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濃濃的血腥味徹底彌漫了整個院落。院子裏橫七豎八地倒著屍體,隻剩一人滿身是血地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鬼王麵具被劈成了兩半落在身前,臉上便也十分吻合的多出了一道血痕。他額上的汗水混著血水一起淌了下來,他怒視著歐陽清風魅影上的血水滴落在自己的肩頭,心灰意冷道:“怎麼住手了?殺了我啊。”
“仙兒,你決定如何處置他?”歐陽清風看向穆仙兒,汗濕的頭發貼在右臉頰上,完美地遮蓋住了燒傷的疤痕。
穆仙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如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嘴角卻展露出了笑容。她抄起剛才柳婉茹切月餅的小刀,上前幾步,用刀尖挑起血靈王的下頜:“說說看,你想怎麼死?”
血靈王將脖子一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穆仙兒用刀輕撥著他的胡子:“那就剮吧。千刀萬剮,你覺得如何?”
“一刀殺了他算了,你還想玩兒什麼花樣?”穆君逸怒道,撕下麵前屍體的一塊衣衫,擦起烏啼上的血漬來。
穆仙兒鄙視地瞪了穆君逸一眼,又朝血靈王笑道:“別理他,這兩個人號稱冷麵殺手黑影兒,太沒有人情味兒了。而我不同,我可是笑麵殺手美女蛇,我會尊重每一個人,特別是……死人。”
“你……你們……”血靈王驚恐看著眼前的三人:“你們……江湖雙煞?”
“對啊。”穆仙兒嘟起嘴來:你說巧吧?都讓你遇到了!”
“你……你們怎麼會……”
“怎麼不會了,一切皆有可能。”穆仙兒的刀鋒順著血靈王的胡子遊走到他的喉結處停了下來,轉了個圈,又慢慢朝他右耳移動起來。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天聖宮到底死了多少人?”
血靈王冷冷一笑:“要殺就殺,哪兒來這麼多廢話?啊!”
血靈王的笑還未散去,便忍不住一陣哀嚎,手不自主地捂住了半隻右耳,而穆仙兒的手也就抖了一下而已。
她依然溫柔地笑著:“哦,不好意思,殺你是不可能的了。剛才說好了要剮的,所以,切了半隻耳朵磨了下刀。”
“你……你這妖女……”
“知道我是妖女,還不老實迴答我的問題:天聖宮到底死了多少人?”穆仙兒依然笑著,隻是這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血靈王估計也明白難逃一死,把頭一揚:“不知道。”
可他話音剛落,穆仙兒又出手了,這一刀直接紮在他大腿上。穆仙兒見他忍著痛沒叫,似乎有些失望,也就不急著把刀拔出來,而是握著刀把轉了個圈,生生的在他腿上挖出了一塊肉來。
“啊!”血靈王再也忍不住慘叫起來:“妖女,你要殺就殺,給個痛快的!”
“迴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考慮,沒準兒一高興,還能放了你哩。”穆仙兒欣賞著刀尖上的那塊肉:“說起來我們可是舊相識,五年前我就見過你,你還記得當年跟在衛國公身邊的小女孩兒嗎?”
“你……你是楊十三娘?”血靈王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捂著大腿,聲音也顫抖起來。
“沒錯。”穆仙兒欣喜道:“我這些整人的招數還都是跟你們學的哩。怎樣?是不是青出於藍啊?”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穆仙兒尋了他身上一處幹淨的地方擦著刀上的血肉,抿嘴一笑:“連黑影兒都沒聽說過血靈營,因為你們是衛國公最秘密的武器。
這五年來我不在楊府,我甚至都以為你們不存在了。穆悠公然與衛國公作對,來的殺手一波又一波,都沒見到有戴鬼頭的。沒想到,衛國公居然派你們悄悄去增援神龍山莊,滅了我天聖宮。這一招倒真是出其不意,讓我輸得夠慘。”:筆瞇樓
“哈哈哈哈,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你如何是衛國公的對手?”血靈王笑道,好像傷口也不疼了。
可是,穆仙兒突然手腕一轉,伴著又一聲瘮人的慘叫,血靈王捂著耳朵的手又莫名其妙的少了個指頭。
“三刀了。”穆仙兒晃著手裏被鮮血染紅的刀,柔聲道:“我的廚藝不好,可不會切生魚片,這深一刀淺一刀的,不定會把你割成個什麼樣?要不,你還是迴答問題吧?好不好嘛?”
歐陽師徒見穆仙兒手段毒辣,本已十分震驚,此刻卻又突然對血靈王撒起嬌來,更是詫異非凡。
“八十人。”血靈王疼得冷汗直冒,咬著牙答道。
“包括我嗎?”
“是。”
穆仙兒一時有些激動:“你確定?”
