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辦公室裏。
焦院長聽完李東來的想法,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說,在咱們軋鋼廠建一個內(nèi)部職工食堂?”
“沒錯,我知道建造食堂需要花費不少資金,不過這是勢在必行的。”李東來緩聲解釋道:“咱們醫(yī)院的醫(yī)生跟車間的職工們不一樣,咱們的病房每天都要安排醫(yī)生和護(hù)士值夜班,急診室得二十四小時開放,沒有一個專屬的食堂,實在是不方便。而且,軋鋼廠食堂的飯菜,病人們也吃不習(xí)慣,建造食堂也是為了病人的健康考慮。”
焦院長緩緩點頭,他知道李東來說的是實情。
特別是這半年來,隨著軋鋼廠醫(yī)院的牌子越來越響,醫(yī)院規(guī)模擴(kuò)大不少,增添了十多位醫(yī)生,二十多位護(hù)士。
病人的數(shù)量也逐日增加,就連隔壁機(jī)械廠的職工都跑過來看病。
用餐難確實是個大問題。
“廚房有現(xiàn)場的,當(dāng)年在建造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一點,東北角那兩間平房完全可以作為食堂。廚師卻是一個大問題,我聽說二食堂有個叫傻柱的廚師不錯,不過聽說他還得負(fù)責(zé)給上麵下來考察的同誌做飯,恐怕楊廠長不會放人。”
《基因大時代》
李東來笑道:“院長,關(guān)於廚師的問題,我正想找你匯報,前陣子我認(rèn)識一個機(jī)械廠的廚師,名叫南易....”
李東來把南易和梁拉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焦院長解釋了一遍。
焦院長聞言長歎一口氣:“一個好好的廚子被罰掃廁所,確實可惜了,機(jī)械廠的老牛欠我人情,這個人我可以幫你要過來。不過梁拉娣是四級焊工,也算是車間的骨幹,放不放人那還得兩說。”
說著,焦院長狐疑的看向李東來:“她就那麼重要?”
“對,相當(dāng)?shù)闹匾D弦资莻臭脾氣,沒有梁拉娣,他肯定不會好好做飯。”李東來衝焦院長擠了擠眼睛。
“嗷....”焦院長頓時明白過來,“那好,正好下午部委要開會,我見到老牛就幫你把兩人都要迴來。”
焦院長是個急性子的人,敲定了事情後,便打電話把後勤科科長喊了過來,交代他立刻安排食堂的事情,爭取在明年開春食堂就可以正式營業(yè)。
後勤科科長滿口答應(yīng),今年上麵又給軋鋼廠追加了不少預(yù)算,他正發(fā)愁怎麼花出去呢,這算是瞌睡碰上了枕頭。
後勤科長離開後,李東來跟焦院長閑聊兩句,也準(zhǔn)備迴醫(yī)務(wù)科。
“誒,你下班的時候,去食堂把今年的福利領(lǐng)一下。”
“還有福利?”
“那當(dāng)然,今年咱們醫(yī)院可是得了表揚(yáng),上麵特批給了咱們幾百斤肉,每人能分到二十斤。”焦院長喜得合不攏嘴,現(xiàn)在物資貴乏,就連他身為院長,也得排隊去買肉,還經(jīng)常買不到。
現(xiàn)在好了,有了這二十斤肉,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李東來卻有點煩惱,實驗室發(fā)了二十斤羊肉,再加上張青翠的二十斤羊肉,還有這二十斤豬肉,這麼多肉,該怎麼吃呢?
難道頓頓都吃肉?那也太作孽了。
李東來收斂情緒,迴到醫(yī)務(wù)科召開了全體會議。
雖然他這幾個月幾乎沒有在醫(yī)院上班,但醫(yī)務(wù)科的同事們按照他製定的規(guī)章製度,還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wù)。
....
另外一邊。
秦淮茹決定把幫秦京茹找男人的事情定在今天。
原因很簡單,今天是軋鋼廠關(guān)餉的日子。
一大早,秦淮茹便把秦京茹叫到了四合院外,叮囑道:“京茹,這件事開了頭,可沒有退路,你到時候千萬別跟我撂挑子。”
秦京茹重重點頭:“放心吧,堂姐,我想明白了,要留在京城,不給許大茂生一個孩子,是不行的。”
“嗯,你這樣想就對了,雖然孩子不是許大茂的,但是畢竟是你的啊,就算孩子長大後,許大茂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真相,他也隻能忍了!”秦淮茹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等上工的時候就去跟郭大侉子說,你等中午的時候,記得去食堂小倉庫外等著。”
秦淮茹現(xiàn)在倒不怕秦京茹不聽話,她要想不跟許大茂離婚,隻能聽自己的擺布。
懷著興奮的心情,秦淮茹一改往日磨磨蹭蹭的習(xí)慣,不到八點便趕到了車間。
車間裏,工人們正在抽著煙嘮嗑,滿臉油膩的郭大侉子也在其中。
看到秦淮茹走過來,幾個老光棍頓時開始起哄了。
“吆喝,這不是東旭媳婦嗎,今兒怎麼來這麼早,是不是想哥哥了。”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迴懟道:“滾犢子吧,我上班積極不行嘛?”
