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妖,他一直都知道,可那又怎樣?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他在絕望中狂笑,撕心裂肺,他執手揮出噬魂斬,隻是一揮,熊熊烈焰被削滅。
他將地上的姑娘摟進懷中,他要將她帶走,走的遠遠的,叫任何人都尋不到她,將她就這樣永遠的藏起來。
可他辦不到,懷裏的人卻如飛煙點點散去,就這樣……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眼前,他連抓都沒法抓住。
“……桑兒……”
他無力的痛喊著,仿佛他隻要喊得夠大聲,夠絕望,夠悲切,她就能能夠聽到就能夠迴應他。
雲層上的人散了去,太陽出來了,光撒在他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他忽的臉上勾起一抹笑,是無奈,他苦笑著說道“……桑兒你看,彩虹出來了……”
彩虹出來了,你快迴來同我一起看啊!
在這之後,再沒人見過這位神君,有人傳言,他瘋了,瘋瘋癲癲的過完了此生,最後死在了一片無人的沙漠裏,卻也有人傳言,他墮仙為魔,入了魔道。
最後一次有人見到他是在地府……
有人見過他曾一身紅袍,踏過赤紅曼珠沙華,尋著彼岸來,身後還跟著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同樣撐著一把赤紅的傘,晃晃悠悠跟著身後。:筆瞇樓
彼岸橋畔三生石,他們便在那停了許久,孟婆倚著拐杖,沉重的歎了口氣,問道。
“神君可是還有心事未解?”
男子失去了往時的神采,呆呆的看著那塊長得怪異的石頭,木訥的點了點頭,“它能解我心中疑慮嗎?”
孟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問道“有些事知道太多不過徒增煩惱,何況……此乃天機,若是逆天而行是要遭報應的,你還願意嗎?”
男子卻笑了,“無妨,至少死得其所。”
孟婆無奈搖搖頭,舉起拐杖往石塊上一揮……
那一世,他的人界戰無不勝的將軍,卻在一次無意著敵方算計,身負重傷,險些命喪黃泉。
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抹幽藍的背影,他知道,他得救了。那姑娘救了他,並為他療傷,傷一日日漸好,他要離開了。
他問她說“姑娘何名?”
她不語,他便繼續說道“那我喚你念可好?阿念!”
念!及思念。
可她卻搖搖頭丟下一句“隨便!”
他卻是笑得歡喜,高聲喊道“阿念你等我,待我稟明聖事我定迴來娶你。”
他真的做到了,以三媒六聘之禮想要風風光光的將她迎娶迴來,她拒絕了,他便再來,一次又一次,從未想過要放棄。
可事因突變,朝中叛亂不止,他卻被無端被詬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被誅九族,家道中落,他僥幸逃得一死,帶上了早為她準備的嫁衣,連同他身上唯一的一件值錢的琉璃球與她道別。
自此以後,他四處逃難,晚年卻又得了重病無藥可醫,他留著最後一口氣迴到了與她先見的地方,站在梧桐樹下,那個他們離別的地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
真好!她還在這!萬幸!還能再見!
眼角溫熱的液體不被察覺的滴落下,從悲傷中擠出一抹笑,算不上強顏歡笑,隻能說是發自內心真正的感動“幸好我等到了你!”
他離開了地府後又施法將夜白從傘裏拽了出來,頭也不迴道“你走吧!以後再沒人能關你了。”
夜白嘟著嘴,倔強的將頭扭過一邊,很不服氣道“當初抓我的是你,現在不要我的還是你,哼!”
鈞楓唇角微微上揚,淡得極致,若不仔細極難察覺“傻小子,你這會兒舍不得走了?”
“誰說的!我早就想走了,要不是你這破傘把我困住了我早就走了。”夜白氣唿唿跺著腳。
可那個人並沒有轉身,就這樣一步一步消失在視野中,落在地上的紅仙傘他似乎忘了帶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風往哪吹,它往哪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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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