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麼自己去找找?我也不知道。”朝歌就篤定了純陽真人絕對不會主動去搜天衡子的廂房,幹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他堂堂一個掌教師尊,總不可能一直跟他耗在這裏。
朝歌反正無所謂,他又不依靠上清宮而活,隻是他現在畢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總歸不能太放肆。
但後來轉念一想,不對啊,他不是來救天衡子的嗎?他應該才是座上賓才是,怎麼反倒成了他們唿來喝去的童仆了?
就在兩廂僵持的時候,朝歌身後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清歡從裏麵探出了一個小腦袋:“那個什麼,你們有點吵。”
眾人:“……”
“這位便是清歡姑娘了吧。”
到底還是純陽真人見過世麵:“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清歡姑娘果真是明豔動人,姿色傾城啊。”
清歡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純陽真人這個彩虹屁:“想必道友就是……就是……”
清歡一時還真想不出他到底是誰。
眼角又撇到乖乖站在一旁的莫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想必您就是知觀的師傅,純陽真人吧。”
“正是本座。”純陽真人心裏雖有些不舒服,但轉念一想,清歡乃是龍女,身份不知比自己高處多少,她喚自己一聲“道友”,反倒還是折煞自己了。
遂也不端什麼架子:“我此番來是找我徒兒有事相商,還望清歡姑娘能讓天衡子出來一見。”
清歡自然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忌憚:“知觀他身體不太舒服,現在我已經讓他睡下了,而且他現在也不太方便見人,你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同我說吧,我幫你轉達給他,若是不是什麼非要現在就說完的事情,那就麻煩等知觀出關以後再說了。”
純陽真人被當眾拂了麵子,自然是有些尷尬的。
好在清歡還記著他是天衡子的師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知觀的,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夫君不是?”
後半句話是對莫蕓說的,看見她瞬間拉下來的臉色,清歡心裏就很舒服。
其實若是要論起輩分來,這些凡人喊她一聲姑奶奶都是抬高他們的身價了。
再加上她又是天衡子的夫人,所以整個上清宮上下還真沒一個人敢惹她。
平日裏純陽真人也是不出門的,基本都是窩在翠微峰裏閉門不出,這次主動來找天衡子應該確實是有事。
“不知小徒是受了什麼傷?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也該多關心關心。”
清歡依舊是隻露出了一個腦袋在門外,整個身子還在房間裏,顯然就是沒有想同他們多做糾纏的打算。
不過她也沒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純陽真人沒麵子,所以還是好氣的同他說道:“隻是知觀現在真的不方便,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晚些用四方鏡同你說,對了,知觀還說了,這段時間他閉關,觀裏的事情還要麻煩純陽真人處理一下,還有就是魘尊是我們觀裏的貴客,大家一定要尊之重之,切不可有半分怠慢。”
清歡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既能不讓他們看出端倪,還能讓他們看見天衡子。
純陽真人自然也是有點眼力見的人,清歡既然給了他這個臺階,他自然也會順著臺階下去:“既然清歡姑娘都這麼說了,我也先不打擾你們了,讓天衡子先好好休息吧。”
“好。”清歡說完就迅速把頭縮了迴去,“啪”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眾人相望,一陣無奈。
純陽真人咳嗽了一下,轉過身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吩咐,切不可隨意靠近此地,若是驚擾了天衡子,本座第一個不饒他。”
眾弟子汗毛一豎:“是!”
純陽真人看了一眼莫蕓:“你同我來。”
朝歌見清歡進去了,也沒有繼續留在那裏,而是徑自迴了自己的廂房。
他住的地方離天衡子的廂房很近,主要就是方便來往。
而在他的廂房裏……還有一隻夙籬。
原本他們是想讓夙籬迴去的,但夙籬死活不肯,最後竟是循著味道找來了。
清歡見他可憐兮兮的,身上又都是汙泥,這才好心將他留了下來。
到了上清宮,夙籬也不敢亂跑,畢竟這裏都是道士,他一個妖怪跑過來已經是屬於自己送上門了,要是再惹出什麼亂子,那可沒人保的住他。
容豐是知道天衡子的身體的,所以天衡子剛到上清宮就將容豐喚了過去,仔細詢問了一番清霞鎮的事,確定沒有任何紕漏之後才鬆了口氣。
至於和純陽真人之間的聊天,還是要靠朝歌來幫他們。
畢竟兩個人現在誰都用不了靈力。
四方鏡連接上的時候,朝歌很識趣的溜了出去,清歡也很有眼力見的躲到了四方鏡看不到的地方。
好在這個四方鏡的清晰度不如麵對麵講話來的高,純陽真人看不見天衡子略有些蒼白的臉色,隻是粗粗見他安好,也稍有些放心。
清歡沒興趣聽他們講什麼,索性就翻了一本話本子躲在角落裏看。
唉,沒辦法,天衡子廂房裏的書她都看不懂。
“天衡子見過師傅。”
哪怕是對著四方鏡,天衡子該有的禮節還是不會少。
純陽真人擺了擺手:“你我師徒兩人之間,無需如此多禮。”
天衡子卻還是堅持行完了禮才算罷。
清歡偷偷的瞄了一眼天衡子,唉,那個固執古板的男人又迴來了。
“此去人間,除了清霞鎮和蒼藍鎮,可還有其他被魔族霍亂的地方?”
天衡子堅定的點頭:“魔族能召喚出這麼多屍兵,絕不是這樣兩個小鎮就能弄出來的,其他的地方弟子已經派人去尋了,想必用不了多日就會有動靜。”
“那就好。”純陽真人捋了捋胡須:“為師如今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到底不如你們年輕人來的果決,你將觀裏的事交給為師,隻怕……”
“師傅乃是天衡子的師傅,手段經驗都遠高於天衡子,如今我要閉關修養,除了師傅,天衡子想不到第二個人選能鎮的住上清宮和道界,此時還望師傅勿要再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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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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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