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指他增援神龍山莊的事?”
“沒錯。曆來朝堂和江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除非江湖人的行為影響到了我大唐的安危。否則,縱然他們有幫派之爭,又與我們何幹?哪需要他瞎操心?”
“衛國公上個月底倒是來過敬玉軒,想向殿下稟告此事。隻是殿下早有吩咐,說看著衛國公就煩,奴婢就沒讓他進來。”小夏子趕緊答道,偷窺著安王的反應,生怕自己上次領悟錯了安王的意思。
“蕭某記得衛國公當時說:整頓江湖,也是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著想。他說:冷闌珊野心勃勃,若是她成了武林盟主,早晚必將覬覦朝堂。所以才助了神龍山莊一臂之力。”
“那在他看來,神龍山莊就可以維護天下穩定了?”安王眼中露出一絲不屑,放下茶杯:“哎,你們還記得那個美女蛇的故事嗎?”.Ъimiξou
蕭颯笑笑:“郎君是指美女蛇智取《神龍劍譜》的故事?”
“嗯。那個故事我還是聽殷子木講的。如果是真的,那麼美女蛇就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壞。天聖宮的人也沒幹出多大傷天害理的事來,可為什麼就認定了他們是邪教,非要趕盡殺絕呢?”
蕭颯:“聽郎君的意思,是替美女蛇那個妖女感到惋惜嗎?”
安王確實滿臉惋惜:“殷子木講過,天聖宮的人都是冷闌珊收留的無家可歸之人。那個美女蛇有膽有謀,如果不是命運不公,又怎會成為妖女,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哎,說實話,自從聽你講了天聖宮被神龍山莊滅門的事後,我這些天心裏一直都還有些難受。”
小夏子看看蕭颯,微微欠欠身:“殿下仁慈,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殿下全當聽了故事,可千萬別太放在心上,更不要以此傷了身子才是。”
“哎。江湖人……”安王又長長歎了口氣:“以前聽殷子木給我講了好多江湖故事,我最崇拜的就是江湖好漢,一人一劍,或許還有一紅顏知己相伴……多麼逍遙啊!隻是不知,殷子木他現在怎麼樣了?哎,蕭颯,你說,他和仙兒成親了沒有?”
“成親了。”蕭颯脫口而出,突然他一愣,又接著道:“應該已經成親了吧。”
安王並沒注意到蕭颯的表情,他雙眼遠遠地朝龍池看去:“我也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成親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哎,也沒吃上殷兄的喜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逍遙快活呢?”
蕭颯也凝視著滿池湖水,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好險,剛才差點兒就說漏嘴了。
仙兒和李殷已經成親了,七夕佳節,是個好日子,可惜沒能吃上他們的喜酒。
上個月十三,安王收到了穆悠的信,我也收到了仙兒的信。信是仙兒七月初八寄的,仙兒告訴我,她和李殷頭天晚上成親了,還買下了王致遠嶽父的客棧,更名為江湖客棧。
江湖客棧,好豪氣的名字,南來北往的江湖人一定愛到此歇腳打尖兒,生意一定會很好。
仙兒在信裏也提到,天聖宮和神龍山莊定於中元節在絕情崖決戰,說她計劃和李殷假死以退出江湖,讓我不要輕信流言。
果然,幾天後就有天聖宮被神龍山莊滅門的消息傳到了長安。仙兒隻說她和李殷會假死,可沒提過整個天聖宮會被滅絕。難道她不知道楊國忠給神龍山莊增援的事?那她的計劃有順利實施嗎?
想到這兒,蕭颯又突然有一絲不安。十天前,也就是上個月底,楊國忠派出的死士迴來了二十人。看楊國忠那日來見安王時的神情,應該是很滿意。那麼,仙兒他們真的按計劃逃脫了嗎?
哎,不知他們具體的計劃是什麼?我隻知道自中元節到今天,已經二十五天了,所有人都在傳天聖宮被滅的事,可是沒有任何有關夷陵的壞消息傳來。那麼,仙兒應該就還在夷陵做縣令,她和李殷一起隱匿在夷陵。
“蕭颯,蕭颯!”
幾聲唿喊打破了蕭颯的沉思,他愣愣地迴過神來,見安王和小夏子都詫異地盯著自己。
蕭颯趕緊一抱拳:“哦,郎君,有何吩咐?”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安王微怒道。
“哦,蕭某一時走神,還請郎君恕罪。不知郎君有何吩咐?”
安王鼻子輕哼一聲:“我問你:上次進宮來找我,讓我幫忙緝拿美女蛇的那個東方宏,你覺得他是不是真的?”
蕭颯心裏有些慌亂:“郎君為何又突然問這個?”
“隻是突然想到,那人曾自稱是神龍山莊的少莊主,上次混進宮來,當場指認殷子木,還請我幫忙他緝拿美女蛇,好像對天聖宮有很大的仇恨。這次美女蛇不就死在東方宏手裏嗎?不知道殺美女蛇的東方宏會不會就是他?”
“肯定不是。”蕭颯答道:“那人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大膽進宮來找郎君,肯定是為了騙錢而已。要不然為何要求穆縣令帶他去寶月樓找人製假的令牌?再說了,如果他真是東方宏,那如他所述,殷子木不就是天聖宮的銀狐了,那此刻不就成死人了嗎?”
