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沉默不語,目光凝重的望著神道,腦子裏慢慢捋著他所透漏的信息。
這樣看來,情況大概就是神道此人來自四千多年前的氏族部落時期的神農氏,按照史書上記載神農氏最後一位炎帝被黃帝打敗,奪了帝位。
事實是,那個時候的氏族之人應該是修煉之人,這類人被稱作巫祭,巫祭裏麵很牛逼的一群被稱為大巫。
嗯,按照神道說的,榆罔是因為失去了帝位,所以喪失了大巫之力,這麼說可能大巫跟帝位有必然的聯係。
然後這個時空之盤是九天玄女,一個比大巫還屌的修煉之人賜予黃帝征戰的,黃帝憑借這個東西擊敗了榆罔奪取了神農氏的帝位。
但是這個時空之盤也在爭鬥中被榆罔擊毀一分為二消失在時空之中,最後出現在現代。
而後神道被榆罔派了過來,尋找時空之盤,想來應該是打著修複之後掌控的目的。
應該情況就是這樣,安子善琢磨著。
嗯?不對!
巫祭應該沒有神道說的那麼不堪,否則神農氏的最後一位炎帝榆罔怎麼會派他來。
這麼說巫祭可能也很牛逼,或許就像修仙小說中說的修煉等級僅次於大巫的一個層次,神道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故意把巫祭這個修煉層次說的很弱。
神道說巫祭的力量完全喪失了,而維持壽命的力量也即將耗盡,這個說法可能是半真半假。
假設前麵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本來可以不需要交代自己的來曆和時空之盤的來曆,為什麼突然和盤托出了?
安子善的心頭猛然不安起來,他本來還想著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探詢時空之盤的來曆和信息,沒想到還沒等他問,神道就事無巨細的交代了。
這,不合常理啊!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如果神道編造了謊言,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突然,安子善想到了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和唐柔求對方告知如何救迴她媽媽,神道那猶疑不定的麵色。
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救她媽媽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會影響到神道來到現代的使命嗎?但是,他不是說巫祭的力量已經喪失了,他迴不去了嗎?
等等!
安子善呆了一下,不妨大膽假設一下,如果巫祭的力量沒有喪失,而救迴唐柔媽媽需要用巫祭的力量操控時空之盤的話。
救迴唐柔媽媽,神道巫祭的力量會受到影響而無法返迴神農氏部落。
所以神道才謊稱自己已經喪失了巫祭的力量。
這樣假設的話,倒是很符合邏輯。
不過,這也僅僅是自己的假設而已,真相究竟是什麼,安子善不知道。
甚至於,此時神道說的那番話,所有的內容,他都真假難辨。
如果他剛才說那個什麼巫祭的力量還在,自己倒是可以想辦法讓他演示一下,來佐證真假。
嗯,可以這樣試試!
於是,安子善看向神道笑瞇瞇的問道:“神爺爺,那個你說的巫祭,我能學嗎?”
邊上的唐柔此時也迴過神來,聽到安子善的問題後雙眸亮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神道卻是愣住了,瞪著安子善眨巴了下眼,爾後苦笑道:“學不了。”
“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此時地球上已經沒有了能量,所以不能修習。就算學習,你也隻能跟小柔這孩子一樣,學的是易算之術,並不能修習真正的巫祭之力。”
似乎是擔心安子善糾纏不清,神道又解釋性的說了一些。
聽到神道明確的拒絕,安子善臉上也沒有什麼遺憾之色,跟他估計的情況差不多,再者說,他也沒見識過巫祭有多麼神奇,談不上有多麼渴求和癡迷。
見神道拒絕之後,他話鋒一轉,又是說道:“噢,不能學就算了吧,那麼神爺爺,你說的這一些跟救柔姐姐的媽媽有什麼關係呢?”
唐柔的雙眸更亮了,直勾勾的望著神道。
神道長歎了口氣,目露溺愛之色看著唐柔,緩緩道:“我是想你們明白,凡人之軀是無法操控時空之盤的,而我因為喪失了巫祭之力,如果要操控時空之盤,隻能利用維持壽元的力量。”
“而……”
神道猛然頓了一下,繼續道:“而如果動用了維持壽元的力量,我會在頃刻間壽盡而終。”
“啊!”
