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柔姐?”安子善一臉詫異的扭頭看向唐柔,他真準備給秦韜講講計劃,冷不防察覺到有人拽自己的衣角。
唐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喏喏低語道:“善小弟,你出來,我跟你說個事情!”
說著,她便起身,緩緩走出了提審室。
安子善眨眨眼,眉頭輕皺隨口道:“你們在這等我。”
徐安跟吳玉川麵麵相覷之下,不約而同的站到了秦韜的兩側,惹的他呲了呲牙,唇角掀起一縷不屑之色。
“柔姐,怎麼了?”安子善追出門外,看到靜靜杵在那的唐柔溫聲道。
唐柔轉過身,大眼睛閃呀閃的,她望了眼安子善身後不遠處提審室的大門低聲道:“善小弟,剛才那個秦韜說的,他們去魔都博覽會上偷盜的那副《平複帖》我記起來了,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安子善一呆,遲疑道:“不知道啊,我猜測是很值錢的文物,沒太注意這個,怎麼了,柔姐,這裏麵有什麼問題嗎?”
唐柔神色認真的點頭道:“善小弟,這《平複帖》是西晉時期的書法作品,相傳正是陸機的真跡,就是不知道老頑童的師父跟西晉時期的陸機有什麼關係了。”
“你說什麼?”
安子善震驚失聲,猛然變了臉色,沉聲道:“柔姐,你有所不知,在峨眉山的時候,你睡覺那會,我跟神道聊了一會兒,他告訴我陸機正是西晉時期的那個陸機穿越過來的。”
“也就是說,這副《平複帖》就是他在西晉時候寫的,就是他的。”
“啊?”
這下輪到唐柔震驚了,目瞪口呆的望著安子善喃喃道:“這麼說,這麼說,陸機也是個老妖怪。”
安子善翻了個白眼,女人的關注點還特別。
“這就對上了,柔姐,周處坦言他就是穿越而來,西晉時期的周處便是他,而史籍上記載周處除三害後拜師陸機。”
“我在想,這師徒二人都來到現代,肯定不是巧合,我懷疑他們的目的跟神道一樣,就是為了時空之盤而來。”
唐柔一臉懵懵的樣子,煞是可愛,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彎彎繞繞。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怔怔的問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安子善皺眉凝神道:“暫時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聯係,隻是你說那《平複帖》是陸機所作,而秦韜說他們就是去博覽會偷盜這副帖子的時候被警察包圍,最後是陸機所救……”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忽然飄忽起來,“所以,柔姐,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啥聯係?”唐柔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不行。
“比如說,陸機本來就打算去拿走自己的《平複帖》,恰好遇到了秦韜二人,所以順手救了他們。”
“再比如說,秦韜二人去偷盜《平複帖》本就是陸機給他們下的生意,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陸機並不想暴露,然後秦韜二人失手被警察包圍,陸機才迫於無奈出手。”
唐柔猛眨著大眼睛,望著安子善的臉好奇不已,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腦子裏會有這麼多奇特的想法。
腦洞這個詞語,經曆過21世紀互聯網的高度發達洗禮之後,安子善完全可以在腦洞上碾壓絕大部分現代人了。
“可是,一副字帖而已,陸機為什麼非要得到它呢?”唐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安子善戲謔道:“可能這不僅僅是一副字帖,也可能表麵上看來是字帖,實際上卻藏著什麼秘密吧!”
剛聽到唐柔說這《平複帖》是陸機所寫,安子善就有這樣的想法,前世看了那麼多奇幻仙俠小說,不得不說腦洞被開拓的還是相當大。
第一時間他就覺得這看似僅有文物價值的字帖對於陸機或許有別的意義,畢竟陸機是超凡之人,這字帖可能是他的法器之類,也可能藏著其他的秘密。
雖然跟唐柔說了兩種猜測,但冥冥之中安子善確定真相應該就是第二種,陸機以另外的身份高價求購《平複帖》,然後秦韜二人得到消息為了錢財選擇去偷盜平複帖。
唐柔蹙起好看的眉頭,認真思索的模樣看的安子善失笑不已,溫聲道:“柔姐,不要想了,這《平複帖》究竟有什麼秘密,我們現在不知道,我相信以後肯定會真相大白的。”
“直覺告訴我,這字帖對陸機非常重要。就這樣吧,我們進去問問秦韜,當初為什麼去偷《平複帖》就知道了。”
唐柔輕輕頷首,整個人懵懵怔怔的跟在安子善身後迴到提審室,目中的神色看得出來,她還在思考之前的那個問題。
麵帶微笑的坐迴到秦韜麵前,安子善問道:“秦韜,三年前你們為什麼會去魔都偷盜那副《平複帖》?”
