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川笑嘻嘻的走上前,雙手搬起拉桿箱,輕鬆舉過頭頂,橫著放在了行李架上。
“張小凡”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們,脆聲道:“謝謝你們。”
安子善擺擺手,不在意的笑笑,“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吳玉川笑笑就勢坐到了過道邊的折疊凳上。
“張小凡”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一個人出門在外,遇到熱心人幫助自己,總是會讓人心情開朗很多,慢慢衝淡了他離別的愁緒和苦悶。
吳玉川也不說話,悠閑的坐在那兒望著窗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安子善對麵的少年。
不一會,車身輕微一晃,靠窗坐在鋪位上,手肘撐著鋪位中間小桌的少年,身體不由的往後仰了一下。
列車緩緩啟動,這少年看著窗外慢慢快速倒退的風景,臉上再次浮現(xiàn)起一絲鬱鬱之色。
安子善坐在他對麵,依靠在車廂上笑嗬嗬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安子善,安全的安,孩子的子,善良的善。”
“張小凡”微愣,轉過頭來看著他,兩個嘴角輕輕上揚,輕聲道:“我叫陸凡,海陸空的陸,平凡的凡。”.Ъimiξou
安子善目光微亮,哦,原來不是張小凡啊,哈哈!
“哦……,你好陸凡,在候車廳的時候我就站在你身後不遠,看到你媽送你上車就走了,你也是去照市的嗎?”
安子善微笑著問道,陸凡雙眼微瞪,喜上眉梢,一臉驚訝道:“你們也是嗎?去照市啊?”
安子善笑著點點頭,歎道:“好巧啊,真是緣分呢!”
陸凡也高興了起來,開心道:“是啊,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可是我媽有事抽不開身,不能送我。”
安子善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口道:“沒事,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遠的地方。你跟我們一起就行,你這箱子太沉了,沒有大人幫忙,真搬不動。”
陸凡認同道:“就是的,我上車的時候,幸虧列車員叔叔幫我提上來。安子善,你家就是照市的嗎?”
“是的,照市下麵的一個縣。”
“噢,那你們來魔都做什麼啊?”
安子善微怔,笑笑道:“趁著周末沒事,來玩的。你呢?你家哪兒的?”
陸凡微笑道:“我家甬城的,我媽來魔都訪友,然後我在魔都轉車的,從甬城到照市沒有直達的火車。”
“哦,甬城啊,那是挺遠的,快八百公裏了呢。那你去照市幹什麼啊?我聽到你媽媽說,你是去你舅舅家?”
安子善麵色溫和,好奇的問道。
陸凡麵色一苦,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是啊,老遠了。我要去舅舅家住一段時間,可能還要在那邊上學的。”
安子善目光微動,從候車廳排隊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對方母子,從穿著到談吐,不像是普通人家,而此時跟這個陸凡聊了這麼久,對方一直是流利的普通話對話,沒有任何方言的味道。
這樣的人家,大老遠的把孩子送到照市投奔他舅舅,而且還要在那邊上學。
估計是家裏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父母顧不過來了。
安子善笑了笑,寬慰道:“換個地方上學也挺好的,還能認識一些新朋友,而且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做同學呢。”
少年陸凡愣了一下,頓時喜上眉梢,開心道:“說的也對哈,你也上初中吧,上初幾了啊?”
“初四,明年暑假就要上高中了,你呢?”
“我也是啊,你在哪個學校上初中啊?”陸凡更開心了,沒想到剛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就認識了一個朋友。
這一瞬間,在陸凡的心底,遠方的照市也不再那麼陌生和讓他惶恐了。
安子善微怔,失笑道:“我在照市下麵的一個縣,蓮山縣上初中。”
陸凡張了張嘴,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兒上學還不知道呢?他耷拉著臉,鬱悶道:“我……我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上初中呢……”
少年青澀的話語中滿滿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彷徨,他知道自己去何方,但那個何方在他的心裏和腦海中卻沒有清晰的印象和輪廓。
安子善怔怔的看著他,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遠去湘水省星城市上大學時的心情,過了一會才輕笑一聲,“你既然去你舅舅家,那就應該在他們家附近上吧。你知道你舅舅家是哪兒的嗎?”