血靈王緩了緩,道:“在絕情崖上……我們和神龍山莊的人一起殺了六十九人,二十三人著白袍,四十六人著紅袍……還有……包括冷闌珊在內的十人逃下山去……我們追到在山腳下,也將他們殺了。
哦……還有你……衛國公特地交待了,一定要殺了你。可東方英說,你已被東方宏殺了,落入了懸崖……沒想到,他居然騙我。”
“東方英沒騙你,我確實被東方宏殺了墜入了懸崖,隻是我命大,沒死。”穆仙兒沉下臉來:“加上師父,我們一起去了八十一人。”
“你是說,李殷還活著?”穆君逸大喜道。
穆仙兒一把抓住血靈王的領子:“銀狐呢?你可有印象?”
“銀狐?”血靈王輕蔑地笑笑:“你指的是身穿白袍,半披散著頭發,和冷闌珊一起使紫電青霜劍的那人?”
“是。”穆仙兒也緊張起來:“他……怎樣?”
“死了啊。我不是說了嘛,他們一行十人逃到了山腳下,也被我們一起給殺了嗎?哈哈哈哈。傳言……咳咳……銀狐和美女蛇郎情妾意,看來倒是深情得很啊?快殺了我吧,替他報仇啊!”
穆仙兒眼圈又紅了,她努力控製住自己手裏的刀,她知道此刻麵前的人故意在激怒自己,隻為速死。
她深深歎了口氣:“說說,你們是怎樣殺的他?”
血靈王冷冷一笑,吐了一口血水,用袖子拭了拭嘴:“那個銀狐……武功倒是挺高的,如果冷闌珊不受傷,他們兩個雙劍合璧,沒準兒我們還真是不敵……可是,他又要對付東方英,又要顧慮冷闌珊,分神之際,劍法都亂了………嗬嗬嗬嗬……挨了東方英好幾劍,身上的傷可不比我少,最後……還被東方英一掌打在石頭上,喏,有你桌子這麼大一塊石頭都被他砸碎了……咳咳咳,想著都疼啊!
他當時就暈了過去,或許已經死了,被兩個女人架著,我也沒細看……嗬嗬,不過那兩個女人倒是漂亮,一個圓臉的倒也鮮嫩,另一個一身紅衣,真是天生尤物啊……你說,我要是順帶給衛國公帶迴去,是不是會多些賞賜啊?”
血靈王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緩了緩,又接著道:“誰知,這兩人都是蛇蠍美人,心毒得很……突然間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毒粉撒了過來,然後……他們一起殺出了一條路,往山下跑了。
東方英不幸也吸了幾口毒氣,就地打坐運功,命我帶人去追。我們一行追到山腳下,又是一片激戰,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十人給殺了。
這時,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我們怕他們說三道四,所以也順手解決了。然後永清縣令帶人來了,我們便急忙帶著自己人的屍首迴了山莊,給東方英複命去了。”
血靈王緩緩講完,整個人已癱在了地上,他冷笑著看著穆仙兒:“怎麼?還有什麼……要我補充的嗎?”
歐陽清風緊蹙起眉頭:“仙兒,你說你們一起去了八十一人,可按他說的,算上你,怎麼算也是八十人,還有一人,去了哪兒?”
穆君逸也上前一步,將手裏的劍架到了血靈王的脖子上:“逃下山的十人,是何裝扮?”
“嗬嗬,六人著白袍,四人著紅袍。”血靈王笑笑,看向穆仙兒:“少了誰了?”
“少了一名穿白袍的,李殷麼?”穆君逸也朝穆仙兒看去,渴望著她的肯定。
穆仙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李殷就是那逃下山的六名白袍人之一。少的人是……青龍!”
“青龍?”歐陽師徒倆都愣住了。
“沒錯,就是龍舟賽前曾經在這屋頂偷看我們練劍之人。”穆仙兒又瞟了一眼屋頂:“中元節那天早上就沒見過他。師父說他辦事去了,恐怕是永遠也迴不來了。”
“這人那就與我們無關了。我知道的都說了,現在……可以給個痛快了吧?”血靈王閉了眼,伸出了脖子,盼著解脫。
“你走吧。”穆仙兒說道。
“什麼?”不但是血靈王,連歐陽師徒也是一愣。
“穆仙兒,你說什麼?你要放他走?”穆君逸氣憤地喊道。
“殺了他,我天聖宮的人也不會活過來了。我們還得多處理一具屍體,何必呢?”穆仙兒把玩著手裏的刀,再次看向地上的血人:“還愣著幹嘛?快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你真的放我走?”血靈王詫異地看著穆仙兒,奮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歐陽師徒對視一眼,答應過聽穆仙兒的命令的,怎可食言?如此想著,雖然心有不甘,可也收了劍,退後幾步。
“多謝。”血靈王欣喜道,已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按著腿一瘸一拐地朝院門走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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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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