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京城的客機上,唐柔斜眺著天邊的多多白雲,麵色晦暗、憂鬱。
因為掛念著安子善給她安排的任務,唐柔跟神道一夜長談之後,便婉拒了神道讓她住些時日的好意,清早就離開了峨眉山。
她不是沒有看到師父送自己在門口時那眼底的落寞和苦澀,但她沒有辦法,此時的情況很是嚴峻,安子善需要她的幫助。
時間緊迫,已經不允許她小住幾日了,雖然小住幾日後,她與神道之間的隔閡會消散一些。
“這樣堅持離去,或許在師父想來是我並未原諒他吧!”
唐柔美眸閃動,幽幽間輕歎一聲,有些苦悶、心堵。
不過峨眉山這一行,唐柔也打開了心中的枷鎖,知道安子善對神道的猜測全部都是對的,同樣也清楚了神道不會再對安子善出手。
不會再有爭奪時空之心的念頭了。
然而,唐柔去峨眉山的目的不僅僅是如此,除了想為心頭的癥結尋找一個答案外,她還想請求神道幫助安子善。
可是,當聽聞神道的壽元無多,超凡之力已經快要無法壓製傷勢的時候,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反而心底冒出了一個念頭,等時空之盤完整合一後,安子善能否救一救神道。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又有了一些不安。
昨夜,跟神道長談時,她情緒激動之下,把陸機對安子善出手的事情說了,當時神道的麵色就變了。
麵色大變之下的神道眉頭緊鎖了良久,才緩緩告訴了她一些超凡者的秘密信息。
原來,超凡者也是有強弱之分的,在世界上,超凡者共分為a、b、c三級。
a級超凡者最強,b級次之,c級最弱。
整個偌大的華國隻有三位a級超凡者,神道和陸機各是其一,另外一名居然是第一家族的族長。
當時,神道一臉憂慮的說著,如果他沒有損失過半的超凡之力,跟陸機是可以抗衡的,兩人也爭鬥過幾次,不分勝負。
這次平分而治,一人掌控易算師協會,一人掌控神秘局。
正是因為他們是強大的a級超凡者,華國政府才在不清楚他們目的的情況下,接納了他們。
當然,華國政府的底氣也是來自於第一家族的實力,第一家族的族長是a級強者,族內還有幾位b級強者,甚至還有一位b級巔峰的強者。
在a級強者不出的情況下,b級巔峰就是這個世界的最高端站力。
更重要的是,b級巔峰意味著隨時可能突破到a級的境界。
在大概講述了一番超凡者的強弱之別和一些基礎信息後,神道澀聲道,若是陸機有心對安子善不利,就隻能求助第一家族薑家的人了。
可是,時空之心在安子善身上,他就是所有人的對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尤其是安子善還不是超凡者,神道還說,安子善雖然可以通過時空之心催動超凡之力,但那超凡之力應該是來自於時空之心,是有數的。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跟陸機相抗。
聽到神道這般說,唐柔都要絕望了,雖然她知道安子善思慮周全,有詳盡的計劃。
但一力破萬法的道理她是懂的,計謀再多,沒有陸機的拳頭大,怎會是對手。
看到唐柔失魂落魄的模樣,神道有些不忍,斟酌片刻才道,必要的時候他會出手的。
可是這話絲毫沒有給唐柔帶來安全感,卻讓她更加焦慮和恐慌,她嘶吼著不讓神道出手,隻想讓他安享晚年……
半躺在商務艙的座椅上,唐柔蠕動了一下,蜷縮起來,整個人縮在一床薄薄的毛毯下,顯的那麼無助而有弱小。
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竟是疲乏無比,困意襲來,沉沉睡去,隻有眼角還留有絲絲濕潤。
……
安子善坐在教室裏,聚精會神的聽著講臺上文敏的講述,實際上卻剛剛監控了一波陸機。
雖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卻也很是有趣。
從監控狀態退出來,唇角浮起一抹微笑,看來陸機並沒有懷疑秦韜的叛變,也沒有再關注自己的情況。
這兩天的情況來看,自己的計劃第一階段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既然如此,第二階段的計劃就要開始了,那就是把陸機得到時空之心的消息散布出去。
第一個散布的對象已經出發去了京城,相信吳玉海父子應該會給陸機帶來一些麻煩吧。
下一步試探一下梟家。
一節課的時間一晃而過,隨著下課鈴響起,三三兩兩的學生衝出教室。
安子善伸了個懶腰,“哈!”,隻聽見渾身發出筋骨的啪啪聲。
“啪……”
一隻厚實的巴掌拍在安子善的肩頭,有點點疼。
宋飛圓潤的大臉出現在他麵前,齜牙咧嘴道:“兄嘚,出去溜溜?”
