因為聖人當(dāng)年失去了武惠妃,派遣了花鳥使在民間廣選美女而造成的。聖人會承認自己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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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xué)。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xué)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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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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