說著話,她衝郭大侉子使了一個隱晦的眼神,裝作氣憤的樣子,朝外麵的小樹林裏走去。
郭大侉子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頓時心花怒放,看來今天的秦淮茹是要換饅頭了。
“哎,哥幾個,我去茅廁,等會組長來了,幫我打聲招唿。”
他快步跟在秦淮茹身後,鑽進(jìn)了小樹林。
小樹林裏樹木茂盛,一片寂靜,隻能聽到鳥兒的鳴叫聲。
郭大侉子看到秦淮茹走得很慢,心中更加興奮,快步走上去,一把攬住了秦淮茹的腰。
“淮茹,你今兒抹了什麼,怎麼這麼香呢!”
郭大挎子鼻子抽抽兩下,聞到秦淮茹身上的味道,沉醉的瞇起了眼睛。
這下子可把秦淮茹惡心壞了,她羊裝生氣的拉開郭大侉子那張沾滿油汙的手。
“你給離遠(yuǎn)一點,連手都不洗,下子別這樣了。”
“嘿,你裝什麼裝,不就是想要饅頭嗎?爺們有錢,等中午的時候,我去食堂給你買四五個大白饅頭。”郭大侉子也不生氣,說話間就又伸出了手。
“啪!”秦淮茹拍開了郭大侉子的手,笑道:“郭大哥,今兒我不換饅頭。”
“不換饅頭?難道你想換肉?”郭大侉子先是一喜,然後愣住了,秦淮茹這大肚子的模樣,怎麼著也不像是能換肉的。
他雖然是個餓中色鬼,可是有些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
“你想啥呢,我秦淮茹是那樣的人嗎?”秦淮茹板起臉子,雙手抱懷,道:“是我的一個朋友,她想找一個男人。”
找一個男人....郭大侉子頓時明白了,秦淮茹這是準(zhǔn)備拉皮條。
這年代雖然民風(fēng)保守,但是汙穢不堪的事情還是不少的,要不然李副廠長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個小情人。
像郭大侉子他們這種沒有錢的,隻能偷摸摸的去找半掩門子。
“誒,我還以為是啥好事呢,原來是要花錢,算了,都快過年了,我還得留點錢過年。”
郭大侉子不是傻子,要找半掩門子,他用得著跟秦淮茹換饅頭。
半掩門子花錢多暫且不說,幹這種事情都是老娘們,個個比郭大侉子年紀(jì)還大,比郭大侉子還胖。
“嗬,半掩門子能跟半掩門子一樣嗎?我給你找的這個,剛結(jié)婚不久,才十八歲,水靈靈的能掐的出水。”秦淮茹知道郭大侉子的顧慮,笑道:“她才剛開始幹這種事情,你算是頭一個客人,咱們關(guān)係不錯,我讓她給你打個半價。”
“兩塊五錢就行?還是剛結(jié)婚的?”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的郭大侉子又收迴了腳。
“誰讓咱們關(guān)係好呢,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人家是小媳婦要臉麵,不能開燈,並且地點還得人家選。”
郭大侉子思量片刻,點點頭:“這倒是不過分,就是地點選在哪?不會是在郊區(qū)吧,我有點害怕你們玩仙人跳。”
郭大侉子以前曾經(jīng)去過郊區(qū)的半掩門,結(jié)果被三四個壯漢給堵在了床上,壯漢說那女的是他媳婦,非讓郭大侉子賠了二十塊。
二十塊錢幾乎等於郭大侉子那時候一個月的工資,他當(dāng)然不能同意。
結(jié)果就被那些壯漢用鋤頭、鐵鍁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頓,當(dāng)然了,兜裏的錢十幾塊錢也全被搶走了,連棉襖也沒有放過。
身穿單衣的郭大侉子差點凍死在街頭,卻不敢去報警,隻能含淚吞下了苦果。
秦淮茹羊裝生氣,瞪他一眼:“你還信不過我嘛,放心吧,不是郊區(qū),就在咱們軋鋼食堂旁邊的小倉庫裏,這下子你放心了吧!”