秦韜微怔,目光微閃道:“我們是盜匪,當然是圖財了。我們得到消息,歐洲有位貴族喜好收集華國的古字畫,開出了天價求購這副《平複帖》,所以我們就去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他剛說完,安子善下意識看向唐柔,跟同時望過來的她對上了眼色,兩人頓時心下了然。
看來這個歐洲貴族是陸機的手段了,隻是既然這《平複帖》對他很重要,為什麼不直接拿到手,以秦韜所說當時的情況,掀起彌天大霧,看人便爆頭的威勢,誰人能擋。
安子善沉默著,估計當時陸機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采用迂迴的方式拿到這副字帖。
想了片刻,他便不再去想,不管這字帖有什麼特別,對陸機多麼重要,現在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順利開展自己所想的計劃。
於是,他搖頭道:“沒什麼問題,不說這個了,下麵說下我們的計劃。”
“那會兒你問我,為什麼告訴陸機晚上行動,因為晚上才方便計劃的實施。”
秦韜沒有說話,眼神示意安子善繼續講。
“今天晚上,我會在我們村口安排好人,你帶著詹輝佯裝偷盜時空之心後暴露,然後遭遇追捕的警察發生槍戰,詹輝混亂之中被打死,隻有你逃走,把時空之心給陸機帶了迴去。”
秦韜愣住了,瞳孔微縮道:“詹輝被打死?”
安子善笑道:“對。既然秦韜你誠意跟我合作,我也誠心以待。我知道你為什麼想要詹輝死,因為他動了你的逆鱗,既然如此,詹輝的生死交給你了。”
“晚上,混亂之間,該怎麼做你清楚。”
“至於,你們怎麼從警局離開,怎麼跟詹輝解釋,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望著安子善不以為意的輕笑,秦韜的心底猛的泛起陣陣寒意,這個其貌不揚的普通少年,果然是個人物。
秦韜麵容有些陰沉,冷冷道:“陸機多次囑咐不得傷害任何一人,低調行事,我卻惹得警察圍堵,這說不過去吧?”
安子善笑笑道:“這個簡單。你就說,你也沒想到找到時空之心的時候,指環會發出那麼亮的光,不小心就把沉睡的我們吵醒了,於是你們為了不傷害我跟我的家人,匆忙逃走。”
“誰知道我早有準備,雇了保鏢還有警察局的關係,剛逃竄到村頭的縣道上,就被堵上了,然後無奈之下發生了槍戰……”
“後麵不用我教你了吧?”
頓了一下,又胸有成竹道:“剛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陸機給你的指環跟時空之心靠近的時候,那亮光有多麼刺眼,這還是白天,試想一下,倘若是夜深人靜的下半夜呢?”
秦韜雙眼一縮,沉默下來,不得不說安子善的考慮很周全,剛剛指環上散發的強光他隔了這麼遠都有些晃眼,深夜的話還不得跟個太陽似的。
“你想的很周全,隻是,這都是大概的計劃,詳細的呢,比如你家在哪兒,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時空之心在哪兒拿到……”
安子善笑道:“詳細的當然也會告訴你,不過那個等會再說,現在你先跟我走一趟。”
說著,他再次站起身,將桌子上放置的時空之心隨手揣進了口袋,放進口袋的剎那便沒入了身體之中。
說來奇怪,時空之心從口袋沒入身體,中間還隔著衣物,但是仿佛不存在一般穿透而過,衣物也沒有丁點的破損。
秦韜目光落在被裝進口袋的時空之心,目光閃了下,沒有作聲,也站了起來。
徐安眉頭輕皺,低聲詢問道:“少爺,手銬需要戴上嗎?”
安子善頓身迴頭灑然一笑,“不必,我相信秦先生是聰明人。”
秦韜不置可否的翹了下唇角,瞥了徐安一眼譏笑道:“腦子好使的人,往往氣魄不足。”
徐安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安子善倒是無奈的說道:“照你的意思是,我腦子不好使嘍?”
秦韜呲了呲牙,裝瘋賣傻的一笑置之。
安子善也不為己堪,隨口吩咐身旁的吳玉川一句,“老吳,你去開車,我們去東邊的岎山。”
“好的,少爺。”
吳玉川應聲走出門外,看了眼守在外麵的秦會點點頭,快步離去。
秦會愣了下,扭頭看到跟在後麵走出來的安子善笑道:“安少,審訊結束了?”
不待安子善迴應,看到緊隨其後的秦韜也走了出來,而且手上沒了銬子,秦會猛然變了臉色,顫聲道:“安少,這……”
安子善輕笑道:“秦局放寬心,秦韜這邊沒事了,我帶他出去辦點事,迴頭再跟你說,詹輝繼續關著,任何人不允許見他。”
秦會怔了下,忙道:“好的,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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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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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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