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皺著眉頭，眼睛盯著紙上的字，那模樣別提多費勁了。


    她本來就一輩子沒碰過寫字這事兒，現在都五十多歲了，腦子和手都不聽使喚。眼睛看著字，就像看天書似的，一會兒就暈乎了。


    三大爺也是耐著性子教了三天，可賈張氏就像個榆木疙瘩，怎麼都不開竅。


    這天，三大爺終於忍不住了，氣得把筆一扔，指著賈張氏就罵：“你說說你，怎麼這麼笨呢？這三個字，我教了三天了，你還是啥都記不住。我這是浪費了多少時間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和你做這個交易。”


    賈張氏本來就學得心煩意亂，被三大爺這麼一罵，也火了：“閻埠貴，你說誰笨呢？這字本來就難認，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指望我像那些小娃娃一樣一學就會��？再說了，是你自己要和我做交易的，現在怪我？”


    三大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哼，你還有理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學，你要是認真點，能學不會？我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啥好處沒撈著，還浪費這麼多精力�！�


    三大媽看到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趕忙過來勸架，她看向賈張氏問道：“我說老賈，你到底是要學寫字還是認字��？這兩個可不一樣，要是學寫字那可太難了，你這歲數從頭學起得費多大勁兒啊。但要是隻認字，那可就簡單多了�！�


    賈張氏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就認字就行，能把那三個字認出來就行，我又不打算寫�！�


    三大爺在一旁哼了一聲：“就認字你都學不會，你看看你�！�


    賈張氏瞪了三大爺一眼：“你別說話，現在聽三大媽的。”


    三大媽白了三大爺一眼，然後對賈張氏說：“那咱就不費那個勁學寫字了，就專門認字。來，老閻，你重新教，別老罵罵咧咧的，沒個老師樣�！�


    三大爺雖然還是一臉不情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重新拿起紙筆，準備重新教賈張氏認字


    在三大媽的提議下，認字的過程果然順利了許多。賈張氏不再糾結於筆畫怎麼寫，隻是全神貫注地記字的模樣和讀音。沒想到，僅僅一晌的時間，賈張氏就把“小型機”三個字認熟了。


    她得意地看著三大爺，臉上滿是不屑：“哼，閻埠貴，你還說我笨呢？我看你才是個笨蛋，教了三天都沒教會我，還不如三大媽呢。你呀，就是想多占我家廢品的便宜，故意不好好教。”


    三大爺一聽，氣得臉都紅了，他哆嗦著手指著賈張氏：“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辛辛苦苦教你，你倒好，學會了就來罵我。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遇上你這麼個不講理的�！�


    賈張氏卻不管不顧，繼續說道：“別在這兒裝可憐了，我還不知道你？就你那點小心思，我現在認清這三個字了，咱倆的交易完成了，以後別來煩我�！闭f完，她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三大爺在屋裏氣得直喘氣，三大媽在一旁無奈地搖頭。


    賈張氏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裏，一直在盯著李東來家，她很清楚，寫有小型機的那份文件肯定很重要，要不然張麗華也不會花兩百塊錢購買，要是她不小心點，被李東來抓到的話，那就麻煩了


    周末的清晨，陽光灑在四合院中。賈張氏像往常一樣躲在角落裏盯著李東來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時，她看到李東來早早地起了床，然後丁秋楠也走了出來，衛東和衛國兩個孩子在旁邊嬉笑打鬧著。


    傻柱正好從屋裏出來，看到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笑著問道：“東來，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瞧這陣仗，挺熱鬧呢�！�


    李東來滿臉笑容地迴答道：“傻柱，我們去飛行基地看望小妹呢，好久沒見那丫頭了，孩子們也都想她�！�


    傻柱點了點頭：“那你們玩得開心點啊，飛行基地可不近呢，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傻柱�！崩顤|來說完，就帶著一家人往院外走去。


    賈張氏在角落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暗喜：“真是天助我也，李東來全家都走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她激動得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感覺那兩百塊錢已經在向她招手了。等李東來一家人走遠了，她悄悄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然後朝著李東來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淮茹這段時間一直被賈張氏的行為弄得滿心狐疑，她深知賈張氏的性子，怕她闖出大禍。這日，秦淮茹正忙著手裏的活兒，眼神卻時不時地瞥向賈張氏常待的地方。突然，她看到賈張氏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著李東來家摸去，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揪，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顧不上其他，扔下手裏的東西，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拉住賈張氏的胳膊，壓低聲音急切地說：“媽，你這是要幹嘛？你不能去��！”賈張氏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攔嚇了一跳，迴頭看到是秦淮茹，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想要掙脫秦淮茹的手繼續往前走。


    秦淮茹緊緊地拽著賈張氏，把她拉到院子裏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一臉驚恐又氣憤地看著她：“媽，你是不是瘋了？你偷偷摸摸地往李東來家走，你到底想幹啥？你要是幹了啥壞事，咱們全家都得遭殃�！�


    賈張氏卻一臉不耐煩：“你鬆開我，別管我的事，我心裏有數�！�


    秦淮茹剛要繼續質問賈張氏，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大媽正站在不遠處盯著她們。她心裏一驚，要是被一大媽看出什麼端倪，這事兒可就麻煩了。於是，秦淮茹趕忙堆起笑臉，朝著一大媽走去，熱情地打招唿：“一大媽，您今兒個起得早啊�！�


    一大媽笑著迴應：“是啊，秦淮茹，你和你婆婆這是在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嘴上卻打著哈哈：“沒啥事兒，一大媽，我和我媽就是說點家常，這就走了。”說著，她迴頭狠狠地瞪了賈張氏一眼，拉著她就往地窖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地窖裏，四周陰暗潮濕，隻有一點微弱的光線從地窖口透進來。秦淮茹鬆開賈張氏的手，喘著粗氣，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媽，現在沒別人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在李東來家幹嘛？你別想糊弄我，今天你必須說清楚�！�


