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你就一直待在家裏嗎?”柳婉茹問道,眼睛卻慈祥地看著葡萄架下玩耍的兩個孩子。
穆仙兒懶洋洋地睡在樹蔭下的躺椅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錢管家手裏的扇子帶來的清涼。她緩緩地睜開眼:“外麵熱,懶得動。隻要姐姐不嫌棄我天天賴在你們家,我就不挪地方了。”
“你哥說,李殷這半個月來每天都去刺史府找過你,你總得露個麵吧?”
穆仙兒朝一邊凳子上的甜瓜努了努嘴,錢管家趕緊用竹簽叉起一小塊喂到她嘴裏。她吃完了東西,才不緊不慢地答道:“等我緩解一下心情了,自然會去見他的。不管怎麼說,和他做不成夫妻了,至少還是朋友。以穆悠的身份和他聊天,他挺輕鬆挺開心的,嗬嗬,他高興就好。”
柳婉茹:“可他隻當你是朋友,根本就不知道你默默地為他付出了多少。你還要繼續幫他嗎?”
“當然。有時候付出並一定就要得到迴報。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而已。”穆仙兒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這甜瓜挺好吃的,來,再喂我吃幾塊。”
“嗬嗬,主子愛吃就好,我一會兒再去買幾個。”錢管家見穆仙兒吃得開心,也十分滿足,用竹簽叉起一塊,又喂給了她。
“瞧你懶的,都不如兩個孩子了。”柳婉茹滿臉鄙視,朝葡萄架下的孩子伸出手去:“子謙子玥,別玩了,走,迴屋洗手了吃甜瓜了,要不然都叫你們姑姑吃光了。”
“吃光了再買嘛。小錢錢,我還要。”穆仙兒閉著眼喊道,無比暢快。
“東家,東家。”外麵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
錢管家跑去開了門,認得是江湖客棧的毛阿五,趕緊讓了進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穆仙兒麵露不悅道。
“東家,客棧裏有人鬧事。掌櫃的讓我來請你去看看。”毛阿五抄起肩頭的帕子擦了擦汗,熱得滿臉通紅。
穆仙兒坐起身來,將凳子上大塊的甜瓜遞給他一塊,道:“有人鬧事就去報官,那個徐縣令不在縣衙嗎?”
“在,可是,他們一不打人,二不砸東西,也不好去報官啊。”毛阿五啃了一口甜瓜,一時有些犯難。
穆仙兒疑惑了:“那算是鬧得什麼事?”
毛阿五兩大口把瓜吃完了,又用帕子抹了把嘴,道:“這事兒還得從前天早上開始,我們正在店裏收拾著,突然一下來了十多位客人,每人占了一張桌子,可就都隻點了一碗三個銅板的素麵。
本來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他們吃麵的速度太慢了,簡直就是一根一根吃的,一碗麵足足吃了有半個時辰。
好不容易見他們吃完了結賬走人了,可是又來了一批,也是如此。別的客人要進來吃飯,看見沒空座都走了。我們一天到晚盡在煮麵了。”
“那他們的麵吃完了嗎?吃不完可是十倍的價!”穆仙兒問道。
毛阿五道:“吃完了啊。按東家的吩咐,避免浪費,每個點了素麵的,我們都說清楚了,無論他幾個人吃,一碗素麵必須吃完,剩一根麵就按三十個銅板算價了。”
穆仙兒冥思一會兒:“說不定就是一大波兒難民,想在店裏歇歇腳,蹭點清涼。”
“不不不,昨天一天也是如此。掌櫃的讓我偷偷跟著那些人,發現他們吃完了麵都聚在了不遠處的空巷子裏,有一個少年在給他們發錢呢。
東家你也知道,我們店裏賣素麵的初衷本就是為了一些窮人能填飽肚子,也就隻能保個本兒,如果每天沒有幾桌客人來吃飯,別說買的菜要爛,我們每天這麼多人的工錢怕是都掙不迴來了。
那少年古靈精怪的,還會些功夫,昨天沒能抓到他,誰知道,他今天還親自登門來了,一次就帶了足足五十人……”
“什麼?今天又來了?”穆仙兒起身問道,雙眉也擰在了一起。
“嗯。”
“也就隻點了麵?”
毛阿五滿臉憤怒:“點麵吃也就忍了,今天連一碗麵都沒點,就點了十壺茶,東家你不是說現在天熱,讓掛出了牌子:“茶水免費”嗎?他們就在這兒上麵做功夫哩,從早上進了店,就悠閑地吃茶,聽方老伯講故事。這眼看快中午了,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怕是今天一天又做不了生意了。”
穆仙兒也憤然起身:“放肆,敢到我店裏撒野,他是活膩歪了吧。為首的是什麼人?福伯不認識嗎?”