唐柔猛的瞪大了眼,目露恐懼之色,掩嘴失聲大叫,“師……師父,你……你是說救媽媽,會讓你……讓你……”
神道目露複雜之色,點點頭沉聲道:“是的!這生死輪迴自有其規則,這就是要付出的代價之一,而代價之二,就是需要一個施法的媒介,你媽媽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這人間界已經沒有了她的肉軀,有的隻是在鬼府的靈魂。如果要救她,必須在人間界有軀體,容納她的魂魄。”
“所以,需要有心甘情願獻出自己肉軀的人作為媒介才能成功,這個人不能有一絲絲的反抗和不願。”
安子善傻眼了,這麼玄乎的嘛,這不就是一命換一命嗎?
就跟自己看過的書上寫的招魂引魄一樣,似乎封神榜上就有這樣的橋段。
“神爺爺,心甘情願獻出肉軀的人還能活著嗎?”
“不能!”
“不能用剛剛死去的人的肉軀嗎?”
“啊……不能!”
“那,不能用您的巫祭之力塑造一具跟柔姐姐的媽媽一模一樣的肉軀嗎?”
“額……不……不能!”
“巫祭之力做不到,隻有大巫才有這樣的能力。”
神道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沒想到安子善這個這麼難纏,腦洞這麼大,怎麼問的問題都這麼刁鑽。
他確是不知道安子善重生的時代,網絡小說大爆發,這種套路和故事在小說裏麵太多了。
唐柔麵色晦暗無光,雙目無神而散漫,安子善和神道之間的談話,她全部聽在耳中,此時她也明白了要救媽媽迴來,需要什麼樣的代價。
簡單的說,需要付出師父的性命和另外一個人的性命。
這就是代價。如果僅僅是需要一個媒介,唐柔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迴媽媽的性命,可是師父他……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師父對自己就像父親一般。
自己又怎麼可以讓師父付出性命。
神道說的,她都相信,因為她是眼看著他越來越蒼老的。
唐柔心下絕望,頓覺整個世界都黯淡無光了,她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誰會心甘情願的付出生命救媽媽。
安子善心頭刺痛,唐柔的麵色和神情變化他都看在眼中,那剪水雙眸中流露的灰敗之色,似乎失去了對生的渴望。
前一刻的她像是怒放的鮮花,這一刻卻即將凋零。
其實,第一次聽到唐柔說時空之盤可以救她媽媽的時候,安子善就在琢磨,都死了十幾年的人了,還能救?
難道就跟神話裏,還有那些小說裏寫的一樣,逆轉時空,讓時光倒流,從過去的時空裏把她媽媽給摘出來。
安子善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看小說是一迴事,胡思亂想是一迴事,倘若小說裏的胡思亂想真的成為現實中的故事,估計沒幾個人能有那麼粗大的神經去接受。
然而,自己都能重生,21世紀了,科技發達的時代,都有時空之盤和時空之心這種超科學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接受人死而複生呢?
安子善能接受,也接受了,也做好了全力以赴幫助唐柔救迴她媽媽的準備。
可他沒想到,事實是這樣的。
猛然間,安子善想到了什麼,愣愣的嘟囔著,“不對吧,神爺爺,那您的巫祭之力已經失去了,當初為什麼還要告訴柔姐姐這個唯一的方案呢?”
神道心頭一緊暗唿這家夥太難纏了,麵上卻古井無波,反而露出絲絲決然之色朗聲道:“我本來的想法就是舍上自己這條老命,也不願看著當時的小柔生無可戀。”
唐柔癡癡的望著麵露決然之色的神道,淚水潸然而下,對自己這麼好的師父,自己又怎麼可以讓他付出生命。
安子善呆了呆,嘴裏輕輕歎息著,心裏暗罵老頭子,我才不信你有這麼偉大呢!
照你說的,你在現代生活了一百九十六年,唯一支持你的信念就是找到時空之盤返迴神農氏。
你會為了現代的一個你認為的凡人而舍棄自己的任何和性命?
安子善不信,不管是什麼樣的神話劇裏麵,都沒有這麼偉大的仙人,姑且把你當做仙人吧!
我就以小心人之心度你的君子之腹了,我賭在這件事上你沒說實話,你隱藏了什麼。
安子善暗自腹誹不已,看著唐柔楚楚可憐,孤苦無依的模樣心痛不已。
還有什麼辦法,一定有辦法!
猛然間,他雙眼一亮,想起來了,剛才自己問神道什麼人是凡人的時候,他似乎說過。
這整個地球上,幾乎所有人都是凡人!
“幾乎?”
安子善麵露激動之色,幾乎的意思就是除了神道之外,還有其他的修煉者,那麼?
“神爺爺,你剛才說地球上還有其他的像你一樣的人,對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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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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