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利聽著閻解成在那兒又是保證又是哀求的,心裏頭厭煩得很,壓根就沒打算再搭理他了。想著這閻解成還真把自個兒當迴事兒了,憑他也配讓自己去幫忙說情進那小型機車間?哼,簡直是異想天開。
閻解成見陳勝利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頓時就慌了手腳,心說這可不行啊,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線生機,哪能就這麼讓陳勝利走了呢。他趕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就攔住了陳勝利的去路,臉上滿是急切與哀求,嘴裏忙不迭地說道:
“勝利哥,勝利哥!您先別走哇,您就行行好,再聽我說說唄。我是真心求您幫忙呀,您要是不幫我,我可真就沒活路了呀!”
陳勝利被攔住了,心裏的火氣“噌”地就冒了起來,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
“閻解成,你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可跟你說清楚了,現在這京城的正式工身份,那可是能賣上三百塊錢嘞,你知道不?就你惦記著的那小型機車間,那可是全國重點車間,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裏鑽吶。你想讓我幫你,你準備出多少錢啊?哼!”
閻解成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他哪有啥錢吶,家裏的情況他心裏清楚得很,一下子就被問得啞口無言。可他眼珠子一轉,又趕忙說道:
“勝利哥,我、我現在確實手頭緊,沒那麼多錢吶。但是您放心,隻要您能幫我進了車間,等我拿了工資,我立馬就把這三百塊錢給您,一分都不少,我保證!您就信我這一迴吧,求求您啦!”
陳勝利一聽這話,心裏頭那個氣呀,心說這閻解成還真是個無賴,沒錢還在這兒瞎許願呢。他冷哼一聲,滿臉厭惡地說道:
“閻解成,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副德行,還拿了工資給我錢,我能信你?你當我是傻子呢?哼,你也不瞅瞅你自個兒,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就會在這兒瞎咧咧。趕緊給我滾犢子,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煩死個人!”
說著,陳勝利用力一甩胳膊,那勁頭可不小,一下子就掙脫了閻解成的阻攔,腳下步子不停,就想著趕緊離開這煩人的地兒,眼不見心不煩吶。
閻解成哪肯就這麼罷休呀,他眼巴巴地瞅著陳勝利要走,心裏頭那叫一個急呀,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眼見著陳勝利就要走遠了,他也顧不上啥臉麵了,撒腿就追了上去,邊追邊喊:
“勝利哥,勝利哥!您先別走哇,您就再聽我說說唄,我是真的沒轍了呀,您不幫我,我可咋辦吶!”
陳勝利被他這死纏爛打的勁兒弄得心煩意亂,腳步猛地一頓,轉身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吼道:“閻解成,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都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了,你咋就聽不懂人話呢?別在這兒纏著我了,煩不煩人吶!”
閻解成氣喘籲籲地跑到陳勝利跟前,也不敢靠太近,就站在那兒,滿臉討好地說:“勝利哥,我知道我這事兒讓您為難了,可我是真沒別的辦法了呀。您就再給我個機會,您說啥我都聽,隻要能進那小型機車間,讓我幹啥都行呀!”
陳勝利本來一臉的厭煩,可聽了閻解成這話,突然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個啥事兒。他打量了閻解成一番,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算計的神色,慢悠悠地說:
“哼,閻解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指條路。你要是能幫我辦成一件事兒,我就幫你進那小型機車間。不過,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你得給我辦得妥妥當當的,要是辦砸了,哼,你就別想再指望我了。”
閻解成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就像黑夜裏瞧見了明燈似的,心裏頭那股子絕望瞬間就被希望給取代了。他趕忙湊上前去,急切地問道:“勝利哥,您說,啥事兒?您盡管吩咐,我保證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陳勝利冷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兒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聽好了。我看上了軋鋼廠實驗室裏的一個技術員,是個女的,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我想讓你去給我打探打探她的情況,最好能把她約出來,讓我和她見個麵兒。要是你能把這事兒辦妥了,進車間的事兒,我包你搞定。咋樣?敢接這活兒不?”
