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噬心蠱更在瘋狂掙紮,似要與毒性相抗,拚命地衝擊著胸前的肌膚,卻怎麼也衝不破,手腕的傷口處一陣刻骨的疼,華卿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但見一條火焰紅的二寸線蟲鑽了出來,仿若繡花針一般紮入錦衾便沒影兒了。
通脈靈蟲!
真的是傳說中的通脈靈蟲,這東西居然率先逃命。
為什麼噬心蠱、失憶蠱還不出來。
她能記得這副藥,是她前世最後幾年住在蠱門。有一日蠱門的首徒外出歸來,說天朝國師得了兩張專門對付蠱門的藥方,用靈草則為皇階,用尋常草藥則為王階藥方,就是用來毒殺蠱蟲的。
對於蠱門弟子來說,蠱就是他們的命,是他們的實力,這真真是他們的克星。
蠱門門主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毀了這藥方,可不等他們行動,王階滅蠱方就被國師通告天下,一時間身中蠱毒的人一朝得解,人人都對國師感如再生父母。
華卿配的這副藥就是照著這王階藥方來的,既為王階藥方便能對付王階蠱蟲。
她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灼烈起來,這是藥效發作了,這般強烈的藥效,肯定能製住蠱蟲。
“姑娘……”
奶娘捂著嘴,嗚嗚地低泣著。
華卿來迴的翻滾,抱著腦袋,刺痛越來越重,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似要爆炸開來,她抽出了帕子,“奶娘,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不要慌!就算我昏了……也不要慌……我不會有事……”
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她昏死了過去。
冥冥之中,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不要死!要活著,不要昏,要抗住。
奇異的是,腦海裏多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這是失憶蠱蟲吞食的記憶,屬於一個白衣貴公子。
“白如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娶不娶我?”一個身著大紅的少女倨高臨下的問道。
“不娶!”他冷傲的應道。
“不娶,好!那你飲了這壺酒,你我之間從此再無幹聯。”
迷迭酒!
華卿記得這酒的味道,蠱門之人給人種蠱,就會率先將這迷迭酒喂給那人,服下此酒,更易施下蠱術,沒有此酒時,他們用的便是迷迭煙,而效果與這差不多。
“別喝!別喝……”
然,她隻是站在記憶的大門之外,叫白如璧的貴公子果決地接過了少女遞來的一盞酒,一飲而下,他執著空盞,淺淡一笑:“紅錦,記住你的話,我們再無幹聯!”
他翩然而去,在他的身後,叫紅錦的少女粲然笑道:“白如璧,在這世上,能被我紅錦瞧中的男子,從來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的話落時,聽到一聲重物落地之音,白如璧昏倒在地上,紅錦奔近,深情凝望,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玉盒,盒中是一隻粉紅色的蟲子,能清晰地看到蟲子的脈絡,“小寶,幫我一個忙,你吞食他的記憶,讓他愛我,就像你一樣愛我……”
畫麵一轉,華卿站在記憶的大門外,看著白如璧忘掉了一切,與紅錦喜結良緣,他們生兒育女。然,若幹年後,當垂垂老矣的白如璧躺在榻前,他要死了,卻在死前的一剎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不知是愛是恨,他笑得古怪。
紅錦癡癡地道:“如璧,我愛你!”
而他冷冷地說道:“願身後世世,再不與你相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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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