“小倉庫?嘿,那是個好地方啊!”郭大侉子瞬間放下心來,“那什麼時間?”
“我跟那姑娘約好了,就在下午,你等我的信兒,不過,咱們先說好,你得先給我錢。”秦淮茹擺出一副不信任郭大侉子的樣子,“到時候,你提起褲子不認(rèn)人,我可沒有辦法跟人家大姑娘交代。”
郭大侉子倒也不怕秦淮茹騙他,他就在車間裏工作,以後有一萬種辦法整治秦淮茹。
“好。我這就把錢給你,兩塊五是吧....”郭大侉子在兜裏摸了摸,隻摸出幾張毛票,他尷尬的笑笑:“這個月的錢都花了,反正下午關(guān)餉,等我領(lǐng)了工資就給你。”
“那行!”
得到滿意答複的郭大侉子得意的唱著小曲迴了車間。
剛結(jié)婚的大姑娘啊,那該多嫩啊,別說兩塊五了,就算是十塊錢也值得。
....
而秦淮茹也很滿意,不費吹灰之力,她就吃了兩頭,既從郭大侉子那拿到了錢,又能拿捏住秦京茹。
唉,機(jī)智如我秦淮茹,也是一種煩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秦淮茹想到即將到手的錢,也沒有心思工作,一直在那裏磨洋工。
今年年度大比武失敗的二車間主任本來就一肚子火,看到秦淮茹那懶散的樣子,更加的生氣了。
就是因為車間裏有了秦淮茹這種人,今年的產(chǎn)量才會被三車間超過去。
這年頭,人們是很注重榮譽(yù)的,工作上比不過人家,來年會被人家嘲笑一整年。
而且,年度排名還關(guān)係到車間主任的升遷。
本來二車間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拿到了全廠產(chǎn)量第一名,他作為車間主任馬上就可能再進(jìn)一步了,但是今年卻出了事。
賈東旭被軋鋼機(jī)碾了,雖然在易中海的周旋下,沒有定位安全事故,但是他卻落得個不關(guān)心同誌的罪名。
而賈東旭就是秦淮茹的丈夫。
車間主任想到這裏,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我跟你們夫妻有仇還是怎麼了?各個都來折磨我?
在以往,他顧忌易中海的麵子,對秦淮茹偷懶選擇視而不見。
但是今天不行了,他越想越氣,大步上前走到秦淮茹的工位前:“秦淮茹同誌,你在幹什麼?”
“啊...我在幹活啊!”偷懶被抓了個正著的秦淮茹並沒有慌張。
“幹活?這就是你幹的活?”車間主任端起桌子上的盒子,讓工人們可以看得清楚,“從上工到現(xiàn)在快一個上午了,盒子裏就2個組裝好的配件,你這磨洋工也太過分了吧!”
秦淮茹沒想到車間主任這次會如此較真,小臉?biāo)查g變得通紅起來,支支吾吾:“我,我....”
旁邊的工人們早就對秦淮茹不滿了,她少做一個,那工人們就要多做一個。
“嘖嘖,一個上午了,就那麼一點產(chǎn)量,還真是厲害。”
“這還算多的呢,昨天秦淮茹忙活了一天,才做了一個配件,氣死我了!”
“哎呀,誰讓人家有個好師傅,等會人家?guī)煾党鰜韼兔φf兩句,肯定會沒事。”
易中海早就注意到車間主任找秦淮茹麻煩,不過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
畢竟車間裏都知道秦淮茹是他的徒弟,而他又是八級鉗工,在車間裏很有威望,車間主任再怎麼著也應(yīng)該給一點麵子。
但是看到車間主任把盒子端起來,他就意識到不妙,這是要上綱上線啊。
易中海雖然不滿秦淮茹偷懶,心中暗罵這個女人沒有眼色,可是現(xiàn)在秦淮茹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淮茹被罵。
易中海緩步走過去,笑道:“主任,秦淮茹同誌是我的徒弟,我管教不嚴(yán),要向你做檢討啊!”
在以往,隻要他把事情攔在自個身上,車間主任就會知難而退。
今天卻不行,車間主任打定主意要殺雞給猴看。
“易中海同誌,你來的正好,你來看看啊,一個上午,幹了這麼一點活,這完全是沒有把車間的規(guī)章製度放在眼裏,我看啊,咱們車間不能要這樣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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