閻解成一聽,心裏頭“咯噔”一下,雖說這事兒聽著有點棘手,可一想到能進小型機車間,他咬了咬牙,點頭如搗蒜般說道:“勝利哥,您放心,我接這活兒!我一定給您把事兒辦好,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陳勝利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閻解成的肩膀,說:“行嘞,那你就趕緊去辦吧,可別給我搞砸了啊。我等著你的消息。”
說完,陳勝利這才轉身慢悠悠地走了,閻解成望著他的背影,心裏頭又忐忑又興奮,想著這事兒可得好好辦吶,可別弄砸了,不然這進車間的美夢可就又泡湯了。
嘿,您說巧不巧,陳勝利看上的那姑娘正是軋鋼廠實驗室的張青翠吶。這張青翠可不簡單,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就跟朵花兒似的,水靈靈的招人稀罕。而且家世也好得很嘞,在這一片兒那也是數得著的。雖說她已經跟顧慎結婚了,可陳勝利瞅見了,心裏就跟貓抓似的,癢癢得很,愣是起了撬人家牆角的念想兒。
但那張青翠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主兒,心裏明鏡兒似的,早就瞧出陳勝利是個啥德行,壓根兒就看不上他呀,每次見著都是愛答不理的,把陳勝利給憋得夠嗆,這才動了那些個歪心思,想著讓閻解成去幫他打探情況、約人家出來呢。
閻解成得了這任務後,心裏頭雖說有點打鼓,可一想到能進小型機車間,那股子興奮勁兒就壓過了擔憂。他一路小跑著就迴了家。
剛一進屋,三大爺就瞅見他了,趕忙放下手裏正擺弄的物件兒,走上前來,滿臉急切地問道:“解成啊,咋樣兒啦?工作那事兒有眉目了沒?”
閻解成這會兒心裏頭正美著呢,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說道:“爹,您就放心吧!要不了幾天,我就能去軋鋼廠小型機車間上班啦,到時候您就等著瞧好吧,我在那兒肯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三大爺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信,皺著眉頭就怒斥道:“閻解成,你可別在這兒吹牛了!就你?昨天李東來那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兒就能進車間了?你別是出去瞎晃悠一圈兒,在這兒說大話糊弄我和你媽呢吧?哼!”
閻解成被三大爺這一頓數落,心裏頭有點不服氣,梗著脖子爭辯道:“爹,我可沒吹牛!您就等著看吧,過不了幾天,我準能去上班,到時候看您還說不說我吹牛了!”
三大爺瞅著閻解成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兒,氣得直跺腳,心裏頭想著這孩子咋就這麼不靠譜呢,可又拿他沒啥好辦法,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去擺弄自個兒的事兒了,嘴裏還嘟囔著:“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啥花樣兒來!”
閻解成呢,也不管三大爺咋想,自顧自地迴屋琢磨著怎麼去完成陳勝利交代的任務了,心裏頭還美滋滋地想著進車間後的好日子嘞。
第二天下了班,閻解成早早地就守在了軋鋼廠門口,眼睛緊緊盯著廠門口那進出的人流,心裏頭就盼著能快點瞅見張青翠的身影。他心裏頭琢磨著,今兒個可得把這事兒辦妥咯,這可關係到自個兒能不能進那小型機車間呢,可不敢有半點兒馬虎。
那張青翠吶,在廠裏可是個大忙人。就說今兒個吧,為了擴建小型機車間這檔子事兒,那是忙得腳不沾地的,一會兒核對數據,一會兒跟技術人員商討方案,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等她忙完手裏的活兒,推著自行車從廠裏走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瞅瞅表,好家夥,都已經是晚上八點鍾啦。
閻解成在廠門口這左等右等的,眼瞅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心裏頭那叫一個著急呀,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那兒不停地來迴踱步。正著急著呢,突然瞧見張青翠推著自行車出來了,他眼睛一亮,啥也顧不上了,立刻撒腿就衝了上去,一下子就攔住了張青翠的去路。
張青翠冷不丁被人攔住,先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麵前站著個陌生的小夥子,自己壓根兒就不認識呀。她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誰呀?攔住我有什麼事兒嗎?”