    賈張氏在地窖裏，拍著胸脯對秦淮茹說：“秦淮茹，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真就是去拿兩張紙，這能算偷嗎？等我拿到了，咱們家就能有兩百塊錢，棒梗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咱們也不用再過這種苦日子了�！�


    秦淮茹眉頭緊皺，滿臉懷疑地看著賈張氏：“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就兩張紙能值兩百塊錢？你別糊弄我了。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那貪婪的性子，一有機會就想撈好處，這次你肯定沒安好心。你要是真幹了偷東西的事兒，咱們全家都得跟著你遭殃。”


    賈張氏眼睛一瞪，對著秦淮茹嚷嚷道：“你要是能拿出兩百塊錢給我，那我就不去李東來家了。你要是拿不出，就別攔著我，我這是為了掙錢救棒梗�！�


    秦淮茹麵露難色，她哪裏有這麼多錢啊，家裏的情況已經是捉襟見肘了。“媽，我上哪兒去弄兩百塊錢啊？你就別折騰了，咱不能幹這種事。”


    賈張氏一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開始破口大罵：“秦淮茹，你個沒良心的。你明知道棒梗在醫院等著錢救命呢，你現在卻來攔我。你這就是要害死棒梗啊，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兒媳婦，你就是個掃把星�！�


    秦淮茹看著撒潑耍賴的賈張氏，心中滿是無奈和痛苦。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改變賈張氏的想法，也拿不出兩百塊錢來阻止她。猶豫再三，秦淮茹最終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拉住賈張氏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賈張氏見狀，冷哼一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轉身就朝著地窖口走去。她輕手輕腳地出了地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後，便朝著李東來家的方向快速移動。


    來到李東來家門前，賈張氏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側身溜了進去。屋裏安靜極了，她的心卻因緊張而“怦怦”直跳，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兩百塊錢和小型機資料的樣子，開始在屋裏翻找起來。


    賈張氏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睛裏閃著貪婪又興奮的光，當她翻出寫著“小型機”的兩張紙時，臉上瞬間綻開了笑容，就像一個餓了許久的人看到了美食一般。她趕忙把紙折好，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的衣服裏，用手緊緊捂著，生怕它飛了似的。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聲音“咚咚咚”地，仿佛每一下都敲在賈張氏的心口上。她嚇得臉色煞白，腦子裏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就是李東來迴來了。她慌亂地環顧四周，最後像隻受驚的老鼠一樣，迅速地爬到床底下藏了起來。


    賈張氏在床底下憋得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當那腳步聲漸漸消失後，她長舒了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啊。她手腳並用，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站起身來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然後，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打開門，探出頭左右瞧了瞧，見沒人，便迅速溜了出去。可剛一出門，就和劉海中撞了個正著。原來剛才那腳步聲正是劉海中路過發出的。


    劉海中看到賈張氏從李東來家鬼鬼祟祟地出來，滿臉狐疑地問：“賈張氏，你在東來家幹嘛呢？”


    賈張氏嚇得一哆嗦，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幹嘛呀，就是路過，路過。”


    劉海中皺著眉頭，顯然不太相信：“路過？你從人家屋裏出來，你騙鬼呢？你是不是偷東西了？”


    賈張氏一聽，立馬提高了音量：“你別血口噴人啊，劉海中，我啥也沒幹，你少在這兒汙蔑我。”可她的手卻不自覺地抓緊了藏有紙張的衣角，心裏害怕極了，就怕劉海中看出什麼端倪。


    劉海中瞇著眼睛，盯著賈張氏慌張的表情，心裏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得意，慢悠悠地說：“賈張氏，你別跟我裝了，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沒幹好事。不過呢，我也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的人，隻要你給我五十塊錢，今天這事兒我就當沒看見。”


    賈張氏瞪大了眼睛：“五十塊？你這是搶劫��！我哪有那麼多錢？”


    劉海中冷笑一聲：“哼，你沒錢？那我可就把你從李東來家偷摸出來的事兒宣揚出去了。你也知道，我和李東來向來不對付，要是他知道你在他家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他能饒了你？而且，我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賈張氏咬了咬牙，心裏又氣又恨，可又怕劉海中真的把這事捅出去。她在心裏盤算著，要是被李東來發現，那不僅兩百塊錢沒了，還得惹上大麻煩。想到這兒，她惡狠狠地對劉海中說：“好，劉海中，算你狠！我給你錢，但你得保證，今天這事爛在肚子裏，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跟你沒完�！�


    劉海中笑了笑：“放心，隻要錢到手，我肯定守口如瓶�！�


    “劉海中，我現在是真沒錢，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等我把事兒辦完了，拿到錢就給你五十塊，你可不能反悔。”


    劉海中皺了皺眉頭，有些懷疑地看著她：“賈張氏，你可別想耍我，你要是敢騙我，我讓你在這院裏沒好日子過。”


    賈張氏急忙擺手：“不會，不會，我哪敢啊。我現在就著急去把這事兒辦了，等我拿到錢，第一時間就給你�！�


    劉海中盯著賈張氏看了一會兒，覺得她應該不敢騙自己，畢竟把柄在自己手裏。於是點點頭：“行，那我就信你一迴，你可快點兒，要是拖太久，我可不管了�！�


    賈張氏如蒙大赦，趕忙轉身離開，心裏卻在暗罵劉海中趁火打劫


    該死的劉海中，要是有機會的話，肯定會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