“不不不,殷子木怎會是天聖宮的人,他怎麼會死。”安王趕緊否認:“我隻是一時想起來,問問罷了。好了,不提他們了。江湖人的事,我們也望塵莫及,全當故事吧。”
“郎君所言極是。”
“哎,豫兒在洛陽,穆悠在夷陵,殷子木不知道身在何方,蓮兒也還是杳無音訊。如今,我身邊就你們幾個老熟人了。”安王突然又長長歎了口氣,滿眼傷感,他轉眼看向蕭颯,眼光又落在了他的發簪上:“你最近怎樣了?”
蕭颯又是一愣:“郎君問什麼?”
“剛誇你開了竅,怎麼一時又這麼木訥了?”安王朝他頭頂努努嘴:“跟那個郭七娘發展到哪一步了?”
蕭颯咬咬唇:“郎君真的誤會了,我和七妹就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七妹!這叫法好像又親近了不少嘛。還隻是普通朋友?”安王壞笑道,看向一旁的小夏子:“騙誰呢?”
小夏子也偷偷一笑:“就是,蕭將軍,你可不能欺瞞殿下啊!”
蕭颯瞪了一眼小夏子:“夏公公,都什麼時候了,是不是該傳午膳了?”
“哦,殿下餓了嗎?”
“哎,傳膳吧,反正每天就這幾件事。”安王甩甩袖子朝前走去,嘴裏還嘀咕道:“跟你們聊天,真是無趣!”
“哎,蕭將軍,你說我們殿下每天都這麼渾渾噩噩的,這可如何是好啊?”小夏子滿臉無奈道。
蕭颯又輕輕歎了口氣:“他這就是閑的。長安這麼多事,可他都不想管,我們能怎麼辦?”
滿桌的美味都擺了上來,木槿和夕顏伺候安王淨了手,候在一邊,隻等安王示意,好幫著夾菜。
“殿下,朱海瑤求見。”鄭明在門口通報。
“朱海瑤?”安王眉頭一皺:“她又來做什麼?”
“朱娘子說這兩個月一直跟著吳先生學畫,終於學到了精髓,又為王妃畫了一幅像,還請殿下指點。”
蕭颯微微一笑:“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來獻畫的?該不是算著飯點來蹭飯的吧?”
蹭飯?
安王嘴角一笑:“那就讓她進來吧。反正這一大桌子,我一個人吃也沒意思。”
“是。”鄭明應道,很快便帶著朱海瑤進了屋。
她上身著一件薑黃色的短衫,短衫下接著棗紅色的布裙,烏黑的秀發簡單的在頭頂挽了個髻,一根銀釵斜插著,右額上還搭著厚厚的斜劉海兒……
安王剛朝她瞟了一眼,猛地驚得站了起來。
蕭颯與小夏子對視一眼,也是大吃一驚。
此女為了討安王歡心,還真是肯下功夫啊。前兩次是聖人授意,高力士和小夏子也幫她出了點主意,讓她裝成王妃的樣子討好安王。如今高力士陪聖人避暑去了,看小夏子的表情應該也沒出手相助。她兩個月沒露麵,沒想到今日又來了,竟是這個裝扮———蓮兒與安王在玉糕坊重逢的樣子。
“海瑤拜見安王殿下。”朱海瑤懷裏抱著畫軸,抿嘴一笑,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雙眼也含情脈脈地朝安王看去。
“免禮。”安王又坐了下來:“一晃兩個多月未見,聽說朱娘子跟著吳道子學畫去了?”
“是。”朱海瑤答道,輕輕展開畫軸。
安王再次震驚了,脫口而出:“蓮兒。”
蕭颯也朝畫像看去,畫中的女子果然是蓮兒,不,是仙兒才是。朱海瑤這次的畫功果然精進不少,畫中的仙兒栩栩如生,而且也是和朱海瑤同樣裝扮。不知是她變成了朱海瑤的模樣從畫裏走出來了,還是朱海瑤變成了仙兒的模樣入了畫。
“畫得很好。”安王接過畫像,輕撫著楊蓮的臉龐,嘴角綻放出一絲微笑:“五個月前和蓮兒再次相逢,她就是穿的這身衣裳。你又是從哪兒找的這身衣裳穿上的?”
“海瑤偷偷找人打聽了有關王妃的一切,特地裝扮成這個樣子,隻是想借著王妃的模樣讓殿下多看我幾眼罷了。一時利用了王妃,還請殿下恕罪。”朱海瑤說著,竟跪了下去:“剛才見殿下終於笑了,海瑤也就心滿意足了。不管殿下如何處置,海瑤都毫無怨言。”
安王又笑了:“起來吧,我怎會因這麼點事怪罪你。你應該還沒用膳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嗬嗬,你剛好趕上了飯點,就陪我一起吃吧。小夏子,幫我把王妃的畫像送到我寢宮去。”
“是。”小夏子抱起畫像,朝身邊的宮女揮揮手,所有人一起退了出去。
“哎,夏公公,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來著?”蕭颯問道,也識趣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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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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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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