陸凡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太確定道:“好像是一個叫蓮山的縣城,我記不太清了,隻是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
安子善傻眼了,失聲道:“臥槽!”
陸凡呆了,看著突然出口成髒的安子善瞠目結舌,安子善怔了下,笑道:“陸凡,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緣分,我家也是蓮山縣的。”
陸凡傻眼了,驚聲道:“臥槽!真假?”
安子善笑哈哈的點點頭,這真他媽有緣分,這橋段都快趕上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坐火車遇到自己大學的同班同學了。
安子善記得大學時曾發(fā)生過一個非常狗血的又真實的事情,隻不過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
那時大學入學軍訓還沒有結束,他們班有很多同學閑暇的時候就去網吧上網,那個時間多數(shù)人是去水qq的,各種加好友,各種閑扯淡,都是些沒營養(yǎng)的話。
安子善他們宿舍隔壁一個男生無意中加了一個網友,兩人就開始了聊天過程。
男一發(fā)道:“你是學生嗎?”
男二迴道:“是啊,你是哪個學校的?”
男一:“我是商學院的啊,你呢?”男二:“我也是啊,你哪個係的?”
男一:“好巧啊,我是中文的。你呢?”
男二:“臥槽,我也是中文的,你哪個班的?”
男一:“臥槽!我是中英0401的,你呢?”
男二:“臥槽!我也是啊。我叫張雷,你呢?”
男一:“臥槽!臥槽!我是易禮軍啊。”
“……”
於是倆人都傻眼了,因為他們倆是一個宿舍的,一個人在網吧上的網,一個人在宿舍裏上的網。
當時這個事情傳遍了男生寢室樓,笑噴了一整棟樓的人。
此情此景,讓安子善不由得想起了這件事,忍不住捧腹大笑,好長時間都停不下來。
他突然的爆笑,把陸凡搞蒙了,過道裏坐著的吳玉川和中鋪趴著的趙丹丹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望著安子善。
笑了好一會,眼淚都笑出來了,腮上的肌肉都有些疼了,安子善才止住。
陸凡呆呆的問道:“有這麼好笑嗎?”
安子善擺擺手,輕笑道:“不是,是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事情,有的時候緣分真的很奇妙,相隔時空和千山萬水都能相識。”
陸凡也是開心道:“就是就是,好奇妙的。”
就在這時,車廂裏響起了輕幽的音樂聲,“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安子善愣住了,萍聚?這熟悉的旋律,一瞬間把他拉迴到了前世高中時的那一場元旦晚會。
他就站在教室的中間,四周是靠牆排列的桌子,桌子後麵坐滿了同學,他唱著這首萍聚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個坐在靠牆角的桌子後麵的女孩。
轉過了時空,跨越了山海,再次聽到這首歌,那個靚麗的紮著兩個長辮垂在胸前的姑娘巧笑嫣然的走了過來,安子善的眼睛濕潤了。
很快就能再次見到你了,真好。
陸凡呆住了,心裏念叨著,這個安子善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啊,怎麼一會笑一會哭的。
吳玉川目光微閃,看向瞬間沉默不言的安子善,那雙深若幽潭的眼眸,蘊藏著點點星光。
怎麼迴事?難道安師看到了什麼?
這一瞬間,吳玉川想到的是安子善是不是預見到了未來的什麼事情。
看著安子善的麵色有些憂傷,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他,隻是一臉關心的望著他。
半晌之後,安子善嘴角扯動一下,有些牽強的笑道:“你聽過萍聚這首歌嗎?就是車廂裏現(xiàn)在響起的這首?”
看到安子善似乎好了起來,陸凡開心的笑道:“聽過,我喜歡這首歌。”
安子善笑了,目光深邃的說道:“我也喜歡!”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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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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