安子善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站起身道:“走吧,溜溜你……”
“嘿嘿”
宋飛快走兩步追上安子善,搭在他肩膀上鬼鬼祟祟道:“你小子這幾天去哪兒了?都快中考了,還不認真複習,天天請假。”
“說來就讓本帥哥上火,為什麼我去找文老師請假,就不準呢?”
“我也是有正事的好吧!”
安子善瞥了他一眼,巴咂下嘴嗤笑道:“是,你有正事,你們家老母豬生娃了?這管你啥事?”
“難道你是那十幾個豬崽的爹?”
宋飛胖臉扭在一起,怒瞪著被肥肉擠的隻剩一條縫的眼,臭罵道:“滾滾滾,你才是豬崽的爹,你是豬八戒……扛起你的糞靶子來!”
“哈哈哈哈……”安子善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伸手拽了一把他的大耳朵調笑道:“說你還不信,你看看你肥頭大耳的,真有可能是它們的爹。”
宋飛一臉嫌棄的拍開安子善的手,氣咻咻道:“算了吧,這事兒我不跟你爭,我們家老母豬生崽那是大事,必須全家人都在的。”
安子善毫不留情的揭短道:“你這話忽悠文老師,她都不信,你跟我說。照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啊,不就是家裏坐好菜請街坊鄰居吃飯嗎?”
“你不就是嘴饞,想迴去吃點好吃的嗎?”
“還在這跟我裝蒜,你以為你是水仙不開花就行了,切!”
見安子善看透了他的心思,宋飛也沒有絲毫的羞愧之意,反而一臉幽怨的嘟囔著,“唉,我就這點愛好了,那麼多好吃的,也吃不到,文老師為啥不給我準假啊?蒼天啊!大地啊!可憐可憐孩子吧……”
望著宋飛那雙手舉起望天,悲聲哭喊的模樣,安子善嘴角抽搐了一下,滿臉黑線。
“哎?胖子怎麼了這是?被老師罰作業了?”
兩人剛走到教學樓後,樓道裏張華恰好出現,望著宋飛一臉詫異的喊道。
安子善扭頭望去,咧嘴笑道:“別管他,剛有了十幾個孩子,愁的……哈哈!”
說完,安子善自己就樂了。
張華兩步躥到他們跟前,臉上掛著一分茫然、二分好奇、三分震驚道:“十幾個孩子?啥情況胖子?”
此時宋飛已迴過神來,怒瞪著安子善做餓虎撲食狀,雙手呈爪直奔他前胸,惡狠狠道:“我要殺了你,你才是豬崽的爹,你才是……”
安子善哈哈大笑著閃身躲了過去,然後抬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跟張華喊道:“胖子他家的老母豬生了十幾個崽,然後胖子就請假說迴去照顧孩子……哈哈……”
張華跟後麵小跑著,聞言猛然爆笑起來。
安子善以為,這樣在學校裏安靜求學,偶爾跟幾個小夥伴玩笑打鬧的日子至少也能過上十天半個月的。
誰知道,他迴校上課的第一個周末,張明教就主動打來了電話,約他局長辦公室一見。
這一路上,安子善甚是困惑,思前想後,也不知張明教突然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難道是因為秦韜二人來蓮山的事情?
他記得徐安說過,當時好像有些麻煩,是張明教給解決的,那時事情繁多,安子善也沒想著去詳細問問他。
後來忙完了,就忘記這檔子事了。
今天張明教突然主動尋自己,可能就是因為這事,安子善想著。
不多時,自行車穩穩的停在蓮山縣教育局大院樓下,熟門熟路的上了樓,末了還給了門口登記的小哥哥一個善意的微笑。
剛走到局長辦公室門口,抬起手還未敲門,門卻突然從內打開。
安子善錯愕間望著出現的張明教詫異道:“張叔,這是要出門?”
張明教笑道:“不出,我是聽到了腳步聲,猜到應該是你小子到了。”
“哦……”安子善抑揚頓挫的應了一聲,閃身走進辦公室笑瞇瞇的問道:“不知張叔突然喊我是有什麼事情啊?”
張明教把他安排在沙發上坐下,自己擺弄起來茶幾上的茶具,微笑道:“不急,先喝點茶再說。”
安子善眨眨眼,沒搞明白對方這葫蘆裏悶的什麼藥,便笑著道:“行,今天還真有點熱,騎這點路的車,居然給我整出一身汗來。”
這茶看模樣應該是剛泡上,張明教端起來,給安子善麵前的茶杯倒上,隨意的笑道:“可不是,眼看著就要立夏了,天熱點正常。”
說著,張明教又似不經意的問道:“我前兩天跟秦局聊了兩句,來蓮山對你家人不利的那兩個賊的事情,這就算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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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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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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