閻解成趕忙滿臉堆笑,陪著小心說道:“張技術員,我叫閻解成,是李東來的鄰居呀。李主任讓我在這兒等您呢,他說要請您去酒館喝酒嘞,讓我在這兒接您過去。”
張青翠一聽這話,心裏頭就覺得挺奇怪的。她尋思著,李東來今天也在廠裏頭忙活呢呀,咋沒聽他說過要請自己喝酒這事兒呢?而且,這事兒也太突然了吧,咋連個招唿都沒提前打呢?她心裏頭雖然犯嘀咕,可臉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說道:“哦,是這樣啊,不過李東來同誌今天也在廠裏呀,他沒跟我說起過這事兒呢,你是不是弄錯啦?”
閻解成見張青翠猶豫了,心裏頭“咯噔”一下,心說這可不好,要是她不跟自己走,那這任務可就完不成了呀。他趕忙接著說:“張技術員,沒弄錯,沒弄錯!李主任確實已經在酒館等著了,可能是他今天忙忘了,沒來得及跟您說呢。您也知道,李主任平時事兒多,偶爾忘個事兒也正常嘛。您就別猶豫了,趕緊跟我走吧,別讓李主任等急了呀。”
張青翠一聽閻解成這麼說,心裏頭又琢磨開了。她想著,李東來在廠裏那可是實驗室主任呀,平時工作認真負責,對大家也都挺好的,自己向來挺尊重他的。說不定他真是忙忘了,臨時起意要請自己喝酒呢。這麼一想,她也就沒再多想,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是李東來同誌請,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閻解成一聽這話,心裏頭那叫一個高興呀,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他趕忙殷勤地說道:“張技術員,您自行車就先放這兒吧,我幫您看著,咱打車過去,這樣快一些。”
張青翠也沒多想,騎著自行車跟著閻解成走了。
兩人騎了半個多小時,閻解成朝著一處看著頗為氣派的大宅子走去。張青翠一邊跟著走,一邊心裏直犯嘀咕,這路線咋瞅著不對勁呢。她記得清清楚楚,平日裏大家愛去的小酒館可都在正陽門那邊呀,這閻解成帶著自己走的方向,壓根兒就不是去正陽門的路呀。
張青翠越想越覺得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閻解成,這不對勁兒啊,咱們不是去小酒館嗎?怎麼往這邊走呀,這方向好像不太對呢。”
閻解成一聽,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還強裝鎮定,笑著解釋道:“張技術員,是這麼迴事兒。這次可不是在小酒館吃飯,是一位廠裏的老領導請吃飯呢,人家老領導講究,就選在這大宅子裏頭設宴款待,可比小酒館有排場多啦。您就別擔心啦,跟著我走就行。”
張青翠聽了閻解成這一番說辭,心裏頭雖然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但想著既然是廠裏老領導設宴,可能確實有不一樣的安排吧。而且她向來對廠裏的領導們都挺尊重的,既然都已經到這兒了,那就先跟著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於是,她便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跟著閻解成往那大宅子走去。
閻解成忐忑不安地推著自行車來到大宅子前,額頭上隱隱冒出了汗珠,心裏頭直打鼓,可一想到能進小型機車間的事兒就全指望這一迴了,便硬著頭皮停下自行車,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在那大宅子厚重的門上敲起了暗號。
這暗號可是他事先跟陳勝利精心約定好的呀,“咚咚咚,咚——咚咚”,一下一下,節奏分明,在這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突兀。
敲完之後,閻解成心裏越發緊張起來,眼睛時不時地往身後的張青翠那兒瞟,就怕她這會兒看出啥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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