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府郡城向南六十裏有山名風(fēng)霖嶺,山中多落葉喬木,每逢秋冬之際,肅風(fēng)吹過,葉落如雨,景色之美堪稱一絕,其名也因此而來,然因此地山崖陡峭,路險(xiǎn)難行,故而除修士之外少有人能登頂一覽,久而久之倒成了東府郡的修士們野外聚會的最佳場所。
不過今夜將會出現(xiàn)近三十年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場流星雨,所以這裏的人比往常的還要多出不少,除了靈傑道院前院天字班的弟子們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別的修士組團(tuán)前來,當(dāng)然這些團(tuán)體中的男女比例極為平衡,很明顯應(yīng)該都是道侶或者即將要成為道侶的人。
就算是在這天字班內(nèi)也是有不少成雙成對的少男少女,他們或單獨(dú)溜到一旁探討人生哲學(xué)和大道感悟,或可以刻意相鄰而坐,彼此交頭接耳,細(xì)語輕呢間偶有少年羞愧低頭,也不乏少女臉頰泛紅,這方圓半裏之地盡皆彌漫著浪漫甜美的氣息。ъimiioμ
當(dāng)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情侶都如同這般親昵,至少在某位帶著麵具的真仙大佬這裏就格外與眾不同,雖然他現(xiàn)在名義上是唐子怡的男朋友,但是除了坐在對方身邊之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舉動,不過即便如此寒林還是能夠感受到周圍那些單身男孩子們目光中的敵意。
“這些孩子啊,一天到晚的不安心修煉,成天就想這些東西,難怪這個世界靈力複蘇千年有餘卻連一個大乘期都沒有,唉,也罷,終究是與本仙無關(guān),隻不過這種地方既然常有人來為什麼沒有手機(jī)信號呢,現(xiàn)在的人都不玩手機(jī)的嗎?”
正想著,寒林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給抱住了,好像還有個不知名的生物靠在了上麵,不過他連看都不用看便知道這是怎麼迴事肯定是自家副店長又在作妖了。
“也罷,既然來了,就裝的像一些吧,也省的這些小男孩成天到晚光想著怎麼俘獲女孩的芳心而廢了修行,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原因。”
不過雖然心中已打定主意但有些事情卻還是要交代一下,故而,他輕輕偏了偏頭說道:“今夜你這般行徑本店長事後可以不追究,但是行為不準(zhǔn)太過,否則,迴去之後你就準(zhǔn)備享受一個月的‘懸浮式’休眠吧。”
此話一出,賴在他胳膊上的唐子怡心中已經(jīng)快要樂的飄起來了,嘻嘻嘻,經(jīng)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和了解,她唐大小姐終於摸到了自家寒店長的幾分脾氣了,嗯,有突破,很有突破,隻要今晚按照詩筠的計(jì)劃當(dāng)眾向他表白,說不定他們的關(guān)係就這麼成了,想想就開心!
可惜的是這幸福來得快去得也不慢,因?yàn)榫驮谒齽倓倱ё∵@幸福的臂膀不久,一個平日裏聽還行可現(xiàn)在聽卻無比煩躁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她的耳朵:“唐師妹,你怎能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這個姿勢說不得會落枕呢。”
寒林此時也向旁邊瞥了一眼,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正站在自己身旁,雖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體內(nèi)的修為卻已至築基初期了,就是氣息上有些不穩(wěn),但若論資質(zhì)的話倒也算不錯了,隻不過雖然他不識得此人怎麼總感覺眼前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啊。
不過坐在篝火旁邊的諸多弟子卻紛紛站了起來,齊聲拱手拜見道:“見過盧平師兄。”
“哈哈哈,大家不必拘禮,今日這篝火大會是為了慶祝你們天字班在新生武道會上創(chuàng)下包攬前六的佳績,你們才是今日的主角,師兄我隻不過是來湊個熱鬧而已,大家隨意,隨意啊。”
雖然這番話說的是極為漂亮,但話音剛落他便對坐在唐子怡另一邊的那位女弟子輕聲說道:“這位師妹,不知師兄能否在你這裏尋個尺寸之地落座呢?”
“哦哦,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師兄請坐,我...我換個地方坐便是。”那個女弟子慌忙低下頭起身離開了,倒不是她害怕對方而是因?yàn)樽运M(jìn)入靈傑道院第一日開始就已經(jīng)將這位道院內(nèi)最為年輕的築基弟子當(dāng)作了自己的偶像,此刻相見,自是有些害羞。
但這一幕確實(shí)成功的引起了在座的某位真仙大佬的興趣,趁那盧平還沒坐下,他偏頭輕聲問道:“這盧平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在你們道院有這等威望?”