“福伯也不認識,那小子歲數不大,約莫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說話口氣倒是不小,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走,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孩子缺乏管教,讓我替他爺娘教教他規矩。”穆仙兒嘴上說道,從身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枝條,氣衝衝地朝外去了。
“哎,主子,打把傘,小心曬著。”錢管家趕緊撐開門邊的傘遞上。
“哎,仙兒,有話好說,你別惹事!”柳婉茹也追到門口喊道。
“嗬嗬,柳娘子你就放心吧,主子自有分寸。若真要惹事,就不是折根樹枝教訓人了,得去拿劍了。”錢管家安慰道,好似非常了解穆仙兒似的。
……
江湖客棧裏黑壓壓的聚滿了人,有拿了錢來占座的,也有來圍觀的。角落裏,方老伯將醒木一拍,正講著白雲仙子殺了花蝴蝶為民除害的事。隻見他講得慷慨激昂,好似親眼所見一樣。
“好!”一個錦衣少年聽得興高采烈,不住地拍手稱快,跟隨他進店來的人也都鼓起掌來。
“哎,這客棧怕是得罪什麼人了吧?昨個兒來就沒位置,今日又是他們這群人把座位占了。看來是吃不成燒雞了。”一人對身邊的好友說道,滿臉無奈。
“哎,掌櫃的,就沒有別的位置了?”另一人問道。
福伯歎了口氣:“二位客官,實在是抱歉,東家吩咐了,二樓的雅間要她同意才能迎客,平日裏也就隻一樓開放。”
“這樣下去,怕是這店撐不了幾天了吧?當初剛逃難來,我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湊了三個銅板,要了一碗素麵。掌櫃的聽說是我們一大家子吃,那碗大的都快趕上盆了。那可是我們逃難兩個月來吃上的第一頓飽飯啊。如今,我們兄弟三人也都在城裏找到了活計,隔三差五也過來點兩個菜,捧個場,可這些人……哎。”
“是啊,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啊?看他們這架勢,是想鬧得這客棧關門不成?這店的掌櫃的、東家都是好人,哎,為什麼好人總沒有好報呢?”
“是啊,是啊。”
圍觀的人中大多數是客棧裏的常客,也都憤憤不平,為客棧的生意擔憂起來。
“借過借過。”毛阿五大喊道。ъimiioμ
穆仙兒收了傘,從人縫中鑽進店來:“福伯,怎麼迴事?”
“為首的人就是他。”福伯指向少年,麵露苦笑。
穆仙兒上前兩步,揚起手裏的枝條朝少年的屁股就是一記下去。少年疼得一哆嗦,連圍觀的百姓也驚呆了,方老伯也住了口。
“誰?居然敢……”少年憤怒地轉過身來,手已擼起了一隻袖子,看架勢不活動一下筋骨怕是收不了場了。
穆仙兒抱著枝條,臉上掛著笑,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隻待少年還了手,便當街撒潑打滾,胡攪蠻纏,用盡一切小女子的手段,把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到縣衙去。到時候自己憑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再加上和穆縣尉的關係,還怕治不了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混蛋?
然而,少年的表現卻讓穆仙兒出乎意外。他原本是憤怒的,可是剛轉過身,連擼袖子的手也停了,原本憤怒的臉上露出驚喜地笑容,朝穆仙兒大喊道:“姐姐,你還活著?”
穆仙兒也是一愣:“趙家寶?你怎麼在這兒?”
“嗬嗬嗬,姐姐,果然是你!你居然還能認出我來!”趙家寶興奮地跳了起來,突然又停下來揉了揉屁股:“姐姐下手還是這麼……嗬嗬……這麼痛快!”
穆仙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將他拽過來,衝他耳朵吼道:“幾年沒見,人長高了,膽量也大了,居然敢在我店裏來撒野!活膩了吧?”
“不不,姐姐,疼,疼。”趙家寶扒開穆仙兒的手,掙脫開來,滿臉悲痛:“姐姐誤會了,我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店,要不然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絕不敢來搗亂。”
“廢話少說,我中午還有客人等著吃飯哩,給我把場子收拾了。”穆仙兒說著,頭也不迴地隻奔向了後院。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去去去,都滾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趙家寶往門外扔出一袋銅錢,自己飛快朝穆仙兒追了去。
“客官,您幾位?想吃點什麼?”
“客官,這邊請。”
圍觀的一部分人留下來當了食客,另一部分人見沒了熱鬧看,也悻悻而去,客堂裏又恢複了正常。
“姐姐,姐姐,嗬嗬。我幫你扇扇,消消火。”趙家寶見穆仙兒躺在了桂花樹下的躺椅上,跟了過去,揮起自己的扇子獻起了殷勤。
穆仙兒道:“說!怎麼跑這兒來了?你不是在神龍山莊學功夫嗎?”
趙家寶攤了攤手:“五年時間到了,不就下山了嘛。姐姐,你不知道,神龍山莊可出了大事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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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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