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程進虎麵色惶急的衝了上去,跑到最前麵的一個大夫麵前,急聲道:“醫生,醫生,我爹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程進虎的大嗓門嚇了這個剛走出門的大夫一跳,隻見他麵色不快的瞥了程進虎一眼,沒有說話,程進虎微愣。
安子善快步走上前,笑著道:“安大夫,你好。”
安玉海轉過頭來,一張少年的笑臉映入眼簾,他心中咯噔一下,條件反射般臉上堆滿笑容。
“呦,小善啊,安叔叔可是有好久沒見你了,你也不來找安叔叔玩啊。”
安玉海一臉溫和的笑容,好似一位和藹的長輩關切自己喜愛的子侄。
安子善靦腆的笑著說:“不好意思,安叔叔,學業太繁重了,所以沒太多時間往縣城跑。那個,安叔叔,裏麵的人是我好朋友的爸爸,他情況怎麼樣?”
安玉海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對程進虎的問話剛剛才聽到,轉過頭,笑盈盈的看著程進虎溫聲道:“沒事孩子,放心吧,你爸隻是受了點刺激,昏厥過去,等醒過來就沒事了。”
“後麵醫護人員就把你爸推出來了,到病房裏休息會就好。”
程進虎麵色有些不自然,剛剛才被瞪眼無視,現在又被和顏悅色的相對,一時之間感情上有些不知道如何迴答。
安子善瞧了他一眼,接過話茬道:“喔,那太好了,謝謝安叔叔,剛剛我們都擔心死了,沒事就好。”
安玉海笑著點了點頭,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後麵跟來的吳玉川等人,再次說道:“小善,需不需要給你好朋友的爸爸安排一間特護病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還有一間是閑置的。”
“需要的話我直接給你安排,雖然按照規矩是要請示鄧院長的,不過我知道院長肯定會同意的,哈哈。”
吳玉川對安玉海的話沒有什麼反應,而身側的趙錢孫三人卻不由得麵麵相覷,目光中愈加忌憚,小心的望著安子善。
蓮山縣目前上規模的醫院隻有三家,蓮山縣人民醫院,蓮山縣中醫院和洪澤鎮人民醫院,而這三家中又以縣人民醫院的醫療技術最為精湛,醫療設施最為先進。
而在縣人民醫院的住院部中,有三間特護病房,非高官和豪富不能入住,這些信息三人是很清楚的。此時,智盛的孫總低聲道:“這特護病房我聽說過,去年我因為急性胃出血住院,有朋友幫我找關係想住這個特護病房,都沒有住進去。”
他的話,另外兩人明白,蓮山縣建築行業排名穩居前五的智盛建築的老總都住不進去的特護病房,安子善卻隻需要靠麵子就能讓朋友的父親入住,這得多大來頭。
安子善知道對方是在示好,遂笑道:“那就太麻煩您了,安叔叔。麻煩您給安排一下吧,等我朋友他爸醒來後,我們就出院。”
安玉海爽朗的笑著,“不妨事,不妨事,可以多休息一會。迴去還是需要靜養兩天,不易再受什麼劇烈刺激。”
在安玉海一路笑臉相陪中,眾人一起走進了特護病房,護士一推開房門,好幾個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入目之處是近四十平的單間,超大的窗戶因為南向受到了滿滿的陽光照射,光線充足,室內亮堂堂的,絲毫沒有正常醫院病房的逼仄和昏暗。
房間裏有淡淡的香氣,具體是什麼香味,安子善聞不出來。
靠西牆,一張目測一米五寬、兩米長的病床放置在房間的中央。東邊還有兩個小間,那個智盛的孫總推開看了一下,一個是坐便廁所,一個是儲物換衣間。
房間和廁所幹淨整潔,同樣有淡淡的香味,地麵鋪設著潔白的瓷磚。
迴到人群中,孫總不由得感慨道:“這哪是醫院的病房啊,這根本就是四星級大床房。住在這種房間養病,什麼病也養好了,跟我去年住的病房比,簡直就是蝸居跟套房的區別。”
“我住那屋,雖然也是單間,可隻有十多平,裏麵就一張單人病床和一個豎起的鐵皮櫃子,太簡陋了。”
奧華的趙總笑了笑說道:“老孫你就知足吧,你那至少還是單間,普通病房四十多平,六個床位,床位跟床位中間就用一塊白布隔開。你有多大空間?就是一張床的空間而已,而且那病房裏什麼味都有,空氣汙濁的讓人頭暈眼脹。”
觀塘建築的錢總也笑了,輕聲道:“身份、地位和待遇肯定是匹配的,等咱們到那個層次,這些都不稀罕了。我們拚命的追求財富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些與眾不同的對待嗎?”
趙總和孫總同時點頭,深以為然,名和利帶來的是什麼,就是活著完全淩駕於普通人之上,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其他。
全程,吳玉川一句話沒有說,趙丹丹也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側,此時趙錢孫三人討論這間特護病房的時候,他的目光卻一直在安子善身上。
安子善看到了吳玉川的注視,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病床上的程克斌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程進虎和安子善背對著他麵向安玉海,所以未曾看到。
安子善心中微動,微笑著對安玉海說:“安叔叔,那您去忙吧,我們在這聊會天,等程叔叔醒了之後我們就走。”
安玉海不疑有他,頷首道:“那行,我還真有點事,先去忙了,你們聊。”
拒絕了安子善的相送,安玉海擺擺手,離開了病房。
微笑目視安玉海遠去,安子善隨後關上了房門,拽了一下站在身邊的程進虎,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對著病床的方向努了努嘴。
程進虎心頭一顫,看到了睜開雙眼怔怔無神的父親,急忙走上前,低聲道:“爹,你醒了,你還感覺哪兒不舒服嗎?”
程克斌麵無表情,雙眼無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對程進虎說的話毫無反應。
程進虎急了,以為他爹的病還沒好,猛的伸出手想去扒拉他,被安子善拽住了。程進虎目露疑惑之色看著安子善,不知道對方拽住自己是什麼意思。
直勾勾的看著程進虎,安子善沉聲道:“虎子,這一係列的事情,是因為我對你的承諾而做的,現在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我想問你,你還要堅持懲罰你爹嗎?”
“你還那麼恨他嗎?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承諾你的,我已經做到了。我希望你記住,無故仗勢欺辱他人,背信棄義,這都是惡習,要改。”
聞言,程進虎麵色複雜的看著安子善,然後又扭頭看了眼程克斌,沉默了好一會,方才輕聲說道:“謝謝你,子善,你說的我現在已經懂了。不過,我還是堅持給我爹懲罰,這是他欠我娘的。”
“隻是,我想還是給他留一點錢吧,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爹,我相信他會變好的。”
吳玉川看到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程克斌,聽到程進虎的這番話,眼角有淚水滾滾而落。
安子善笑了,拍了拍程進虎的肩膀,“如你所願,就給他留20%吧,這三位老板的生意他以後是做不了了。”
“就這樣吧,我們走了,你陪會你爹吧。”
程進虎麵色複雜的點了點頭,今天經曆的事情似乎讓他突然成長了,懂了很多很多。
雖然有些事,他還看不懂,但他都死死的記在了心底。
包括安子善說的每一句話和他的身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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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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