“能是什麼人,就是後山上的一個築基弟子,仗著自己有幾分資質(zhì)和東府盧家的資源,硬生生的在入院後的第三年就成為了築基修士,因?yàn)樗行逓橛绣X還長得有些棱角,所以許多女弟子都很崇拜他,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來煩我,簡直讓人想打他一頓。”
聽到自家副店長這番咬牙切齒的話語,寒林忽然想到自己在哪裏見過這等場麵了,這熟悉的身份,熟悉的套路,和熟悉的經(jīng)曆,不就是一出頑劣富二代仗著身份欲胡作非為卻慘遭神秘強(qiáng)者吊打的戲碼嗎,哎呀,想著想著怎麼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熱血沸騰呢?
“原來如此,我說這丫頭幹嘛非要我過來,原來是為了擺脫這個人的糾纏啊,還好還好,之前看這丫頭的神情還以為她要當(dāng)眾整個表白什麼的逼我就範(fàn)呢,真是想多了,堂堂大小姐怎麼著也幹不出這檔子事啊。”
當(dāng)然了,寒林怎麼著也想不到唐子怡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盧平要來的,此時此刻她在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把這個盧平的全家都問候遍了,難得計(jì)劃這麼順利,居然跳出這麼個東西,等著,等本小姐到了築基非打殘你不可!
“詩筠不在,蕭額那小胖子也迴家了,蒼天啊,能不能來個人把這家夥帶走啊,我的計(jì)劃,我的表白,我的幸福生活啊!!!!”
隻可惜盧平根本聽不到這兩人的心聲,否則此刻他恐怕早就不敢再待下去了,隻見他很按套路的對唐子怡說道:“唐師妹,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嗎,為何帶著麵具啊?”
“你有意見嗎?”或許是因?yàn)橛行那闃O為不好的原因,唐子怡的聲音比之前跟寒林說話時冷了八度不止,旁人聽了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倒是寒林對此有些驚訝,用餘光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賴在自己胳膊上的唐子怡,沒想到自家副店長還有這幅樣子的時候,看來自己果然沒猜錯啊。
盧平對此倒也不惱,似乎像是習(xí)慣了一般,轉(zhuǎn)而看向寒林問道:“不知這位朋友姓甚名誰,在哪裏高就啊,在下盧平,乃是東府盧家長子,想必這位朋友應(yīng)該聽過我的名字吧。”
“你的名字我倒是沒聽過,東府盧家我也不熟,至於我是誰嗎,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若是按照寒林之前在家鄉(xiāng)看過的套路來說,其實(shí)前期應(yīng)該順著對方說兩句,但是他這次還偏偏不打算順著對方說,看看能不能激出什麼不一樣的火花來,而且這對自己有敵意的可不止一個人。
果然,還沒等盧平開口,寒林身旁的那個男弟子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笑話,我們盧師兄這等身份都願意自報(bào)家門,你有什麼不能說的,還帶著個麵具,怕不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吧。”
此話一出,引得周圍的幾個男弟子一陣哄笑,另一個男弟子更是直接走了過來:“今日我到要摘下你這麵具看看,你究竟長得什麼醜相。”
“你……”
唐子怡氣的臉色發(fā)白,正要發(fā)作時寒林卻按住了她,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剎那間,隻見那兩個男弟子毫無征兆的跪在了地上,非但臉色蒼白無比,就連頭都抬不起來,但這還不算完,下一刻,他又輕輕地吹了口氣,那幾個之前發(fā)出哄笑聲的男弟子立刻感覺身上冷的出奇,向下一看,除了頭之外,他們整個身體都被凍住了。
“你們剛才問本座何人,本座不答不是不能而是不願,”寒林隨意揮了揮袖子道,“不過有一點(diǎn)我想告訴你們,不要覺得自己是什麼天字班的天才就可以傲視四方看不起人了。
本座五歲啟蒙,六歲練氣,八歲未到便以築基,十八歲結(jié)丹,二十二歲結(jié)丹大圓滿,隻差一步便可破入元嬰,你們捫心自問,與本座相比,你們稱得上天才嗎,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jié)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yuǎn)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xué)。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fù)]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xué)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qiáng)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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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yùn),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